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类种，打你！ 第98节

　　但有一个问题。

　　梅林疑惑的问道:“若是真的按照你所说的，人类又是怎么兴起的呢？”

　　在达到星球觉得威胁之前，就会被清洗一次，人理的兴起在本质上化为了不可能。

　　因为盖亚意识是脱离了时间轴的等级，祂必然不可能在这种关键问题上失误。

　　林白微微点了点头，有些了然:“是因为那个吧？”

　　除非是，有着意外的变故。

　　人类，从盖亚感知中的毫无威胁，瞬间变化为盖亚无法处理的存在。

　　这个变化，甚至连超脱时间轴的盖亚都无法提前感知到。

　　安哥拉曼纽笑着说:“盖亚意识想的很好，星球上的一切力量都在他的监管之内，但就算在星球上，也能够接触到超越星球的力量啊！比如——根源。”

　　他神秘的一笑，接着说道:“你们知道的吧？世界是由许多平行世界组成的？依靠第二法『平行空间干涉』，能够将一个世界的某件事的结果扩散到所有平行世界，也就是所谓的世界定锚。”

　　“但，你们知道，为什么第二法能做到这一步吗？”

　　梅林没有犹豫的说道:“因为魔法是来自根源的力量，能做到这点不足为奇吧？”

　　但林白不这么想。

　　有着和根源性质相差不多的星杯，看到之前宝石翁分割冬木市的情形，林白犹豫了下，说道:“平行世界……创造？”

　　安哥拉曼纽点头赞道:“正解。”

　　梅林猛拍牌桌，干脆的否定道:“不可能。”

　　他毫不犹豫的说道:“第二法的达成者宝石翁，就算全盛时期拼尽全力，他也做不到。”

　　安哥拉纽曼笑着反问道:“但不是第二法做不到是吧？”

　　“只要有着足够的力量支持，魔法是能做到这种地步的。”

　　“在最初，世界只存在一个，并没有无数平行世界。”

　　“而后，某个‘人’，依靠着从根源哪里获得的权限——魔法的力量，将世界划分了无数平行世界。”

　　“这给了人类无数次尝试的机会，只要某一个世界的人类能够发展起来，依靠第二法定锚，就注定了人理兴起的结果。”

　　安哥拉曼纽笑的很开心，仿佛想到了很有趣的事:“魔法的初见杀？受到这个影响可不是月之王，而是这颗星球上的盖亚，以及盖亚所属的神灵啊！”

　　“神灵们想出办法抵御第二法的干涉，那是吃了次亏之后发生的事了。”

　　“然后，在『探索道路的第二法』之后，是『保护的战果第三法』，人类所持有的力量——英灵殿的创造。”

　　“接着，是从未有过的第四法继承者，将第四法的权柄平等的扩散到了这个世界。”

　　说到这，安哥拉曼纽微微一叹:“你们知道魔术吧？是将人类能做到的事，通过魔力和其他手段，越过本应有的过程，以达到结果的手段。”

　　“但那只是表面，其核心目的是将人类所不能做到的事（神秘），通过探索化为已知，并将之广泛扩散。”

　　“将离开世界表面的神灵的权柄，劣化为人类能接受认知并理解——是为，『通向未来的第四法』。”

　　“第四法已经化为世间规则的一部分，第四魔法的达成者早已作古，而且绝不会再次出现第四法的继承者。”

　　“以及在最后的，通过时间线的否定，拒绝人类灭亡结局的——『回避终末的第五法』。”

　　梅林和林白静静的看着安哥拉曼纽表演，等他说完之后，梅林插嘴说到。

　　“魔法，是从根源处获得的权限，虽然有着能传承的可能性，但每人只能行驶其中的一种吧？”

　　“而且，开辟平行世界，创造英灵殿？你以为你是哪里来的盘古女娲吗？没有等于无限……”

　　“有的!约等于无限的力量。”

　　林白打断了梅林的话。

　　“哪怕不算未来，不算无尽的平行世界，从所罗门王已死的过去到现在，仅仅烧却三千年的人类史，就足以逆行运河四十六亿年达到星球创生的原点。”

　　“这份力量，这份属于人类的力量，如果是能够超越时间轴的存在，就有着动用的可能，比如——阿赖耶。”

　　“正是如此。”安哥拉曼纽依然笑着，但语气中却带了一丝怅然和回忆。

　　“比如，第一位到达了根源的祂，在根源中寻找着人类能够不被神灵所束缚，能够免受灭亡命运的方法——”

　　“根源，世间一切的起源，几乎记载了所有的答案，作为第一位达到根源的祂，理所当然的被赋予了极高的权限，若是想要成为神灵，想要主宰一片大地，甚至是想要做其他的什么，都很轻易能做到。”

　　“但，祂却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道路——以人类对抗盖亚，对抗这个星球的全部。”

　　“后四种魔法，都只是权限的一种，平行世界干涉也好，灵魂物质化也好，都受到人类本身容器的限制，无法发挥出所有的权能。”

　　“但第一法，有着获得力量的可能。”

　　“抛却自身的身躯，抛却个人的意志，向从诞生到时空尽头的无数人类祈愿，若是人类对于被神灵统治的命运不满，若是人类对于随时灭亡的现状而哀叹，若是人类回应了这份祈愿的话。”

　　“依靠着『聚集力量的第一法』，与『盖亚』同格同性质的，同样超脱时间轴，同样有着近乎无限力量的『阿赖耶』就达成了。”

　　“当然，『盖亚』和『阿赖耶』，只是保护星球或者保护人类的抑制力，只是宛若本能一样行动着，但在祂的意志被无限人类的祈愿磨灭，化为『阿赖耶』之前，依靠这份近乎无限的力量，行使着从未来人类手中借用的魔法，平行世界的开辟和英灵殿的创造就达成了。”

　　安哥拉曼纽摇了摇头。

　　自己知道这些，但为什么知道？却完全不记得了。

　　记得的，只到了这里。

　　在祂化为阿赖耶之前，应该还做了一些事。

　　比如，太阳背叛了神代。

　　又或者，自己为何会化为人类恶，背负此世之恶待在这里。

　　但——不记得了。

　　随着阿赖耶的诞生，祂的一切都回归于无。

　　究竟是男是女？长的什么模样？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祂做了什么？祂和自己什么关系？自己全部不记得了。

　　世界上，没有留下祂的一点痕迹，安哥拉纽曼唯一能知道的——那一定是个人类。

　　——

　　镜子，被赋予了反射光的概念。

　　神话传说之中，以视线为对敌手段的怪物不在少数，比如美杜莎和巴罗尔。

　　因而反射光的武器，不可谓不多。

　　在宝库之中，吉尔伽美什能找到数种有着反射光明传说镜子的原型，等级A甚至更高的不在少数。

　　但，浮现在罗曼面前的，只是一面C等级的宝具。

　　那是世间第一面镜子的原型。

　　没有太浓厚的神秘，没有奇奇怪怪的力量，那只是最为普通的镜子，因为是第一面，夹杂了一些人类信仰——就算如此，他也只有C等级。

　　唯一的用处，就是反射光芒。

　　依靠千里眼，在玉藻前的攻击穿透72魔神的数位后，吉尔伽美什镜子摆在了光芒来的路上。

　　“哗啦。”

　　清脆的响声下，镜子碎了。

　　但它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将来袭的光芒反射到了天空之上。

　　借此机会，罗曼的解析完成了。

　　解析之后，是再定义。

　　简单的说，是比拼双方的意志，争夺‘神秘’的控制权。

　　太阳的权能，这是玉藻前的主场。

　　就算能够解析，罗曼并没有能直接夺走玉藻前力量的能力，但——在这个过程中，玉藻前不可避免的露出了破绽。

　　体内的魔力在一瞬间，近乎停止了流转。

　　尽管很快，玉藻前就驱逐了罗曼对于自己的干涉，但——来不及了。

　　咚——！

　　咚——!

　　咚——!

　　钟声再次响起。

　　立于深山幽谷生死境界之间的剑士，浮现在了战场之上。

　　大盾，巨剑。

　　暗杀者。

　　玉藻前身上的防御术法已经消失。

　　甚至体内的魔力一瞬间停止了流转。

　　征服王的军队也好，罗曼的出力也好，都是为了创造这个玉藻前无法防御的空档。

　　“太阳之神，汝口中的爱，非为本意，意识实为狂气所夺。”

　　“灾难之兽，汝那爱护一切的起始，正是汝化为兽的根源。”

　　“圣杯并非吾之所需，现身于世，只为将此身寄于一刀之上。”

　　“虽是已经堕落为兽的神，但既然是太阳之神，我便不得不报上自身的名号。”

　　“——自深山幽谷、晦暗之死中疾驰而来。吾乃山中老人，哈桑·萨巴赫。”

　　“晚钟已指汝之名，吾将基于天命，剥夺汝之力量。”

　　锵！

　　挥剑。

　　瞬时间，玉藻前体内的力量减弱了近九成。

　　死亡之剑，并非为造成伤害而来，若是单纯的伤害，以太阳供魔，再严重的伤害都能恢复。

　　哪怕是死亡——狐狸乃地之阴龙，对于死亡也有着一定程度的抗性。

　　并不是斩断了一尾巴——来自外力的单纯断尾，也只是将玉藻化为有着八条尾巴的九尾狐罢了，力量不会减弱太多。

　　而是单纯的斩却了一尾的概念，将玉藻前转化为八尾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