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46节
而不仅仅是如此,他甚至将那剑当做拐杖那样支撑在地上,拼了命想要以此为支点站立起来。
“别想……得逞。”
不过,他的努力终究是徒劳的,因为在那以护士长自身为中心扩张开来的‘安全领域’面前,任何具有攻击性行为的都是静止的,在她的面前,所有的武装与宝具几乎完全失去了效果——毒物会消失、剑会从手边落下、枪会无法发射弹丸、炸弹无法进行化学反应、魔术无法编织,连宝具也无法进行真名的解放。
甚至,藤丸立香已经拼了命驱使作为义肢存在的机械右臂,而上面安装的达芬奇制作的早已编织并刻录完成的攻击系统也没办法启动,别说炎爆了,就连火苗都打不出来。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这就是那个护士长在成为从者……不,是在成为英灵之后获得的‘升华’,她生前的精神已经与‘护理’、‘看护’以及‘提灯女神’的传说紧密结合,而在她的面前,暴力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因为医疗事业在全世界都是至高无上的!
“是这样啊,这就是您的誓言(宝具)……”紧握着那乌鸦雕刻的剑柄,藤丸立香不由咬牙。
能以毫无原理的方式施展出这种不讲道理的效果的‘能力’只有一个,那必然是面前这名身为从者的护士长的‘宝具’,而根据她的言辞,藤丸立香甚至能猜测出这宝具的原型——那正是‘提灯女神’的誓言与传说。
余谨以至诚,
于上帝及会众面前宣誓:
终身纯洁,忠贞职守。
勿为有损之事,
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药。
尽力提高护理之标准,
慎守病人家务及秘密。
竭诚协助医生之诊治,
务谋病者之福利。
谨誓!
即使是现代,从护士学院毕业的那些护士们都要用这段言辞进行宣誓,虽说立香自己并不清楚现代的那些护士心底究竟还有没有对医护事业的热忱,但作为现代护士鼻祖的这名护士长却拥有着最为赤诚的热心。
而在明白了这些之后,立香也迅速反应过来了她站在这里的缘由:这是最为根本的立场问题,就像是藤丸立香要利用冰封的方式活捉那死徒一样,护士长绝对不会让她陷入这样的危机,因为她是一个孕妇——也就是说,她是一名病人。
可是即使如此……
“你知不知道她是……”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藤丸立香心底其实有那么一种不甘,他当然敬佩着这位护理事业的奠基人,但与此同时,他却想要指正一点,那就是那个所谓的‘孕妇’并不寻常,她甚至连人类都算不上,死徒这种危险的东西绝对不能放出去。
在自己已经陷入无力的状况下,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一点,不过很明显,那护士长似乎一直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很干脆利落的打断了立香的话,那种我行我素的风格不由令人汗颜。
“我知道。”
至此,本来已经谋划好的所有布置在这一刻因为那名提灯女神的介入从而功亏一篑,本来具备着战斗力的立香他们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气力,而现在的状况恐怕也就比砧板上的鸡稍稍好一些。
可是,他们的面前可还有着敌人——那个死徒在见到这一幕后仅仅是用略带贪婪扫过了在场的那些人,看起来她真的相当饥饿,而她看向每个人的目光都不同。
如果说她对立香这种人抱有的是那种怨毒与憎恨的话,那么对玛修这种看上去无比清纯的姑娘,她是有着‘贪婪’的,毕竟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似乎纯洁之人的血对这些吸血鬼来说味道总是好一些。
不过就在她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唯一没有采取进攻从而保留了些许战斗力的弱小从者不由向前踏出一步,她拦在了玛修的面前,似乎是想要保护她,而与此同时,她突然感觉到一抹寒意——那护士长用似乎偏向绝对理性但又蕴藏着疯狂的眼睛瞪着她。
“走!”
再三的呼号之下,那死徒终究是离开了兰贝斯疗养院,而那护士长似乎也没有‘抛弃’那死徒的意思,她仅仅是再一次环视了一圈病房,目光稍稍在德丽娜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在这之后,她飞身跃了出去,仅仅留下了那些失去了战斗力的人。
“弗洛伦斯……南丁格尔?”而看着那护士长的背影,那失忆的少女只是不断咀嚼着这个名字,这个词汇似乎能不断刺激着她的记忆那样。
…………
日不落的白衣天使
职阶:Berserker
真名揭露:弗洛伦斯·南丁格尔
第七十九章:于疗养院中苏醒
最终,针对兰贝斯疗养院的秘密突袭在护士长南丁格尔离去的那一刻便彻底宣告失败,甚至因为某些原因,受到那位护士长宝具影响最大的藤丸立香最终都只是在那已经因为战斗从而变得一塌糊涂的病房之中大喘气。
南丁格尔的宝具并没有多么强大的进攻性,但那强行制造‘绝对安全圈’的消毒宝具却对他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负荷。
而事实上,这些负荷其实也与他自己有关,他的精神与意志不断反抗着那以‘南丁格尔誓言’为基础构筑的宝具,而这种‘反抗’最终在宝具解除的那一刻让他付出了代价——意识模糊。
也许是因为本来无比周密的计划的失败以及预料之外的状况撕扯着他的精神与意志,再加上拼命反抗着南丁格尔的誓约宝具,当那种疲惫感瞬间涌上心头的时候,他的脑袋只是栽到了地上。
“前辈!前辈!”在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而迷糊的时候,他的耳边仅仅是徘徊着玛修那担忧的惊呼。
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仅仅是深吸了口气……
“别去追,今晚到此为止……”
因为,没有必要一直压迫对方,如果是那位护士长的话,她绝对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敌人。
…………
时间:1888年8月5日凌晨5点
当藤丸立香再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恢复足以思考的意识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苏醒的时候所见到的并不是自家的天花板,而是无比陌生的环境——先不说那盖在身上的白色被褥以及一个用来储存物件的床头柜。
这种风格像极了立香认知中的现代医院——而且,空气之中似乎还蔓延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房间内为了照顾到‘病人’的起居时间,就连那为了良好采光才存在的落地玻璃大窗都被窗帘遮掩着,整个病房之中只有一盏煤油灯摇曳着昏暗的光辉。
这种风格当然是极其贴心的,这意味着在这里工作的护士照顾到了在这里居住的病人亦或是老人们的感受——可是,这其实也意味着一件事:他没有离开。
详细的来说,他没有离开兰贝斯疗养院,因为只要是正常人都能辨认出周边的环境,这里的格局布置与之前被破坏的那间病房完全一样,也就是说,他其实一直在疗养院中修养。
而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心底不由一凉……
“有点不太妙……”他不由握紧了拳头
接着,他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他的大衣就挂在床边的椅子上,黑色皮革的靴子则摆放在边上,身上穿着的当然是普通的上衣,而皮革手套什么的都好好的安放在床头柜上,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东西并没有被检查、拆卸的痕迹,也就是说,它们仅仅是被单纯的脱下来了而已。
那么问题来了,在自己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究竟是什么人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思索着这些问题,他下意识的便从床铺上起身,不过就是这样的动作却稍稍拉扯了一番那盖在床铺上的被褥,他那有些迟钝以及沉重的感官终于感觉到了那稍稍压在了被褥上的重物——那是一个小小的茄子……是小小的脑袋,紫色的那种。
“唔嗯……”
坐着睡觉毕竟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即使进入了睡眠也不过是浅层的那种,所以,这种小小的被褥触动自然便惊醒了那趴着的小茄子,然后,她很快就醒了。
她抬起了小脑袋,那有些凌乱的发丝遮盖住了她那迷糊的眼睛,她似乎根本没睡醒,接着将那迷迷糊糊的小脑袋望向了她面前那个黑黑的影子上,而在双眼完全适应了房间里的昏暗之后,她不由惊呼出来:
“前辈!你醒了吗?!”
这孩子一下子从自己的座椅上跳了起来,面容之上充斥着那种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喜悦,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无论有什么样的情绪都会很快的表露出来。
不过开心归她开心,一些最基本的事情还是得问清楚的……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关于这个……”听到藤丸立香直截了当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玛修只是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神色。
小茄子的表情很有意思,在听到立香那略带质问的提问后,她先是有那么一种躲闪的意味,而接着则是一种庆幸,当那些细小的表情在这姑娘的脸上一一闪过后,她最终仅仅是以一种郁闷的心情深深吸了口气。
“这个……抱歉,前辈,我当时也没有恢复力气,所以没办法将你带着走。”亚从者少女以有些低落的语气那么说着
而当她那么说的时候,立香的脑袋也开始转动,而其实也不需要玛修说完整,他便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想必,他最终还是留在了疗养院中。
“我们中有人跑出去了么?”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玛修的神色变得更微妙了,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而后,她才缓缓摇了摇头。
“没有……”她轻声说着,“本来的话,德丽娜小姐以及尼古拉是能离开的,但他们都没有走,不过就在他们想办法的时候,我们被人发现了。”
这才是藤丸立香最终被留在了兰贝斯疗养院的最终理由——因为没有机会趁着那些护工来之前逃跑,所以被发现了,不过因为Viy自身回收的相当快,所以倒也没有被发现什么痕迹,这只能被归咎于一场大规模的械斗。
在维多利亚时代的伦敦,就连警察都很少对现场做什么探索以及保护,就更别说那些护士了,所以除了黑帮械斗之外,她们也绝对得不出什么结论。
“尼古拉皇储殿下本来想以东区黑帮的身份把前辈你和我当做‘负伤者’,而把德丽娜当做‘战利品’带走的,结果被南丁格尔女士强制留下了,说有什么事情必须养好伤再走。”
最后,玛修仅仅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尼古拉他有点强……”最后,立香只是捂着脑袋,因为他感觉到脑阔有些痛。
第八十章:南丁格尔女士
怎么说呢,实际上尼古拉这做法并没有多大的问题,因为在南丁格尔离开之后,那仿佛经历了大规模械斗的病房之中便只剩下四个人:
穿着低调但却高大的斯拉夫人尼古拉、穿着朴素但却高贵的失忆少女德丽娜、还有穿着奇怪同时全身无力的从者少女玛修以及趴在地上估摸着连意识都没有的荷兰医学生海尔辛。
这四个人待在几乎破碎还带血的病房之中便构成一幅无比违和的画面,一般人绝对无法在那些听到了骚动的护士们闯入房间后的短短几秒之中思索出合适的理由,毕竟这些人看上去完全没办法凑到一起,尼古拉已经拿出了最为合适的理由了。
他用自己完全不同于伦敦人的俄国人面容解释了自己的身份,接着用黑帮械斗的理由盖过了之前在这里爆发过的猎捕死徒的战斗,这样做其实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他还可以用东区那个鱼龙混杂的贫民窟的黑帮身份威胁一下那些身份地位普普通通的富家女,让他让出一条路。
然后以黑帮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带走昏迷的立香他们——而本来的话,到这里其实并没有多大问题,但到了最后,南丁格尔这名已经可以说是体弱多病的年迈长者亲自开口将他们留下,这一点是藤丸立香自己怎么都想不到。
“尼古拉也就罢了,他的话听起来有点扯但总算圆的过去,但南丁格尔女士是怎么回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立香最后仅仅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对他来说,其他的完全不用管,但这一点是必须搞清楚的,那就是关于‘南丁格尔’,在兰贝斯疗养院甚至是整个伦敦,它代表的只有一位——那便是弗洛伦斯·南丁格尔,那位世界护理学的先驱。
如果是在平时的话,立香当然会以更加尊敬的态度去面对那位老女士,当然现在,他却有不得不在意的事情——比如说,那名明显也是一名‘护士长’的从者,她手持克里米亚战争时期才短暂流行过的六管胡椒瓶手枪,宝具解放的词汇与‘南丁格尔誓言’有关,而更重要的是,她的面容并没有任何的‘混血’因素,而是相当标准的白人。
身为魔术师,藤丸立香很清楚一件事:想要在神秘几乎全部转入地下的近代登上英灵座其实是很困难的事情,特别还是在与‘神秘’完全无关的情况下,‘成为正规的英灵’这件事对事迹以及知名度有着相当大的要求,不说人尽皆知但也必须在世界范围内普及:
比如说有着复仇者补正的基督山伯爵,他就是典型的代表,虽然他就表现上来说可能与大仲马描绘的那本作品有着相当的不同,但它的确流传了下来,而现在,在这个维多利亚时期,符合立香所见到的那些特征的知名度极高的护士也只有一个。
“那个从者她并非混血,所以不是玛丽·珍妮·西可,只可能是弗洛伦斯·南丁格尔。”立香如此下着结论
在坐在病床上与玛修聊天的这段时间,他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晰,在思路逐渐活跃又不会被外部的那些问题所干扰的现在,他才能在这里安静思索着昨日的那些东西。
“罢了……”然后,他深深呼了口气,接着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玛修,“南丁格尔女士现在在哪?”
他先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而后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没办法概括他现在想问的,所以干脆是将那些问题都抛了出来。
“德丽娜还有尼古拉呢?”
“他们现在都在南丁格尔女士的办公室中……”
嗯,正好……
“我也得去一趟才行,想必那位老女士应该也有要对我说的话。”立香仅仅是如此平静的开口,他朝着边上的椅子伸手,接着抓起了大衣披在身上,接着是靴子以及手套,在穿起这些之后,他径直走到了那落地大窗的边上,然后拉开了窗帘。
霎时间,日出的美好景色便浮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完全不同于在贝克街所在的威斯敏斯特区那样,那里林立着的毕竟是建筑物,一层层的小楼阻隔着视线,其实很难见到更远的景色,但兰贝斯不同,兰贝斯区在工业革命时期的伦敦有着重要的职责:农业。
这里被建设成了一个重要的农业区域,因此就风景上来说,它其实比肮脏的东区甚至是富人聚集地的威斯敏斯特要漂亮的多,视野宽阔,飘了一晚上的白雪覆盖了疗养院之中的那些草地以及树木上,那种一望无际的纯白之美很容易便能让人心生感慨。
比如说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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