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里的捡尸人 第526节

她无言地喝了一口手上的酒。心里嘀咕了一下乌佐在这一方面的勤奋程度，同时顺着乌佐的视线，微带好奇地望了过去：也不知道这次被乌佐盯上的又是哪个倒霉鬼……嗯？？

……毛利小五郎？！

贝尔摩德脸色微变，整个人像下楼梯时不小心踩空，心忽然就悬起来了一截。

此时，大厦下方的街边。在路灯和店铺门灯的映照下，能看到毛利小五郎正和一个同龄大叔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两个人看上去都已经很醉了。

贝尔摩德看看乌佐，看看那两个人，然后再看看乌佐……

仔细对比了一下，她确认了。

——乌佐那种充满期待的危险目光，就正落在毛利小五郎所在的地方。

贝尔摩德：“……”毛利小五郎可是angel的父亲啊。按照自己之前的推测，乌佐对angel和cool_guy颇为在乎，应该不会突然对毛利小五郎下手吧……或许乌佐其实是盯上了毛利旁边的那个大叔？——两个人离得那么近，还东倒西歪地揽在一起，隔着这段距离，确实很难详细分辨乌佐视线的具体落点。

在贝尔摩德这么侥幸想着的同时。

大楼下方。

毛利小五郎和他的大叔朋友走到街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然后朋友坐进去，咔哒关上门，出租车一溜烟开走了。

毛利小五郎没一起走，他醉醺醺地站在街边，朝出租车上的朋友摆了摆手送行——两个大叔的重逢酒会，似乎已经结束了。

“……”贝尔摩德看着开走的车，又看看江夏。

然后发现乌佐的目光，并没有随着那辆远去的出租车一起移动。

而是依旧停留在毛利小五郎身上。

贝尔摩德：“……？”

……

大厦脚下。

已经喝过一轮的毛利小五郎，对来自头顶的注视一无所知。

他打了个满是酒气的呵欠，伸手进口袋里胡乱摸索了几下，掏出手机，想按亮看一眼时间。

然而按了半天，手机屏幕始终没能亮起。

毛利小五郎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这才慢几拍地想起来——昨天他睡觉前，忘了给手机充电。前不久，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毛利小五郎只好抬起头，看了看漆黑的天色，用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估算了一下时间，感觉好像已经很晚了。

虽然记得小孩们正在附近吃饭，但毛利小五郎努力想了半天，想不起来他们刚才去了哪家饭店。干脆不再多管，摇摇摆摆地走向车站，打算自己先回家歇歇。

……

大厦楼顶，新开业的屋顶饭店边缘。

江夏目送着毛利小五郎走向车站。想起了自己出门时，在米花中学附近的公寓里，捕捉到的那一些杀气。

他对这个案件有些印象，而按照目前毛利小五郎的行进路线，以及他喝醉之后的一贯样子来看，毛利小五郎很可能会偶然撞进那一起案子里。

……

贝尔摩德正暗暗思忖着情况。

忽然听到旁边，乌佐望着毛利小五郎的背影，低声嘀咕了一句：“竟然正好这个时间回去，而且手机还没电了……”

他手肘支在栏杆上，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停顿片刻，大概是想明白了，忽然幽幽笑了一下，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出来。

“……”贝尔摩德越看越觉得不妙。

她手指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酒杯，心里跟着泛嘀咕：乌佐真的连angel她爸也不放过？

总不会是因为刚才，毛利小五郎也和angel他们一起阻止了乌佐去酒吧，所以被记仇了吧……在乌佐心里，毛利小五郎的地位，恐怕要比cool_guy和angel差出一大截。

不过，贝尔摩德理智一想，很快意识到，从乌佐刚才的说法来看，就算毛利小五郎真的和乌佐安排的某一出“杀人戏剧”相关，这个醉醺醺的大叔也不是戏中的主角，更像是被不小心卷入的路人甲。

只是，从乌佐刚才感兴趣的样子来看，毛利小五郎就算是作为“客串角色”加入，他在未来那一起案件中即将起到的作用、或者说“戏份”……恐怕也不会真的像客串那么轻松。

贝尔摩德：“……”可千万别是客串死者、或者2号凶手之类的“惊喜”啊。根据她刚来日本那段时间的调查，乌佐对angel和cool_guy确实不错，但对毛利小五郎……

贝尔摩德并未着重调查这一方面，此时忽然遇到这种情况，心里实在没底。

第827章 别鲨毛利小五郎

不管怎么说，站在贝尔摩德的角度看，为了angel的心情，和将来三个孩子之间的和睦……

她无法坐视毛利小五郎被一场乌佐随手展开的“杀人戏剧”弄死。

“……”得想个办法，从乌佐手底下把人救出来。

不过，其实仔细想想，乌佐也未必就是要杀人。

说不定他只是想对毛利小五郎来上一点不痛不痒的恶作剧，捉弄并报复一下这个不让他进酒吧的长辈。

……

总之，目前情况未明。

贝尔摩德觉得不能自乱阵脚。

“我记得刚才，来这里的路上，你说过有任务需要我帮忙，应该是指处理辛多拉的那件事吧。”贝尔摩德走到江夏旁边，若无其事地低声搭话，“这个节骨眼上，跟你相关的人出事，不会容易引来警察的注目么？”

乌佐迎面吹着夜风，对她的劝告毫不在意：“就算什么都不做，我在警方眼中，存在感也依旧很强，当然，是正面的强……而且说到底，这些案件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路过并破一下案罢了——只能怪杀人犯践踏法律。”

贝尔摩德：“……”

她心里措了措辞，却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让乌佐意识到毛利小五郎对angel的意义——身为组织里的“贝尔摩德”，她总不能直说“如果那家伙死了，小兰会很伤心”之类的话……

正想着，旁边，乌佐却忽然转过头，颇感兴趣地打量着她：“你好像很在意毛利叔叔。难道他身上…或者他周围，有什么非常吸引你的东西？”

“……”贝尔摩德面色平静，背后却无声沁出一片冷汗。

……虽然乌佐用的是疑问句，但心里有鬼的贝尔摩德，确实担心自己对angel和cool_guy的感情曝光，哪怕知情人是乌佐。

——那两个孩子是她难以回避的把柄和软肋。而贝尔摩德的性格和身份，又让她本能地想把这条消息牢牢隐藏起来，永远不被任何人知道。

而且，贝尔摩德想。

如果乌佐知道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想到这，贝尔摩德不禁想起了报纸上，那一摞摞无端被乌佐坑害的无辜路人。

“……”以乌佐这种和外表完全相反、阴影猎手一样的危险性格。贝尔摩德完全无法想象真相暴露之后，她和乌佐友善地互相握着手：“你想保护新一和小兰？哎呀真巧我也是，我们来当盟友吧！”……这样的局面。

这是不可能出现的。

相反，届时，说不定乌佐只是因为“贝尔摩德在这件事上处境跟他太像，人设重合”之类莫名其妙的理由感到不爽，就会暂停对波本的谋害，反过来专心对付她。

或者觉得贝尔摩德这个同样知道“工藤新一=柯南”的知情人，也是一个威胁，进而为了防止cool_guy被组织灭口，回归上一种推测，专心谋害她。

……总之就是很难收场。

琴酒和伏特加总结的案例看多了，连贝尔摩德这个自信擅长把握人心的人，都难免对乌佐有了一点畏惧。而且她并不想跟乌佐为敌。

总之，从各个方面来看，贝尔摩德觉得，自己都应该尽量隐瞒这条消息。除非经过之后的观察，确定乌佐的攻击性，并没有报纸上那么强……

还好，贝尔摩德想，自己毕竟是个演员。很擅长操控细微的表情，也对人心有所研究。

在面对乌佐时，和其他人相比，她显然具有一定的优势。

一连串思绪电光石火般闪过。

很快，面对江夏的提问。贝尔摩德熟练地神秘一笑：

“我只是在想，你又写出了什么有趣的剧本？

“一直当观众，时间久了，也会觉得无趣。毕竟谋杀的动机、手段、技巧，人与人之间的仇恨纠葛……说到底，也不过就那么几种。翻来覆去地排列组合，看多了，甚至能猜到下一步的发展。”

月色中，贝尔摩德转过身，后背倚着栏杆。

她举起手中的酒杯，和江夏手上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清脆的低响声中，贝尔摩德望着江夏的眼睛，声音放低，语调里掺着一丝哄诱和请求：“带我看看幕后的视角吧，嗯？——我想知道世界在你眼中，究竟是什么模样。”

碰杯时，她杯中的白沫像星光般溅起来几点。

……然后落到了江夏的果汁杯里。

江夏视线略微一低，看着这两只和氛围格格不入的杯子：“……”

贝尔摩德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意识到什么，眼角微不可察地跟着一跳。

“……”她只是觉得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应该意思着碰一下杯——这是仪式感。以往她跟别的组织干部商谈事情，手中也常常喜欢握着一杯酒……只不过那时都是漂亮剔透的水晶杯，杯中也是漾着酒香的高档红酒。

而现在……

贝尔摩德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巨大的扎啤杯。

又看看乌佐手中黄澄澄的明艳果汁。

短暂陷入沉默。

“……”好在乌佐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在贝尔摩德屏息想听剧透的时候。

江夏走到旁边，在远处工作人员微笑的注视下，放下果汁，换了一杯颜色看上去更加沉稳的可乐，然后像对待烈酒一样，往它里面加了一块圆润的冰。

低头打量一眼，感觉这比果汁正式多了。

他这才端着全新饮品，若无其事地走回贝尔摩德旁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幕后才是最无聊的。虽然乍一看，凶杀的手法和情感确实有限。但在那几个大类当中，其实每一处细节都很不同——就像三原色，以各类比例混在一起，最终能诞生令人眼花缭乱的色彩。”

江夏学着贝尔摩德的腔调，神神秘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与那些变幻莫测的感情和手法效果相比，一件案子，只要是人犯下的，就没有什么无法逾越的难度。换一个人来，也完全能做到同样的事——换句话说，你想看的‘幕后视角’，只不过是一些无聊的流水账罢了。”

第828章 干部battle

贝尔摩德听着听着，竟然感觉有点道理。

而且，听乌佐这么一说，她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几个没少受折磨的同事们：

难怪乌佐总是执着于拉观众来欣赏他的“戏剧”，甚至在拉人方面，显得有些不择手段——这大概是因为在乌佐眼中，他自己规划出的“戏剧”本身，其实非常无聊，有趣的只有凶手和死者在仇恨中真实挣扎的模样，以及观众对此所给出的反应。

“……”但懂归懂，贝尔摩德并没有放弃“套出乌佐究竟想对毛利小五郎做什么”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