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240节

管制室之内，玛修下意识开口。

但就在她这么问的时候，目光却已经摆在了荧幕上的某个位置。

那里是正在跪地求饶、希望能得到作为敌人的金固帮助的那些人。

不，或许对他们来讲，魔兽女神才是自己人吧。

但是，玛修心底隐约对此有着无法接受的感觉。

“我不会带走这里的所有人，毕竟你也看到了吧，这些人对你和基塔布利尔的统治心怀‘眷恋’，所以我会将他们留在这里，这么多人你也够用了不是么？”

“……”

可能根本没有想到那御主会突然提到这一点，金固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迷茫。

“你说什么？”

“我说，这么多人，理论也应该够用了不是么？零零总总算下来，好像也有那么一千多人吧。”

“你想说什么？”

“我不会管你在这里做什么，更不会加以干涉，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已经得到了我们的‘救助’的市民离开这里。”

说到这里，金固就此明白了立香言语之中的含义。

这就是一场简简单单的‘交换’，双方不便于在这里发生什么争斗，所以才会有这番对话与交易。

而在意识到这一点后，金固突然放声大笑。

“那就是说，你打算抛弃这些人了吗？曾经发誓要拯救人理的你，却在这个时空将这些人弃之不顾。”

“不是哦。”

迎着金固的那番嘲弄，藤丸立香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并没有流露出金固想要看到的那种纠结与痛苦。

“这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而我只是为了给那些被葬送的枉死者一个交代罢了。”

然后，立香就此张开双臂。

“人类永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金固，你应该无法……”

说到这里，藤丸立香好像就此想到了什么。

“不，你应该是能理解的吧。”

他的嘴角上扬，神情有些莫名。

“毕竟，你与人类的渊源，比诸神更为深刻。”

第一百五十三章:大型魔术

有那么一刻，整个尼普尔市内回荡着的是某种诡异的寂静。

没有任何的声音。

但是，这种平静却并不能令人感觉到放松，因为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而在此刻，无论是谁都能感受到那正酝酿着的风暴，而作为当事人的金固甚至都没有遮掩自己表情的意向。

他的面容上涌动着怒火与嘲弄。

“我与人类的渊源？”

在听到那御主的话后，金固的心头就此浮现出本能的愤怒。

“开什么玩笑，你们人类只不过是低劣、愚蠢而短命的生物，是旧时代的遗留物罢了，别将我与你们相提并论！”

也许，立香之前的那番话对他而言真的算是一种侮辱吧。

看着他那突然暴怒起来的模样，立香的心头不由浮现出了一抹古怪的异样感。

以他的洞察力，当然看得出来金固的那种态度并非虚假。

那是纯粹的高傲。

对人类这个种族，金固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而之所以四处屠戮，为的也只不过是完成自己的目的。

他不认为人类与自己有关，也不认为自己与人类相同。

这是一种完完全全的陌生态度。

而当立香将这位‘提亚马特之子’与人类这种他口中的‘旧时代的低劣生物’相提并论时，会愤怒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但这不对！

几乎是一瞬间，藤丸立香心底浮现出了强烈的疑惑。

在他的认知之中，金固的表现太‘平庸’了。

是的，即便金固暴怒起来，但这种反应在立香眼里仍然平庸。

因为结合神秘侧的观点，人类与金固之间的关系很难用言语表述清楚。

但哪怕仅仅是用神话传说的角度去看待，人类的‘受造神话’就与金固有着分不开的联系。

传说在美索不达米亚的众神与提亚马特的十一魔兽决战之后，作为提亚马特之子的金固死亡，而金固的血则与大地的泥土（提亚马特的血肉）混合，这才诞生了人类。

这就是传说中的美索不达米亚世界的人类起源。

不过，考虑到世界上留存的创世、人类诞生的传说种类相当多。

这不仅仅是东西方之间的差别，哪怕是放眼欧洲都有大量的版本。

再加上魔术界各种各样的猜想与观点，这方面的事情只能说很复杂。

但是，某些东西既然信誓旦旦的存在，那么就说明它必然有着类似的事情。

毕竟，也没有人规定如今存在着的人类只有那么一种来源。

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在立香的猜想之中，金固的态度要么就应该是难言的复杂，要么就应该是强烈的憎恶。

但他却正好卡在中央，突出的就是那种高傲与陌生。

那这意味着什么？

美索不达米亚的人类诞生起源与金固完全无关？

不，这不太可能，毕竟这个传说是存在的，而既然能流传到后世，它或许会失真，但绝对会有仅存的那么一点点的‘真实’。

那这样一来，这就意味着……

“啧。”

脑海之中就此浮现出了那个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的想法，藤丸立香不由调动起了自己的‘洞察’。

他正在试图寻找那个高高在上、占据着天之锁躯壳的魔兽统帅与人类之间的那种关联。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虽说可能是他本身的那种能力还没抵达炉火纯青的功夫，可是……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事情就有些复杂了……说到底吉尔伽美什自己又是什么态度啊。”

突然就觉得这方面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立香觉得自己这个‘外人’好像不是特别适合插手这方面的事情。

“真的是……算了。”

最终，立香决定不再考虑这方面乱七八糟的事情。

“怎么样？”

他就此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考虑一下我这里的提案？反正不管从什么角度上来讲，这都不是什么相互冲突的事情吧？”

“哼。”

也不知道到底是被立香之前的那番话气到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就此注视着下方的御主，他冷笑了起来。

“看起来你好像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啊，人类，现在无论是你，还是你带到这座城市里来的那些人类战士，都处在我的控制之下。”

此刻，似乎有狂风舞动。

紧接着，一股澎湃的神秘气息开始回响，某种滞涩感就此笼罩了这座名为尼普尔的城市。

“虽然基塔布利尔已经死了，但他未尽的事业将由我来完成。”

伴随着金固的话语，城市的地面就此浮现出了血腥的颜色，就好像是出现了一条鲜血的河流一样。

它就这么缓缓流淌向尼普尔市的正中心。

四个方向，有四条血河在涌动。

“master！”

在注意到周围涌动的血河后，无铭不由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他其实是在请示是否要直接发起攻击。

毕竟就现在看起来，金固便是这异象的中心人物，而只要对他发起进攻的话，说不定能停下这令人不安的景象。

但在此刻，作为御主，藤丸立香却只是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他抬起手来，看上去好像是阻挡这阵狂风。

“所以说啊，虽说是统帅，但你好像根本没有把控细节的想法啊。”

说到这里，御主就这么眯起了自己那蓝色的眼睛。

“你以为我到底是为什么才能站在这里的？”

为什么空降尼普尔？

不，他说的好像根本不是这个。

“我一直都把控着我自身的行动与作为，如果并非走投无路，我绝不以身犯险，而我站在这里，也就意味着……优势在我！”

突然间，金固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滞涩感，明明他很确信自己正掌控着尼普尔刻画的某个术式的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