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305节

“更重要的是，你和我身边的一个‘从者’有着相似的面貌。”在周围从者都因为莫德雷德那无比粗鲁的态度从而有那么一丝丝戒备的时候，立香稍稍侧开了自己的身子，将身后那纯白的少女骑士暴露了出来。

而在这个时候，在莫德雷德陷入呆滞的时候，立香的嘴角稍稍的上扬了……

“这位是Saber，职阶应该与你一样，而她的真名是……”

“啊，是莫德雷德……小姐？”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友好而纯白的少女则是主动迎了上去，她微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一点恶意都没有，“你好，我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目前正学习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

“阿尔……托莉雅。”

咀嚼着这个名字，莫德雷德的面容上闪过了各种各样的表情，而这些全都落入了立香的眼里，帮助他做出了精确的性格判断。

“顺带，我是一名魔术师——人类魔术师，我是亚伯拉罕·范·海尔辛。”

而就在藤丸立香刻意报上这个名字的时候，无论是卡洛琳女士还是阿加莎夫人都看了他一眼，只有道尔爵士神色如常的品着自己的茶。

第二百二十四章:反抗者的馈赠

首先，有一件必须要强调的事情，那就是藤丸立香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他并不是什么完美的圣人，所以对一些看上去好像能激起一些在当事人看来比较恶劣的‘乐趣’的事情，他是从来不会错过的。

但那是建立在‘无关紧要’的状况之上，立香不介意在轻松的状况之下拿一些东西出来当个乐子去开玩笑什么的，但他不会无缘无故去触及他人的敏感底线。

当然了，现在他在猜测出那叛逆骑士的真正身份后直接挑明己方一名纯白见习骑士的身份当然不是为了什么恶趣味，这其中当然有原因的，而更多的原因便在于‘莫德雷德’这个人。

与柯南道尔以及阿加莎夫人这种有着详细记载的近代人物不同，作为五世纪存在的圆桌骑士之一，莫德雷德值得信赖的真正记载其实很少，而且更别说与有《白马骑士》作为佐证的高文以及有《大车骑士》作为记载的兰斯洛特不同，莫德雷德的单独冒险故事其实很少。

即使是有，那也不是‘圆桌骑士莫德雷德’，她怎么也是个女人这种屁事立香已经放弃去追究什么了，他也不想在意一个女的亚瑟王究竟是怎么才能有一个私生子的崽，那些纠结起来非得让他脑袋爆炸不可。

总之，现在那个以‘叛逆’与‘自私’出名的骑士就在他面前，而因为她的那些事迹，立香不得不提高警惕——毕竟在队伍里可是有个亚瑟王的，即使阿尔托莉雅一直自称见习骑士，但她终究还是那个亚瑟王——至少对莫德雷德来说是如此。

所以，她的态度其实很重要，而摸清楚那个叛逆骑士本身性格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她见到最能让她惊讶的东西。

就像是现在……

“你好，我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目前正学习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

不过，让立香稍稍有些惊讶的终究还是阿尔托莉雅的态度，她虽然不像是其他从者那样能随时随地便能回忆起自己的人生，但她终究还是在迦勒底看完了圆桌骑士与亚瑟王的故事，这个记忆力并不差的姑娘不可能会忘记那个在故事记载之中在得胜归来的途中一手摧毁了不列颠……或者说是阿尔比昂这个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平静的王国的人便是那个叫做莫德雷德的叛逆骑士。

而无论缘由是什么，她所犯下的罪孽对所有圆桌骑士来说——哪怕是早在之前就脱离不列颠独立存在的法国骑士兰斯洛特都会感觉到耻辱。

叛逆、篡国者……

在这样一个叛逆骑士面前，阿尔托莉雅就这样笑着迎了上去，那种表现是真的将立香惊到了。

是因为那对她来说仅仅是‘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情，书本上的记载并不能让她有所感触才造成的吗？

还是说，她的心胸宽阔到在面对那注定要推翻她所为之努力的一切的人都能面不改色？

说到底，阿尔托莉雅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对于这一点，因为不好冒昧的开口，所以立香仅仅是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接着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莫德雷德的身上。

虽然他不知道那尚未成王的见习骑士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在这个时候，最初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阿尔……托莉雅。”那一手提剑的叛逆骑士仅仅是下意识的握紧了那银白与红的长剑，接着仅仅是用自己那一脉相承的湖绿色眼眸注视着那友好伸手的女骑士。

莫德雷德……

她其实幻想过很多次与那骑士王再见的场面，也许，她会重复着那曾经深深刺痛她、并让她为之憎恶的言语，也许，那亚瑟王会表露出对她的厌恶，但无论是哪种状况都与现在完全不同。

那位王……

那个高高在上、独自背负了一切的最为高贵的骑士之王，她也能笑的这么开心么？

很明显，莫德雷德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思考，但在这个时候，也许是心底这么渴望着，她最终还是抬起了自己的手，然后握住了白色骑士的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握手，对两个穿戴着金属护手的骑士来说，她们所能感受到的仅仅只有冰冷。

不过，这也够了，毕竟就之前的反应上来看，立香已经通过那个反应大致分析出了莫德雷德的大部分性格，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仅仅是走到了边上，从被莫德雷德丢出去的袋子里翻找出了几个罐头。

“这个是给我的吧？毕竟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虽然就行为上来说，那人类御主有些不太礼貌，但在场的这些人显然也不是什么过于注重礼仪的迂腐家伙，而道尔爵士仅仅是做出了‘请’的手势。

“补充完食物与水分后，我带你去看看这里还能用的那个东西吧——这本来是我们几个‘作家’联手打造出来给反抗军的人类使用的，但现在也拖不出去。”

毕竟，曾经在这座‘蒸汽伦敦’之中，那些寻求‘真实’并于此反抗的人类并不仅仅是缩在庇护所之中，他们也曾经有着可歌可泣的战斗，而想要在这座充斥着工业毒雾、可见度不足半米的地方进行‘反抗’，那些曾经存在过的反抗军可不仅仅是‘肉体凡胎’。

“说吧，是防护服还是兵器？”

“都有……”迎着藤丸立香所问出的问题，阿加莎女士突然笑了，“说起来，我生前从没有尝试过去描绘过‘蒸汽’，这次也算是给了机会吧。”

“你的蒸汽写的和你的推理一样糟糕，几乎没有实质的证据，而是靠对话（审问）来推动，所以我说过很多遍了你并不适合写小说。”然后，就在阿加莎女士以轻松的口吻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那个叫做‘卡洛琳’的老女士便如此开口。

而听到这里，阿加莎女士似乎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什么，但她的年纪毕竟很大了——年轻的时候她或许还会凭自己那算不得友善的性格直接怼回去，但现在还是算了吧，毕竟名声说明一切。

“只是你不喜欢看罢了。”啜饮着那温润的茶水，阿加莎女士看起来相当的悠闲，那略带灰色的眼睛仅仅在注视着她的朋友，而被她所注视的那位老女士则盯着道尔爵士与那终于来到‘现实’的魔术师，她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从莫德雷德下来的那大阶梯上离去。

“说起来，你们有和先生说过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卡洛琳小姐随口问着

第二百二十五章:蒸汽机甲

从者们继续留在会客室之中，而藤丸立香则与道尔爵士暂时离开了那好像位于地底最深处的‘会客室’，顺着阶梯向上走的时候，立香仅仅是下意识的用自己的眼睛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本来的话，他下意识的以为那阶梯之上应该是‘地面’才对，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在登上了那足足有‘一层楼’高的阶梯之后，出现在立香面前的是一片漆黑的空间。

对于寻常人来说，那没有任何光源存在的黑暗空间实在是令人心悸，因为仅仅只有来自阶梯之下的会客室的人造灯光略微上浮一些，可以说在这里，如果不是从者这种家伙，完全依赖自身的肉体感官的人类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虽说这种视觉上的障碍对现在的立香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但是……

“这里太黑了。”他最终还是这么说着，与此同时，他还不忘把那高热量、高能量的罐头干粮往嘴里塞，“这里什么都看不到。”

“五天之前，所有的人类都选择投降，选择他们希冀的幸福生活，而与此同时，南丁格尔女士也在那个时候离开了，就在那之后，已经没有人会用到这里了。”用着些许微妙以及缅怀的口吻，道尔爵士仅仅是摇了摇头。

而接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金属遥控器，在按下去之后，这里的灯光终于亮了起来，而与此同时，这里的环境也展现在了藤丸立香这个来自迦勒底的人类御主的面前。

而就在见到这里的真正环境的时候，即使他觉得自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嘴巴也不由有些合不拢——不过他毕竟不算是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所以在最初的惊诧过后，那种仿佛能动摇认知的震动终于伴随着不断深呼吸的动作被压了下去。

“这里其实比我想象的要大。”在这之后，他仅仅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当然，这并不是他在称赞些什么，因为事实上这里的环境的确超出了他的想象——一眼望过去，那在有些刺眼的人造灯光下展露出来的是长宽都有300多米、高五米的广阔空间，而在这里堆砌着相当数量的废弃金属。

当然，乍看上去，这里就和一个废弃的大型垃圾场一样，金属废料堆的到处都是，但立香的眼光毕竟毒辣，仅仅是一眼扫过去，他就看得出堆积在那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些都是‘部件’，或许是肢体，或许是枪械又或许是刀刃，甚至在其中还有几个类似于传感器一样的东西。

“这里是坟场——多少年以来，那些曾经奋战的战士所剩下的最后的东西都在这里。”

然后，在这里的尽头，立香还看到了一块黑色的布，那仿佛是为了罩着什么东西一样才摆在那里，而看体型的话，那在布下的东西至少有三米高。

甚至，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立香的呼吸不由局促起来……

“我想你也应该看到了，海尔辛先生。”就在这个时候，道尔爵士也不再卖什么关子，他仅仅是随意的喊出了立香那其实带有特殊含义的名讳，接着，这位老爵士走到了那块布前，接着随手扯下了它。

或许是因为这块布仅仅是在五天之前才盖上去的，所以并没有积灰，不过即使是如此，在那块布完全掉落下来的时候，立香的目光被那玩意深深的吸引了：那是一个高三米的人形机甲，有着非常完整的四肢，正体则是一个方形的身躯，身上还挂着一个发射器，而且驾驶舱就怎么打开着，似乎是等待着搭档的加入。

一个不过它太老了，老到表面起了一层铁锈，但即使是如此，在藤丸立香的眼里这却算不上什么，因为对于他这种男性来说，那些铁锈并不意味着减分，那种‘战损’的伤痕反而意味着大幅度的加分。

这种感觉就像是模型的战损涂装一样……

但是，立香也很清楚这玩意并不是模型，战损越多就意味着越危险，所以，他只能压下心底莫名浮现出的那一抹萝卜魂。

“这玩意能开么？”

“能，而这也是仅剩下的最后一台了——当然，如果你愿意多等一会儿，我和安徒生先生、克里斯蒂夫人他们可以做一台新的出来。”

“需要多久？”

“一天……因为我们需要大量的词汇去修饰——这包括每一个零件。”

这听起来的确很奇怪，甚至对寻常人来说也是很难接受，但这的确是这些作家系从者的战斗方式——华丽的辞藻便是他们的武器，而只要经由他们精心准备的言辞所‘形容’的物品，那就拥有寻常兵器无法媲美的‘灵格’。

“现在让你们重新‘拼’一台以及来不及了，将就着用吧。”

对于身为这座庇护所的领导者，藤丸立香也没客气什么，而对此，道尔爵士只是耸了耸肩。

“现在能使用这些的也只有你了吧，毕竟它对体力有很大的需求，我这种老骨头和阿加莎女士也只能负责后勤了。”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那台机甲突然亮了起来——那可能是用来照明的探照灯一下子亮了起来，而与此同时，它的背后也开始喷发出蒸汽，一种噪声极大的蒸汽机运转的声响就这么蔓延了开来。

“它是自动的？”

“我们都没写过科幻，无论是我还是阿加莎女士，安徒生也不知道如何用辞藻去形容一个‘智能’。”

这便是这些工业革命时代前后的作者的极限了，他们能用无比直白、华丽的词缀使得一个普通的兵器拥有能杀死从者的力量，但想要让他们仅仅用语言制造出一个全自动的AI，这可真是为难他们了。

因为这可不是单纯的‘它能听懂人类的语言’这种词汇就能塑造出的效果……

“也许你们有一个纯科幻的作家在这里会更好，道尔爵士，毕竟你和其他人都没写过‘科幻’作品不是么？”

而对此，柯南道尔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否认的态度，他仅仅是耸了耸肩……

“在你临行之前，我们还能给你加点东西……”他是这么说的

或许，道尔爵士是想说，在藤丸立香临行之前，他们这些作者还能提供那么一点点的‘强化’方面的援助，但就在这个时候，剧烈的声响从天花板上传来了，这个声音显然不会太友好。

“啊，看起来这里也终于被发现了……”伸手接住了那从金属的天花板上震下来的灰尘，道尔爵士只是挑起了自己的眉头，“海尔辛先生，看起来我们没有其他的时间了。”

是的，必须即刻出发……

“说起来，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大英博物馆的地下空间——按照魔术师的话来说，应该被称作时钟塔？不过是哪里都无所谓了，因为早在几十年前，它便覆灭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再一次突袭!

时钟塔……

说实话，藤丸立香着实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在这个地方听到这个词，因为他认知中的那魔术协会的三大组织之一的时钟塔的位置稍稍有那么点不同，因为‘大伦敦’的成型，大英博物馆已经不再适合当做‘时钟塔’存在。

所以在大伦敦这个行政区概念出现的时候，时钟塔便搬到了伦敦郊外的一座小镇，作为一座独立的类似大学城镇一样的地方存在，而在大伦敦出现之前，时钟塔的位置便如同道尔爵士之前说的那样，它在大英博物馆的地下。

然后，根据这位推理小说的先驱的说法，它貌似团灭了，没有任何反抗手段的就被团灭了……

对于这一点，藤丸立香只能深深呼吸，接着说出了内心深处的想法：

“干得漂亮。”

“？？？”

也许是因为对藤丸立香那突如其来的言语感到错愕，在听到这话后，道尔爵士突然之间发愣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毕竟有着丰富的阅历，所以在这之后，他突然笑了。

“我接触的魔术师其实算不上多，但你还是第一个听到时钟塔被全灭会感到开心的家伙，因为对那些家伙来说，时钟塔的灭亡意味着文献的无法解读甚至是魔术基盘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