我，人类种，打你！ 第204节

　　但二位数的等级，只要想的话，随时都能掀起同等级的战争。

　　然而，战斗并非只是为了胜负。

　　不共戴天——只要生活在同一蓝天之下，就绝不可能妥协。

　　一次，十次，百次，千次，哪怕直到时间的尽头，都要战斗下去。

　　‘绝对恶’，是呼唤人类的光辉，既然如此，就一定与‘反乌托邦’敌对。

　　“复活吧！‘反乌托邦’，无论复活多少次，吾之利爪都会取走你的性命。”

　　“‘反乌托邦’的结局永远不会到来，‘反乌托邦’永远不会完成，以吾‘绝对恶’，以阿兹达哈卡之名起誓，直到所有世界的结局都逃离反乌托邦的深渊为止，吾将与你为敌。”

　　阿兹达哈卡闭上了瞳孔。

　　吾，乃绝对恶，那么，与吾为敌的，大概就是善吧？

　　一直以来，只要站在自身的对面，阿兹达哈卡都以恶神之名对之冠以‘善’之名。

　　但封闭世界，没有竞争没有压迫没有不幸的世界——那是善吗？

　　绝对，绝对，绝对否定这一切。

　　耶稣张了张嘴。

　　“……真是令人放心的保证，阿兹达哈卡，我最后问你一句。”

　　“——你真的相信人类吗？”

　　睁开闭上的红玉之瞳。

　　哪怕心脏被贯穿，以能背负‘恶’之诅咒的意志，三头龙依然睁开了闭上的瞳孔。

　　“世上不存在比人类更美的存在，正因如此，我才背负恶之旗帜至今，细化人类毁灭的要因，并将胜利托付给人类。”

　　“像你……”

　　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明白这一点。

　　话还未出口，就被耶稣打断。

　　面色发白，大概是失血过多吧？但耶稣还是问道。

　　“那么，你为何要背负绝对恶的名号？难道不细化人类毁灭的要因，人类就无法克服自身的恶性？”

　　三头龙眉头一挑。

　　耶稣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在神离去之后，圣经神群几乎不接触外界，几乎未接触‘人类最终试炼’，正因如此，吾才有资格介入在这里，吾才有资格成为魔王。”

　　“至公元两千年为止，人类已经克服了所有因为外在因素灭亡的可能性？”

　　耶稣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

　　“因为星之权限注定的，‘破局的大喷火’除外，在这之外，还有一种被神灵忽略的扭曲。”

　　“是神灵本身啊！”

　　“每次神灵干涉人类史，都会积蓄的扭曲，就是是只要人类能讨伐的‘人类最终试炼’，神灵们也对人类的英杰进行培育，间接干涉人类史吧？可以说，现有的人类史，是神明一手打造与引导的。”

　　“神灵本身在箱庭中就伴随着微弱的悖论，凭什么神明认为，自身引导人类史的过程，不会产生历史的歪曲呢？”

　　“‘绝对恶’的魔王，再见，还有——永别了！”

　　“会回到人类史复活的，只有你自己一个。”

　　‘人类最终试炼’，是最强的弑神者，原本没有动摇人类史的力量无法杀死的神灵，在试炼手中会被轻易杀死。

　　仅仅是贯穿胸膛，神灵是不会死的，神灵不会因为这样的物理现象而死——然而若是出自‘人类最终试炼’之手，这就是毋庸置疑的致命伤。

　　然而——若舍弃神灵的身份，这样的伤势多少还有抢救的余地。

　　在三头龙眼前，本应受到致命伤的耶稣，胸前被贯穿的伤口开始愈合。

　　“——被摆了一道！”

　　三头龙嘴角一咧，露出符合自身外表的凶恶笑容。

　　“被人类最终试炼伤害到的神灵，绝没可能如此轻易愈合，原来如此——你是人类吗？”

　　“直到最后，才选择将以伤换伤的方式，在那之前避免受伤，除了避免灵格的流出外，是为了避免被发现人类的身份吗？”

　　——‘降天为人’。

　　神灵只是单单的存在，在箱庭连接的外界都会产生扭曲，因而，将神灵转化为人类的手段就产生了。

　　但，人类的极限在四位数，哪怕降天为人，也没法改变这一前提。

　　自己感知到的二位数灵格，感知到‘救世主’的宇宙真理——‘封闭世界’？力量的来源，是这个世界吗？

　　若是耶稣的话，三位一体的圣子，能够化为人类之后，完美的借用散播在封闭世界中本属于自身的力量，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吧？

　　阿维斯塔能够模仿不同世界观的灵格，但无法模仿人类的世界观——因为模仿到了‘救世主’这一宇宙真理，所以没考虑到降天为人的可能性。

　　同样，因为是模仿宇宙真理，阿维斯塔只能模拟最基本的现状，无法模拟来源。

　　伪装成神灵，同时拿真相——在受伤后‘封闭世界’的灵格会滑向‘绝对恶’这一点为诱饵，只为了最后这一手以伤换伤。

　　三头龙闭上了双眼。

　　——你等着，读完复活币，我还在下个村等你。

　　耶稣叹了口气，望着三头龙逐渐失去生命气息的身体。

　　“抱歉啊，绝对恶的魔王……在人类面对自身的恶性前，需要取得的，是面对自身恶性的资格。”

　　“自由——在至今为止的历史中，不客服因为被神灵支配的惰性，客服因神灵干涉而产生的扭曲，人类甚至连面对自身恶性的自由都没有。”

　　“暂且退下吧，还不到你登上历史舞台的时候。”

　　耶稣看着被三头龙贯穿的胸膛，微微苦笑道。

　　“这个伤势……”

　　“若是神灵，这样的伤势就没办法了吧！人类最终试炼的机制，对于神灵来说，真的太超规格了。”

　　“好在人类的生存能力，比想象强的多。”

　　阿兹达哈卡，最难缠的地方，不是霸者的光轮，不是阿维斯塔，而是能够背负一切的意志——千种魔术加上人类史的全部知识，依靠意志能够引发的可能性太多了，就算没有阿维斯塔，击退百万神群也不在话下吧？

　　若是不制造出双方共同灭亡的场景，三头龙到底还能引导出有多少余力？耶稣也不清楚。

　　能够避开正面的战斗，最初的原因只有一点。

　　情报——三头龙认错了。

　　一个在明白不过的事实——永动机关，星辰粒子体的权限，是不对神灵开放的。

　　哪怕是因为永动机关的恶意而产生的‘绝对恶’，都没有获得永动机的灵格。

　　能够使用永动机关灵格的，只有人类。

　　而阿兹达哈卡的情报——在其和天军战斗过之后，几乎是众所周知的。

　　“总之，三头龙的问题，算是顺利的搞定了。”

　　“接下来……就是和神群的决战了吧？”

　　耶稣抬头，看着已经落下的夕阳。

　　以原初的‘伊甸园’这一模拟创星图，将神灵的部分，将名为‘救世主’的宇宙真理，化为封闭世界，并逐渐培养到了现在笼罩整个西区的程度，而今——正是收获之时。

　　“起风了……”

　　他望天叹道。

　　双女神将舞台搭建好了，也是时候将‘封闭世界’完全展开了。

　　恰巧这时，天边一道流星划过。

　　鬼使神差的，耶稣双手合十。

　　虽然曾经是箱庭最高等级的神灵，但他还是祈祷道。

　　“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

　　箱庭的天幕，不都是装饰道具来着吗？那个共同体没了？流星滑落？

　　他重新抬头向上看了过去。

　　嘴角开始抽搐。

　　流星的本体……宛若山峦大小的巨人。

　　目的地……自己。

　　ps：你有一份特别的快递。

第六十五章 父亲

　　自由落体。

　　眼睛一闭一睁，周围事像天翻地覆的变化。

　　久违的失重感，覆盖着提丰山峦高的身体，巨大的身体，在引力的作用下，向着下方坠去。

　　在懵了三秒之后，提丰的第一反应是止住——然而，飞行的恩赐，不知为何被无效了。

　　虽然还有翅膀，但是——

　　箱庭之中，飞行是一种特殊的恩赐——不要讲什么空气动力学，就算身后有翅膀，没恩赐的该飞不起来还是飞不起来。

　　提丰抱拳在胸口，静静的看着大地。

　　我，提丰，本体亚特兰蒂斯大陆，从天落到地上，就跟回了自己家似得，半点伤都不会受。

　　——并在下坠过程中缩小了身体。

　　好歹也是地球的半星灵，对于星灵来说，控制体重和质量是基本操作。

　　任凭躯体自由落体，在地上砸了个坑，激起漫天的烟尘。

　　耶稣：蹑手蹑脚，蹑手蹑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