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96节
无论她人生的末路究竟如何,有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变的——尼禄·克劳狄乌斯是一个嗜血的暴君,而她之所以拥有这个称呼的原因则是:她是皇帝。
“那么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最后,藤丸立香深深吸了口气。
尼禄或许知道些什么,或者,她只是因为机缘巧合才被召唤到此处,但无论出于哪一点,她心底存在着的那抹小小的自尊都不会让她去违背她现在的‘职责’。
“虽然余并不喜欢被命令,但也不喜欢他人无视余的‘职责’。”尼禄开口说着,而后,她那充斥着童稚以及亲近的音色在这一刻全然转化成了一种命令式的口吻,“怎么样,魔术师,是留在这里与余一起,还是……”
热情的火焰在罗马皇帝的剑刃之上燃烧着,无论她表现的有多可爱,她骨子里依然是那个在血腥的宫廷斗争中生存下来并让元老院以及其他贵族谈之色变的嗜血暴君,以她的立场与角度,实际上能给予立香一个说话的空间都是莫大的宽容。
也就是说,从最初开始,在她的眼里,藤丸立香的选择只有一个,不过……
“抱歉……”
与那象征着高涨热情的火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藤丸立香这里翻涌着的是漆黑冰冷的流水。
“啧,魔术师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肮脏了?”看着藤丸立香身上那缠绕着的漆黑魔力,蔷薇皇帝不由眯起了自己那翠色的大眼睛。
而就在此刻,瑰丽的金宫殿堂在‘主人’的命令之下迅速向她的敌人施压,而下一刻,立香不由抬头环视着周边的华丽殿堂。
被压制了!!
…………
地点:迦勒底医务室
作为医疗部门的主任,罗马尼·阿基曼并没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医务室后边便是他休息的房间,而他平时摸鱼都会跑到藤丸立香的房间中一起打游戏,不过在现在这种状况下,他也不可能那么做,所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仅仅是在医务室中喝着牛奶。
现在,管制室中并不需要他做些什么,但藤丸立香没有前往特异点执行探索工作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与达芬奇可以处理大部分的事情,所以他才有这样休息的时间。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早起。”而将杯子里的热牛奶缓缓饮尽后,罗曼呼了口气,不过就在他打算起身去卧室的时候,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来到这里。
“天草……四郎?”看着那穿着西式的神父服袍的男人走进了医务室,罗曼不由开口,“你有什么事么?”
“是的,罗曼先生,我有点心神不宁。”他开口说着
“嗯?”
罗曼还在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毕竟天草四郎在平时流露出的是那种宛如一个普通神父那样的温和笑容,而与此同时,他自身却很少出什么问题——毕竟是从者,在排除掉各种疾病又能享受物质的情况下,还能出什么问题?
不过现在状况却有些不大对劲,因为天草的面容上写满了迷茫,甚至可以说,他现在还流着汗,就像是刚刚从睡梦中苏醒那样。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哈???”
第五十九章:裁定之人
迦勒底的从者和别处是不同的,他们虽然同样是由魔力构成的灵基,同样是回应召唤而来,但却没有寻常圣杯战争的那种约束力,也就是说,对他们来说,令咒的作用相当有限。
而在这种状况之下,迦勒底与从者们必须维持一种良好的关系,因此,从者们便有了权力,或者说,其他人不得不考虑到这些‘战斗力’储备的心态,虽说肯在人理烧却这种末日环境下回应召唤的从者肯定愿意一起同甘共苦,但也不可能让他们看着其他人进食与放松、而自己只能维持最低级的‘灵体化’吧?
也因此,从者们有着最为基本的设施,他们在迦勒底中进行登录、登记从而有着床铺、房间、食物的供应,一般员工有的待遇他们都有。
而在这种状况下,从者们便开始了自己的日常生活,有些人会选择通宵打galgame,而像天草四郎这类人在夜晚时则会通过‘睡眠’的方式来储存魔力以此来应对一些可能存在的危机。
而天草四郎这种心思缜密的人自然属于后者,他虽然战斗力不强,但也在做着这种‘工作’,从而拥有了与普通人无异的正常作息,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他好像出了一点状况。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当着医疗部门主任的面,天草四郎说出了这样的话。
“哈???”
而一时间,天草四郎那平静而坦诚的话语不由让罗曼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当然,实际上从者是会做梦的,这一点罗曼很清楚,从者虽然是由魔力构成的,但灵基却最大限度的模拟了生前应该有的一系列生理活动——当然,这是可控的,而其中便包括‘做梦’。
而通常来说,从者与御主之间有时候的确会因为契约问题而在‘梦境’之中产生交互,他们的记忆会相互流通以便于双方的理解与了解。
但迦勒底却是不同的,这些回应召唤的从者说到底真正契约的其实是FATE守护英灵召唤系统,而只有少部分从者的契约一直停留在立香的身上,当然,其中肯定不会包括仅仅只有几面之缘的天草四郎时贞。
也因为这个原因,罗曼产生了好奇……
“你梦到了什么?”看着天草四郎少有的展现出的那种茫然态度,罗曼不由开始了自己的猜测。
从法兰西之后,天草四郎便回应了迦勒底的召唤,而从那时候到现在其实也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让迦勒底去了解哪些从者,虽然不至于相互交心,但罗曼对天草四郎时贞这个有时候客串智囊团的人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而总体来说,这位似乎在其他时空经历过什么的神父并不是一个脆弱的人,而迦勒底之中也不存在能让他多动摇的东西,也就是说……
“你梦到你的过去……那场灾难了?”
也许,对天草四郎时贞来说,他永远无法忘怀的是岛原城的沦陷,那次沦陷让他领导下的三万民众——不分浪人士兵、不分老幼妇孺全部都被屠杀殆尽,而他也将那次杀戮归咎于自己,所以在他人看来,也只有那次的事件能动摇怀有济世之心的他。
不过……
“并不是。”出乎罗曼预料的,天草四郎在最后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他不由将目光放到了自己的双手上。
“那是什么?”
“不,我好像忘了……”因为实在是想不起来,天草最后仅仅是如此说着,“我只记得那份触感……”
醒来的时候,他只感觉自己的手很温暖……
在梦里的时候,他好像触碰到了什么,这是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没有过的一种令人心安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父母……不,实际上我也不记得父母是什么样的,但这种感觉很奇妙。”
一时间,天草四郎有些词穷,他实在是找不到一个能描述他从睡梦中苏醒的安心感的词或者说是形容。
不过这倒是无所谓,因为罗曼已经捕捉到了作为敏感的部分……
“你是说,你不记得了?”罗曼不由开口问道
如果说在迦勒底之中,除了从者以外有谁会对‘从者’这个概念有着深刻的了解,那莫过于罗曼了,他很清楚从者的灵基构成,也很清楚从者所具备的能力。
普通人在苏醒后会因为意识模糊等等原因从而记不清梦境之中的事情,但从者却不会,因为他们的意识几乎永远处于清醒的状态,除非……
“算了,你来做个检查吧,我用迦勒底的设施分析一下你现在的状况。”
“嗯,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迦勒底毕竟是集结了科学与魔术结晶的地方,在英灵召唤系统成型的那一刻,针对从者的分析装置自然也一并出现了,从检测灵基到出具体的报告其实也不过短短十多秒的时间,天草四郎那并不算多么优秀的面板也完全显示了出来。
不过就在此刻……
“等一等,你这职阶怎么回事?”
看着面板上出现的那本不可能出现在‘封圣’以外的从者面板上的那个额外职阶,罗曼不由有些愣神。
ruler……
这个职介在迦勒底目前只有少部分人才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初回应召唤的时候,是以caster的身份?”
“是,Master毕竟是以‘圣杯’为圣遗物进行召唤,在那染有主之血的圣物面前,除去那些负有‘圣名’的大人物,我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都……”
说到这里,天草四郎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他仅仅是注视着那面板上的职介以及自己的名字。
他并不是在做梦,在这不同于他所持有的记忆的另一个时空之中,他再一次成为了Ruler,而这一次并不是‘违规’,这是完全正规的召唤。
但为什么?
他很想这么问,但在这之后,他不由想到了自己所感受到的那种温暖。
“也许……我真的看到了。”
第六十章:陛下的头痛宿疾
所谓职阶,是为了将在圣杯战争中,被大圣杯亦或是召唤系统召唤的英灵作为从者(Servant)而准备好的,对作为从者的英灵进行定位而使用的用语。
可以说,职阶+灵基便构成了容纳劣化后的英灵的力量与意识、记忆的‘容器’,对从者来说,职阶是必须的,因为合适的职阶对他们来说就更有利。
而在常规的圣杯战争之中,默认有七大常规职阶,而除此之外的额外职阶几乎是不会出现的,即使出现,召唤条件也无比严苛。
比如说Ruler(裁定者),在常规的圣杯战争之中,这个职阶几乎可以被视作‘抑制力’的代表,只有在圣杯战争出现误差或者是被有心人利用时才会出现的修正者,除此以外,这个职阶在常规状况下是不可能出现的。
即使有适应性,它也不可能在常规状况下出现在为了私欲而发起的圣杯战争,因为这是一个‘拯救’并‘守护’世界的职阶。
但现在的状况终究是不同的,而迦勒底的FATE守护英灵召唤系统与‘圣杯战争’相去甚远,它并不算多么严密,再加上人理烧却这等末日,召唤出裁定者这类职阶也不奇怪,但即使是如此,天草四郎时贞也仅仅只有在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下才能当回他记忆中的那个角色。
而更重要的是,这份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在迦勒底是‘零’,因为沟通了天草这类基督徒的圣遗物是一个沾染有圣子之血的货真价实的圣杯,而在那圣杯的影响之下,除去封圣之人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会获得这个职阶——哪怕用迦勒底的机器做细微的调整也不行。
“也许……我真的看到了。”所以在最后,天草不由如此说道
“你见到了什么?”
“主……”
“???”
在听到天草四郎说的话后,罗曼不由瞪大了眼睛,甚至有那么一刻,他都觉得自己的听力出了障碍。
“你说你梦见了什么?”
…………
地点:伊夫堡监狱
招荡华丽的金色剧场之中,在那穹顶之下,火焰伴随着玫瑰飞散,而与此同时,混杂在其中的还有漆黑的流水,而造成这一切的其实是剑术的比拼。
因为无论是尼禄还是藤丸立香都并非注重力量的人,所以他们都没有相互挤压,取而代之的则是极快的武器交锋频率。
当然,实际上他们的战斗其实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而在这短短三分钟之内,藤丸立香却一直在无奈的状况下打防守反击,而理由很简单——在这片剧场之中,无论是他还是岩窟王都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压制,而与之相对的,皇帝陛下的速度与力量却在不断的提升。
“怎么了,这样就要倒下了么?余可还没有尽兴呢!”终于,再一次从正面压制了藤丸立香,尼禄仅仅是如此开口。
“真有脸说啊,陛下……”看着她胸前那肉眼可见的剑创,少年御主深深吸了口气。
之后,他抬腿踢在皇帝陛下的手腕上,接着迅速后撤!
“如果您没有这种近似原地复苏的技能,刚刚您可就死在我的刀下了。”
虽然他的动作很明显是在逃跑,不过在口头上却没有丝毫留情的意思,对此,作为对手的皇帝陛下仅仅是微笑着。
“余可是曾经在濒死的状况下反复见证了三次日暮与夕阳啊。”抚摸着胸前那渗着血的创伤,尼禄的言语之中虽然透着独属于她的那种高傲态度,但不免的,其中也带上了些许复杂。
毕竟见证夕阳的事迹对她来说也算是失败了,她正是在那夕阳的光辉之中迎接了自己作为皇帝的失败。
因为到最后,她孤身一人、众叛亲离,没有什么翻盘的局面,就这样在孤寂之中迎来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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