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精神病竟是我女友 第244节

但对手崩溃了，损失已经无法用惨重来形容。

第三次公司战争虽然不如前两次的“宏大”，但经济损失和持续时间之长还是让人们意识到了这种基于网络战争的不寻常。别看动静不大，但折损的资金可是真的令人感到害怕。

这引发了所谓的“砖家”们的数十种五花八门的论断，他们唯一的重合认同点，就是网络战争是公司战争的新方式，并且随时会延伸到现实之中，产生物理上的武装冲突。

罗琦：……（麻了）

公司们忙着掐来掐去，而普通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呢？

炮灰和背景板。

那句诗怎么背来着？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遇上个靠谱的国家还真是不容易。

罗琦伸了个懒腰。

在夜之城生活久了，竟然感觉看这些耸人听闻的残酷真相颇有些习以为常。

“……”

一个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缓缓走了过来。

最初的时候罗琦常常会忍不住打个哆嗦，后来慢慢地就习惯了。

是素子。

她出任务回来了。

“训练结束了？”素子已经换掉了身上的装备，她的第一班次已经结束，现在是自由安排的休息时间。

“还没开始。”罗琦摇头，想了想还是把头盔摘了下来。

资料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但摸摸可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做的。

“我觉得你有必要减少一点任务量。”

罗琦仔细地打量着她，目光从头发丝儿一直往下顺着身体和长腿到地面上，非得看出点什么毛病似的。

素子有赛博精神病史，且属于那种急性但是并非完全不可逆转的性质。

连老维都不敢确定她究竟有没有留下后遗症，罗琦就更不敢放任她放飞自我，万一积劳成疾顺便复发，那他真的是没地儿哭去。

“这里不是军用科技，你没必要把任务当作全部。”

罗琦抓住了她的手，素子一点反抗也没有，任由他搓揉着自己的手心的皮肤。

“在军用科技的时候，我可没有时间休息，也没有坏蛋会对我动手动脚的。”素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略显冷漠以至于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就是后遗症之一。

除了在情感较为剧烈的时候，否则素子的面部表情都会是一种极为轻微甚至难以察觉的幅度。

比如这个时候，罗琦就感觉她的嘴角比平时弯了一丢丢。

这是开心和满足的表情。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庞，但发现手上带着机械手套，于是连忙摘了下来。

“感觉你像在揉一只布娃娃。”

素子对罗琦“撸她”的行为表示了轻微的不满。

“我可不会把布娃娃放进被窝里。”

罗琦很自然地说道。

素子抖了一下，被这突如其来的骚话差点闪了腰。

“改天我们请个假休息休息，这次你想去哪里玩？”

二人之间，每个月都会抽出三四天的时间专门什么事儿也不做，就是到处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算给自己放一个小假期。

无论是暴恐机动队还是雇佣兵，可没有什么周末可言。

等天气逐渐转凉，进入年末的时候，他还打算等时候到了，给身边的家人朋友们准备一个年味十足的春节晚宴呢。

至于圣诞节。

罗琦对这个节日的唯一尊敬，来自于杰克，他在信仰死亡圣神和耶稣基督的瓦伦蒂诺帮长大，然后在海伍德生活了三十年，这种信仰与其说是一种精神，倒不如说是一种习惯。

“你决定。”素子的回答永远都是这个。

罗琦知道的，但他总是忍不住要问一问。

因为这是对她最基本的尊重。

如果有一天他把素子对自己的无条件的依赖和信任认为是理所应当，那就代表他已经不再是最初的那个他了。

“老实说，我也没想好。”

在这儿的时间越是久，就越觉得夜之城实在枯燥得可怜。

毕竟光鲜亮丽的地方，可不是为了他们这些普通人而准备的。

罗琦也想在飞机上开派对，也想在火星殖民地的豪宅里庆祝生日，也想站在数百米的高楼之上俯瞰众生，然后感慨世界之大。

“那就去码头整点薯条？”

素子提出了自己的“建设性”意见。

这是作为那天她没有听懂罗琦的梗的“报复”。

两人讨论了一番，还是没找到什么好的去处。

别说什么人迹罕至、鸟语花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的郊野美景了，他们连个像样的公园都没有。

这年头水泥广场的指甲盖大的公园，用的全都是全息投影的树，不仅没有光合作用，还得为全球碳减排放做反贡献。

不行，这太赛博朋克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荒坂和军用科技的浪漫回忆（bushi）

“哈喽，夜之城的朋友，大家好！一如既往，你的生意，我关心！”

罗琦此时像一条咸鱼，以葛优躺的姿势软在沙发上，旁边摆着一杯果汁，懒洋洋地看着吧台上方的全息电视。

梅丽莎终于还是没有把他彻底榨干……在训练方面。

只要罗琦愿意，他可以随时申请休假，半天一天或者几天，由他自己决定。当然，这一切是在超额完成了训练任务的前提下。身为编外队员，他可以但没必要保持全天在岗。

只要今天大街上的赛博疯子不是很多，罗琦就会拉着素子休假去。

电视里是一个发际线高到近乎秃顶的中年眼睛胖大叔，绿色衬衫领带配被他大肚皮撑得圆滚滚的背带裤，这种超越了时代的审美，罗琦至今尚未能接受。

这是一个叫做《商务你我谈》的节目，每天的话题主要集中在钱上面，也许掺杂了很多目的性的诱导内容，但至少有很多方面讲得足够尖锐且直白。

比如今天。

“今天我们来讲讲本地的国防巨头，没错，就是军用科技。”

主持人叫做乔希·卡沃金，手舞足蹈、眉眼飞扬的夸张且有张力的表演，使得他的节目热度颇高。

他狠狠一屁股坐在了主持桌前的椅子上，然后开始挥舞他的拳头。

旁边的投影开始播放军用科技的logo和影像资料，配合着他的台词。

“乍一看，军用科技的业绩相当优秀。全球范围内拥有五十万名员工，利润高达数千亿美元，拥有的资本总额更是将近两万亿美元……”

“但是在这里我们要画一个问号，这些惊人的数字到底来自于合理的竞争……还是与新美国（NUSA）之间背地里搞政商勾结的结果呢？”

他站了起来，走到台前，开始了富有感染力的演讲，用独特的嗓音娓娓道来。

“军用科技和联邦政府的界限一直在不断变换——”他开始用手掌一高一低地比划。

“CEO唐纳德·伦迪，曾是五角大楼的领袖。而伊丽莎白·克雷斯，曾经担任公司前任总裁，任期接近十年，随后摇身一变，成为了新美国的总统。”

“而现在是谁取代了克雷斯，成为了白宫的新主人呢？”

镜头给了乔希·卡沃金一个特写，黄色滑稽镜框下的双眼竟然开始投出神秘的光芒。

“是罗莎琳德·迈尔斯，军用科技的前 CEO，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他双手比划着投影上的军官科技logo，声音逐渐高昂激动了起来。

“军用科技的产品之中，有超过六成的订单来自新美国，但新美国不仅仅是它最大的客户，实际上，这些订单只不过是政府在背后提供的隐性补贴。”

“对不那么精明的投资者来说，这是个极其危险的红色信号。想想看，军用科技在不断汲取国会的乳汁，总有一天，华盛顿会被它吸干，到那时候……”

“嘭！”

“至于我的建议，抛啊！玩命抛，越多越好！”

乔希·卡沃金随意地挥着手，笃定无比地说道。

说着，他开始表演滑稽的动作，一扭一扭地朝投影变化的荒坂logo走去。

“如果你抛完之后还是想持币观望，那就去买点荒坂吧，这可是一颗大大的摇钱树啊！”

“好了朋友们——‘抓住时机，跨越阶级’，下次节目见，夜之城！”

广告切入。

“你想买股票吗？”V坐在不远处，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听可乐吨吨吨。

“并没有。”

罗琦美滋滋地在素子的怀里拱了拱，脸上露出了人生圆满的表情。

“那你看这个做什么？”V有些好奇，闲聊道。

“我在想这节目组和频道收了荒坂多少钱。”

罗琦知道这个《商务你我谈》是所谓的独立媒体，但再怎么独立，背后也一定有资本支撑着，只是没有完全沦为某个公司宣扬政治立场的工具罢了。

但现在看来，这个乔希·卡沃金天天宣扬荒坂，鼓励大家买入，多半也是收了好处的。

而这种节目已经算得上客观的了，其他频道的节目有的简直完全不堪入目。

比如新闻54台。

因为他有多方面的信息来源，很多甚至是优先于第一方消息的情报。

在连续听了四个新闻，发现都和实际情况大相径庭之后，罗琦就再也没打算看什么狗屁新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