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357节

但她这一次却并不是在叫立香，因为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在这种如水面波纹般的模糊之影中，她好像能看到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她朝着自己伸手，嘴里好像还在喊着什么……

小杰克很想听清楚，但就在她下意识的朝着那个连面容都看不清的女人伸手的时候，那幻象被打破了，站在她面前的依旧是那些不善的从者，而半跪在她面前的则是她的御主——那个拒绝成为她的‘妈妈’的魔术师。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在看到些许身影的时候，她心底本来有着的那抹浮躁逐渐淡了下去……

“你的妈妈，是一名伟大的女性。”在小杰克流露出那种茫然却又令人心痛的神色时，她的耳边徘徊起了面前那魔术师的声音，而当她真正抬头去看的时候，看到的是那张年轻却沉稳的面容。

但这些对小杰克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口中说的那些话……

他说的是关于‘母亲’的内容，说的是自己的母亲……

“我……我们的妈妈……”

小杰克的那种无助稚嫩的神色不由引得周围从者们的同情，甚至，阿塔兰忒只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孩子以及那半跪在她面前的御主。

“Master……”

“这是她留下来的东西……”最后，那御主从自己的口袋摸索出了一枚女式戒指。

那戒指很漂亮，上面有着细碎的小钻石用以点缀，虽然价格算不得昂贵，钻石也并不大，甚至并没有什么魔术效果，但这却有着相当的纪念价值。

“这是你的了……”

最后，小杰克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怕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坐在地上，一个人抱着那黑色的布块和戒指嚎啕大哭。

她终究……只是个孩子

幕间:孩子应该留守后方

开膛手杰克……

职阶为Assassin，有着还算是不错的属性，宝具效果也很优秀，但有些麻烦的是条件有些过于苛刻了，而像是贞德那样有着近乎绝对防御的宝具的从者能能直接对她形成近乎完全压制的克制，而有驱魔事迹的圣人系从者一套标准的洗礼与祈祷完全消灭她。

“初见杀无解，但一旦了解了之后，她也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从者罢了。”通过主从之间的契约浏览完了那‘开膛手杰克’的面板之后，藤丸立香只是下了这样的结论，“再加上那种不稳定性，她绝对不是什么探索特异点第一人选。”

与此同时，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胸口的刀创好透了，他扯下了那缠在身上的圣裹布并重新将它缠回腰间，整个动作无比熟练，甚至透着一种干脆利落的帅气感觉，配合他之前吐露出的无情言语，一股指点江山的冷酷御主气质就这么油然而生。

令人感觉到一抹肃穆与冰冷的同时，周围的那些从者——特别是库丘林与玛修再一次意识到了他的身份，他的确是性格温和没错，但他的温柔不可能一直都留存着，跨越过的四个特异点之中那无比紧张的经历不可能不对他造成影响。

但即使如此，却不用担心他最初的本心会被改变，他的身边人不会担心，而他们也不会让其他那些容易胡思乱想的从者担心这方面不存在的事情。

“啪”

就在藤丸立香刚刚展露出所谓‘冷酷御主’的气质时，两只戴着白手套的手直接拍到了他的脸颊上，伴随着那清脆的声响时，女王的手也轻轻压着他的脸。

而还没有等立香自己有什么反应，她自己反倒是叹了口气……

“真是的，反正说什么你也不会让她被遣返、也不会让上战场的是吧？”

然后，短短的一句话，那康诺特女王便将立香摆出的那种‘理客中’形象破坏的干干净净，而这种状况不免让立香苦笑，而在见到自家御主破功之后，不少从者都转头轻笑起来——这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迦勒底御主。

而眼见自己实在是装不下去，立香也只是无奈耸了耸肩……

“毕竟，我对她有所亏欠——至少是我个人对她有亏欠。”

当然，实际上这并不意味着他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像是那维多利亚女王直至最后都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那样，藤丸立香也不会认为修复特异点是错误的行为，不因为其他、也不因为肩负什么拯救世界的大业，只是因为生存是每一个人天生的权利。

但是，正因为如此，正因为他自己在做着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有那样的看法——他不认为自己错了，但也不认为其他人做错了什么。

立香可以为那迟早会在迦勒底门前升起的那一抹属于‘明日’的阳光拼命奋斗，但其他人同样有生存的权利——就像是那自称‘开膛手杰克’的女孩那样，如果说特异点的形成对立香他们来说灾难，那么对在原本历史之中永远得不到救赎的婴孩怨灵来讲却是一种虚幻的救赎。

是的，那是救赎，因为在那特异点之中，在肮脏的白教堂下水道边上邂逅了那个只能生活在暗处的女人，她有了本不该有的、愿意为她奉献出一切甚至拼命的母亲。

而立香剥夺了她的‘母亲’的生命不说，还将那本该救赎了她的‘邂逅’完全抹消——纵使他没有那么做的意思，只是抑制力与世界强制性修复了那些过于违和的东西，但这却是事实。

“所以，我才希望这样……”

最后，藤丸立香仅仅是深深吸了口气，接着下蹲，而后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小杰克那稚嫩但却带着伤疤的容颜。

她已经不哭了，准确来说是在嚎啕大哭的几分钟之后便由于精神上的疲惫睡着了——就像是小孩子一样，累的相当快。

不过即使如此，藤丸立香依旧没忘了小杰克是从者，而既然是从者，在供魔充分的状况下，所谓‘哭累’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更别说小杰克还仅仅是个孩子，她的双商远没有到会借用‘哭累’的借口来规避现在被诸多从者围绕警惕的那种尴尬。

所以……

“说吧，你们谁做的？”轻轻将那陷入熟睡的女孩从地上抱起来后，立香的目光先是放在了美狄亚身上、紧接着转到刚来不久的海伦娜身上，但最后，他那蓝色的眼睛却注视起了那飞舞着的童谣绘本。

“嗯嗯，是我做的，小孩子哭累了，就应该睡一会儿~”童谣那理所当然的可爱音色就这么回响起来

反正她是Caster，施展一些小技巧令人入睡什么的，这种手段立香已经领略过了——他家姐姐也被哄睡过。

不过……

“这孩子交给你吧，童谣。”

“好呀好呀~我也想举办茶会呢！”

“我也来照顾一下这孩子吧。”

就在童谣以她那一成不变的欢快音色接下那照顾小孩的任务时，海伦娜也开口了，而在立香将目光放到她身上的时候，她那光洁的双臂不由环在了那毫无起伏的胸前。

“怎么？你好歹也是将‘乔安娜’托付给我了吧？”她说着

无论是理由还是言辞都无懈可击，所以对此，立香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他只是将怀里的那个女孩交给了海伦娜和童谣。

“现在达芬奇和罗曼他们都在管制室，你们去一趟那里做个登记，之后让他们给你分配一间房间就好。”

“海伦娜小姐~我们一起举办茶会吧~很好很好喝的茶和很好吃很好吃的点心~！”就在海伦娜随手召出了一架小飞碟拖着熟睡的杰克往外飞移动的时候，那似乎永远不会悲伤的童话绘本随意的飞舞着。

“玛修，带她们走走。”

在让那乖巧的小茄子负责带路后，立香最后将目光凝聚在了那召唤阵之上。

在接连召唤出了从者之后，魔力已不再充盈，而继续召唤的话，也不知道能召唤出什么。

“罢了，消耗完算了。”

而后，就在立香重启召唤阵的时候，那肉眼可见的‘门’中陡然出现了一抹雷电……

幕间:你这嘴开光的吧?!

这一次的召唤注定是有些多灾多难的，而这所谓的多灾多难并没有其他意思，仅仅是字面上这么描述而已，因为这一次的召唤所造成的物理杀伤远比前几次严重。

首先是巴贝奇，这个身高与狂化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相当、但体重却将近一吨的蒸汽机械从者回应召唤的时候差那么一点就踩碎了地板，其次是那自称开膛手杰克的弃婴怨灵，她虽然体态轻盈，但那刺杀御主的作为却让从者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虽说早在之前，狂化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因为精神与意志上的不稳定也做出过袭击御主这种事，但那希腊大英雄针对的却并不是‘藤丸立香’这个人，只不过是在当时，立香将某本会被大力神那种体内流淌着神明血脉的半神所排斥的典籍。

不过无论如何，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身为被刺杀的当事人的藤丸立香都没有提什么，那些从者虽然肯定会对小杰克抱有各种各样的意见，但也不会在明面上表露出来。

而现在则发生了另一件绝对让迦勒底的工作人员们无比心累的事情：

召唤阵之中闪烁起了雷电，而伴随着那种肉眼可见的流电，灵基在这股流电之下逐渐成型，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则是那说不清楚言语的闷哼。

“唔唔唔唔唔唔唔……”

而在听到这声音的一刻，立香便意识到了不大妙，因为那杂乱而狂躁的声线虽然是女性，但却没有任何构成‘言语’的词句，也就是说，这只不过是单纯的呼喊而已。

所以那灵基所构成的极有可能是Berserker！

“做好准备！这可是迦勒底迎来的第二个狂战士了……”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立香不由如此开口。

对于他的指令，那些仍然停留在原地围观的从者自然是会遵从——御主当然不是提醒他们自保，而是让他们保护那召唤系统以及召唤阵，所以下一刻，那师从女神赫卡忒的少女祭司瞬间唱诵了神代的魔术用语：神言。

伴随着现代人的器官绝对发不出的缥缈之音逐渐扩散，魔力瞬间汇聚成了无比坚固的魔力壁垒，虽然这只不过是美狄亚仓促之间构筑出来的神代魔术，弱点当然是有的，但从召唤阵之中散溢出来的流电根本毫无章法，那些雷

电虽然肆虐轰炸，但却冲不出那年少魔女构筑出的防御阵地。

“看这样子，是使用雷电的从者么？”注视着那召唤阵，美狄亚不由歪着自己的脑袋。

不过对于她这个希腊系的魔女来说，‘雷电’意味着的东西从来都是至高无上的，那是那位奥林匹斯之上的神明的怒火。

“所以……应该不是我们那边的人吧？”

那么是哪里的呢？

下意识的，美狄亚的目光开始在周边的从者身上打转——无论是库丘林还是那御主最为信赖的女王梅芙都没有什么表情松动，这意味着那已经在召唤阵中塑成灵基的从者并不是他们所熟识的伙伴。

而作为目前为止唯一的北欧大英雄，齐格弗里德也保持着淡然的神色，说明他也不熟。

不是希腊、不是北欧、更非凯尔特与艾琳……

想到这里，美狄亚不由流露出了一抹好奇——会是谁呢？

就在那年轻而善良的魔女的目光凝视着那召唤阵的时候，终于，那人影走了出来。

“唔唔唔！！”

就如同藤丸立香所猜测的那样，那是一个Berserker，不过那所谓的Berserker就压迫感上来说远远不如有着两米五高的狂化英雄赫拉克勒斯，但她周身闪烁着的雷电却让人无法轻易靠近。

而后，大概是察觉到了周围那仿佛困着自己的魔力屏障，她瞬间就感受到了不适……

“唔唔唔啊啊啊啊！”

她大声吼叫着，而在那毫无‘言辞’可言的声音扩散开来的时刻，周围不少从者都变了面色，甚至就在这声音扩散开来的那一刻，就连身为御主的藤丸立香都不由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当然，这种加速可不是因为什么‘心动’，而是恐慌……

但立香毕竟对调整情绪有着一套自己的经验，再加上那被召唤出来的不过是Berserker而已，哪怕是那有过一面之缘、性别与记载不符的人造人弗兰肯斯坦也不会让他感到多惊慌，而之前自己之所以感到一瞬间呼吸困难的理由是……

【虚无生者的叹息】

“原来如此……”在看到人造人从者那所显露出来的技能的那一刻，立香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弗兰肯斯坦并不是一个多么恶质的从者——至少就立香曾经的那一段时间内的接触来看，她是比小说以及记载描述要更加温和的‘少女’，虽然这位少女并不会说话、虽然这少女不懂何为善恶，但她的表现却无比的‘真实’。

没有什么深思熟虑，有着狂化技能的弗兰肯斯坦就像是一个小动物那样，她之所以开始嚎叫的理由便是因为‘恐惧’，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再加上那些魔力屏障实在是给了她很不好的感觉，所以才会直接用嚎叫的行为来驱散心底的不安。

那么，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

“美狄亚，把屏障撤了。”立香开口说道

而就在那精细的魔力屏障撤去的那一瞬间，弗兰肯斯坦那被刘海遮住的眼睛环视着周围，最终定格在了藤丸立香的身上。

“唔唔唔……”

最终，敌意就此消散

弗兰肯斯坦心地单纯，她很开心的朝着自己的御主一步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