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35节

“没有。”他给出了无比肯定的回答，“这具尸体太过特殊，所以在转移到这里之后我就将门反锁了起来，法医们也没有怎么进行取证——因为根本没办法调查。”

那还好，估计还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恐慌……

“相当正确的判断，艾伯兰督察，因为你谨慎的作为，整个苏格兰场、整个东区的人都捡了一条命。”当着那名首席探长的面，藤丸立香仅仅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而这突如其来、足以撕碎一般常识的言语不由让弗雷德里克表露出了惊讶以及凝重的神色……

“你这是……”

这是什么意思……

他其实很想问出这样的问题，但多年以来的探案经验已经让他接触过了形形色色的案件，他甚至受命侦查与伦敦著名都市传说‘弹簧腿杰克’有关的案件，所以很快的，他的想象力直接带着他寻找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艾伯兰督察——我不希望这件事会被外人目击。”

而看着那年轻的灵异专家，弗雷德里克·艾伯兰最后深深吸了口气。

“这里固定会有人巡逻，我会在门口看着，但你们的声音最好不要弄的太大。”

艾伯兰督察终究是一名探案无数的探长，他虽然依然秉持着自己的正义与血气方刚，却也不会因为这些与自己的‘常识’相悖的内容去和这方面的‘专家’发生冲突。

然后，就这样，他将门关上了……

“听你的口气，这具尸体似乎有问题？”

“嗯，以魔术的‘常识’来解释的话，那就是这个家伙还活着。”瞥了那表示出了兴趣的西格森，藤丸立香仅仅是如此说道，“不过因为还没到时机，所以他……它不会立即‘苏醒’。”

对现在的立香来说，他甚至不需要动手做什么解剖工作，凭借那些他所‘看’到的痕迹就能判断出太多的东西。

“但是，苏醒的时机其实是不确定的，或许是几个小时、几天甚至是几分钟——不过看样子弗雷迪先生似乎没什么天分就是了。”

“那你想做什么？”

“唤醒它咯。”

第五十二章:开始活动的‘尸体’

也许普通人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吸血鬼’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身为魔术师的藤丸立香却再清楚不过，因为这实际上就是魔术知识之中的‘必修课’——在魔术界中，所谓的吸血鬼一般被称作‘死徒’，而理由也很简单，因为这个称呼最符合人类认知中的‘吸血鬼’。

无论是‘转化’还是制造眷族，这都是死徒才具备的能力，至于真祖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东西，立香觉得还是暂时不要纳入讨论比较好——反正他没见过，他也不想见。

“只要我看一眼就明白，吸干了这位弗雷迪先生全身血液的人并不是其他的吸血种亦或是魔种，而是死徒，因为那种宛如病毒一样的力量（血）一直徘徊在他的‘尸体’里。”藤丸立香仅仅是如此说着，“然后，这股‘力量’将会使得死者以某种特定的方式存活下来。”

而当这些死者在特定时刻苏醒的时候，它们便会进入第一阶段的转化……

“食尸鬼（Ghoul），这个状态的它们大概就像是外边的丧尸一样，它们会吃肉——无论是什么肉，哪怕是尸体也吃，为的就是弥补自己缺失的器官以及肉体，而在完成这些工作后便会进入‘活死人’（LivingDead）的状态。”

说到这里的时候，藤丸立香只是抬起头看着那饶有兴致的探险家。

“你还想继续听下去么？”

“当然，我虽然无意涉足你们的‘世界’，但对于这些知识，我还是很有兴趣的。”

在藤丸立香开口询问的时候，西格森只是笑着，接着他甚至做出了‘请继续’的那种礼貌的手势，也因此，立香也自然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活死人相较于食尸鬼应该是相当高级的，它们通常具备独当一面的意志，而在这个状态下，他们不会继续吃腐肉，而是选择以血为食，接着通过进食亦或是人工栽培的手段继续成长，最后以万分之一的几率打破桎梏，取回自己的全部记忆与知识，而这才是人们口中的吸血鬼（Vampire）。”

而理论上来说，走到这一步，一名死者大概就相当于完全复苏了，但所谓的死徒与生前的活人相比终究还是有着相当的差距，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

“那你觉得，弗雷迪先生需要多久会变成你口中的食尸鬼？”

“谁知道呢……”

事实上，关于西格森提出的那个问题，藤丸立香也说不出一个标准的答案，因为食尸鬼的‘苏醒’完全是不确定的，它有几率、看天分，而这所谓的天分也没办法通过外力手段去探查。

“理论上来说，任何一个被死徒吸了血的尸体都有突然暴起的可能，就看时间了。”

以自己所学的那些魔术知识，藤丸立香给出了这种无比标准的回答，但实际上这种回答放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卵用了，因为……

“我现在就让他醒过来。”

藤丸立香开口说道，而他要这么做的理由也很简单。

“食尸鬼不活动的话，我根本不知道那滴让它维持‘生命活动’的血在哪。”

那么，既然它没有苏醒，你又怎么打算让它活动起来？

对于西格森来说，这种疑惑其实还是挺多的，但他毕竟不会直接开口去问，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叫做海尔辛的男人一定会展示出来，而它……

“开始了……”当着西格森的面，藤丸立香只是缓缓摘下了自己右手的手套，而那藏在大衣以及皮革手套之下的那机械质感的关节不由吸引了西格森的注意力。

而在他的注视之下，藤丸立香只是将那机械义肢贴在那干尸的胸膛上……

回路、开启

魔力、导通

“开始注入。”

然后，以机械的掌心为输出端口，肉眼可见的魔力直接以粗暴的形式灌入了那干尸之中，而因为这种过程过于粗暴，魔力渗进尸体之中时，那干尸原本干瘪的皮肤甚至发生了龟裂。

但是，食尸鬼是不会在意自己自己的肉体缺陷的，因为这种已死之物的构造比起肉体来说更接近灵体，而当灵体冲破肉体的桎梏时……

“唔……”

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呜咽声在魔力的灌输之下逐渐开始回响，本来的话，以弗雷迪先生的天分，他需要相当的时间才能突破肉体的桎梏达成‘食尸鬼’的身份，不过在这里，藤丸立香却加速了这一过程，魔力的注入让他仅存的‘灵魂’更加凝实。

在突破了界限之后，弗雷迪先生终于作为一名食尸鬼苏醒，他张牙舞爪，那本来英俊、如今却干瘪到面容上显露出的是属于亡者的狰狞。

“话说回来，我曾经听艾琳说过，吸血鬼……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死徒其实是具备意识的，那么食尸鬼到底要吃多少东西才能继续进化？”

“不知道——不过有闲的蛋疼的魔术师曾经做过实验并且留下了记录，答案还是那句话，看天分——根据记载，甚至有被死徒吸血后直接跳过食尸鬼阶段的Vampire，但也有一辈子只能停留在食尸鬼阶段的人，而其实大部分人都只能停留于此，因为完成进化是属于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即使直接灌入魔力，也没办法完全确保这股魔力能让食尸鬼凝聚出诞生意识的‘大脑’。”

然后，仿佛就像是为了要亲身去验证藤丸立香所说的那些话一样，那个本来只是发出呜咽声音的干尸突然跳了起来，那干瘪的尸体直接朝着近在咫尺的藤丸立香扑去。

“肉……血！！”

他的大脑之中仅存的只有对鲜血以及肉的渴望，然后，他张开了嘴，咬在了藤丸立香的右手上。

但是，传来的并不是那肉体特有的那种一咬就能品尝到鲜血的滋味，那食尸鬼所尝到的只有皮革以及布料的味道，与此同时，在那撕不开的皮革与布料之下，有的仅仅是冰冷的钢铁。

“愚蠢。”

第五十三章:英伦绅士暴打重伤富二代

毫无疑问，比起已经具备了意识以及智慧的死徒，刚刚复苏、只有生存以及进食本能的食尸鬼根本不懂什么是战术，甚至，如果不是他那本来干瘪的眼睛在此刻透出猩红的色彩的话，藤丸立香都会怀疑这种东西连视力都不会具备。

不过，这个玩意其实怎么样都与他无所谓了，因为现在，那食尸鬼正咬着他的手臂——那钢铁的义肢，而凭着那食尸鬼的个人战斗力，别说咬碎他的义肢，就连撕开那有着防护效果的魔术礼装的战斗力都不具备。

然后，立香深深吸了口气，他的左手紧紧握拳，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击出，‘砰’的一声打在了干尸的胸膛上，而在几乎将那干尸打的凹陷弯曲的时候，他那钢铁的义肢直接卡住了他的脖子。

“西格森先生，能麻烦你帮个忙么？”就在那食尸鬼拼命挣扎的时候，藤丸立香只是以友好的口吻询问着那机敏而睿智的探险家。

而根本不需要他去多说些什么，西格森便推理出了他的想法——他很明显是想要将那个食尸鬼固定住，但现在在这个房间里，想要让这个会乱动的食尸鬼捆住显然不现实，而且对于海尔辛来说，‘竖着’会更好一些。

所以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

“当然可以，我虽然没有那么强壮，但手劲与力气可不小。”他笑着说道，接着双手直接按住了那个有些沉的木制的解剖台，接着直接将它整个竖了起来，然后直接推向墙壁、靠在上边。

而下一刻，那食尸鬼直接被那荷兰的医学生丢了过来，它重重的砸在了那沉重的木板上，全身发出的那种清脆的声响就像是骨头透过那层皮直接与桌板摩擦一样，而这个声音也直接随着那有些沉重的声响抵达了外部。

“嗯？是不是有什么声音？”提着烛灯在地下室巡逻的警员不由如此开口问着自己的伙伴

他们当然是要去看看那异常声响究竟是个什么玩意的……

“你说，不会是这里的尸体半夜坐起来了吧？”

“你开什么玩笑呢，哪有这种事情。”

在这维多利亚时代，虽然科学已经逐渐占据主流，但因为Spr仍然具备着相当的影响力，而通神学也是大行其道，所以这个时代的伦敦居民对于所谓的鬼神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迷信的。

“如果真的尸体怎么办？”

“我们有枪啊！”

那种英语抑扬顿挫，虽然有些滑稽，但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带动了氛围。

“我是说如果……”

“你给老子闭嘴！”

“你们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呢！”而就在两名提着灯的苏格兰场巡警推推搡搡、双腿打颤的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不由让他们站直了身体。

“督察！”

在看到弗雷德里克站在那里的时候，两名年轻的巡警不由流露出了憧憬的神色，而与此同时，他们也安下心了。

对于这个时期的苏格兰场来说，这个传说中破案无数的首席警探就是一颗定心丸，因为只要有他在，就没有破不了的奇怪案件。

23年前涉及到外交的法国与德国的军火丢失案、15年前的弹簧腿杰克案以及6年前发生在白教堂的黑斗篷案，面前这位孤僻的督察虽然不算好相处，但他的名声却足以让一般的巡警安下心——因为只要他在这里，发生什么都能得到处理，所有苏格兰场的警察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你们在这里嘀嘀咕咕的什么呢！”就在两名穿着制服的刑警终于安下心的时候，弗雷德里克只是以毫不客气的口吻开口询问，而他的这种态度也没有招致厌恶，因为他名声在外，而且一直以来都是这性格。

“督察，我们只是在这里听到了声响，而且这里平时算是法医们工作的地方，而现在他们都下班了……”

这两名巡警思路还算清晰，所以很快便从自己的角度阐述了这样的想法，因为在这里，在法医们下班的时候，苏格兰场用作解剖室的地下室应该是不会传出什么声响的，因为这里只有死人，而现在有声音也就意味着……

“说不定是老鼠呢？总之明天让警局的清道夫看看就行了。”瞬间明白了这两个新人巡警究竟在想什么，艾伯兰督察仅仅是如此说道，“传说？鬼怪？那些都是不存在的——现在是大英皇家学会（科学院）的时代了，不要被Spr（英国心灵研究协会）甚至是通神学会里的一部分极端分子误导了。”

“是！督察！”而在听到这种回答，那两名巡警只是原地敬了一礼，“那既然督察在此，我们就继续去巡逻了。”

他们没有对弗雷德里克说的话有任何的怀疑，因为在这里，在这苏格兰场，哪怕是其他与他平级的督察都不会质疑这名破案无数的老资格警探，甚至有传闻他就是下一任的苏格兰场总督。

不过事实上，弗雷德里克也明白这终究只是一部分原因，因为更多的则是人类趋吉避凶的本能——他们不会承认这些超出自己常识的东西，而只要有人认同他们的否定，他们便能安下心，所以他只是望着那两名巡警的背影，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的无奈并不是对于那两个年轻人，更多的仅仅是在针对他自己，因为实际上，有些话就连他自己都不会信的——特别是对于这个世界以及大英帝国来说，皇家科学院并不是一切，真是何等讽刺……

“说起来，艾伯兰督察半夜在这干什么？”

“你是傻子么？当然是为了查案啦，这是艾伯兰督察从年轻时就养成的习惯，破获黑斗篷和军火走私案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行动的。”

当然，这些巡警不会知道在艾伯兰身后的法医专用的解剖室发生了什么——那简直是毫无人性的场面。

一名好不容易从死亡的边缘回归、想要寻找东西填饱肚子的可怜富二代被两名标准的英国绅士砸在了竖起来的解剖台上，双手则被两把手杖剑固定在了木板上，因为没办法挣脱那身为魔术礼装的一部分的手杖剑，它只能发出那种宛如野兽嘶吼一样的哀嚎。

“西格森，你有抹布没？快把它嘴堵上，听着怪烦的。”

第五十四章:死徒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