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04节

“那是余的舞台！”

尼禄祭:于是、两名歌手达成了共识

曾经，在1431年的法兰西，身为现代魔术师的少年对挺身而出协助他们的少女做出了承诺：他会协助少女成为偶像的梦想并为她准备一个极大的舞台，这份承诺甚至通过记忆的方式传递到了被迦勒底召唤的伊丽莎白·巴托里身上，足见少女对其的重视。

伊丽莎白毕竟是一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孩子，她那有些诡异的逻辑思维从达芬奇所说的：歌唱比赛的话语中推断出的结论是：这是为她准备的舞台！

所以她才会表现的如此兴奋……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么？

当然是要被否认的……

“那是余的舞台！”就在伊丽莎白无视所有人并兴奋的晃着自己的龙尾巴的时候，尼禄陛下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她先是瞥了无辜的藤丸立香一眼，接着用看待宿敌的目光注视着龙娘。

毫无疑问，两名女性的自我意识都极其强烈，所以产生冲突也是必然……

不过……

陛下会唱歌么？

有那么一刻，立香的脑海中闪过了这样的问题，不过很快的，这个问题便有了答案：尼禄肯定会唱歌。

这并不是藤丸立香的一厢情愿，而是被记录在历史上的内容——虽然在罗马的史书上，尼禄一直都是一个负面角色，她做过很多惨无人道的事情，比如人肉蜡烛、亲自扮演野兽撕咬囚犯等等，但即使是这样的她在书上也有被赞誉的地方，那就是艺术天分。

毫无疑问，历代的罗马皇帝都是多才多艺的，即使是暴君卡利古拉也有一手出色的雕塑技艺，尼禄就更加不用说了，她一直以口才、嗓音为傲，她会演奏目前罗马所拥有的包括莱雅琴在内的全部乐器，甚至能宛如诗人们那样边演奏边歌唱。

甚至，她还专门邀请公民来到广场那里听她演奏，所以尼禄在艺术上的天分是毫无疑问的，即使她不是皇帝，也绝对能成为一个名留青史的艺术家。

而与此同时，在宣誓了自己对竞技场的舞台主权之后，尼禄只是将目光挪到了藤丸立香的身上，之后缓缓开口：

“魔术师，给余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

尼禄并没有说完整，因为她并不知道怎么称呼那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少女，因为她的确有着不可忽视的鲜艳龙角以及晃来晃去的尾巴，这根本不像是某种装饰物，反而是长在她身上的。

虽然在尼禄统治的时期，罗马的国教依然是传统的万神信仰，也因此，对‘龙’这种生物也没有如同基督教那样排斥，不过有怪物一样的龙角已经尾巴，这无论如何都不能被称作‘人类’吧？

“该怎么说呢，我现在是这家伙的饲主吧。”立香摸了摸龙娘的小脑袋，也亏得他说的拉丁语没有被龙娘听懂，不然有的吵了。

与此同时，那宛如一个小宠物那样的少女伯爵只是注视着那身穿红色舞蹈服的皇帝，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了些许碎片，这些碎片带给了她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甚至她能直接下定论：

她们见过！而且应该很熟悉！

但即使是如此，一时间她发觉自己喊不出她的名字，所以不由思索了很久……

“我和你是不是见过？”而直到最后，伊丽莎白干脆是放弃思索然后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但实际上，因为语言不通的问题，这句话是立香代为转述的……

“不可能，你身上那奇异的服饰以及造型在罗马前所未见……”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尼禄·克劳狄乌斯是生活在罗马的皇帝，在这个时代，如果不是迦勒底介入并有达芬奇心血来潮的话，她与龙娘是不可能有见面的机会的，但是……

“啧……”莫名感觉到自己的偏头痛又开始发作，尼禄却直接止住了自己的言语。

她当然想说自己与龙娘从未见过、甚至伊丽莎白从来都没有来过罗马这种话，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却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种熟悉，正如同伊丽莎白所说的一样：她们或许真的见过也说不定？

然后，因为尼禄直接中断了言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开口，一股莫名其妙的沉默就这样蔓延开了。

“罢了……”不过尼禄毕竟是皇帝，她也不会让其他人尴尬太久，所以在最后也仅仅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在此刻，皇帝陛下的目光逐渐变得炽热了起来，因为伊丽莎白也算是第一个敢在她面前提起歌唱的人，从小到大，即使是那些帝国之中的著名诗人也不敢在她面前提歌唱以及舞台的事情，再加上那份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她起了那么一点兴趣。

“虽然余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但音乐是没有界限的……”尼禄开口说着，接着拍了拍手、唤来了一名信任的女奴，“你去宫殿，准备好余的练歌房。”

然后，她嘴角上扬，看起来兴致高亢……

“魔术师，告诉她，余对她的声音很感兴趣，想要参加歌唱比赛的话，那就证明自己的实力，余亲自担当评委。”尼禄的语速并没有多快，吐字也无比的清晰，所以她的言语自然是传递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立香对此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历史已经证明了尼禄在歌唱上的确有着天赋，如果龙娘能得到她的认可，怎么说都算是在偶像之路上进步了吧？

而就在这么想的时候，立香不由将目光放到了尼禄身边的女奴身上，不同于尼禄的自信，女奴的表情显得相当微妙。

她大概是想说些什么，所以不由张大了嘴，与此同时，她那漂亮的脸上也闪过一抹惊慌，这抹惊恐背后其实是对陛下这个决断的否认，但以奴隶的身份，她是怎么都无法违抗陛下的命令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恰好，今天的竞技比赛是以歌曲作为结尾，如果让余满意，让你一同登台也未尝不可。”然后，尼禄如此开口说道。

在此刻，皇帝与女伯爵之间算是达成了共识，而藤丸立香还不知道，此刻，一场由他无心促成的灾难正在罗马城中酝酿。

尼禄祭:罗马人民开始倒计时……

竞技场因为尼禄祭的原因显得格外忙碌，虽然一些乱七八糟的赛事加起来的其实持续三天，但对罗马人来说，最为重要的赛事有三种：斗兽、殊死角斗以及尼禄后来才加入艺术类表演，这三种因为最被皇帝陛下所看重所以必须在第一日全部结束。

不过随着比赛的进行，立香却愈发觉得丢人……

当然，不是说那些参赛者表现的有多么丢人，而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尼禄祭毕竟是一个将大部分娱乐爱好通通转化为竞技的节日，就连歌唱都能成为比赛，那么罗马人最为热爱的殊死角斗自然也成为了比赛的重头戏，在尼禄祭这一日，不需要通过角斗士学院注册登记成为角斗士，凡是士兵甚至是皇帝自己都能直接报名下场比赛。

然后，问题来了……

殊死角斗这种东西并没有做人员上的限制，理论上来说哪怕是没见过的异乡人都能报名参加，于是某个家伙就混进去了：库丘林·麦克·苏尔泰姆。

并没有使用自己的宝具、反而是提着竞技场提供的一杆长矛大杀四方、凭借精湛的武艺以及那远超常人的力气直接登顶摘取了这一届尼禄祭的桂冠，几乎没有一个对手能撑得过他一枪，他只需要一枪就能击碎对手的兵器。

“这已经不是角斗而是碾压了……”看着那扛着长矛在竞技场中放声大笑的狗子，藤丸立香不由扶住了额头叹息着。

好丢人啊……

“凭借从者的身份欺负人类角斗士有意思吗……？”立香不由低声发出了这样的感慨，而听到了他的感慨，安然坐在他怀里的小女王抬起了头，她那粉色的发丝骚弄着立香的脖子，然后不由的，她的头冠硌到了立香的肩膀。

“嗯？”

因为感觉到了那种微妙的触感，立香不由低下头，恰好能看到小女王那蜂蜜色的漂亮瞳孔。

“你觉得这是库丘林的恶趣味么？”然后，梅芙那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立香则是神色微妙。

“恶趣味倒算不上，他大概是想找人练练手，无论是谁都好。”看着那在竞技场中放声大笑的赤枝首席勇士，立香只是如此开口，“而且，以光之子这样的传说英雄的身份，从者的身份反而限制了他的发挥吧？”

“是，虽然我们的时代并不比罗马帝国早多少，但艾琳王国与现在一盘散沙的阿尔比昂一样成为了神秘留存的地方，那里的环境不比神话时代差多少，大陆上几乎见不到的幻想种生物仍然生存着。”

从一个非常专业的爱尔兰巫师的角度，梅芙阐述了爱尔兰的变化，她那清脆的笑声就如同五月和煦的春风，令人无比舒适。

“那真的是一个相当好的地方……”也许是因为是家乡的缘故，也因为梅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凯尔特人，所以她的言语之中不由带着自豪，“大入侵时代有先哲埃默金和他的伙伴们（注），我们的英雄时代有诸如赤枝勇士团这样的英雄组织，也有卡斯伯德这样的巫师。”

即使，梅芙的一生都在与那被称作阿尔斯特壁垒的英雄组织斗争，即使这个团体与梅芙可以说是血海深仇，但在一切都结束之后，梅芙依然为他们感到骄傲，因为他们是爱尔兰的传说。

“200多年后，还会有诸如库尔之子芬恩、光辉之貌迪卢木多这样的后辈，这些英雄构成的便是整个爱尔兰的历史……”小女王轻声说着，与此同时，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那来自现代的御主，“放眼整个世界，爱尔兰也是特殊的……”

这一点没有办法否认……

公元60年前后，世界各地，哪怕是阿尔比昂这样相距不远的地方都已经出现了用文字描绘的、被表面的人们所认为是‘历史’的记载，但爱尔兰不同，爱尔兰在这个时代是唯一敢光明正大把‘巫师’以及‘神明’放入国家历史之中的地方。

这并不是神明信仰，因为爱尔兰人与达努神族这样的神明关系微妙，而正是这样的关系构成的是无比微妙的历史，直到现代，爱尔兰的历史都无比魔幻。

也许是梅芙本身就具备着巫师以及诗人的双重属性，所以让她的话语格外的有诱惑力，也许是因为爱尔兰的确是一片略带残酷但富有魅力的土地，此刻的藤丸立香的确对那个地方心生向往，而他也伸手抱紧了怀里的小女王。

“你现在想回去看看么？”他轻声问着，毕竟，从梅芙的话语之中，他感觉到了某种情绪，那是名为‘思念’的感情。

梅芙与爱尔兰那片土地纠葛太深，美好的童年、足以令人崩溃的伤痛、足以令大部分国王汗颜的功绩，她的感情绝对不是几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而有那么一瞬间，梅芙的确心动了。

想回去看看么？

这是当然的，她留下的康诺特王国并没有分崩离析，甚至依然作为艾琳王国的一部分而存在，不过……

“我的那些姐妹很快就发现我吧……”她不由如此说道，“她们的感官敏锐的很，只要我踏上那里就能被发现。”

姐妹……？

听到梅芙那略带怀念的言语，立香的神色逐渐微妙了起来。

梅芙有姐妹，这他知道，看书的都知道奥楚大王有好几个女儿、没有儿子，而梅芙是最小也是最得宠的那个，不过现在距离梅芙的时代都过去了近百年……

“你以为我在说恩雅那个贱人么？”梅芙说着，她看着立香的表情，而这个时候，她的声音也有些冷，对她的姐姐，梅芙是绝对不会原谅的，因为她是导致梅芙的悲惨人生的罪魁祸首，所以不由的，立香抱紧了她。

“我很生气。”

“嗯……”

“所以罚你……”她先是思索了片刻，之后突然抬起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轻轻哼着，“罚你亲我一下。”

“嗯哼……”而就在梅芙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边上的尼禄不由轻轻咳嗽了一声。

虽然她实际上听不懂梅芙所用的爱尔兰的传统语言，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看得出那种卿卿我我的氛围……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尼禄陛下如此说道，她歪着脑袋，不过言语莫名有些不爽。

而与此同时，梅芙就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挂在立香身上，然后对着尼禄吐舌头，就像她的那头蠢牛对她做的那样。

“略略略！”

火大……

有那么一瞬间，尼禄的确产生了这样的感觉，不过之后，她只是嘴角一扯。

美丽的事物在她这里毕竟总有特权，更何况，皇帝陛下是博爱的，所以她只是轻轻一笑。

“好了，角斗也差不多结束了，余也该回宫廷准备准备了……”她的目光放在了藤丸立香的身上，“魔术师，到时候别忘了来欣赏余的表演。”

“当然，陛下，我不会迟到的……”

此刻的少年御主仍然不知道自己一脚踏入了深坑……

尼禄祭:并不寻常的清晨

尼禄祭第一日夜晚的重要赛事是由皇帝陛下亲自主办并参加的歌唱比赛，而对此，罗马人民的热情空前高涨，至少在藤丸立香眼里，包括奴隶以及公民们的行动特别快，而演唱会的门票一票难求，甚至都在通过抽签决定。

抽到了门票的民众甚至感动的不能自已并为自己的幸运留下了眼泪……

本来的话，藤丸立香真的是那么想的，所以他欣然答应了皇帝陛下的邀请，然后就出事了。

…………

“疼……”当断线的意识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时候，藤丸立香所见到的是罗马传统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