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47节

“该分析的，我全都分析完了……”

而以库丘林的视角，他能清楚的看到那机械义肢上浮现的虚拟荧幕上所浮现出的数字，这是那个少年御主进入特异点不久就开启的某个魔术程序。

进度：100%

甚至，他貌似还能看到一些微妙的词句……

‘解析已完成、正在生成模块’

而在意识到了什么之后，库丘林只是将某些话吞了回去，他突然间感觉到喉咙有些干。

“你好像，比我想的要疯狂那么一点……”

“比不上我们的敌人就是了，他想做的事情可比我现在弄的恐怖的多。”

要知道，立香可是彻夜将迦勒底那边发过来的资料给读了一遍……

第八十六章:你也只是个孩子啊!

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对洛夫克拉夫特先生所著的原文以及他所创立的那个迷人但又令人心生恐惧的非人世界观感兴趣，藤丸立香也是如此……

因为没什么时间与兴趣的缘故，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个‘体系’，所以对他来说，无论是那不同于希腊、罗马、北欧这种传承悠久的神系还是那些必须捡起来看的故事都是无比陌生的东西。

不过，幸运的是他毕竟不是孤军奋战，在代理所长罗曼的指导下，迦勒底的一部分员工熬夜把罗曼个人收藏的一套克苏鲁神话的书全部看了一遍，然后在半小时之内整理成体系传输到了立香这里，而在有着整个迦勒底的员工作为后盾的基础之上，立香本人的工作就轻松了许多。

不过说实话，他还是觉得一些东西读起来有些可怕——毕竟现在他已经没办法将那些东西当成单纯的恐怖小说，因为某位据说曾经逼得《无名祭祀书》的作者神秘死亡的邪神之女就站在他的身边。

洛夫克拉夫特与20世纪的那一批作者究竟是单纯的杜撰还是确切的纪实？

他觉得自己已经搞不清楚这种东西了，一直以来都在接触着各种神话的他从来都没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种族：如果没有外来干涉，便没有时间与寿命的概念，许多魔术师梦寐以求的‘永生’对他们面对的那个种族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而他们所崇拜的所谓信仰与神明更加过分，一场梦便能引得世界为之变化，比如说现在，克西拉的本体仍然在伊哈恩斯雷沉睡，而这个小女孩的模样不过是她做的一个梦。

以魔术师的角度，在知晓抑制力确实存在的情况下，他能有一百个理由喷死这种不符合魔术师们的‘常识’的说法，但在经历了第三特异点发生的这些事后，他其实都要开始怀疑人生与自己那本应该通彻表里侧的世界观了。

“告诉我，克西拉，这些是不是真的？”当荷兰人号航行于太平洋的海面之上、按照原路返回伊哈恩斯雷所在的地点时，藤丸立香仅仅是如此轻声开口。

因为时间问题，立香看的并不是原文而是迦勒底的工作人员整理出来的文字记录，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了解更为深刻，甚至也因为这个原因，在从头到尾以一个门外汉的身份恶补了那些‘知识’之后，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完全了解了弗朗索瓦的计划。

毕竟，这个疯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接触这些非人类的文明，即使是为兴趣行动的人也该有一个最终的目的，而那个意大利黑巫师虽然从来都没有提到过这点，但他的目的已经从行为上表现出来了：就如同书中描绘的那些邪神的信徒那样，他想要唤醒这个不属于人类的文明。

“我不知道……”然后，就这样，在藤丸立香的注视之下，克西拉只是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她毕竟从来都不关注外面的世界，“本来的话，我不该苏醒的。”

甚至，她的语气中似乎透着一丝委屈的意味……

根据她的说法，现在的时刻完全不对，大概就像是在房间睡懒觉的时候房门被炸开了这种感觉，而按照信徒们的言语则是：群星尚未归位。

“伊哈·恩斯雷不仅仅是你的住处，你应该还有两名监护人……”

达贡和海德拉……

这两个究竟是洛夫克拉夫特先生取材得到的名字还是单纯的重名，立香并不清楚，但至少在这里，这两个名字指的是那些鱼人、真正称呼应当是‘深潜者’（(DeepOnes）的领袖，或者说是父神以及母神。

但在当时，当藤丸立香抵达伊哈恩斯雷的时候，那两名监护人都没有出现，而理由很简单：

“在我睁眼的时候只剩下达贡了，而且，它被杀死了。”以一种旁观叙述的口吻，作为被监护者的女孩仅仅是如此说道

克西拉不具备人类文化中的那些感情，如果她是一个人类的话，在提到‘监护人’死去的话题时总会表现出些许的伤感，但是她并没有，所谓的达贡和海德拉的死亡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种谈资那样，如果不是藤丸立香问起这些事的话，她甚至连回答的兴趣都没有。

“达贡为了把我带回去，亲自追出来，然后被那条银白色的邪龙杀死了……”

也许，藤丸立香应该见过那所谓的父神达贡……

克西拉所说的场面对他来说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就是在几天之前，在安妮女王复仇号上发生的事情，在当时，立香还不知道这个女孩的身份，大批的鱼人袭击了安妮女王复仇号，而最后更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如果说那个被利维坦袭击并按下深海的东西是达贡的话，那么……

“你害死了它？”

也许是因为知道了克西拉的真实身份，所以立香在语气上也没有出现表现出的那种小心翼翼，既然对方从来都不是人类，那么对人类的孩子需要避讳的东西也就不需要在意了，甚至，立香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种说法会不会给克西拉造成心理阴影，因为……

“它们本就该为我献上一切……”克西拉的声音其实很稚嫩，因为她的这个形象很容易引起他人的爱怜与同情，但正因为如此，她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莫名引起了藤丸立香的一抹恐惧。

她并不是情感淡漠，而是觉得这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理所当然，这自然不会是人类的文化与教育能塑造出的东西……

“弗朗索瓦说过，他会安排一个好的剧本……”

出逃的公主、在外游历的王子，在经历了磨难之后走到一起……

这个剧本的内容相当简单，甚至在一个经历了现代的各种小说与漫画洗礼的人看来是过于套路的剧情发展，因为这就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它的结尾，不过对于从未接触过人类的童话故事书的宅女来说，这种展开似乎特别的有吸引力。

“然后这剧本被毁了，看起来我还得感谢一下利维坦……”

如果不是那条邪龙的出现，按照圈内人的说法，没有丝毫防备的立香一旦过不了意志鉴定就要被所谓的父神达贡逼疯。

“那么，你讨厌我么？”就在这个时候，在藤丸立香捋着从最初到现在、在太平洋特异点遭遇到的所有事情时，他的耳边再一次回响起了克西拉的那个看上去无比单纯的问题。

在问话的时候，她那淡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普通的人类御主，仿佛这种事对她来说无比重要。

而这个问题对藤丸立香来说其实很困难……

作为人类，他其实本能的会对这种怪物产生‘畏惧’以及‘反感’，但他又知道，如果激怒对方或者让这姑且可以被称为女孩失落的话，也许这个女孩会一下子跳到对面也说不定。

“你只是个孩子……”

所以在最后，藤丸立香只是如此说着

第八十七章:彻底疯狂的邪龙

“你只是个孩子……”

在面对克西拉的那种疑问时，他仅仅是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这样的回答其实也算不得敷衍，虽然她不是人类，但从那种无比单纯的思维以及表现来看，排除掉那些令立香本人觉得有些排斥反感的‘残忍’之外，她的所有表现都在指向一点——她并没有什么心机。

也许对她这种永生、并被奉为神明的存在来说，勾心斗角什么的是没有意义的东西，但她的作为也未免显得有些‘单纯’。

不是为了复仇、也不是为了去亵渎什么信仰，她只是想要见到某个人而已，但是……

“是不是孩子，这和讨厌与否没有直接关联吧？”她最后只是用着有些微妙的口气说出了一针见血的话语

克西拉虽然单纯甚至是‘不谙世事’，但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家伙……

无论如何，她都是邪神克苏鲁的女儿，她的知识也能让那些信徒为之疯狂，哪怕得到些许的指点恐怕都能让他们疯成吉尔斯那种金鱼眼并发出‘虾’的声音。

不过说到底，即使克西拉说的再怎么一针见血，也不会让立香感觉到任何的尴尬，因为……

“喜欢与讨厌，对你来说真的重要么？”他在最后只是如此问着

然后，在藤丸立香的注视之下，克西拉倒是保持了沉默，因为正如同立香说的那样，其实对她来说，喜欢与讨厌这两种主观上的感官对她没什么意义，她不过是觉得有趣、从弗朗索瓦所说的那个故事之中在意起了身为中心的那个脆弱的人类御主。

但即使是如此……

“我想，还是很重要的吧……”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或者害羞，或者说，在她的认知中根本不需要这两种情感，她只是用自己那金色的眼睛注视着藤丸立香。

她的态度很认真，而且她也很在意藤丸立香对此的回应，不过现在却没有时间了……

“到了。”突然之间，她如此开口说道

而与此同时，瞭望台上一直观测着的女猎手的声音也传了下来：

“那条银色的邪龙就在前面！”

在这太平洋海域中，能被这些希腊英雄称作邪龙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邪龙利维坦，而在之前几次的相遇之中，立香便推测过它最大的敌人其实是那些不属于人类文明与文化的外星邪神，但即使是如此……

“降半帆！让黑胡子和德雷克船长他们放缓航速，我们得观测一下具体的状况。”

藤丸立香毕竟还得小心一些，推测毕竟仅仅是推测，但利维坦与他们是否是友军还得另外再说，更何况，立香心底其实有那么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因为根据克西拉的说法，她的‘家’就在前面，利维坦如果真的与那些邪神为敌，它居然那么平静？

要知道，它可是传说中的海洋之王，在与立香他们的几次争斗中都掀起了足以吸引旁人注意的风浪，而现在……

“利维坦的状况是不是有些奇怪？”

在让荷兰人的小伙子们放慢了航速之后，立香只是亲自走到船头那里用望远镜观测，不过很快的，他便见到了有些奇怪的状况。

他在那单筒望远镜中看到的值得注意的东西一共有两个：

一个是看上去有些荒芜的小岛，不过即使它化成灰立香都认识，那座小岛叫做伊哈·恩斯雷，是邪神之女克西拉的住处。

而另一个值得在意的东西便是海洋之王利维坦，不过与之前那种极具攻击性的‘暴躁老姐’形态有着相当的不同，现在的利维坦只是游荡在伊哈·恩斯雷的周边海域，明明近在咫尺，却对那座小岛视而不见。

而看到这里，藤丸立香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回过头看着那在船尾的绿发女孩，克西拉并没有就此消失，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她那不可名状的本体仍然在自己的‘家’里安逸的睡着大觉、做着美梦。

“她看起来就像是尽职尽责的保镖那样……”看着利维坦那种在小岛周边巡游的状态，距离不算太远的黑胡子只是冷哼一声，他的声音无比的浑厚，那种仿佛一直带在身上的浓烈火药味与他的嗓音就连另一艘船上藤丸立香都能听得见。

“她究竟是达成了共识还是被控制了？”

就在从者们与御主探讨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最为了解那海洋之王的某个孩子给出了最为简单的答案：

“妈妈她疯了……”

塔拉斯克发出了这样的嘶吼，而这样的答案不由让唯一通晓龙语的玛尔达有些发愣，而在她一字一句的将塔拉斯克所说的话转述出去后，立香只是略微挑眉。

这个答案就常识上来说也许有些扯淡，利维坦毕竟是有着极高智慧的高位幻想种、海洋之王，甚至算上基督教按上的恶魔的称谓，她还有着地狱君王、嫉妒魔王的称呼。

这样的她会轻易发疯么？

答案是……

“塔拉斯克恐怕是对的……”瞥了一眼那已经竭力掩藏自己的克西拉，立香仅仅是轻声说着。

因为这次的敌人不同以往，比起正面的战斗力，更让人觉得排斥的则是这些不可名状的东西以及他们的信徒所带来的精神上的冲击，立香感受过那种感觉，那种如同浪潮一样涌来的负面会让人逐渐踏入深渊。

“很遗憾，看起来这次，利维坦真的成了敌人。”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这太平洋特异点成型的几个月以来又在与什么样的敌人战斗？

关于这海洋邪龙的疑惑实在是太多了，但现在这些都得不到解答，也根本没必要得到答案，用一句比较绝情的话来说的话那就是：

“现在的她是敌人，所以，专心战斗，我们根本没办法绕开那条邪龙。”

利维坦的体型很庞大，庞大到能缠绕着小岛并下拉的水准，所以想要绕开是不可能的，至于正面战斗……

“正面打进去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库丘林也提出了这样的看法，与此同时，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克西拉这个‘小姑娘’

对他来说，克西拉并不能算是朋友，因此将战斗力全部放在利维坦身上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那么怎么办？”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