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422节

“具体的话，等你的御主将他带回来不就知道了么？”

当斯卡哈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牛车已经提升到了最大的速度，这架战车跨越了那已经空无一人的原住民聚落，来到了未来即将建立起名为‘丹佛’淘金小镇的中心位置上。

庆幸是从天而降的雷霆并没有造成其他的什么祸患，虽说本来平缓而肥沃的大平原上劈出了一个巨大的陷坑，但对这片草原来说，没有起火已经是万幸了。

“果然是从者……”而看着那烟尘早已散去的陷坑之中所站立着的男人，立香开口说着。

这是他结合了灵基检测装置以及自己的视界综合得出的结论，不应该存在什么误差，但那人的形象却给予了一种极大的迷惑性……

使用雷电的勇士有很多，放眼整个世界的神话传说——特别是北欧，哪怕排除掉那些没办法以本体现界的神明，立香现在就能举出几个玩雷的勇士，比如渡鸦王哈尔夫，比如说战齿王哈拉尔德，哪怕是名不经传的挪威国王霍丁都因为奥丁的眷顾足以驱使雷电。

但问题是这些人都是传说或者历史上存在着的人物，大多活跃在公元前后，最晚的那个也算是中世纪的人物了，但巨坑中的人物却不同，他身上虽然闪烁着雷光，但身上穿着的却是近代才有的礼服，而且仅仅是一眼便能看的出来，他身上的雷电全部基于他那颇具科技风格的黄铜外骨骼手套。

操控雷霆的……现代人？

看着对方那显露出来的斯拉夫容貌，立香不由挑眉……

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自说自话的男人

斯拉夫人……

在罗马帝国时期，它是与凯尔特人、日耳曼人一起被罗马称作‘三大蛮族’的民族，而既然在罗马帝国的时代便区分开了，这也意味着他们有着显著的外貌特征——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比起日耳曼人来说，斯拉夫人的外表更符合亚洲的审美，他们的面部棱角算不得分明，反而相当的柔和，但鼻子却比凯尔特人更高，有些眼力的人只需要一眼就能分辨出这三个人种。

而很巧的是立香的眼力恰好不错，在加上迦勒底不是没有那些民族的代表性英雄与人物，因此他才能在远方看到那雷电系从者的第一眼便做出这种精确的判断，再结合他身上的西装还有黄铜的雷电手套，立香总觉得自己能猜出对方的真名了。

因为在近代与雷电挂钩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那奔腾而闪烁的雷光并没有固定与频率，甚至其原理也能被看透：电磁感应。

在看透了这一点后，很容易就能推断出那声势浩大的雷电本质：交流电。

在顺着这条思绪推理下去后，一个人名便浮现了出来：尼古拉·特斯拉，塞尔维亚裔美国科学家，虽然那个时代可以说是群雄并起，立香自己都在伦敦下过结论：哪怕爱迪生和特斯拉死在半路上，他们的发明创造都不会被掩埋，因为这就是那个时代的特点。

但历史不存在如果，在正确的人理之中，特斯拉是高频交流发电机的专利持有者。

他虽然并不是第一个制造出交流发电机的人、更不是第一个提出交流电概念的先驱，但他对交流电的贡献却不亚于蒸汽机之于瓦特，甚至根据马克·吐温的描述，他就是一名地地道道的雷电博士，更是著名的‘电流大战’的胜利者。

“这个家伙，恐怕不怎么好对付。”而就在立香的脑海中闪过一条条有关那位天才科学家的内容时，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梅芙的声音，而这样的话不免让他抬头露出惊愕的神色。

“你觉得不好对付？”

“准确来说是他的黄铜手套吧，那看起来就像是塔尼拉斯那个老东西在世一样。”说到这里，梅芙不由轻哼一声，“如果我不做点布置，和他冲突估计会很麻烦。”

很麻烦，但不是不能解决……

听到这里，立香不由长舒一口气，毕竟是近代的科学家系从者，虽然在美利坚这片土地上肯定有知名度的加成，但较之梅芙这种深受神秘眷顾的顶尖从者还差了些。

但即便如此，能让梅芙说出‘不好对付’，这也能说明特斯拉带来的威胁有多大，更何况她给出的评价还是‘塔尼拉斯’，这可是凯尔特一系的雷神。

虽然在艾琳本土的知名度差了些，甚至雷电的权能还掌握在战争三女神手中，但梅芙既然能以神的名讳去与他比较，这在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了他的强大。

而一想到这里，立香就不由脑阔疼……

“怎么说呢，我反倒是希望他不是近代的科学家——最近见到的科学家一个比一个变态。”

先是将身体置换成永远不可能实现的蒸汽永动机的查尔斯·巴贝奇，接着又是剖析神秘、将基盘一起掀翻的爱迪生，现在又是一个给人以雷神之威势的雷电博士。

想到这里，立香那本应该透着兽性的深蓝狼眸之中反而反馈出了一丝人性的微妙，而他的表情也当然清晰的反馈给了身边的那个女王。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狄拉克啊、普朗克啊、薛定谔甚至是爱因斯坦，这些人究竟有多变态……”

这些人名都是梅芙没有听过的，她对现代的那些知识仅限于生活常识还有现代的一些漂亮衣服——不作为女王、仅仅是作为一个女人的话，她关注的也就这点东西了。

也因为这个原因，立香也没有将话题进行下去，他反正只是抱怨一下，所以很快的，他翻身从牛车上下来了。

“我想，这段距离我们还是走过去吧。”

理由只有一个：他是尼古拉·特斯拉，不过这也不全是因为立香对一个现代交流电集大成者的尊敬，更多的则是因为特斯拉的性格——年轻时期的特斯拉和晚年的特斯拉可是两个人，前者虽不会过分谦逊但也不会太过张扬，而后者已经成了‘疯狂科学家’的代名词，晚年还经常在新闻界发表一系列激进言论。

虽说那男人看上去好像正值壮年，但谁知道巅峰期特斯拉的精神状态是怎么回事？

为此，立香决定不留任何发作的机会给对方……

他就这么一步步朝着那个陷坑走去，而由头至尾，尼古拉·特斯拉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察觉到了周围有人靠近还是根本没在意周边，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黄铜手套，五指之上的线圈迸发着雷电。

魔力与雷电相互转化，神秘侧的‘流电学’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最为完美的展现，而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立香已经靠近他的时候，他突然扬天大笑起来，那种宛如疯子一样的张狂笑意不由让立香心里一个咯噔。

不好，这精神状态怕不是晚年时期的疯狂科学家模式……

但这又如何呢？该接触总是得接触的……

“特斯拉先生……是吧？”在靠近了足够的距离之后，他开口说道。

“是，我就是尼古拉·特斯拉。职阶是Archer！”

不过还好，虽然他表现的像是一个疯子，但至少还是能够听人话的，想到这里，立香不由松了口气。

“我是……”

“无妨，我已经全部知晓了，刚刚花了点时间去提取那些强行灌输进来的东西。”他那明显是血肉之躯的左手在这一刻甚至拍了拍那黄铜的右手，“说起来，这个能放电的手套还真是有意思啊，哈哈哈哈哈哈！！”

收回前言，特斯拉是个很难对付的人，因为他特别喜欢自说自话……

“看样子，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虽说做了伪装，但你的什么魔术礼装那点暗示魔术对本天才是无用的，这样看起来，你应该是那个叫做什么迦勒底的魔术师，目前正为了人类的历史而奔波吧。”

第一百四十章:困难的沟通

特斯拉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对于这一点，藤丸立香已经有了无比深刻的认知，甚至这已经不是可以用‘对付’这个词来形容的了，因为与特斯拉之间的沟通都没能好好进行。

立香虽然是一个谦虚的人，在有什么问题的情况下也习惯性的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但唯独这次不同，只有这次，他能确信问题出在其他人身上。

著名的电流之战的胜利者——尼古拉·特斯拉虽然外貌维持在了他年轻时候的模样，但就精神状况上来说却更加靠近晚年时期的孤僻、癫狂的状态，以至于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大喘气不说，那种时不时的大笑还经常打断立香本来已经酝酿好了的思路。

如果他不是要拉拢的对象，作为正常人的藤丸立香很想就这么一拳上去让对方冷静一下，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只是听着特斯拉在那边絮絮叨叨。

不过他虽然废话极多、又喜欢自我夸耀，甚至他也没有如同他所说的那样‘知晓全部’，但即便如此，他说的那些话却已经超越了一个从者所能获得的知识。

藤丸立香不是没有见过中立的从者，而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法兰西时期的贞德还有其他的从者了，因为那个时候人理烧却刚刚开始不久，而贞德他们就很好的表现出了一个被圣杯呼唤来的中立从者的状态：因为没有了‘启示’，她只知道大概的事情、甚至知道违和感以及源头，但却不知道更为具体的状况。

但特斯拉却不同，他虽然没有斯卡哈那种逆天的千里眼，也没有仿佛作弊一样的‘启示’，但他依旧能知晓人理的灾难，甚至知道这特异点之外的迦勒底，至于理由……

“这些东西，圣杯早已记载了，我只不过是提取了那里面的讯息而已！”

他的态度虽然有那么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但在这方面却知无不言，而且他也的确有着值得骄傲的资本。

“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科学家果然都是变态。”看着那看上去好像几乎没有办法沟通的科学家，立香不由叹了口气。

特斯拉那番混杂着‘哈哈哈’还有‘天才’等字眼的言辞瞬间打碎了立香本来已经准备好的自我介绍，他本来还想对这位对人类有着卓越贡献的孤傲天才阐述一番有关人理烧却的前因后果，结果这天才倒好，连续的哈哈哈直接打断了他的思路，立香到现在都没能组织起完整的言辞。

“罢了……”

立香毕竟是个好脾气，他既不是什么孤高王者也不是什么傲慢英雄，特斯拉的这种略显怪异的脾气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所以很快的，他便转换了自己的言辞。

“那么特斯拉先生，该知道的您也都知道了，不过这只不过是一个笼统的框架而已。”

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藤丸立香只是如此开口，而与此同时，他自己的思绪也逐渐开始发散，因为顺着特斯拉的话，他已经能联想到很多事情了，比如说特斯拉之前说的原理：他是从‘圣杯’那里知晓的。

但根据迦勒底的分析，特异点之中的圣杯并不是纯天然的产物，也并不是盛过圣子之血的原版，那是最为单纯的魔力结晶，而且不能胡乱使用，因为它本身的存在意义便是使得土地变得更为混乱，甚至可以说，这些圣杯只不过是七十二魔神柱的一个衍生。

而在这种状况下，全知全能这一项基本可以被勾掉，特斯拉大概是从圣杯之中知晓了一部分魔神柱知道的事情。

也因此……

“对于这特异点的具体状况，我想还是应该由我来说明一下。”他做出了请的手势，而特斯拉也是轻轻起跳便跳出了那个巨大的陷坑。

“噢噢噢噢噢，从者的身体居然可以做到这些动作吗！”

然后，话题就此中断，甚至在这个时候，立香不由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怎么办，好想在这里就弄死他……

不由的，立香心底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虽然表现方式有点不同，但立香在这个时候或多或少都能体会到在前几个特异点被他气的不轻的那些人的心态。

但是，这或许也能说明一件事吧……

“特斯拉先生是第一次作为从者回应召唤么？”

“是啊。”直接正面回应了藤丸立香这个问题，特斯拉轻声笑着，“虽然知道圣杯战争是个什么东西，但我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机会。”

他好像并不像是那些留有遗憾的英雄，名誉问题早已在他的一百周年诞辰得到平复，至于‘特斯拉世界系统’，那种东西最初只是想要构建一个能随时随地都能交流沟通的移动通讯，但到了现代，那其实也是不必要的东西。

不过即便如此……

“少年，你可知道我这手套是什么东西？”就在立香调整着自己的言辞以及语句的时候，他的耳边又响起了那天才的声音。

“不知道……”压下心底泛起的那抹微妙以及抽痛，立香开口说道。

接着就在特斯拉还在沉浸于自己的黄铜手套的时候，他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女王。

“你先回去吧，我和特斯拉先生步行回去就行了。”

毕竟他能和特斯拉沟通，那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现代人，而梅芙不一样，且不说特斯拉所说的那些东西她能不能完全以一颗神代的头脑理解，单单是让抱有着女王骄傲的她去忍受特斯拉的那种自说自话的态度，这是不可能的。

“我这手套，可是‘沃登克里弗塔’的化身。”

终于，特斯拉终于还是说了一些比较有营养的东西，在听到沃登克里弗塔（WardenclyffeTower）这个名词后，立香自己都不由一愣，而紧接着，他流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那可真是……我大概能明白为什么特斯拉先生你的职阶会是archer了……”

毕竟沃登克里弗塔，这个在特斯拉生前倾尽一切都没能完成的铁塔本身就是要用作跨洋传输信号的实验的，更别说后来在地摊文学之中还衍生出了‘通古斯大爆炸是特斯拉制造的’这等听上去就很扯但莫名有很多人相信的谣传。

如果仅仅是基于这一点，那么特斯拉的确有能力作为Archer，毕竟通古斯大爆炸哪怕放到神代都是一场极大的破坏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特斯拉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