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12节

“今天早上，姨婆的几个朋友来探望她，然后他们提到了戏剧的问题，然后，我就提出想要去看看。”

“戏剧？”

“是易卜生的《玩偶之家》，过两天就要在皇家歌剧院进行演出了，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客串个角色。”

这个时期的皇家歌剧院虽然有皇家之名，但入门的档次也并不算太高，各个业余剧团也可以在其中演出，毕竟英国本地从来都没出过什么优秀的剧作家或者名剧团，所以在巡回演出的业余之时，这个坐落于科文特花园内的剧院也会上演各种曲目，更何况它还有下午场。

“那你去呗？”

“但太远了，姨婆怕我路上有危险，又不肯让我一个人驾马车。”

说起那最为关键的问题后，玛格丽特不由苦着一张脸。

而她的话不由激起了立香心底的吐槽……

孩子，你才10岁啊，驾马车？？

第二章:维多利亚风情

之前就提到过，麦琪其实是一个自主独立性很强的姑娘，因为就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中，藤丸立香已经从她那里得知了她的各种堪称‘传奇’的事迹。

她能因为与父母稍稍闹了一点小矛盾就从德文郡一路乘着火车一个人来到了伦敦附近的伊灵镇，这种行动力完全是其他同龄人不具备的，而如果不是她让姨婆打了一份电报回家的话，她父母真的是要被他们这特立独行的女儿气死。

不过即使是如此，她在来到伊灵的姨婆家后也不安分，常常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玩，上一次更是偷偷拿到她姨婆的钥匙想要如法炮制一个人偷偷溜来贝克街过日子，然后还没溜到火车站就被几个混混堵住了。

“你才10岁啊……”而想到这里，立香不由如此叹气。

他该怎么吐槽呢？

要知道在工业时代的背景之下，女子的地位虽然在逐步攀升，但可还没有到能自由行动的地步，工人阶级的女儿们需要早早的掌握谋生的技能，也因此丧失了学习的机会，但即使像是玛格丽特这样出身富贵的女孩虽然有接受教育的机会，但那也是为了在家相夫教子或者是在上流社会交涉。

这个时期虽然有女子学校，但那实际上都是为权贵准备的，因为概念并没有完全准备的缘故，女子几乎都是在家接受教育，而且等长到一定年龄便要通过社交的方式‘谋取’一个对象，这个风气即使在维多利亚时代都是如此。

也因此，玛格丽特所表现出的那种叛逆姿态才显得特立独行，因为在这个时代，这其实是一种特别困难的事情。

“10岁怎么啦，我已经成功的从德文郡跑到伊灵，现在又在伦敦！”而与此同时，仿佛是对藤丸立香的那种态度相当的不满，她仅仅是鼓起了自己的脸颊，“10岁已经不小了。”

“是啊，我们的小淑女自然已经不小了。”就在玛格丽特极力表现着自己的独立性时，从一楼的餐厅那里传来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声音。

这个声音毋庸置疑是一个女音，不过因为年龄的问题，她显然不会是什么美少女。

“姨婆！”而在听到这栋房子真正的女主人的呼唤后，女孩也笑着朝着她的姨婆奔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藤丸立香顺势走进了餐厅之中，而从门口那里也恰好可以一眼看到这里的女主人——那是一个老妇人，一个和蔼但精明的女士。

她那逐渐变白的头发以及面容上的皱纹都在描绘着岁月在她的面容上刻下的痕迹，不过似乎还没有过花甲之年、又特别注重饮食与养生的缘故，她看上去相当的健康，不过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因为给藤丸立香印象最深的其实这位老女士的眼睛。

她虽然和蔼，但并不愚笨，那对眼睛给人的感觉就是无比的深邃睿智，她虽然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但年岁所带来的阅历却足以让她去应付太多的事情——如果要说的话，那就像一只优雅的老猫。

然后，藤丸立香相当自然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赫德森夫人。”

简·赫德森，这就是她的名字，而鉴于对方年长的年龄以及收留了自己一行人的事实，藤丸立香和对方友好的打了声招呼，不过对方毕竟不是什么贵族，所以他的动作明显随意了许多。

但即使是如此，他的尊敬却是不变的……

“对于您这几日的照料，我颇为感谢。”

而面对藤丸立香那礼貌的言辞，那年迈的女士只是缓缓点头。

“其实我也得说声抱歉才是。”然后，她那清澈的目光缓缓挪到了自己的从孙女身上，“麦琪这孩子这些天也麻烦了你不少。”

“才没有！”而就在一向疼爱自己的长辈说出这样的话后，玛格丽特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那样，她直接尖叫了出来，然后直接将目光挪到了藤丸立香的身上，“我还是帮了好多忙的是吧？”

“哦？我记得这位可爱的小淑女可是一直缠着我想要听国外的故事。”而就在玛格丽特将目光投向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便拆了这个女孩的台，之后迎来的便是那略显气愤的目光。

不过藤丸立香却不在意这点……

“然后，这孩子还将她最喜欢的《比顿圣诞年刊》留在了我这里。”

“哼……”在看到藤丸立香将台阶全部拆完后，玛格丽特只是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生闷气，而与此同时，刚好从厨房出来的某位褐肤的守护者则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不动声色塞到她手里。

10岁的女孩子，对她来说，怒气这种事情本身就是来得快去的也快，所以很快的，在热牛奶的那种温暖而甜美的口感下，她很快便喜笑颜开。

而就是在这样的交谈之中，一直在厨房忙活的无铭也终于将经典的英式餐点端上了餐桌，不过因为西方的习惯问题，实际上需要无铭动手去做的东西很少。

而在1888年的伦敦，英国的菜单与现代并没有什么变化，所以现在算起来，这貌似还是藤丸立香在探索特异点的过程之中过的最为滋润的日子。

从面包房里买来的面包、果酱、煎鸡蛋、牛奶、咖啡，这些其是最为基础的，而且是作为选用的菜品，而剩下的标准的一荤两素的经典搭配则是烤牛肉、土豆泥以及吃烤肉必备的约克郡布丁和奶油蘑菇汤，这便是贝克街22号的晚餐。

英国的菜品毕竟不像是网传的那样难以入口，更何况在工业时代的餐点早已经过‘优化’，所以也不用担心健康的问题——当然，更重要的是无铭的手艺绝对值得信赖。

“呼，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吃到约克郡布丁了。”看着那浸满了肉汁的软面包，立香不由开口说道。

非贵族的餐桌上毕竟没必要保持沉默，所以立香开口说话相当自然，而就在他开口的时候，包括无铭在内的那些人都将目光放到了他身上。

“前辈很久没吃过了么？”而就在这个时候，率先沉不住气的玛修如此开口问着。

“嗯，我记得我上次吃的时候，还是一位有钱人家的朋友看我可怜，然后在我完成委托后请我吃了一顿标准的晚宴。”莫名陷入了沉思中，藤丸立香仅仅是如此说着，不过就神色上来说，他的表情却并不像是舒心或者怀念，倒不如说，那是一种微妙与复杂。

“不过，怎么说呢……”

“很难吃么？”玛格丽特这孩子毕竟是对情绪比较敏感的，而她也没什么心机，因此直接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但立香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怎么说呢，我只是觉得那些保持着贵族风度家的晚餐果然没那么好吃啊，光是规矩就一堆，更重要的是她还把我打发去向她的管家学习……”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很痛苦的事情一样，立香最后只是捂着脑袋。

“嗯？是什么贵族么？”

“算是吧……”

不过是魔术方面的名门哦……

芬兰的……

第三章:上门医生

怎么说呢，藤丸立香在时钟塔求学的那段日子过的真的是相当拮据，靠着四处接一点廉价的委托度日，然后不断帮人跑腿打工，最后还是与芬兰的名门定下了长期打工的契约才勉强安顿下来。

爱德菲尔特啊，那可是名门啊？

一般来说只要搭上这根线、依附上这种名门那就意味着步步高升么？

不，实际上并非如此……

如果藤丸立香是传统意义上的优秀魔术师也就罢了，如果有着优质的魔术回路，那么剩下欠缺的不过是一个‘机会’，比如说与名门接触的机会。

也就是说，如果是那种家道中落的优秀后继者亦或是平民突然变异的天才，只要他们能走到藤丸立香当初的那个地步，在有条件接触爱德菲尔特这样的家族的情况下，这就意味着彻底的崛起。

因为那毕竟是芬兰名门爱德菲尔特……

虽然有着‘世上最优美的鬣狗’这样其实可以说是不雅的称呼，但这其实也在侧面证明了这个家族到底是如何崛起的。

作为一直以来在魔术世界的最前线与他人厮杀、争抢并在最后叼走魔术的至宝，所以在爱德菲尔特的家藏之中可不仅仅有着各种各样的奇特礼装，其中更重要的是家族传承，那些无力保存自己家藏的魔术师有时候都会将自己传承的知识与刻印一口气卖给爱德菲尔特。

所以可想而知，这个可以说在时钟塔之中‘收藏’最多的家族被多少人羡慕，而对一般的魔术师来说，只要有机会去讨好爱德菲尔特的家主——哪怕成为附庸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得到他们收藏中的一小部分，那便意味着崛起——无论是家系还是地位。

但是，藤丸立香毕竟是‘特殊’的，这份特殊体现在他平庸的才能上，他的魔术回路过于平庸，大概是丢进普通人之中都算不得‘变异’的水准，而这种平庸的回路让他很难在仅有‘自己’的情况下施展什么强大的魔术。

所以，即使是那位爱德菲尔特家主在当初赏识他的努力并打算对他开放一些无伤大雅的家藏——比如卢恩符文，他也没办法完全学会。

魔术世界的天分就这样将传统道路的堵的死死的……

“总之，我就算是为贵族打过一段时间工，之后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而且，那是依靠努力都无法跨越的鸿沟。”藤丸立香在这之后仅仅是如此感慨着，然后他环视了四周，眼看着无论是迦勒底的伙伴还是玛格丽特都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无奈一笑。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等你说后续啊，先生你的经历好像相当丰富多彩的感觉。”玛格丽特只是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她已经从立香那短短的几句话之中想到了很多东西，虽然她也不是神秘侧的孩子，但她总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小说题材。

因为，她觉得自己现在见到的‘先生’与他口中说的与贵族格格不入的那个平民完全不同……

“所以最后一定是通过努力走向成功，然后成为了一名医学生的故事吧？”

医生……

这就是藤丸立香在这个特异点的新身份，他是从荷兰因为达芬奇特别设计的服装融入了些许暗示魔术的效果，所以与他见面的人都不会在意他的国籍——即使有人开始在意他那分辨不清东西方的面貌，也完全可以用混血之类的解释混过去。

总之，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从荷兰来到英国求学的一名医学生——这个事实与玛格丽特所想的‘故事’相去甚远就是了。

“是啊，然后我就来到伦敦了。”最后，藤丸立香只是如此说着，他只是顺着玛格丽特的话说了下去。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毕竟还是比较天真的，为了保护好她的童年，还是不要轻易击碎那种三观与认知比较好。

“前辈……”而在这个时候，玛修却突然如此开口，她投向立香的眼神有些复杂，那种混杂了憧憬以及那种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无奈即使不开口都能被读懂。

因为玛修·基列莱特知道后来的故事……

虽然这么说的确是有些不公平，对‘传统魔术师’来说，血统以及天赋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这绝对不是靠努力就能弥补的东西，所以在这之后，藤丸立香完全放弃了传统魔术师的道路，为了能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他不惜提出被时钟塔的那些人认为是痴心妄想的‘科学与魔术’结合的概念并为此努力。

而最后，他遇到了已经成为所长一年多的奥尔加玛丽，或许比起看重实际效益的爱德菲尔特，当时正处于沉重压力之下的阿尼姆斯菲亚家主在那个在时钟塔被称呼为‘帕特里克’的东洋学生身上找到了那种拼命努力只为寻求认同的共鸣感，在他没有任何成果的前提下，愿意出资帮助他。

甚至，他与爱德菲尔特签订的那份长期的雇佣合约都被奥尔加玛丽高价买断，然后当着立香的面以援助的资金为基本重新签订了合约……

“所长几乎可以说前辈的恩人了吧。”

虽然就玛修个人而言，她对奥尔加玛丽的感情其实很复杂，但对藤丸立香来说，‘恩人’这个词是毫无疑问的，虽然他在爱德菲尔特那里并不算受到了什么虐待，甚至可以说，那位芬兰名门的家主对他可以说是相当优待了。

但传统魔术师的道路毕竟是泥坑，在她见不到实际效益、不愿意主动出资的情况下，是奥尔加玛丽提出帮助研究的。

“是，没有她的话，我的研究也只能处于‘空想’与‘理论’的阶段。”藤丸立香开口说着，而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他边上某位女骑士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Master……”她亲声开口，听起来有些怪不好意思的，而立香顺手将自己盘子里没有动过的烤肉递到了她那边。

“啊~谢谢！”

比起一般的从者来说，阿尔托莉雅的胃口明显要大不少，不过还好，无论是迦勒底还是现在借宿的米勒家都负担的起她的伙食费就是了。

“Master，你吃饱了么？”而见到藤丸立香将自己的那份肉食让了出去，无铭不由如此开口问着。

“嗯，我吃不了太多。”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门突然被敲响。

这个时间还会有人来拜访么？

“啊，是姨婆的医生来了。”而就在这个时候，玛格丽特一下子从自己的椅子上跳下去，接着啪嗒啪嗒的跑过去开了门。

而在开门之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