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44节

但立香的思绪也并没有被这种‘常识’所束缚，需要灵脉的理由毕竟仅仅是需要那庞大而且可持续提供的魔力来维持通讯以及阵地的运转，这一点在罗马已经由雷夫·莱诺尔亲自演示过了——他曾经抽干了整个高卢的魔力来召唤一部分从者作为战斗力，甚至用它当做通向曾经的破坏巨神的大门。

而藤丸立香要做的事情没那么过分，他仅仅是需要这种直接抽取灵脉魔力的方式来灌入盾牌的召唤阵而已，而这项任务被他交给了同行的科尔喀斯的公主。

“好的，船长，请稍等。”而对此，有着公主身份的美狄亚并没有什么排斥，甚至，她看上去很享受这种被命令的感觉。

“对我来说，这种是基础中的基础……”她小声说着，虽然她尽可能的使自己看起来谦虚一些，但神代的魔术师比起立香这种只能拾取‘残骸’的现代人来说终究是处在顶端的那些人，所以她的这种‘谦虚’对某些人来说着实有些刺耳了。

“彷徨海的那群家伙一直追求神代魔术不是没有理由啊……”看着那肉眼可见的魔力被美狄亚这名传说中的魔女从海面之下抽取出来，立香不由有着这样的感慨。

无论如何，神秘终究是会随着人类的发展衰退的东西，魔术的行使会变得越来越困难，而像是‘高速神言’这种以瞬间的‘咒文’替代魔术回路以及繁琐冗长咏唱的技巧也伴随着这种衰退而消失。

“那个，船长想要学习这种技巧么？”明明那‘神言’的咏唱仍然在继续，但在注意到立香的目光之后，美狄亚还是回过头开口问着。

那种两种相似的声音一同响起的场面相当的微妙，甚至，‘神言’这种已经失传的东西对现代魔术师来说更是具备着相当的诱惑力，不过……

“不了，美狄亚殿下，这种技巧我是学不会的……”很清楚自己的魔术水平究竟处在什么水准，立香仅仅是平静的回应着。

得益于他经常看书的缘故，他知道‘神言’这种咏唱技巧仅仅是存在于神话时代的那些魔术师以及祭司使用的东西……

“神言的本质其实就是一个魔术，是一种上级咒文言语，打个现代人听得懂的比方的话，就是设计出一个快捷方式直接启动存在着的魔术基盘。”以自己那无比充沛的理论知识，立香仅仅是如此解释着，他可不希望周围人或者美狄亚自己去误会些什么。

“而这一点在现代已经是做不到的了，早已有魔术师验证过，仅凭现代人的人声是没有办法还原出‘神言’的……”最后，立香仅仅是以时钟塔之中的那些先驱的失败实验做了最后的总结，与此同时他不免表达了自己的遗憾

“这是公主殿下您这种生活在神话时代、大源就在身边的魔术师才拥有的特权。”

“这样啊……”而在听到藤丸立香拒绝了之后，美狄亚那稚气未脱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小小没落，她其实并没有嘲讽的意思，如果立香愿意的话，她是真的愿意去尝试着教点东西。

身为科尔喀斯的公主、赫卡忒的祭司与魔术学徒，她距离所谓的‘毕业’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以她现在那以天真烂漫为主的个性，有时候也考虑过自己会不会教导他人学习魔术，结果……

“简直就像是硬件上的不兼容那样……”玛修不由如此感慨着，以她的性子，她也在为立香无缘这种‘神言’魔术而遗憾。

“如果我接受的是彷徨海的教导，恐怕我早就兴奋的和个二傻子一样了。”

不过，立香本人其实也并没有多在意这些魔术就是了……

“我接受的教育以及我自身的理论，即使在时钟塔之中都算是异端……”最后，立香只是如此说着，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的机械义肢上，而在那义肢上显示着的则是趋向于完备的数值。

98%

“这玩意如果解析完了，我总觉得要被时钟塔那群老古董打死在街头。”如此自嘲着，一直以来被时钟塔视作三流以及异端的少年魔术师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

“我本来并不想那么做，但事实就是，我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这个东西，是立香与他的同伴、老师一起研究出来的成果以及证明……

与神代魔术无关，立香自信这是最新型的魔术理论，时钟塔那些人不屑一顾也就罢了，那么他至少要将其用在自己所认为的正道上，就像是他那一直为医疗事业所奉献的老师那样。

“前辈，我一直很想问的是，你一直在分析些什么？”

当然，立香那在众目睽睽之下多次查看分析进度的动作自然瞒不过玛修她们，而心直口快的小茄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而更这个问题更简单了，因为魔术师藤丸立香从第三特异点开始能一直分析并留在身边的东西只有一样……

“当然是我自己了……”

“？？？”

一时间，这个话题无论是理论知识丰富的玛修还是身为神代巫师的美狄亚她们都听不懂，而梅芙则是若有所思……

第八十章:你听说过洛夫克拉夫特么?

康诺特的女王梅芙，身为从者的她即使是将整个迦勒底都囊括进去比对，目前为止，她也是与立香关系最近的那个人，虽然在她看来一直有一些电灯泡跟在身边，但她还是一有空就往他身边凑。

矜持对她这种以热情奔放著称的爱尔兰女人来说是不存在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了解了他除去‘普通人’以外的另一面，那是身为一个‘三流魔术师’的郁郁不得志的各种研究项目与成果。

“你好像说过，你以前开发过两个软件？”

“不是我开发的，准确来说我个人起到的作用不大，它们终究是被用作分析与医疗事业……”面对梅芙那明显是用来勾起话题的问题，立香仅仅是如此开口，“不过，唯一不同的是，我手头上的这个是偏向魔术而并非科学的最初版。”

那么所谓的初版与最终敲定的版本有什么不同？

这其实是个很重要的问题，而其他人也很想问出来这一点，不过在最后，时间谈话时间终究是到了，因为美狄亚这个认真的小姑娘已经在灵脉以及身为‘英雄集结之地’的玛修的大盾之间做好了联结，阵地已经被开启，通讯已经被展开了。

“喂喂喂，听得到么？这边是迦勒底。”而就在通讯完全建立起来的时候，在那散发着微光的盾牌之上逐渐浮现出立香他们所熟悉的迦勒底人员的身影。

“诶，这就是你们的‘魔术’么？”就在通讯完全建立起来的时候，美狄亚只是发出了属于她这种神代魔术师的感叹，“这个魔术的沟通的对象好像不在这附近啊。”

即使是神代魔术师也都没有想过吧……

或许这也是现代魔术师们能在神代魔术师面前感到小小骄傲的地方，灵子转移以及通讯技术所赋予‘跨越时空’的通讯是这些掌握着‘神言’的神代魔术师都做不到的。

“嗯？立香、玛修，你们在对面吗？”

而当然，迦勒底那一头的罗曼自然不会去理解这一头的这些人的心理活动，对他来说，既然那时常开放的通讯已经被接通了，那就意味着在特异点行动的藤丸立香等人需要帮助。

“你这边是需要其他的什么吗？是物资短缺么？还是说需要更多的战斗力？”

藤丸立香毕竟不是那种有事没事就一定要对迦勒底发起召唤阵以及通讯的人，而且迦勒底那一头包括罗曼、达芬奇以及埃尔梅罗二世之类的头脑型角色在内的智囊组其实也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无比令人省心的行为，如果那头主动发起了召唤阵，那就意味着他需要帮助。

“不，战斗力够用了……”而在罗曼问起关于‘硬件’的问题时，立香只是摇了摇头。

他的确是需要帮助，但还没有到要继续从迦勒底那边调从者的地步……

“我只是来汇报这里的调查进度的。”就当着那些从者的面，立香开口说着。

目前为止都走到了这一步，对这些人隐瞒也没什么意思，但即使是如此，立香也将目光挪到了人群之后的那个叫做克西拉的女孩身上，她很乖巧，甚至，她很聪明，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避免在人群之前出现，而在通讯完全接通的那一刻，这女孩已经一溜烟的窜到了荷兰人号的船长室里。

“嗯？你那里怎么了么？”因为迦勒底这头只能聆听立香这个行动组成员的汇报，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总之呢，我们找到所谓的太平洋之下的海底城市了，而可以确认的是，它们并不是人类的文明，不是亚特兰蒂斯，不是波塞冬的信徒，与希腊神话完全无关……”说到这里，立香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他喝了一口水囊中的清水。

在这段换气补水的空档之中，他能看到通讯那一头的罗曼以及达芬奇等人在悄悄说着什么，不过他们的小声讨论甚至都没有出现结果。

因为就他们的知识之中，对太平洋所谓的海底城市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我也并非一无所获，不过鉴于个人的感官，我并不想描述我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少年御主最后仅仅是如此说着，而正如同他现在所表述的那样，即使他已经尽量做到客观公正，但还是对那座已经被利维坦拉到水下的岛屿中所有的一切，他还是抱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我唯一能说的就是，它们有着自己的文化、建筑风格、文字甚至是宗教……”立香仅仅是如此说着

到这里为止，迦勒底那一头的人仍然在认真的聆听，不过……

“伊哈·恩斯雷、克西拉这两个名字，你们有什么印象么？”

达芬奇毕竟只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天才，即使她的才能跨越时代，但也不可能会对这种从来都什么好的途径去接触的某些东西，所以，真正对这些东西做出反应的反而是罗曼以及埃尔梅罗二世。

“我听过……”在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后，埃尔梅罗二世如此开口，而罗曼的神色也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

“我也听到过，而且，我好奇的是，立香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罗曼开口问着，“因为，这种题材在网络上挺火的。”

罗曼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紧跟时代潮流的‘宅’，网络上流行的那些东西他还是很了解的，不过正因为如此，立香的脑子一下子有些没转过来……

“这和网络有什么关系？”

他陡然之间有那么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而罗曼则是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也对，你没接触过这个圈子……”他开口嘟囔着，不过在这之后，他自己也是摇了摇头。

因为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他知道藤丸立香不是那种喜欢开口糊弄别人的人，也正因为如此……

“这个称呼，其实是出自小说里的，你总该听说过美国恐怖小说作家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吧？”

“稍微等等，这信息量有点大……”在罗曼一本正经的‘科普’着这些东西的时候，立香不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然后，他心底浮现出的想法就是：

你TM搞笑呢？

这可是……小说啊？

洛夫克拉夫特是上世纪的小说作家？！

第八十一章:老子免疫精神攻击辣!

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

这个名字对于罗曼口中的‘圈子’里的那些人来说几乎可以说是如雷贯耳甚至是被奉若神明，因为他是一个世界观乃至神话的开创者，对于那些生活在‘常识’之内的人来说，神话不过是经历了时间考验的‘故事’，它是人类对‘未知’的一种认知产物以及意识体现。

只要足够的‘沉淀’，洛夫克拉夫特所架构出来的那个迷人而令人敬畏的世界观也能成为‘神话’的一种。

但是，知晓世界里侧与神秘侧存在的魔术师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观点，这些探求世界‘真实’的研究者将整个世界分为两个时代：幻想种与神明仍存于地面、被魔术师们所憧憬的神代以及神秘消失殆尽、探求者们拼命想要抵达根源的人类时代。

但这并不是重点！对藤丸立香来说，最重要而且最能说明问题的是‘作者’的身份！

不是盲人荷马、赫西俄德那样的公元之前的古希腊诗人，更不是埃德曼·斯宾塞与托马斯·马洛礼爵士那样的生活在15、16世纪的诗歌创作以及记录者！

“洛夫克拉夫特可是上世纪的恐怖小说作家！”

言下之意，在立香的认知之中，他所‘创立’的那种没有任何的文化以及传说作为基底的体系根本没理由会是现实存在的东西啊！

“又有什么问题呢？”就在藤丸立香突然觉得思绪有些混乱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只是冷静的说着，他随手将烟灰弹到了手边的烟灰缸中，接着继续吞云吐雾，“别忘了，人们研究亚瑟王的第一手文献可是托马斯·马洛礼爵士创作的《亚瑟王之死》。”

但这能相提并论么？

在听到埃尔梅罗二世提到的例子之后，立香不由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的确，在表面的知识之中，从来都没有能够证明‘亚瑟王’存在过的证据……

卡美洛？

连废墟都找不到……

圆桌残骸？

史学家们没有任何实物……

亚瑟王出生的康沃尔？

好吧，这个地方的确有，但那座曾经的‘丁塔吉尔城堡’在如今只有残骸，而且在学术界上，那片废墟也只是疑似文学记载中的‘康沃尔王国’。

但是，藤丸立香并不是仅仅生活在‘表面’的人，他虽然没什么天分与才能，但怎么说也是有着‘开位’的魔术师，而从这条渠道，他知道很多事情，比如说‘亚瑟王’这个英灵，那是真实存在的。

甚至在立香所经历的1994年的冬木市圣杯战争的某一次轮回之中，他还聆听过那位正常状态下的亚瑟王的愿望……

“当然，如果从者并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魔术师们手中应该有亚瑟王的遗物才对，我没记错的话，爱因兹贝伦甚至已经挖掘出了她使用过的剑鞘，不列颠岛上甚至还存在着圆桌后裔的守墓人。”最后，立香仅仅是如此说道。

所以，以魔术师的视角去看待，马洛礼爵士与其说是作品《亚瑟王之死》的创作者，不如说他仅仅是将亚瑟王这个人物的大部分故事记录了下来……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洛夫克拉夫特是单纯的小说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