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184节

“但是，这种事情也有可能没有发生吧。”

可能是因为玛修自己天性善良，也有可能是因为牛若丸给她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总之，她就是想要辩解些什么。

“前辈之前也说了，牛若丸小姐记载之中已经没有了后代，而她现在又是一个女孩，所以不管怎么说，着可能存在偏差。”

“对啊，我也知道，所以我之前不是也试探这方面的事情了么。”

“试探？”

玛修就此一愣。

说实话，她之前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家前辈是在试探什么。

但现在回过头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因为他调整情绪实在是太快了，就在转瞬间就能整理好自己的表情。

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前辈是刻意提到牛若丸小姐那两名……妻子的么？”

“啊不，其实我在看到牛若丸的时候也挺惊讶的，所以那纯粹是无心之语。”

“那么是……”

“嗯，和想的差不多，也是因为那随便的一句话，我意识到了有问题。”

“难道是因为牛若丸小姐的反应……”

“对，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静御前与乡御前不仅仅是她的妻子，而她们的结局也并不美好，这种双双逝去的结果，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应该都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藤丸立香端起自己的酒杯，缓缓将酒水饮尽。

“所以我就想要稍稍试探一番，所以后边的那些话显得有些冒犯，而换做任何一名圆桌骑士或者艾琳勇士，被我拿出来这么说痛处估计早就气急败坏了。”

至于为什么……

“我们说到底只是第一次见面不是么，这其实也是很重要的。”

他就这么看着玛修。

“仔细想一下，有人在你面前专门挑某些遗憾、甚至悲伤的事情讲，你会觉得开心么？”

“……”

玛修虽然没有说话，但她本身也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达了出来。

“当然是不会的了不是么，甚至还会生气呢不是么。”

玛修这孩子很善良，甚至善良纯洁到如同一张绝不会染上任何负面色彩的白纸。

而这张白纸上所描绘的只能是那些美好的风景。

她就是这样的女孩。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生气。

她至少有着正常的三观，她也会愤怒、悲伤，更别说是某些刻意戳痛处的话了。

甚至，可能是因为她本身的那份纯净吧，她对所谓的恶意也相当敏感。

“你还记得牛若丸对于我说的那些话的回应吗？”

“我记得是……”

顺着御主的那番思路，她思索着。

但很快，她的声音就好像是卡住了一样。

说不出什么话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此刻，回荡在餐桌上的是那略显清冷的稚嫩声音。

安娜，她在最后一刻替玛修补上了这些。

“那个叫做牛若丸的女武者是这么说的，而由头至尾，她都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情绪起伏是有的，只是与我们想的不一样罢了。”

看了一眼那正捧着牛奶杯子的小姑娘，立香平静的回应道。

“实际上在我提到乡御前和静御前的时候，她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情绪表露，只不过那并不是什么愤怒、也不是悲伤。”

“那是……”

“是迷茫。”

第九十三章:感想如何?

顿时，餐桌上的氛围有那么点凝滞。

这一次，好像就连安娜都有些惊讶了。

“迷茫？”

她发问比玛修似乎要更快一些。

“是的，迷茫。”

“诶……”

安娜就这么拉长了自己的语调。

她的身形虽然小小的，但有那么一刻，她身上展露出的气质却更像是一个成年人。

不过说到底，安娜本身的心情也不是什么小孩子。

她之所以呈现出如同孩子一般的外表，这还是因为她所持有的神性作用于灵基所产生的效果。

但是，她的内心终究是戈尔贡仅存的那份善良。

换言之，她其实是已经经历完了自己完整人生的那个美杜莎。

而现在，她就这么眯着自己的眼睛。

虽说热热的甜牛奶这种看上去有些幼稚的饮料让她看起来很难严肃起来。

但是，藤丸立香却从来都没有小看过她。

准确来讲，他并没有将她当成那种无足轻重的小姑娘。

然后，在迦勒底御主的注视下，她就此缓缓开口：

“但她终究是人类吧。”

这句话不轻不重，但却如同被奋力丢进了平静池塘的石块那样迅速激起了一大层水花。

一时之间，玛修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对，牛若丸小姐，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人类。”

她就此补充了这么一句。

然后，玛修这孩子就没有其他话讲了。

她当然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只是一时间，她发觉自己有些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

“但是，这不应该是这样。”

她就此磕磕绊绊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御主边摇了摇头。

“没什么不应该的。”

他平静的说道。

“说到底，人类本身就是会随着环境而改变，而所谓的认知与观念也基本是由环境决定的。”

“但是前辈，按照你的说法，牛若丸小姐的那些事情……”

“她其实很自私。”

然后，玛修的话语被打断了，而她的声音也就此凝结。

没有说话，她只是顺着那声音望去，便看到安娜仍然捧着自己的牛奶，小口的喝着。

就是这么一句话击碎了她本来准备好的千言万语——至少她觉得自己应该能说些什么。

只是现在这些全都被打碎了。

而这让她感觉有些难受。

“这么说……不好吧。”

犹豫了片刻后，她只能发出了这种无比微弱的抗议。

到底是觉得藤丸立香他们这种在背后议论人的行为不好，还是她本身就不认同安娜的这种评价？

这一点其实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了。

“牛若丸、书本上记载的源义经的那种下场……”

“书本终究是书本。”

玛修大概还想说些什么，但藤丸立香却很快打断了她。

因为他知道，玛修这女孩犯了一个最为基本的错误：

同情。

准确来讲，应该是不恰当的同情。

“牛若丸之前展现出的性别本身已经证明了记载层面的谬误，那么那些记载的事实还有其他的传说总归要重新进行考证。”

藤丸立香一边叙述着看法，目光一边看向窗外。

不过他也不是特地在观察什么，只是随便扫视了那么一圈而已。

“另外，书本记载也不能当成是事实，这在现代的考古界也是常识了，它起到的最多是一个参考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