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1节

“安分点不好么？”而看着对方在地上乱爬的动作，立香仅仅是不由如此说道，“你在这里很安全。”

“我、樱、葵、凛……”那个有些可悲的男人因为没有足以支撑他起身的力道，所以只能趴在地上无力呼喊着某些人的名字，宛如一头受了伤、但也被削去了利爪与锐牙的野兽。

他似乎仇恨着什么人，但以他现在这种悲惨的状态肯定是没办法进行复仇，所以他只能发出无力的嘶吼。

“远坂时臣！！！！”

第二十六章:别讲人情,我们谈条件

虽然这么说有些过分了，但就肯尼斯那无情的说法，间桐雁夜的愤怒源自他自身的无力，在检查那些刻印虫的时候，这位距离冠位也仅仅只有临门一脚的君主显然是从中发掘到了一些关于间桐雁夜的秘密，比如说：些许记忆。

“失败的人生、失败的爱情，造就的便是如今失败的你。”细心品味着手中的高档手磨咖啡，看着那趴在地上显得痛不欲生的男人，肯尼斯以一个无情的旁观者的视角给出了这样的评语，站在上帝视角看事情自然是很爽，而这样的言语在传到那失败男人的耳朵里后，他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君主阁下，您还是少说点话吧。”而最后也是不忍心看着间桐雁夜那种宛如悲剧败犬的惨兮兮的模样，立香最后不由如此开口，然后将那个仿佛失去了所有、痛不欲生的男人重新扶到了沙发上。

他恢复了意识，但思维仍然无比的模糊，甚至，因为长久以来背负的压力，他那浑浊的眼睛里甚至酝酿着眼泪。

“无聊。”低头啜饮着咖啡，顺手捏起一块当做夜宵的点心，肯尼斯似乎对间桐雁夜所背负的那些东西没有丝毫的兴趣，毕竟站在他的角度，他肯出手把他身体里的那些虫子清理干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而作为交换，这位间桐家的次子还没有提供与之对应的交换条件。

就这样，间桐雁夜在酒店的高档厢房的客厅之中躺了整整一个晚上，而立香也是很干脆的转身就走。

而实际上因为将近一晚上都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之中听着肯尼斯与爱丽丝菲尔‘唱戏’，仿佛如同一个局外人的懵逼少年藤丸立香其实已经相当疲惫了，而在一番洗漱，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后，他直接绕开了安静趴在地上休憩的白银神牛然后一头倒进了梅芙的车驾上。

“啊，好困……”在那空旷的战车内部环境打了个滚，藤丸立香直接当着喝酒玩马里奥的女王的面翻身到了角落，然后随手拉起了内部自带的棉被给自己裹上，毕竟穿着睡衣还是有些冷的，所有的动作相当流畅，仿佛在这短短的几个晚上，他已经熟悉了怎么在女王的战车之中占据自己的一个小角落了。

“起来、洗澡了没。”然后直接伸腿用没有穿长靴的小脚轻轻踢了他一下，梅芙问着，毕竟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出极大的牺牲了，而且他翻进来的时候，她也没闻到什么香味。

“洗了啊……”而用手臂盖在自己的额头与闭着的眼睛上，他又往车里挤了挤，“别踢我啊。”

然后，又随着一阵翻动的声响，梅芙也是习惯性的换了个位置，本来靠在车厢另一侧的她翻身到了自家御主的身边，然后与他挤进了一个被子里。

“以后你还得多锻炼锻炼呢，这么年轻，一晚上就累了？”

“你别拿从者与人类的精力做比较好不好……”已经习惯了梅芙时不时的会在某些言语之中夹杂着奇怪的段子，自从进了梅芙的车厢之后，他只觉得睡意愈发的浓厚，然后在她那细小但悦耳的笑声之中，他终于沉沉的睡去。

“晚安……”

…………

第二日的清晨，藤丸立香醒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熟悉的那位女王无比清纯的睡颜，有时候他自己也想过，如果梅芙能如同她偶尔表现出来的那样清纯美好该多好，但逐渐的，在相处之中，这样的想法也是逐渐的淡了下去，因为梅芙就是梅芙，天上地下只有一个女王梅芙。

“嗯，醒了？”而在立香起身后不久，女王陛下也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接着则是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睡得好么？”

梅芙的车厢一直散发着助眠的芬芳，而在她的床铺上，立香总能睡得很沉、也很舒适，所以睡眠质量自然相当好。

“我做了个梦。”而眯着眼睛，立香望着自己的Rider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又做梦了，不过因为仅仅是零零碎碎的碎片，他看到的记忆出现了断层，睡眠之中的梦境直接跳到了她登基的那一刻。

康诺特女王啊……

她坐上王位那一刻当真是无比威风、神情冷酷到几乎不像是他面前这个慵懒的姑娘。

“所以有什么感想么？”半闭着那勾魂的眼眸，梅芙直视着自己的御主，嘴角也是勾起了一个充满魅力的弧度，而她的言语也是意有所指，仿佛知道些什么一样。

“我觉得你还是现在这样好一些。”他说着，然后为了进行洗漱工作从而离开了车驾。

不过就在他洗漱完毕、打算吃些早餐的时候，已经能稍稍活动的间桐雁夜先生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对我昨晚的态度很抱歉……”他的身体依然十分虚弱，所以言语之中也透着些许干涩，“明明知道是你救了我，但是我依然如此失态。”

“救你的人不是我……”而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雁夜先生的观点，立香只是如此开口，“您应当向时钟塔最为才华横溢的讲师：埃尔梅罗君主道谢，是他用渊博的魔术知识救了你。”

他略微提高了一些声音，而这句话也是毫无遮掩的传进了用咖啡提神的肯主任的耳朵里，而这一记马屁很显然让他相当舒服，毕竟他一直以自己的才华自傲，但即使是如此，他也得实事求是。

“我只能暂时驱除你体内的虫子，但你体内被那些虫子啃食的部分我暂时没什么办法修补。”

毕竟肯尼斯虽然被誉为神童，他的才能上几乎没有短板，但没有短板并不意味着他会对每一个方面都精通，那些虫子所制造的损伤恰好在他的才能之外，所以他也很无奈。

“你的寿命不足一个月了。”他再一次重复了这个事实，而对此，间桐雁夜也是低下了头，他自然很清楚这一点，不过为了樱，他还是坚持了下来，不过很可惜的是，以他这种低劣的才能，在圣杯战争开始的第二夜就退场了。

“我会将我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但作为交换……”他筹措着自己的语句

他究竟该说些什么？

希望他们击败远坂时臣？

对的，这的确是自己的执念没错，但说到底，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那个可怜的孩子！

“我希望你们能救救樱……”然后，理清楚了自己的思路之后，雁夜仅仅是用干涩的声音回答着。

面对他那有些煽情的言语，立香其实有些意动，毕竟他还年轻，不过肯尼斯却是平静啜饮着咖啡，不为所动。

“你觉得你有资格谈条件么？”

第二十七章:来,我们出门去搞事!

“你觉得你有资格谈条件么？”

魔术师都是冷血的，在这一点上，就连尽职尽责的时钟塔讲师肯尼斯都不会例外，间桐雁夜那一番发自肺腑的有些煽情的悲怆言语并没有打动他，所以埃尔梅罗的领主相当平静。

当然，他虽然冷酷无情，但总比那些笑里藏刀的老阴比要诚实的多，至少，肯尼斯将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在了台面上，他相当直白的点出了这一点：在他这里，人情牌是没有用的，毕竟说到底，曾经的佐尔根、如今的间桐家与他既没有害更没有利益。

即使一边旁听的迪卢木多已经觉得自己身为爱尔兰勇士的血被雁夜那一番悲怆的言语调动了起来，但这里的话事人依旧是肯尼斯。

而肯尼斯想要什么，他自己也说的很清楚了：条件，也就是，利益……

只要间桐雁夜能拿出足以让他动心的条件，那么他也不介意以埃尔梅罗的名义出手，虽然这么做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但魔术师的世界就是这样的。

“间桐家有500多年的历史……”然后，那浑浊的眼眸之中透着些许阴冷的恨意，间桐雁夜仅仅是沉声说道，“家族的历史，我知道你们魔术师看重这个。”

因为那象征着传承、知识，而这些对其他魔术师来说有着巨大的诱惑力，能完整接手一个家族500年的传承，对肯尼斯来说即使用不上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誉与功绩，所以，他同意了。

“很好，我会在较为空闲的时段拜访间桐家的。”

但现在，无论是谁都并不空啊……

“不过现在，还是请你用简明的言语叙述一下你所知道的吧。”

…………

圣杯战争第四日清晨，大部分主从的资料都已经被整理了出来。

berserker组：御主间桐雁夜、servant是传说中的圆桌第一骑士兰斯洛特

saber组：御主爱因兹贝伦、servant是古不列颠国王亚瑟

assassin组：御主言峰绮礼、servant是哈桑

剩下的便是迪卢木多与梅芙，而远坂家那个金光闪闪的servant根据打入的间谍传来的消息已经确认了是Archer、真名是苏美尔体系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而剩下的caster则被确认为行踪不明。

“不过我想，我应该知道caster是谁……”而当着肯尼斯的面，整理完了关于圣杯战争的主从报告的时候，立香突然之间如此说道。

诚然，他并不知道御主是谁，但他却在第一夜遭遇到了一个不知名的servant的袭击，现在想起来，对应圣杯召唤的七骑servant的话，那个披着红斗篷、使用枪支的近代英灵或许只能是caster了吧。

“那么问题就是那个隐藏起来的Caster的真实身份么。”肯尼斯顺着藤丸立香的言语继续着自己的思考，身为时钟塔十二君主之一，他的知识储备可比藤丸立香的半桶水要丰富的多，不过，即使从他的视角，想要找出一名闻名于世界、哪怕闻名于魔术协会的玩枪的、与魔术相关的人也相当麻烦。

因为实际上，以肯尼斯所能想到的，排除掉枪支这个选项，距离现代最近的那一位魔术师是现代魔术以及炼金师的始祖、以太论的支持者、贤者之石的炼制者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但十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哪来的连发式的枪啊。

“不过，即使不知道他是谁，也无所谓，反正总有一天会知晓的。”然后轻轻揭过了自己知识储备的盲区，肯主任只是暗自觉得自己要回到自己家族的图书馆好好查阅一下资料，不然以后再出现这种窘迫的状况。

但实际上，即使是如此，肯尼斯也有着相当的自信，毕竟实际上经由立香的情报整理，在清晨完完整整的过目了一遍目前的消息，他自觉优势很大，所以对于caster在他的印象里依托于工坊提升战斗力的servant反而没那么在意。

自从立香塞了个间谍到远坂家以及圣堂教会之后，肯尼斯就相当于借用了远坂时臣辛辛苦苦借言峰绮礼的力量下手布置的情报网络，毕竟那个assassin能产生独立的百个个体，几乎可以说是圣杯战争之中最为隐秘的情报组织。

也正因为如此，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可惜了，毕竟人格的分裂所造就的男性人格直接被梅芙下手用蜜酒控制住了。

“所以，在握有这种庞大优势的情况下，已经没有必要继续龟缩着了。”所以在上午商议今夜的行动时，肯尼斯豪气万丈的迅速拍板了今天晚上的行动。

爱因兹贝伦是盟友，在这方面不需要担心那位贵妇人以及她所召唤出来的那名骑士王会背后捅刀子，那么剩下的敌人其实相当明显了。

“远坂与教会的盟约，可以那么说吧，虽说那个金色的servant无比棘手，但他终究依托于御主存在。”然后，似乎觉得也没必要回避间桐雁夜这个废人，肯尼斯直接将自己简单粗暴的战略拖了出来，从者对从者、御主对御主。

“而论秘术，宝石魔术的确有些棘手，但也没必要惧怕。”论魔术的才能，肯尼斯是无比自傲的，在这方面他没有任何的短板，再搭配上他自己通过炼金术完成的各种对幻术、咒术、秘术专用的礼装，那个传承不过五代的极东魔术师也就给他提鞋了。

“你们要进攻远坂时臣么……”而一听到这一点，间桐雁夜仅仅是沉声说着，他对着肯尼斯低下了头，“那么请带上我，我有话要对那个男人说。”

他的言语之中充斥着某种复杂的情绪，诚然，他嫉妒着远坂时臣，甚至一度在刻印虫的折磨之下，他对那个优雅的男人有着相当的恨意，他靠着这股憎恨才能活下来。

“私人恩怨么？我没有义务保障你的安全。”

“无妨，我本来就没有几天可活，但我必须让他看清楚眼前的事实。”

第二十八章:都说了多少次了别拿英雄比现代人!

埃尔梅罗君主肯尼斯，作为阿其波卢德家这个有着九代传承的古老魔术家族的家主，他是功绩卓越的天才魔术师，甚至在政治上也有灵敏的嗅觉以及不至于被说成愚蠢的手腕，不过比起他在魔术上的才能来说，性格复古的他一直喜欢遵守某些规矩。

他的交际圈实际上是建立在他那出色的天分以及家族的资源上的，而一直喜好遵循着某种宛如中世纪骑士决斗的规矩的他在立香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给远坂家下了拜帖。

其实按照藤丸立香这个老阴比的想法，寻找机会杀入远坂家才是应该做的，甚至他可以让assassin去打探一下消息，毕竟有个探子不用是不是傻。

但事实证明肯主任在这方面是真的有些死脑筋，他认为自己优势极大，而且这也是极好的切磋秘术技艺的机会，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认为在圣杯战争之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毕竟是御主，所以他直接解决掉远坂时臣即可。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虽然与爱丽丝菲尔女士相谈甚欢，但他对那位女士的信任毕竟不及有着一层师生关系的藤丸立香，所以他并没有通知爱因兹贝伦关于自己的行动。

所以最后，在夕阳落下的时候，从自信满满的肯尼斯那里知道了他的行动之后，藤丸立香这个一点都不懂什么叫碾压和王道的老阴比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落地窗那透着的美丽的夕阳，最后则是无奈的叹着气。

在肯尼斯悠然自得的收拾着自己需要使用的魔术礼装的时候，他只是在空旷的阳台上发呆。

“是君主阁下太自信了，还是我太阴险了？”然后意识到迪卢木多毫无遮掩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之后，他只是率先开口询问着，而Lancer在意识到立香是在对他说话后，他那英俊的容貌之上先是浮现出一抹愕然，不过之后却摇了摇头。

“如果说主君他是一名领袖的话，您就是善于谏言的军师。”在斟酌了一番自己的言语之后，迪卢木多仅仅是如此开口说道，“道理毕竟是通用的，在我那个时代，小心一些也是没错的。”

“但如果过于谨慎并且畏首畏尾，那么就是胆小了，白白错失最好的机会，到时候追悔莫及，那是无能者才做的事。”在阐述了一番自己那个时代的一些事后，这位费奥纳的首席勇士仅仅是以自己的角度提醒着藤丸立香这个不成熟的少年御主。

但实际上，藤丸立香却在无奈苦笑，因为他觉得这位光辉之貌真的是高估了自己，因为他所有的出发点的确是如同他无意之间提到的那样：他在恐惧，他惧怕着圣杯战争之中的各种意外，所以才拼命想要去掌握所有的消息，建立了现在这样的优势。

“也对，毕竟在大好优势的状况下不出手，白白浪费掉优势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不过最后，他仅仅是如此话锋一转，可能也是受到了身边的那些人的影响吧，毕竟在迪卢木多那种相当直白的凯尔特流开导之下，藤丸立香觉得自己反倒是意外的适应这种直来直去的话语，不过对于迪卢木多之前所夸赞的军师的这个词，他还是不敢苟同。

“不过你还是说错了，lancer，我还是太年轻了，军师什么的形容词还是省省吧。”

“不，其实在下的评价其实要更高一些。”而直接直视着那看起来无比悠闲的少年御主，迪卢木多仅仅是轻声笑着，但到最后，他的神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虽然很抱歉用这样的描述方式，但是，您知道么，那位女王是相当高傲，她不会允许平庸者进到她的车驾中。”

想要当她的恋人、情人，就必须具备某些突出的潜质，而那位女王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虽然迪卢木多其实对这种女人很反感，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