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精神病竟是我女友 第92节
“快!开车!”
“砰”地一下甩上车门,罗琦狼狈地钻进车里,灰头土脸的。
骤然离开刷子一般刮着陆地上所有物体的沙暴环境,罗琦的耳朵一下子安静下来,只留下些许嗡鸣。
在工厂的东侧,维修通道不起眼的出口,V和索尔像两个山顶洞人一样钻进帕南驾驶的面包货运车后,三辆车迅速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车辆一头撞进遮天蔽日的沙尘暴里,仅能凭借的是勉强看清的路面,以及不能指示危险的导航。
用不了多久,这片荒原,就会完全被沙尘暴吞噬。
到那时,这里唯一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狂风和沙土,以及裹挟在其中,高速飞射的杂物,随时可能把没有遮蔽的人带上天空、或者砸个稀烂。
一百多斤的纯肉大活人,在这种环境下的表现,并不比纸糊的好上多少。
也许只有像亚当·重锤这样的大铁墩子才能无动于衷。
“这风暴看来越来越大了。”
索尔精力充沛地说道,完全不像一个在乱刀会手底下的囚徒。
看来那个名为“超级动力”的复合激素效果的确不赖。
“正好盖住我们的踪迹。”
帕南专心地开着车,全神贯注。
索尔看了一眼V,有些未言明的尴尬,但还是坚定地说道:“不管怎样,我们现在不能直接回营地区。”
“没必要这么小心,纯属浪费时间。”
帕南微微侧头,否定了他的想法。
“哼,活着总比死了强。”
索尔话里有话,把头转了过去,不再看车头。
他们两个之间,的确有还未调解的矛盾。
但至少这一次的救援,让决定“老死不相往来”的家伙,达成了一点微妙的一致。
嘴上说着不是一路人,但为对方着想起来啥事也不耽误。
沉默了一会儿,帕南打开了电台。
还是之前那个劲爆的电子摇滚。
在一望无际的恶土,和沙尘暴的恶土中,听这首曲子,竟然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穿过石脊山,进入红峰所在的区域,沙暴依然紧追不舍,死死地咬在他们的身后。
照这个情况继续下去,明天的夜之城,恐怕也是灰头土脸的模样。
不过空气质量早已经差到离谱,再糟糕也不会糟糕到哪儿去。
反倒是他们必须得寻找一个可以容身的庇护之所。
“看到那些房子了吗?我们去那边避避!”
沙尘暴中的世界,千篇一律,既没有远处的景物让你欣赏,也没有早中晚各不同的天色绘制不同的画面。
有的只是一成不变的看不清路。
帕南突然出声,让众人精神一振。
在朦朦胧胧的尘雾里,罗琦看到了一些隐隐约约的黑色轮廓。
低矮,稀疏,是近乎平房的模样。
“这地方我有印象,应该很安全,至少目前是的。”索尔透过车窗确认道,待车辆驶入这几座孤零零的房屋之间,他立刻跳下了车。
“进去!快点儿!”
众人迅速下车,被横扫的烈风打了个趔趄,陆续钻进了屋子里。
没有光源的小平房,虽然黑摸摸的一片,但因为多了不少人,因此显得热闹了起来。
门外,暴风还在继续。
凄叫嘶鸣,哀呼惨嚎。
“呼……总算有地儿待了。”
罗琦找了个墙角,有气无力地坐了下来。
他算是所有人中最辛苦的,刚刚就在从水泥厂屋顶下来的时候,还差点儿踩了个空。
头发衣服鞋子里的沙土,比起疲惫和辛劳来说,反倒算不上什么了。
加上索尔,一共十四个人,把房间塞得满满当当。
莫厄尔没有理他们,而是在罗琦身旁坐了下来。
“呵,呵……正好吃晚饭的点儿。”
大口喘着气,身体状况实际并不乐观的索尔找了个沙发,坐在上面。
“我不饿,刚他妈吃了好几斤沙子。”
帕南站在墙边,走来走去。
四处打量一番,摇摇头。
“看来得在这儿过夜了,要是有电就更好了。”
她和V倒腾一番,总算是把电盒给连接上了。
只听一阵“滋啦叮当”的电器启动声,整个房子亮堂了起来。
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气。
舒坦多了。
“嘿,可以了!有亮儿了!”帕南也高兴地坐了下来,松了口气,“有不少用得上的东西,因戈尔一家走得很急。”
“生物技术给他们开了个好价钱。”
索尔表示认同。
看来他们认识这个地方的原主人。
无论他们是被公司买走了地皮,还是因为技术被雇佣,总而言之,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了无主之屋,可以放心地歇脚。
每个人都累坏了,尤其是赶上了沙暴的奔波,让这种疲惫翻了个倍儿。
“靠,这屋里有点儿冷。”
只穿了短袖背心的索尔抱着壮硕的肩膀,看着抱在一起取暖的罗琦和莫厄尔,以及其他冻得哆嗦的族人,瑟瑟发抖地道。
“我本来想开暖气的,但是没成功。”
帕南踢了一脚死活没反应的暖炉,转头对着V说道,“你试试,没准儿到你手里就活了呢。”
“应该是自动点火的,我先把它弄短路,然后再点火。”
她坐回了索尔对面的沙发,翘起了二郎腿,也有些疲倦。
“好吧,等我一下。”V点点头,说道。
“谢谢你,如果索尔冻死了,咱们今天这趟就白折腾了。”帕南还不忘跟索尔添个堵,有点儿像小孩子闹别扭的感觉。
而索尔只是无奈,没想着跟她辩论什么。
不一会儿,从炉子里窜出来的暖气和又变成灰头土脸的V都来了。
帕南拿出一个瓶子,放在落满了灰尘的茶几上:“看见这个了吗?这可是上一次战争前的好东西,不过放了这么久,希望喝下去没毒。”
这是她刚刚从柜子里搜出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牌,毕竟之前住在这里的也不是大富人家,但这玩意儿的年头,给它加分不少。
“那是什么?”
罗琦好奇地用肩膀蹭了蹭莫厄尔,问道。
莫厄尔打开扫描,看了一眼,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威士忌,很多年了。”
顿了几秒,她又继续补充道。
“介于酒精和生化武器之间,取决于密封程度。”
听到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形容,罗琦不禁对那些糟糕的回忆有了反应。
作为洋酒之一,威士忌的味道不是最辣的,但一定是不合罗琦口味的。
而一瓶放了多年,来路不明的威士忌,如果在氧化作用下持续变味,罗琦有预感,只要他敢喝,那种“奇妙”的口感和味儿绝对能让他满地乱爬。
“今天咱们真走运啊。”
帕南很是高兴地说道。
“走运……这词儿你选的可真好。”索尔摇摇头。
“你这是要长篇大论了吗?”帕南对索尔的态度并不意外,耸耸肩,自个给自个斟了一杯酒,对着不知所措的V说道,“来吧,坐下来好好听,一时半会儿可完不了。”
“不,我不是要教育你。”索尔说道,“但我们确实需要谈谈。”
一个流浪者家族的族长,一个离开了家族的成员,在流浪者的认知里,这两人已经是足以形同陌路的关系了。
可谁看他们两个都不是如此,除了他们自己。
“别生气,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好商量的呢?”
米契坐在一边,连忙打圆场。
他可劲儿给蝎子使眼色,可后者只是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完全不擅长这种情形。
就像当初帕南因为营地的未来而与索尔决裂出走,蝎子也没有多说哪怕一个字,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等作为自己族人的帕南或者索尔遇到麻烦的时候,再挺身而出。
而帕南和索尔辩驳,除了米契和蝎子,其他的阿德卡多们,可没有足够的名望来参与这场涉及到营地和家族未来的对话。
当然,他们也没有更好的想法。
不是因为见识短浅或者愚蠢,而是因为谁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拿捏好未来。
索尔离开了沙发的靠背,手肘压在大腿上,抬起了凝重的、布满了潦草乱发和络腮胡的脸,缓缓地说道。
“乱刀会的事——是本部应该发生的。他们想知道我们的一切——营地的位置、路线、卸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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