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里的捡尸人 第708节

……

赤井秀一想起刚才冲矢昴发的邮件，安慰道：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还有一种情况——刚才的那一起案子，和乌佐无关，只是一场普通的命案。

“我记得登记‘证人保护计划’相关信息的时候，你说过自己没什么朋友，难得的几个挚友，后来也都不幸卷入了命案……往好处想，你或许有那么一点事件体质，今天的事其实是你自己的问题。

“至于凶手说的那几个关键词。你这栋公寓租金不菲，租户和‘海外’相关也很正常，另外，‘丢失工作’原本就是引发怒火的常见原因之一……”

说着说着，赤井秀一的声音略微降低。

……他也觉得这一起案子，实在太巧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确实有这种可能。

赤井秀一叹了一口气，没再纠结概率的问题，说起了正事：“我刚才查到了一点关于那个魔女的消息，需要尽快核实，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冲矢昴状似平静地应了一声：“……这样啊。”

赤井秀一听出了他声音中的那一丝绝望，又想起刚才“狼来了”的话题，再想想对手是那个怎么想都不普通的乌佐……

于是又补充道：

“再有类似的情况，还是可以找我，不用有所顾忌。

“不过，这么持续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如果实在不放心，不如趁乱转移一下住处，搬到熟人更少的地方。

“这样一来，乌佐即使想要把你卷进凶杀案当中，也会缺乏足够的素材——尽管你还是有被当做‘路人’、‘炮灰’残害的几率，但这种舞台边缘的角色，自由度显然更高，比直接被盯上要好。”

冲矢昴：“……”你跟乌佐脑回路好像还挺搭，这么一说倒是很生动形象，立刻就懂了搬家的优点……

冲矢昴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提议。

第1117章 乌佐□□登门

不过，思索间，冲矢昴环顾了一圈自己这些天精心布置出来的“安全堡垒”，再想想刚才被佐藤警官逼问、差点被当成嫌疑人带走细问的经历……

尽管很相信赤井秀一，但冲矢昴毕竟是个顶级学府出身的高材生，偶尔也会有自己的判断。

他理智拒绝道：“我在这边，其实也没什么熟人。而且我对这一带的地形更熟悉、知道附近哪里有潜在的危险，也已经排除了一些危险。

“相反，如果真搬家去陌生地方，乌佐确实需要适应新舞台，但同时，我也不得不适应新环境。我……唉，我不敢赌自己的适应速度，会比他更快。”

赤井秀一一边听电话，一边从瞄准镜里打量着冲矢昴家周围，忽然发现这个动手能力很强的工科研究生，还真的不知何时偷偷弄了不少隐蔽的应急机制。

……如果不是冲矢昴提到这一茬，他刚才还真的没能一眼发现。

想到这，赤井秀一暗暗想：既然自己都没注意到，或许乌佐也会不小心栽在这上面？

“也好。那你就留下吧。”

既然这位临时队友有他自己的想法，赤井秀一没再干涉冲矢昴的选择：“我继续让同事们盯着这边。之前让你看的那四张照片，你应该记住了吧——他们两人一组，每隔6小时轮换，必要的时候会去接应你。”

冲矢昴听着这些布置，对fbi多了几分信心。

他再三确认了那几个接应者脾气不错、彼此之间没有矛盾、心理状态健康、没被奇怪的卷发黑衣男人搭过话。

之后，冲矢昴才勉强把赤井秀一分过来的队友，加进了自己的备选逃生计划当中。

……

商量完情况，冲矢昴松了一口气，有些脱力地靠住了椅背。

刚想挂断电话，但这时，他忽然听到大门的方向，传来了“咚”一声轻响。

……像是有什么人在门上敲击。

冲矢昴：“……？？”

他脑中忽然闪过赤井秀一刚才“按照乌佐的作风，他想来应该会直接敲门”的说法，无声起了一背鸡皮疙瘩。

冲矢昴：“……”不会真的是乌佐来了吧。

不不不，刚才只是响了一声，没准是走廊上落进来了什么杂物、被风吹动撞在了门上，所以才……

“咚咚”

“咚咚咚”

敲击声再次响起，比第一次清晰，而且有着十分明确的间隔——怎么听都不是偶然的撞击，而是有人在认真敲门。

“……”

冲矢昴心中的侥幸，被咔擦搅碎。

他脑中短暂空白了一瞬间，等回过神时，已经倏地俯身在老板椅后面，用宽大的钢芯靠背遮住自己，同时抽出了事先藏在桌下的枪，咔哒上膛，瞄向门边。

“谁？”

冲矢昴保持着声音的平稳，远远喊了一声。

敲击声略微一顿。片刻后，再次响起，那人没有回答，只继续若无其事地敲着门。

冲矢昴听着那规律的拍击声，头皮都麻了，一瞬间简直怀疑自己穿越进了恐怖片里。

不过，面对危机，一味逃避是没用的。

他小心闪身至门边，侧耳细听片刻，从猫眼往外望去。

走廊里外面空无一人。

几乎同时，脚边一阵阴风掠过，紧跟着，有什么东西拍了一下他的腿。

“！！”

冲矢昴倏地低下头，看清地上的情况，忽然怔住。

——视线之内，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入侵者。

只有一只猫，从大门底部的猫洞走了进来。它在冲矢昴干净的裤子上按下一个灰印，此时正站在玄关，左右打量着他的屋子，如同正在视察领地。

这只猫通体漆黑，只有四只爪子是白的，体型半大不小，看上去是一只正处在青春成长期的朝气蓬勃猫。

冲矢昴望着这只眼熟的猫，心情一时十分复杂：“……”

大门底部的猫洞，是他先前想要养猫时，特意弄的。

只不过后来，洞开好了，猫却离家出走，没再回来。之后又一次再见，冲矢昴就看到这只乌云踏雪猫趴在乌佐怀里，一副舔狗模样，令人心碎。

后来，冲矢昴又不死心地保留了一阵猫洞。直到前几天“冲矢昴”和乌佐接触，为了安全，冲矢昴才不情不愿地把洞锁上……谁知这只猫依旧进来了。

冲矢昴蹲下身，有些后怕地检查着门洞，一时难以确定是自己忘了锁，还是被聪明的猫想办法捣鼓开了。

片刻后，他回头看向乌云踏雪猫，身侧的手伸出又收回，收回又伸出，心里天人交战。

——虽然乌佐很可怕，但猫是无辜的。

以前，在不知道這是乌佐的猫的时候，冲矢昴也曾经历过几天无忧无虑的养猫时光。

可另一方面来说，在这个被乌佐盯上的节骨眼上，冲矢昴又担心自己如果对这些“乌佐相关要素”动手动脚，会让本就不妙的局面，变得更加不妙。

……

冲矢昴收起枪，低头揣摩着乌佐猫出现的用意时。

远处，外面的赤井秀一看不清屋里的情况。但他却隔着手机，听到了异常的动静，立刻意识到出了状况。

赤井秀一的眼神，无声变得锐利起来。他并没有贸然询问“怎么了”，但也没有挂断电话，而是屏息听着对面的情况，手中的狙击枪，也重新遥遥锁定在了冲矢昴的公寓窗口。

赤井秀一：“……”公寓周围都已经被他锁定，刚才，他确认没有任何人能够溜進去。

如果真的有乌佐的爪牙，难道那人是事先埋伏在公寓里的，或者，是跟着刚才的警察团队混进去，之后就没有离开？

……

屋里，冲矢昴对着猫走了一会儿神。

片刻后，他想起什么，拿起旁边的探测仪，小心蹲下身，慢慢凑近了乌云踏雪猫。

猫偏头瞥了一眼他的仪器，不太感兴趣似的移开了视线。

冲矢昴又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没有乌佐发来的消息，这才飞速给猫探了一圈，好确定乌佐没有丧心病狂地给猫搭载窃听器。

检查过后，冲矢昴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将手机凑到耳边。

他低声说：“刚才我听到有东西拍门，然后发现……是乌佐养的那一只猫跑到我家里来了。”

第1118章 记仇手帐

冲矢昴暗暗想：乌佐的猫在这，很可能意味着乌佐在这。

——这也就意味着，刚才的那一起案子，果然不是什么巧合。

……

赤井秀一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

相反，他觉得乌佐既然说过会纵容部下的“秘密”，那乌佐立刻对“冲矢昴”动手的几率，其实不高——心狠手辣的干部想杀部下，有的是机会。比起这个，赤井秀一更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乌佐忽然上门面试，然后从冲矢昴的异常中，发现一些致命的问题。

于是此时，赤井秀一冷静地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我记得你以前养过它几天，说不定是那个时候，被猫认住了家门——其实我这一阵在外面盯人的时候，偶尔看到过类似花色猫从远处路过、进各户人家串门，尤其是米花町和杯户町附近，经常能看到它出没。

“仔细想想，它或许只是普通地路过你家、进去逛一圈。

“另外，还可能它根本不是乌佐那一只猫，只是碰巧毛色相同——猫繁殖能力很强，一窝一窝繁衍下来，一片区域内，总会慢慢出现不少毛色类似的猫。”

而且，赤井秀一暗暗想：再怎么说，那也只是一只猫。

如果是狗，还有可能受到一定的训练、带着某种目的前往冲矢昴家。

但猫……就算是乌佐，想必也没发把猫训练到这种程度吧——那个男人是组织的犯罪策划师、洞悉人心的杀手，而不是什么动物饲养员，更不是马戏团驯兽师。

比起为一只“乌佐的猫”恐慌，此时赤井秀一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借机在猫身上装个发信器、顺着摸到乌佐的老巢。

“……”可惜乌佐既然敢养宠物，那他恐怕不会犯这种浅显的错误。

而且目前正处在“冲矢昴”秘密暴露、被乌佐注目着的关键时期。这个时候，不管是对赤井秀一，还是对冲矢昴来说，暂时安分一点，才是最好的选择。

赤井秀一摩挲着枪柄，遗憾地掐灭了这个念头。

……

远处的公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