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395节

“看样子，这艘破船还能坚持一下。”莫德雷德不由大大咧咧的说着

莫崽子的心思很简单，她没什么长远的目光，只要当下能坚持下去，她就乐观的很，而相较之下，阿尔托莉雅就很冷静，在逃出生天之后，她的心绪依旧被阿尔戈号的状态所困扰着。

“它支撑不了多久……”最后，她下了这样的结论。

这并不是在胡说八道，这是她的一种直觉，而她相信莫德雷德一定有同样的直觉，不过着眼于当下的崽子很容易就无视掉这点。

“无论这艘船能撑多久，我们都得考虑接下来的方案，因为这周围可都是那个女人的村庄！”

罗宾汉的声音很大，其本意当然是希望引起他人的重视了，甚至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将略显迫切的目光放到了芬恩和藤丸立香的身上。

库麦尔之子芬恩不用说，神族末裔，食用了智慧鲑鱼的他虽说无法时时调用那份近似全知的智慧，但只要他口中的智慧之牙触碰到拇指，他便能想明白前因后果并给出应对的方式。

至于藤丸立香……也就是自称‘康纳’的人类御主，虽说在初次接触的他人看来，那御主在各方面都不太能够与传说之中留名的英雄媲美，但他毕竟已经证明了自己那虽然简单粗暴但无比实用的谋略——虽说斩首计划并没有成功，但芬恩的确是被他救出来的。

“无论是谁都好，给个方案出来吧。”

丛林游侠的目光便在这二人之间打转，而有意无意的，他忽略了边上两名女骑士还有那女王的意见，不过她们也不气恼。

两名骑士只是坐在船体内不断呼着气，刚刚不断用光炮开路可将她们累死了，至于女王更是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里，自从远离了那神殿之后，梅芙便一直将目光放在那神殿之上，而在出了城市之后，她的目光也没有挪开半分，哪怕那高耸的魔神柱已经逐渐远离视线，她的神色却没有任何的好转。

那像是一种担忧，又像是一种无奈，不过因为站在那神殿中的人正是梅芙自己，所以她的面容上也带着一抹了然。

不过因为大家都在休息，而女王本人又在阿尔戈号的船尾，再加上层层船帆的间隔，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神色，更不用说在此刻，那大团长和御主还在思索。

“分路吧。”

就在思索了片刻后，两个截然不同的声线就这么响起，而因为话语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的，立香不由抬头和那团长对视了一眼，巅峰时期的白发团长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流露，而在这个时候，他甚至退开了一步，完全将话语权交给了藤丸立香。

“总之，我想芬恩的想法和我一样的，这艘船没办法继续坚持的时候，我们不能一起行动，因为那样太显眼了。”

“哼，我的车驾也塞不下那么多的人。”就在这个时候，女王那幽幽的声线从船尾处传来，这不由让立香自己噎了一下。

怎么说呢，说塞不下肯定是假的，梅芙那权势与地位所化的钢铁战车内部是一个固有结界，虽说外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稍稍华丽一些的战车罢了，但内部却相当的宽敞，冬木那会儿立香都能把它当成大床在里面打滚，翻好几个身都不一定会挤到梅芙，而且因为是固有结界的缘故，外部完全感觉不到内部究竟是什么状况。

如果她愿意的话，这架牛车便能化身一个最好的藏身地点，只要一声令下便能跳出一车面包人来围殴。

但她不会同意的，因为战车本身对她来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她的战车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而以她的性格，肯让人待在车顶、让小茄子坐在门口已经是一种极大的宽容了。

“嗯，我和迪卢木多到时候会步行离开，费奥纳勇士的奔跑能力也绝非常人相较。”就在立香有些尴尬的不知道怎么继续话题时，芬恩便将这些补充了完整，“而罗宾汉就交给你们了，他会带你们抵达我们的庇护所。”

“那么就这样吧……”迅速制定下了接下来的行动方针，立香也不由叹了口气。

而后，没过多久，阿尔戈号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啪’的一声成了魔力的碎片。

也不知道究竟是抵达了极限距离，还是说神殿那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想到这里，立香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因为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那些他不愿意看到的可能性，而总结起来的结论便是：

“啧，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鲁莽了，召唤阵毕竟还在那里。”

之前为了让玛修恢复战斗力，在利用盾牌迅速接通召唤阵后，他将启动的召唤阵重新铭刻在了神殿的地面上，虽说想要沟通迦勒底是需要其他手段的，召唤阵不过是其中的一环，但梅芙毕竟是巫师，如果她完整的搞到召唤阵，是不是意味着能解析并对迦勒底本身发起进攻？

“你浮躁了，立香。”就在御主的脑袋不由疼起来的时候，梅芙再一次开口了。

只需要轻轻扫一眼他那略显肃穆与苦恼的神色，她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而对于这点，他也不由苦笑了一声，因为他没有办法反驳这点。

“是，我有些……”他拍着自己的额头，最后则摇了摇头，“总之，我们还是先走吧。”

…………

“这些时间也应该够了。”一步步退进了那散发着微微亮光、竖立着赫卡忒祭司魔杖的召唤阵中，金发的阿尔戈英雄不由冷笑一声。

虽然他的气势看起来依旧很足，但那两支用以战斗的长矛却已经被杀戮之王撕碎了，他……或者说它就像是一头凶兽那样，波涛凶兽加入战场的那一刻，初步显露的颓势迅速加大，本来还能战斗的德雷克和黑胡子的战船被直接撕碎，在这种情况下，两名船长也只能撤离。

战斗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就连齐格弗里德都被直接遣返，而现在，只剩下武器尽碎、遍体鳞伤的伊阿宋。

“再见了，各位。”最后，带着一抹略显嘲讽的笑容，伊阿宋将手中的黑色小刀插进了召唤阵中，魔力在这一刻迸发，将完整的土地彻底撕碎。

“伊阿宋大人！快抓住我的魔杖！”

第七十二章:还是我的眼光好

神殿的战斗就此平息，召唤阵被神秘碾断（PhantasmPunishment）的小刀粉碎，那注入了无比独特的起源力量的小刀能将与神秘有关的一切胡乱的切割并缝合。

而在这种状况下，除非是对魔术有着独特见解、甚至是能自行创造魔术基盘并稳固的那种开创领域、立于魔术之巅的王者，那被撕碎的土地与召唤阵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复原，因为它已经被胡乱缝合，哪怕是梅芙自己都找寻不到最初的痕迹。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个负责断后的豹皮从者并没有死，那个桀骜却莫名惹人生厌的男人虽然将小刀插进了召唤阵中，但在最后一刻，他抓住了那个叫做美狄亚的少女留在特异点之中的法阵，而以那魔杖为最后的坐标，他直接被逆向召唤回了迦勒底。

“小库，你怎么就没杀死他呢！”女王越想越气，她不由开始蹬腿，那白色的皮靴‘嗒嗒嗒’的踢在匍匐在她面前的白银神牛的身上，血色的脚印一个接一个，都把芬尔贝纳赫那本来无垢的身体弄脏了。

而对女王那同时具备着甜美与残酷的那种娇嗔，狂王不为所动，甚至在这个时候，职阶被强行扭曲成了Berserker的杀戮之王还从理性的角度上点出了属于女王自己的疏漏。

“那些人大多都是男人，你本来可以对付的。”

言简意赅……

狂王从来都不喜欢说废话，所以言辞上不免有些直接。

因为梅芙的确有一件专门针对‘男性’的宝具，而这个宝具就连迦勒底的御主都知晓：

我心爱的蜂蜜酒（MyRedMead）

C级的对军宝具，虽说它并没有直接的杀伤力，但却是一种强力的精神控制与干涉的手段，这源自女王生前的习惯与传统，如果没有精神抗性或者相关防护的宝具的话，它是一种相当强效的控制手段。

而关于这一点，立香早在冬木的时候就领教过了——那个曾经在1994年的冬木特异点出现的Assassin便是被这个宝具坑了，那人格能分裂出无数分身的暗杀者本该是圣杯战争中最为优秀的情报人员，但因为被灌了蜂蜜酒，最后却形成了男女人格相互厮杀的局面，这便是蜂蜜酒的功效。

“刚刚的那个豹皮佬和之前的那个所谓的御主是标准的凡人，你想要控制的话应该很简单才对。”

不过当然了，狂王的这番话其实还有待商榷，因为蜂蜜酒的宝具本身也是限制颇多，那人类御主在其他特异点中磨砺了半年，一步步走到这里，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完全摸清楚他藏着的底牌。

但现在重要的不是蜂蜜酒有没有起效，而是梅芙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使用蜂蜜酒，由头至尾，她心底所想的便是用绝对的力量与权势碾碎对方，无论是用蜂蜜酒进行控制甚至是直接收编，这种本该具备着战略意义的作为她都没有去做。

所以在听到狂王说的那些话后，梅芙先是一愣，她的表情很精彩，那是一种说不出具体情绪的扭曲，但紧接着，那复杂的扭曲便转成了一抹甜美。

“但我怕小库你生气嘛~”

她的声音一直都是如此的甜美，就像是艾琳最为甜美的蜂蜜酒一样，刹那之间便能打开勇士们的心房、钻入他们的心底。

她的声音是如此的魅惑，配合上蜂蜜酒的话，几乎所有的勇士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无不对她展露出笑颜甚至是贪婪的神色，但是狂王不同，也不知道梅芙自己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思才扭曲了当时的光之子的灵基与性格，他的思绪之中不存在什么男欢女爱，虽说他会为梅芙而战，但那更多的是基于自己身为‘王’的义务。

所以，哪怕梅芙在那边撒娇、哪怕她的神色与媚态足以让然和男人为之倾倒甚至不顾一切的对库·丘林产生嫉妒的心理，但杀戮之王此刻的表情依旧无比的空虚，他仅仅是瞥了一眼那撒娇的女王、不带任何感情。

“我不生气。”

如果要说这是为什么的话，那便是因为女王的三个要求，在将光之子扭曲成这种凶兽的时候，她也将自己的喜好与要求加了进去，不过在那个时候，她自己恐怕也没想到有一日会因为这种习惯性的问题从而吃瘪吧。

虽说不知恐惧、不会嫉妒、不曾吝啬是很好，但对现在的女王来说，她的那种‘撒娇’得不到回应也很操蛋，所以在最后，她仅仅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接着轻轻撩拨着发丝。

“说白了，你只是不想罢了。”

“真是的，小库你这么不懂女孩子，以后可没人喜欢的哦！”

“我有妻子……”迎着梅芙的目光，狂王只是如此开口。

不过就在言语脱口而出的那一刻，杀戮之王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这么说的时候总感觉有些奇怪，而要说为什么的话，这是因为他没有实感，所以在这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记忆里有。”

“这个时候提到其他女人可不好哦~。”就在狂王不由陷入追忆的时候，梅芙不由轻轻锤了他一下，她那金色的眼眸只是盯着那高大的男人，看着他结实的身材、看着他宛如凶兽一样的尾巴以及后背，而在围绕着他转了一圈后，女王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他的那张脸上。

冷漠无情、为她而战，就像是野兽一样，以杀戮铸就王者的名号。

“嗯……”

“你在看什么？”

“我觉得我眼光是真的不错……”迎着狂王那直白的问题，梅芙只是轻轻笑着，她的笑容在透出一股甜美的同时却又风情万种，但在这笑容背后却是一抹近乎扭曲的残酷，“至少比那个‘冒牌货’的眼光强多了。”

然后，就好像是用这样的理由说服了自己一样，女王的目光不由转到了周边破碎的神殿上，接着轻声哼着艾琳的古老小调，而伴随着那种音律，她开始挥动手中的榛树枝。

“好了孩子们，回去吧。”她说着

而后，那些仍然不断蠕动的魔神柱就这么缩回了地下，在神秘力量的驱使之下，开裂的大地就此和平，而伴随着榛树枝的挥舞，荒芜的地面上又长出了种种植物，神殿内部的这个小花园几乎在顷刻之间就恢复了原状。

这股力量并没有依托圣杯，梅芙并没有那么傻，在明知道圣杯内部的抑制力会阻止她的作为的情况下还继续使用它，这些都是她自己的力量。

是的，属于梅芙（Maeve）的力量……

第七十三章:传说大地

就在梅芙施展着那并不属于‘女王’的力量随意修复着变得荒芜土地、利用灵脉的力量继续滋润着自己的城市并重新塑造‘子民’的时候，迦勒底一行人已经以无比粗暴的形式突出了重围。

虽说考虑到空中目标过于明显的缘故，女王那权势所化的钢铁战车并没有选择直接在上空疾驰，但完全放开了束缚、不顾魔力的消耗全力奔跑的神牛的速度却也不容小觑。

如果有人能在这平原之上围观的话，他只会看见那华丽的战车由远及近而来，在掀起的尘土还没有完全散开的那一刻，牛车便远去了。

但白银神牛芬尔贝纳赫爆发出来的持久力与高速却也不是没有代价，虽然理论上来说，神牛所需要的魔力全都来源自身为主人的梅芙，但梅芙本人毕竟是从者，在没有任何依托的情况下，她全部的魔力都来自日常作息的储备以及御主的供应。

当然了，藤丸立香依旧是那个魔术回路平庸的三流御主，他不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在没能够沟通到迦勒底或者说没有灵脉依托的情况下，他手下的从者都是靠日常作息来储备魔力，然后利用储存起来的魔力进行战斗。

然而麻烦的是魔力的供应自从脱离了卡里克周边地区的那一瞬间便断了，没有任何储备的几名从者只能依靠御主来供应魔力不说，一路上还遇到不少敌人，虽说都是士兵类的血肉使魔，这种杂鱼要么就靠神牛碾上去，稍稍远一点的用光炮轰上去就行了，但接连不断的遭遇战终究还是让身为御主的立香感觉到了疲乏。

“我真的该庆幸，这个特异点的状况还算是稳定。”最后，立香不由如此开口，他躺在战车的帷幕之内，那透出疲惫的双眸一直盯着散发着幽幽暧昧光芒的天花板看着。

虽然有很多人都忘了，但实际上来到特异点中的从者并不是完全由御主负担魔力，一般情况下来说都是由迦勒底的系统与御主分开供应的，这也是为什么在冬木特异点那会儿供应一个梅芙都要死要活、而在特异点之中能驱使数名从者的缘故。

但是，因为特异点有很多意外状况，有时候在特异点极其不稳定的状况下，迦勒底那头的魔力供应就像是没办法时常开启的通讯那样时不时便会中断，而就像是伦敦特异点那种大型虚幻结界内，迦勒底那头根本供不到魔，而在经历了那种事后，御主本人才会对特异点是否稳定这件事如此上心。

但是，说到底还是还是才能过于平庸了……

想到这里，立香不由握紧了自己的左拳，但紧接着，他便将拳头松开了，因为这真的是相当无奈的事。

这与自身的作为、功绩没有任何的关系，无论他做过什么，无论他身上带着多么优秀的魔术礼装都改变不了他自身回路平庸的事实，而魔术回路这个‘器官’与身体并没有多大的联系，这个转化魔力的器官是烙印在灵魂之上的。

而作为身体之上最为脆弱的部位，灵魂又没办法肆意修改，没到走到绝路的状况下，像是第三特异点那种解析修改又复写的状况真的没办法再来第二次。

而想到这里，立香不由起身，他稍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接着则伸手拉开了战车的帷幕，而后，他所见到的便是那穿着白色毛皮披肩的背影，粉色的长发就那么垂着。

梅芙……

虽说以从者的那种敏锐感官，她肯定已经察觉到了立香的苏醒，但她却没有什么其他的作为，仅仅是继续背对着车内的立香。

这是一种信任，在古艾琳时期，将后背暴露给对方本身就是一种至高的信任，所以在见到这一幕后，他不由感觉到些许安心，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的，所以他伸手戳了戳女王的肩膀。

“我们到哪了？”他开口问着

“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彻底甩开了敌人了，这里已经不是‘康诺特’的领土了。”回头看了一眼那似乎稍稍恢复了一点精神的立香，梅芙开口说着。

貌似这句话由梅芙女王来说有那么点奇怪，不过其中透露的讯息也的确可以让立香自己松口气，毕竟离开了所谓的康诺特的领土，他自己也不由松了口气，这意味着彻底逃脱了追兵，而就在他探头朝着周边望去的时候，看到的则是未经开发的北美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