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154节

就在这个时候，立香平静的开口说道。

这个词汇好像刺激到了吉尔伽美什一样，他就此抬起头来，那猩红的眼眸不由流露出了一抹怒意。

他很想说些什么，但却没有了继续开口的气力。

“有一股力量一直在影响你……不，现在看起来应该是这座城市，整个乌鲁克好像被影响了。”

在吉尔伽美什的眼里，御主那白色风帽下的蓝眼之中似乎透露着什么。

那是洞察的力量，仿佛闪烁着妖异之辉。

好像在那对眼睛面前，所有的一切伪装、内敛都将暴露出来。

剖析、解读，好像将人完全看透了一样。

“不过这种东西也不是特别难对付就是了。”

就在对视之时，吉尔伽美什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有些遥远，但仿佛又近在咫尺。

然后，他看到那迦勒底的御主就此行动了起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过激的行动，只是简简单单将左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而已。

然后，那种诡异的疲惫感就此衰退了下去。

“死亡与死亡相互吸引……”

吉尔伽美什缓缓开口说道。

“刚刚的这股力量，可是‘疾病’，一种致死的疾病，如果体力衰弱的话，可是会坠入冥府的。”

“我一直都在聆听无法归乡的鬼灵之船的呼唤，也曾经踏入过幽冥之所，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一直在‘抗争’。”

第六十三章:落座的资格

刹那间，整座神塔之中回荡着的则是一股诡异的沉默。

无论是吉尔伽美什还是藤丸立香都没有继续开口。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而立香在确认那些死亡气息被吸收到了自己的身上后，他缓缓后退了两步。

“其实不仅仅是这样吧。”

最终，吉尔伽美什就此打破了这份沉默。

“鬼灵之船的呼唤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份魔术契约，踏入幽冥之所其实与踏入坟场没有大的区别，而你应该是做过更进一步的事情。”

“……”

对此，藤丸立香一开始还没有给予什么正面回应。

此时此刻，他也只是露出了那有些微妙的神情。

接着，他就此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证并跨越了‘死亡’，这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宛如蛇一般的红眸就此注视起那御主，吉尔伽美什就此挑眉。

“由古至今，对凡人而言，死亡是难以逾越的障壁，承受住它的冲击暂且不论、但反其道而行之、与它相伴并理解它的话，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但那是因为有人帮助过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立香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身着墨绿的服袍、发散着漆黑之意。

那是熊熊的复仇之火，是漆黑的生存之意。

而另一个则无比华美。

与燃烧的复仇之火不同，她是那么完美、安静。

那种华美而宁静的风格甚至不似人间之物，不染任何的欲望与尘埃。

而就是这两个人曾经在他的梦境监狱之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而立香自己也清晰的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没有‘赢’。

在她的面前，其实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但也正是她的存在，她所施展的力量让他见证了那人类永远无法理解的境界。

但是，这只不过转瞬即逝而已。

“凭借人类的力量，是难以触碰到死亡的，更别说是理解了。”

说到这里，藤丸立香就这么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此时此刻，恬静的樱花飞舞之景就此散去，剩下的只有那熊熊的漆黑之火。

“人类所能做到的，只有竭尽全力的活下去而已。”

“竭尽全力么……”

“这是人类生存的智慧，无论如何，我们自己都不能放弃这份‘希望’。”

“见证过死亡的景象，但依旧秉持着生存的希望么。”

突然之间，吉尔伽美什就这么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声音无比响亮，而神塔之中也就此回荡起了英雄王那嘹亮的声音。

“王……”

一时之间，即便是那名为西杜丽的巫女长都有些惊讶。

她只是注视着那开怀大笑的英雄王，然后嘴角微微扬起。

因为她突然看到了几分从前的影子。

从冥界归来之后，王在她的认知之中便沉稳了许多。

而与记忆之中那骄傲又暴躁的身影对比，他的面容上甚至少了几分笑意——那是爽朗的、发自内心的畅快笑意。

与那种带有嘲弄意味的讽刺截然不同，她知道，现在的王笑的很痛快。

“很好！”

最终，他大声说道，就此终结了那笑声。

此刻，那象征着乌鲁克王权的泥板印章已经从他的手中消失，战斧同样也是如此。

接着，他又很干脆的坐在了自己的王座上。

“虽然让本王等了如此漫长的时间，但到最后总算是一出有趣的剧目。”

然后，他就此长舒了一口气。

而此刻，藤丸立香分明能察觉到，这位精神理论上而言趋向于老年的英雄王放松了下来。

这蔓延着的情绪就像是将压在心头上的石头完全放下了一样。

“吉尔伽美什王很在乎我们迦勒底的行动么？”

“在乎？本王现在可没空去管乌鲁克之外的事情，而你们迦勒底的事情，本王也没有丝毫的兴趣，至于其他的，如你们所见到的那样，乌鲁克的一切都在本王的统治之下。”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吉尔伽美什的眉毛却是一挑。

“但是，好歹你们也是辛辛苦苦走过了六个异常的世界，修正了六个异常之处、也摧毁了六次他人的期待。”

然后，他缓缓靠在扶手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脸颊。

“那么，这样的你们又有什么样的想法……”

“吉尔伽美什王想要了解吗？”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藤丸立香已经后退到了下方。

而与此同时，吉尔伽美什的目光也顺势掠下下方。

“本王说过了！本王对你们没有任何兴趣。”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那撑着脸的手却已经伸出了一根手指。

接着，他就这么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不过，如果你们无论如何都想要与本王对话，那本王也不是不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听听。”

行吧，以吉尔伽美什那别扭的性格，估计能说出这种话来也是极限了。

甚至，一些熟悉他性格表现的人都已经转过头去。

梅林是这样，其实西杜丽也是这样。

但作为尽职尽责的巫女长，她仍然记得自己要维护王的尊严。

所以，她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么，王啊，请允许我自作主张，替这些异邦的客人安排住处。”

不需要王多下什么命令，她便明白自己应该是时候行动了。

而吉尔伽美什也顺着自己的巫女长给的台阶下来了。

“嗯，你自己看着办吧，西杜丽。”

这样一来，他这位乌鲁克之王也不用过多表态什么。

只是，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给出一个最终的定论与评价。

所以……

“另外让人搬一把椅子过来，这个男人现在有这样的权力。”

“明白了，王。”

西杜丽行礼之后便要退下，但在此之前，门口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