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91节

但是，这样已经来不及了才对，因为他的剑已经斩了下去！

“化作尘土吧！”

“炸裂吧！”

爆炸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了，在双方的武器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刻，维克托手中突然出现的黑键毫无征兆的爆炸，它化作火焰与魔力扩散开来，将本来靠的极近的二人瞬间吹飞。

第一百九十一章:暂缓!

两败俱伤……

当维克托手中的黑键以火焰以及魔力的形式完全爆炸的那一刻，立香的脑海中不由闪过了这样的想法，也许是因为刚刚他自己认为那一击势在必得的缘故，他没有考虑到对方绝地反击的可能，所以就此吃了个暗亏。

对方有着许多‘知识’……

这是他之前就了解掉的，但在他最为擅长的‘算计’之中，他还是遗漏了这一点：黑键。

黑键……

这种圣堂教会制作的驱魔用具本质并不是剑，而是投掷道具，物理破坏力低下的同时，它注重的是对灵体的干涉力，而一般的代行者虽然不爱用，但总能用黑键做到意想不到的攻击。

但对现在的立香来说，这些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它出现的方式——毫无征兆的，在藤丸立香要劈下手中的剑时，它就突兀的出现在了那死徒的手中，或许是立香本身因为过于注重‘杀死他’这一事实，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手部的细微动作，但即使是如此，他也明白一件事：

“你不该持有黑键……”

忍受着那种从胸口逐渐扩散开来的灼烧的刺痛感，藤丸立香只是颇为狼狈的用双手支撑起自己那仿佛如同灌了铅一样的身体，不过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即使在有着礼装甚至是圣裹布的保护，但在零距离接触到那爆炸的时候，他依旧受到不小的冲击。

“那黑键并不是你携带的……那是只能持续短短几秒的投影。”

或许他本身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而身上的那件达芬奇特制的外套也吸收了不少冲击，但光是那剩下的疼痛就足够他喝一壶的，而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他拼命抬起头，而在看到那死徒的状况后，他不由松了口气。

那吸血鬼王子同样倒在地上，虽然是他直接炸掉了手中的黑键从而使得本来靠的极近的两个人分开了没错，但他其实并没有做好什么准备，那样的‘爆炸’完全是无奈之下的选择，所以他本人自然也受了伤。

而比起立香那由天才精心制作的魔术礼装，维克托王子的状况要更惨烈一些，他那身黑色的英式军装虽然做工精良，但终究只是普通的衣物，所以在爆炸之下，它不仅染上了烟尘，那黑键爆炸产生的火焰与魔力甚至撕碎了那衣物、深入到了皮肤之下。

而且，因为黑键是在他的手中直接炸开的，所以他的双手自然不可能完好无损，如果仅仅是觉得仅仅是双手血肉模糊的话那还是太天真了。

能将两个人直接炸飞的爆炸伤害又怎么会仅仅是那么一点，他的双手早已是‘血肉模糊’这个词都无法形容的悲惨，从常规角度上来说，他的双手是直接被‘炸碎’了，如果仔细寻找的话，大概还能从地板上找到几节手指甚至是手掌。

对一般人来说，这样的伤口早就没救了才对，但这种伤口对于维克托王子来说却是十分幸运的，因为他终于达成了自己的目的——避开了那对他来说都是无比致命的攻击，虽然看上去狼狈了一些，但他毕竟是死徒。

“肉体的伤势终究是可以复原的……”依靠着自己那穿着马靴的坚强双腿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维克托王子仅仅是深深吸了口气，而后，他猛吸一口气，也不管藤丸立香这个敌人就在面前，他直接将已经断裂的双臂砸进了地面之中。

维多利亚时期的白金汉宫的地面是砖石结构的，所以当骨头敲在上面的时候应当会发出沉闷的声响，但现在却不同，他的双手好像融入了地面那样。

这里的工坊终究是被异界化了，因为王子殿下早已能做到切割空间将立香与他的从者们完全隔离开，也因此，这里的空间自然是由他支配的——他从地板下拽出什么都不会奇怪。

可是，虽然早有预感，但当立香看到那死徒从地板的空间之下拖拽出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类的时候，他还是不由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个记者打扮的人——虽然记者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装束与制服，但这点完全可以从那个人身上挂着的便携式方箱照相机上看出。

不过，无论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这都无法阻止他接下来的命运……

“住手……”

在看到维克托将手臂上的骨头茬刺进了那个人的身体后，立香下意识的便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他的行为显然是徒劳的。

他此刻的双腿仍然发软、那种仿佛全身骨头都重新接过疼痛感让他一时间无法动弹，而在好不容易站起来后，甚至只能依靠走到身边的德丽娜的搀扶才能避免摇晃，而更重要的是即使他现在能爬起来，

也没办法去阻止那死徒。

也因此，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维克托施展着属于死徒的特权——甚至并不需要用到嘴里的尖牙，他只是将那断掉的手臂像利剑一样的插进那奄奄一息的人的身体里，之后便能像水管一样抽取对方的鲜血甚至是生命力。

短短几秒之内，那人的身体迅速干瘪了下去，而后就像是一块破抹布一样被甩开，而在这个时候，他那本来已经被炸的粉碎的双手已然复原，而与此同时，因为吸收了他人的生命，他身上的伤势也恢复了大半。

“啧……”

不过即使是如此，他依然感到有些不满，而在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残留在新生手指上的血迹之后，他面容上的厌恶之色更甚。

“真是是污秽而脆弱的生命力。”

然后，王子一甩手，这便直接甩掉了手上的鲜血，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却并没有急于发动什么攻击，也许是因为作为对手的少年御主在在他的心底已经烙上了老阴比的痕迹，如果没有充分把握的话，他不会贸然发起袭击，所以哪怕伤势恢复了大半，他依旧仅仅是用自己那猩红的眼睛注视着那少年魔术师。

他看着那魔术师被搀扶着，然后逐渐独自站立，接着，他举起了手中的那把黑色的、奇怪的枪，然后，当着面，他光明正大的拆下了那背后的漆黑桶状器械——那是弹匣。

“那原来是空的……？”

而在这一刻，一种心塞的憋屈感不由在王子殿下的心底扩散开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王子的真名!

虽然就事实上来说，阿尔伯特·维克托其实并不了解卡利科M950A冲锋手枪的具体构造，甚至，这个时代的自动手枪还没有完全步入正轨，在转轮枪仍然是主流的现在，弹匣的概念自然不可能被人知晓。

但维克托王子并不是什么蠢货，而枪械的模块也并不难懂，当立香当着他的面拆下了950A的螺旋弹筒、暴露出了那冲锋手枪的独特构造后，他便明白了一点：之前这个魔术师一直在耍他。

在第一次的激烈扫射后，他那把枪早已打空了子弹，而自己却因为不知道构造、不明白那把枪的储弹量，又因为过于谨慎，所以一直避免被那枪口对着，而那魔术师正是抓着这一点才频频用那已经空掉的枪对着自己。

“那原来是空的……？”

而一想到自己在最初完全可以迎着对方的枪口而不必留手，维克托不由感到了一股令人胸闷的阴郁之气在心头徘徊。

完全被耍了……

甚至，这与上一世不同，上一世完全是没有预料到那个皮肤泛白、性格优雅却阴沉的男人会在最后关头利用纸面上根本不存在的第十四秘宝突破了多重结界以及埋藏在结界内的诅咒，最后甚至燃烧自身从而杀死了‘自己’。

但那完全是属于绝地反击……

这一次则不同，在那少年魔术师开始当面更换螺旋弹筒的时候，维克托便意识到这战斗的节奏从来都被对方掌握在手中，即使这里是自己的工坊，但自己所施展的魔术甚至被对方利用来拉近距离，特别还是在之前，自己差那么一点就被对方一剑剁了。

真是耻辱……

即使阿尔伯特·维克托几世记忆下来其实已经积攒了足够的阅历，面对这种状况应该能做到波澜不惊、但不免的也会怒火攻心，因为所谓的大彻大悟本就是针对那些看透世间的年长者才有的东西，但是，这是属于那些感悟人生之人的独特感悟，与魔术师甚至是死徒这种自诞生开始便有着强烈执念的家伙无关。

更何况，阿尔伯特·维克托……

不……

“我米海尔·罗亚·巴尔丹姆杨何曾有过这种屈辱！”

他虽然曾无数次的遭遇追杀，但那些人都没有带给他像现在这样的屈辱，毕竟他是谁？

他可是曾经在教会之中作为高层存在、每一世都将教会玩弄于鼓掌之中，与此同时又以自己的方式追寻着世界真理……

“米海尔·罗亚·巴尔丹姆杨，这个就是你的名字么？”就在这个时候，藤丸立香如此开口说着，与此同时，他也那将手中已经空掉的螺旋弹筒随手丢了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这本该是死徒最佳的攻击时机，但就在这个时候，王储殿下在这个时候只是睁大着自己的眼睛，因为就在那一刻，他那猩红的眼眸中所流露出来的是迷茫。

米海尔·罗亚·巴尔丹姆杨……

这个应该是自己的名字没错，而且之前他自己都是那么说的，但当藤丸立香这个敌人随口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时，王储殿下一瞬间却不敢肯定这件事。

甚至，在这个时候，他的大脑产生了寻常人难以想象的混乱……

大英帝国骄傲的第二继承人、未来必定继承英国王位、带领英国维持世界巅峰位置的男人——阿尔伯特·维克托·冯·萨克森·科堡-哥达……

完成转生的伟业、探求世界的真理、触及世界里侧黑暗的男人——米海尔·罗亚·巴尔丹姆杨……

自己究竟是谁？

而就在王储殿下陷入了那莫名其妙的迷茫时，藤丸立香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给自己手中的冲锋手枪换好了弹匣，而在将子弹上膛后，他只是眯着眼睛看着那死徒。

诚然，他这番换弹的动作的确有着通过这种细节激怒对方的想法，但现在，这效果好的就连他自己都惊讶了——因为对方不仅仅产生了怒火攻心的那种悔意，甚至还暴露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米海尔·罗亚·巴尔丹姆杨么……虽然我没怎么听过这个名字，但这的确验证了我心底的一份猜测。”

也许是因为王储殿下被这无意间的提问陷入了混乱的思绪，在这个时候，他本身并没有特别的防备，也因此，在藤丸立香完全集中注意力去观测的时候，他那死徒的皮囊之下的状况也表现了出来——虽然他的确能吸血，也能通过吸取他人的生命力治疗自己的伤势。

但他却并非完全的死者……

虽然相当的微弱，但体内却仍然保持着‘生理循环’，血液仍然在流动，而心脏跳动的速度虽然极慢，但也并没有完全停止。

不过这种‘跳动’实际上也不会持续多久，因为一股独特的力量占据着他的身体，使他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而恐怕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沦为与一般‘死者’无异的家伙了。

而在他没有说出另一个名字的时候，也许立香还会脑袋一抽去想到‘有人在几年前利用独特的方式将维克托王子以无比缓慢的方式变成死徒，又大公无私的传授给他各种各样的知识’这种扯淡的展开，但在他说出‘罗亚’这个名字的时候，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排除了。

“我其实一直很奇怪你脑海中的那些知识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将手中的冲锋手枪对着那陷入了混乱的死徒王子，立香却没有在这一刻选择开枪，他仅仅是沉着声、一步步试探着，“现在，我想已经得到答案了不是么？”

阿尔伯特·维克托……

“如果你口中的那个‘罗亚’的名字并不是随口胡诌的，那我只能认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转生者’了，而且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术师……”

不过，如果这个结论得到验证并成立的话，那么现在便有一个怎么都无法回避的‘谬误’了……

“回答我！维克托……不，罗亚！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第一百九十三章:防御术式

卡巴拉哲学体系的魔术、圣堂教会的奇迹、元素魔术、包含北欧体系在内的诅咒的奥义、多重结界……

这位王子殿下在之前所施展的东西横跨了多个体系，而对于近现代的魔术师来说，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这‘不可能’其实也仅仅是从常规角度上去思考得出的结果，而在寻常人绝对想不到的角度，‘维克托王子殿下’终究还是给出了答案：

转生！

是的，这并不是什么迷信，无论是从魔术师还是教会甚至是中东与远东的那些拥有独立体系的组织、宗教之中都对‘转生’有着无比明确的定义，而如果用时钟塔之中的那些专业词汇的话，那不可避免涉及到了灵魂的层面。

魔术师们认为，这个世界有着生物生存的‘物质界’，与此同时也有着容纳灵子情报的‘星幽界’，而先不说其他生物，对‘人类’来说，肉体与灵魂都是必要的存在，肉体需要灵魂以及意识去驱使，而灵魂也需要肉体作为容器避免消散。

而当一个人死去，作为统合肉体以及灵魂的意识消散之后，肉体会腐烂，而与此同时灵魂便会彻底消散、回归星幽界，等待下一次的变换。

这便是魔术师定义的转生——灵魂与最为‘本源’的那些东西都具有一定的方向性，所以每一个人类都具有‘起源’。

那么，问题来了，阿尔伯特·维克托……不，米海尔·罗亚·巴尔丹姆杨这个男人究竟做了什么？

对于这一点，如果不是罗亚亲口说出来的话，恐怕旁人是永远不会知晓的，而藤丸立香唯一能明白的是这个男人究竟是在‘转生’的哪个模块上动了手脚，肉体死亡、意识消失、灵魂（幽体）消散回归星幽界，这是生物死后的必经之路。

也因此，虽然所有人都有着能追溯的‘起源’，但灵魂却永远不会恢复前世的样子，也从来都不会清晰的记起曾经的遭遇，更别说像‘阿尔伯特·维克托’这样能随意施展所谓的前世的‘研究成果’了。

所以，立香完全能肯定，这个男人绝对在某个流程上动了手脚，而很大程度上，他应该是保留了自己的意识与灵魂……

如果说所谓的‘转世’是一个死板的系统的话，那么这个男人便是绕开了‘分解’的步骤，将自己保留下来的灵魂直接送到了‘诞生’这一程序之中，不过因为他本身与‘漏洞’无异，在分配好肉体的情况下，转生这个大系统不可能替他安排好肉体，所以他才需要侵占其他人的身体。

而结合维克托王子的表现，转世之后的罗亚应该相当虚弱，所以才需要养精蓄锐，之后在某个年龄段直接‘苏醒’。

“我想，罗亚应该是无比正统的魔术师的思维——在没有延长寿命与手段的情况下，转生是他唯一的选择……”如此说着，藤丸立香只是深深吸了口气，而与此同时，站在他身边的那个握着手杖剑的姑娘则是流露出了微妙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