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387节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什么优秀的魔术师。”

本来的话，立香是想用刚刚那一击瞬间清扫出一条道路的，当然实际上他也做到了，那些凯尔特士兵（低等使魔）在他的攻击面前的确不堪一击、瞬间化作飞灰，论防御力的话，他们根本不配与伦敦时期的蒸汽机兵相提并论。

但问题他们人是真的多……

哪怕他与梅芙相识相知、完全了解那位女王，但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知道一滩鲜血之中能爬起多少个士兵，而更重要的是这特异点之中更存在着‘圣杯’，那个女王真的是将士兵不要钱的往外扔，几乎就是在顷刻之间，原本制造的空缺被迅速填满了。

“看起来只能跳过去了！”

“跳？？这里可是有15米，即使有高度优势，但想要越过这些士兵……”

“通常状况下不可能的，但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最后，立香只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他的语调逐渐变得悠扬而有韵律，那种仿佛与天地对话的音色就此发出。

“今夜寒风锋锐，激荡大海雪鬃！（Isacheringaithin-nocht，FU-fuasnafairggefindfholt！）”

身体变得轻盈起来……

由爱尔兰诗人、修士圣加仑（St.Gall）随手涂鸦的诗句在这一刻彰显出了它的力量，本来的话这只是海面凶暴夜景，而之后所接的言辞则是描述残暴的维京海盗的，但诗人之所以是诗人，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仅仅是‘颂唱者’！

他们并不只是诗歌的传播者，更重要的是诗歌为他们而生！

足以被称之为‘奇迹’的自然异象就此引发，就在罗宾汉的惊异的注视之下，藤丸立香的身边突然迸发出了阴冷的海水，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的双足乃至周身都被一阵阵阴冷的白色海风包裹。

这股海风并没有多么舒适，罗宾汉甚至感觉到那风刮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就像是在切割脸颊那样，而在这种奇迹的力量之下，他没有助跑便起跳，那种弹跳力度就像是开了修改器那样，20米的距离对他来说说不上轻松，但也并非遥不可及！

“你是……诗人？”就在立香腾空而起的那一刻，芬恩也睁开了自己略显疲惫的蓝眸，他大概也是因为听到了诗句的吟唱，所以才真正注视起了那近在咫尺的人类御主。

“算是半吊子吧。”

“声音很好听。”

“多谢夸奖……”

最后，在凯尔特士兵（巫师）们的魔弹还有元素的追击下，立香带着芬恩跳进了喷泉之中，清水触碰到了大团长的双手。

他正面仰望着那袭来的火焰以及魔弹，最终只是用双手舀起了那些清水、接着全部浇在了自己的脸上。

刹那之间，流水迸发，喷发的水流化作了壁垒直接将那些魔弹与元素打击拦在了外边。

库麦尔之子，回归战场！

第五十三章:真名与化名

‘水’的概念在费奥纳勇士团之中一直占据着无比崇高的地位，这并不因为其他，不是因为它是人体不可缺少的，也不是因为香农河多美丽，也不是因为波茵河以及流水女神波茵有多么受推崇——在整个费奥纳勇士团之中，‘水’被奉上高位的理由只有一个，或者说它仅仅是因为某个人才被推崇的。

芬恩·麦克·库麦尔、古老艾琳的守护者、费奥纳勇士团的大团长，他的力量源泉一直都与流水有关，而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双手所捧起的清水拥有治愈功效，更重要的他所驱使着的那份力量！

‘砰’

流水就此迸发，就在康诺特巫师们所施展的元素打击还有魔弹从天而降的那一刻，喷发的流水将那些魔术攻击全部粗暴的拦截在外，而且也不仅仅是如此，那散射的流水在扛下了那些不痛不痒的神秘打击后，之后则是毫不停歇的继续奔腾。

就像是流淌在固定的河道之中那样，那些流水逐渐缠绕在了那夏枯草模样的长矛上，仿佛清晨的露水。

而后，轻轻挥动长枪……

悄无声息，流水的斩击伴随着河流的声音直接扩散开来，华美却又残酷，那最为原始的神代暴力不由分说的切开了那些士兵与巫师的身躯，鲜血混进了流水之中洒了一地，接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留。

库麦尔之子就此回归战场！

他立于喷泉景观之上，流水顺着他那苍白的发丝滴落下来，但这并不能让他显得狼狈，而要说为什么的话，仅仅是因为‘芬恩’这个词，因为伤势的修复，他的实力完全的恢复了，潇洒却又沉稳的领导者气质扩散开来的同时，他自身的状态（灵基）也有了些许变化。

本来的话，他的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无袖紧身衣，但现在，银亮的铠甲与蓝色的披肩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它们主人的身上。

这便是英雄的风采，哪怕浑身沐水，那种浑然湿透的感觉也没有让他那潇洒的风采有丝毫的减少。

而相较之下……

想到这里，立香不由看了一眼同样成了落入喷泉中的自己，那身狼皮披肩早已成了‘落水狗’，全身黏答答的难受不说，这股落汤鸡的模样已经与达芬奇最初设想的‘野性之美’相去甚远。

果然人比人想死、货比货得扔……

想到这里，立香不由从地上起身，而身上的‘魔术礼装’也相当贴心的迅速蒸干了水分，让身为当事人的御主重新变得舒爽起来。

“我救了你，作为回报，你也该帮我做点事了。”迎着库麦尔之子那略带探究的目光，立香最终只是如此大大方方的开口。

说实话，当不同于之前那种重伤状态下的迷糊、而是巅峰的大团长的视线扫过来的那一刻，他猛然之间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压力降临在自己身上，因为芬恩完全不同于蔷薇暴君甚至是伊阿宋他们，蔷薇暴君有的仅仅是宫廷之中拼杀出来的智慧与那份喜怒无常，而伊阿宋只能被称之为‘英雄’，他骨子里依旧只是个凡人。

但库麦尔之子完全不同，首先作为神族（Danu）末裔，他体内流淌着神明的血脉，而更重要的是，他是神秘残存土地上的曾经被传颂过的英明领袖，再加上曾经吃过传说中的智慧鲑鱼（thesalmonofknowledge），他的眼光与智慧和其他人相较肯定是高出一截。

虽说立香并不知道‘智慧鲑鱼’所赋予的智慧究竟是一直盘桓在脑海中随时取用，还是仅仅是作为一种能力存在，但库麦尔之子终究不是什么温驯的绵羊。

“当然……”最后，终于将目光从立香的那张年轻却没有了稚气的面容上挪开，芬恩缓缓开口。

虽说他的确是智者，但爱尔兰的风俗便是如此，如果可以的话，言语上的那种暗示交涉都是不必要的，既然付出、那么得到回报也是必然，面前的这个魔术师既然将他从那太阳之子的看守下带了出来，那么自己也应当给予回报。

“你想进攻王宫是么？”芬恩也没什么废话，他只是随意的将目光放到了那持续激荡着魔力的神殿上。

他毕竟已经过了事事发问的年纪，刚刚的问题其实也不需要他人的回答，他仅仅是抱着那柄曾弑杀神灵阿雷恩（Aillen）的夏枯草魔枪（Brigha），而后相当自然的将拇指放在了嘴里。

不需要其他的动作，轻轻用嘴里的‘智慧之齿’触碰，牙齿和拇指触碰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我不得不说这是风险极大的作战计划。”他不由开口说道

理清楚了所有的一切后，他所给出的那种评价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结论，而说实话，对于芬恩所给出的这个并不乐观的结论，立香并不算多意外。

也许是早有预感、又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他仅仅是耸了耸肩。

“你动手帮忙就行了，反正现在还有机会。”

“嗯……”

然后，就在此刻，一个身影快速从远方冲来，但一路上却并没有激起什么狂风烟尘，就像是费奥纳勇士团的要求那样，呼吸稳健、双腿有力，而哪怕是毫不停歇的奔跑，他握剑的双手也没有任何的颤抖。

迪卢木多·奥迪那……

“主君……”而在看到迎风而立的芬恩时，他明显有些发愣，这位第一勇士惊讶于自己主君的变化，因为比起在这北美特异点中见到并相处的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年少模样，他那美丽的金发已经消失了，个性上也少了之前存在着的那种吊儿郎当，有的只有他熟悉的那种沉稳。

“你来了么？”而且也没有如同以往那样去拍他的肩膀套近乎，在看到迪卢木多赶过来的时候，芬恩就这么随意的瞥了他一眼，“准备好进攻了么？”

“是！”在将所有的问候咽回肚子里后，迪卢木多最终点了点头。

而在确认了自己的主君平安无事后，迪卢木多只是转动着自己的视线，而他很快便看到了那个在体型上有着天然差距的少年。

藤丸立香、17岁、是迦勒底御主……

“迪卢木多·奥迪那，我以前见过你。”就这样，立香开口说道。

对于迪卢木多，他还是抱有好感的，因为曾经在冬木特异点，手持双枪的第一勇士可以说是帮了太多的忙，不过对于爱尔兰来说，名讳是相当重要的，他也不可能对于特异点之中的人报上自己的名讳，所以干脆是将假名丢了出来。

“我叫康纳（Connor），如果不介意的话，称呼为康恩（Conn）也没问题。”

然后，迪卢木多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起来，他开始认真端详立香的那张脸，虽说不至于像见了鬼那样，但那迟疑的态度却显而易见。

“这不是真名。”

“原来如此……”

第五十四章:女王……

当然了，对藤丸立香来说，假名的使用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的事情，因为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在特异点中行事当然要不留痕迹，且不说其他的，‘藤丸立香’这个标准的日式名讳怎么都很奇怪，而即使写成‘立香·藤丸’也不行，那种发音就不是英语里能有的。

所以化名也有方便称呼的意思在其中，而一直以来，那些知晓着他各种名讳的从者也明白这一点，比如说黑胡子他们从来都没改口过曾经听过一次的‘肯威’，而海伦娜比起日语的发音更倾向于简单易懂的荷兰词汇：海尔辛。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名字全都是取自‘虚构作品’，比如说出自某著名上天入地旅游游戏的‘爱德华·肯维’、比如说已经被确认是虚构了的‘亚伯拉罕·范·海尔辛’，而当然了，这次来到北美中所使用的‘化名’也是虚构的。

康纳（Connor），这个名字在当时鱼虫混杂的美国社会中很常见，大概也就仅次于杰克和彼得，它脱胎于爱尔兰词汇‘Conchobar’，保留原意的同时却也算不得单纯的缩写，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很完整的词，而这个名字的昵称便是康恩（Conn），所以立香才会那么说。

他同意让人称呼那种缩略的‘小名’，其实本身就有一种套近乎的意味在其中，不过紧接着他便看到了很奇怪的事情：那英俊的魔剑使在听到他的名讳后，眼神逐渐变得奇怪，就像是之前的芬恩那样，他开始仔细端详立香的身姿，面容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疑惑。

没有任何的否定，但却也没有肯定，他只是确认着那张年轻的脸，而最后……

“魔术师阁下，您是……”

“这不是真名。”就在迪卢木多要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芬恩平静的开口了，他随意一口就这么道破了藤丸立香的本质，顺带着还解开了迪卢木多所有的疑惑。

“啊，原来如此……”最终还是将自己全部的疑惑都存放了起来，他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虽说迪卢木多那一瞬间的迟疑的确有些令人在意，但细细想起来这或许也没什么重要的，因为立香自己也虚得很，他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拆穿拙劣的谎言那样，芬恩恐怕在动用了自己从智慧鲑鱼那里获得的智慧的那一刻就理清楚了所有的一切。

虽说立香很庆幸这样的一个强者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说是有着共同目的的盟友都不为过，但在庆幸这样的智慧能帮助到自己的同时，那种毫无秘密的态度也挺让他难受的。

“嗯哼，很抱歉，真名什么的，请允许我有所保留，名字很重要——我也没打算将名字暴露给敌人。”

他们要面对的毕竟是‘神代’的敌人，虽说神秘快速衰退，但在爱尔兰的那片土地上，神代的法则仍然得以保留，一个对应的名字便可以让一名优秀的巫师千里之外，虽说英雄们各自都有应对手段，但像是立香这种人……他自己可不愿意用这种方式试探圣裹布的抵抗力。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响彻云霄的长啸从神殿内部发出，那种呼啸是战牛的低吟，但那种声音却又像是某种食肉动物的长鸣，它能唤醒寻常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让人没办法挪动半步，但是……

“这是芬尔贝纳赫（白银神牛）的叫声，她是女王最后的勇士，它加入战斗，也意味着女王加入了。”

“朝这边走！”在深深看了藤丸立香一眼之后，他最后开口说着，“其实，那女王也一直在等你。”

这是什么意思？

在芬恩突然抛出了这句话的时候，立香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之中，他其实想开口问些什么，但那两名费奥纳的知名勇士已经迈开了自己的步伐。

不得已，他自己也只能跟了上去。

梅芙在等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芬恩是以那种开玩笑的轻松语气说出这种话的话，立香说不定还只会帮它当成艾琳勇士之间的那种露骨的笑话，但芬恩偏偏不是那种语气。

虽说传说中记载的库麦尔之子有时候也很不着调，即使被关在监狱里的时候也能腾出一只手吃米饼，但他认真起来的时候却无人能小视，而他说的那些话也明显不是随便说的，这是他通过智慧鲑鱼所赋予的‘智慧’所得出的结论。

“啊，原来如此……”在跟着那库麦尔之子一路过关斩将、轻轻松松秒掉了那些士兵的时刻，立香最终只是将目光放到了神殿被破开的屋顶上。

芬恩说梅芙在等她，这话并不算错，因为从一开始，手握圣杯的女王是占据优势的，哪怕因为佯动攻击的原因，城内有相当一部分士兵以及两名作为高端战力存在的从者去了外部村庄，但女王依旧立于不败之地，而理由也很简单：且不说杀戮之王库丘林的存在，她一人便是一支军队。

更别说之前还见到了迦尔纳这种印度一系的英雄……

总而言之，她有太多的方法能保护住自己的神殿，不至于让立香所布置的斩首行动成功，但她终究是放任了那迦勒底的御主在自己的城市之中胡乱窜动，而理由正如同芬恩所说的那样。

她在等他……

不过准确来说，那特异点之中的女王是想要和他见一面，因为正如同立香所熟知的那位女王在这北美特异点之中做了噩梦那样，作为同名、同位格甚至可以说是同灵基的从者，手握圣杯的残酷女王不可能毫无反应。

那么，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