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450节

…………

炼成阵毕竟只有一个，它就位于压制了空间的天覆阵之上，所以当它出现的时候，见到的人也不仅仅是藤丸立香而已，无论是阿尔托莉雅还是莫德雷德、哪怕是敌对的从者也都看到了这一点！

“动手！”

在被切割开来的其他空间之中，阿尔托莉雅大声喊着，而那蔓延在战场之上那显出了一丝镇定的声音莫名让莫德雷德想起了曾经，那在战场之上英姿飒爽的骑士王大概也是这样的。

该说父王不愧是父王么？

想到这里，莫崽子的心情不由有些复杂，不过这种复杂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因为就在下一刻，她的嘴角便扬起了一抹狰狞的笑意。

“像杂鱼一样被砍翻吧！！”她大声咆哮着

然后，那瑰丽的剑刃之上闪烁起了憎恶与叛逆的雷光。

有些事情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在阿尔托莉雅的面前，莫德雷德本来是不愿意释放这个宝具的，虽说表面上说着叛逆叛逆，但当真正面对着那年轻时期的少女莉莉的时候，她却怎么都无法将那宝具名说出口。

因为在那为了守护不列颠不得不隐藏……完全抛弃了自己烂漫个性的女骑士面前，她的那份叛逆显得太自私、太可笑，但是当她完全不在意这些之后，莫德雷德也就习惯了。

依照御主的那套说辞来说的话就是：力量终究是力量，使用力量的终究是人。

如果现在的她并没有那份想法，那么发起了所谓的叛逆又如何呢？

“看这边啊蠢蛋，你们的对手是我莫德雷德！！！”

冲天的赤雷所带来的憎恶之光照耀着骑士那狰狞的容貌，而她面前的那些敌人早已四散分离，这些勇士又不是什么蠢货，面对那迸发的叛逆之光不躲开才是弱智的行径。

但是，逃跑毕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那叛逆骑士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们！

“向吾端丽的父王的发起叛逆（ClarentBloodArthur）！！！！”

雷光冲天，带有高温的赤色雷霆奔腾而过，几乎在顷刻之间便将那些勇士撕碎，而值得一提的是莫德雷德其实控制了魔力放出的量，她并没有将自己体内那汲取自迦勒底以及大地灵脉那源源不断的魔力全部灌输进兵器中，因此在温度方面也达不到‘蒸发’的地步。

被那道雷霆所击中的勇士并没有顷刻间死亡，反而是被撕成了血肉碎片，一瞬间，那场面有些惨不忍睹。

但在见到鲜血的泼洒后，那些勇士反而流露出了一抹狂喜的神色。

“看起来你无法一击解决我们呢。”

他们的这种不入流的嘲讽并没有引起莫德雷德的反击，那脾气暴躁的金发骑士仅仅是流露出了一抹怜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放到了自己更加关心的父王身上，而那如同花一般纯净的少女骑士则只是微微叹着气。

“战争啊，有必要的话真的无所不用其极啊。”

下一刻，鲜血仿佛被某种东西所引导，那本应该诞生生命、冒着血泡的血池直接引进了天空之中那个浮现出的庞大阵地之中。

“继续嘲讽吧，反正你们会生不如死。”

好吧，即使莫德雷德之前没有反击，但不代表她不吃对面那些人发出的嘲讽，即便是不入流的家伙，但也足以让她火冒三丈。

“对了，莫德雷德小姐，留点人吧，Master看起来好像要炼成什么东西。”

“诶？”

迎着自己父王的目光，莫德雷德有些错愕，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哦。”

第二百章:吸引目光之人

阿尔托莉雅学习了很多知识，除去治政、军略的理论知识外，梅林也教导她一些必备的魔术知识，但并不是让她去学习魔术，而是让她知晓如何应对魔术。

那些基础理论牢牢的扎根在少女的脑海之中，也因此，对于魔术，少女骑士应该是不陌生的，但即使她依旧对那悬浮在天空之中的炼成阵一头雾水，这便是时代甚至是地域的局限性问题。

阿尔托莉雅德基础知识全部源自凯尔特以及不列颠这片土地，对于边上的罗马也是一知半解，对于炼金术可能有所耳闻，但那终究不是用在军略上的内容——至少梅林认为不是，所以阿尔托莉雅实际上并不知道立香让帕拉塞尔苏斯刻画的那个阵地究竟会诞生什么东西。

不过无论会诞生什么，阿尔托莉雅都不在意，因为她对自己的御主——那个少年魔术师抱有充分的信任，而比起那个炼成阵的产物，她本人更在意的是这个由帕拉塞尔苏斯刻画的炼成阵在这场战争中起到的作用。

说实话，藤丸立香并不是一个多优秀的战略解说家，他脑海中的战略的确已经成型，但在解说方面却略有欠缺，他单单是告诉这些从者自己的战术以及大战略上的作用，甚至给自己手下的从者颁布了这些任务，但直到真正见到那炼成阵吸收了那些本该孕育生命的鲜血时，阿尔托莉雅才意识到这炼成阵在这场战斗之中有着多么出色的发挥。

“将魔术运用于……战争。”注视着那愈发猩红的炼成阵，阿尔托莉雅总觉得自己心底好像有什么开关被打开了。

作为一个仍然在学习中的见习骑士，她总觉得有些事是她可以效仿学习的，虽然不一定是所谓的炼金术吧，但原理几乎是一样的。

但这样是不是又有些不择手段了呢？

不，不列颠……阿尔比昂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阿尔托莉雅时刻牢记着自己故乡的模样，而为了那个故乡，为了她身上所肩负的、梅林告知她的使命，她不介意使用这些手段。

虽然这么说或许有些对不起自家那严肃刻板的养父，但对她来说，骑士道中的那些刻板条例已经被她丢到了脑后，因为有些事情是她不得不去做的。

“因为是……王。”她缓缓说着，那翠色的眼眸环视着四周，而在挪到莫德雷德身上的时候，那个自称是她孩子的凶狠姑娘却挺直了腰杆子。

莫德雷德并不知道自己的父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看自己一眼，但在这个时候给她一个好印象总是没错的，无论她嘴巴上叫的有多厉害，但亚瑟王那并不算高大、但却无比伟岸的身影却在她的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她的母后摩根勒菲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虽然一直鼓动她篡位，但在从小的教育之上却将莫德雷德塑造成了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而更重要的是，在莫德雷德养成了这种性格的时候，她却并没有将‘亚瑟王’塑造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形象，哪怕在莫德雷德加速成长的时候，阿尔比昂已经处在了内忧外患之中也是如此。

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莫德雷德对于她的父王亚瑟的崇拜是真心实意的，所以她尽可能的想要在她面前表现到最好。

而面对这样的一个姑娘，莉莉当然不可能给什么不好的面色，所以她不由轻轻一笑，而就是这样的笑容却让莫德雷德有些呆愣。

那样温和的、不掺杂任何威严的笑意是她生前从未见过的、绝对不属于亚瑟王的笑容，而在见到这种笑容后，她脑袋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那种快乐、没有那种高傲、甚至没有所谓骑士的尊严，有的仅仅是内心的一抹阵痛……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肯定会被她的那种笑容所感染，但对莫德雷德这个对‘亚瑟王’这样的存在有着深刻印象的人来说，她只能感觉到心痛，而在这种心痛之后，她所感觉到的是一抹耻辱与羞愧。

“那个，莫德雷德小姐？”

莫德雷德本来就不是什么擅长遮掩情绪的人，而当她内心浮现出那种耻辱与羞愧时，她的面容上也同样浮现出了这样的表情，而在注意到这点后，阿尔托莉雅也逐渐收敛起了自己的笑意。

“你没事吧？”

“不，我没事。”说到这里，莫德雷德大概也明白自己的表情有多难看，她的肩甲与脑后的机关干脆重新合并成了那不洁的头盔，遮掩住了她那与莉莉如出一辙的面容。

“别管我了，与其说这些，不如处理一下这边的东西。”然后，她抬头看向了天空。

从她的视角之中当然看不到什么东西，但是根据最初的计划，莫德雷德却知道有一个人在天空之上徘徊。

“阿塔兰忒！这里拜托了！有空多射几支箭下来！”

声音传递了上去，而站在那高空飞着的甲壳邪龙的身躯上，来自阿卡迪亚的弓兵仅仅是注视着下方的景色。

早在立香启动了‘三阵’之前，她便依照计划让塔拉斯克带着她飞向了高空，作为‘眼睛’监视并支援着整个阵地，因为她并没有被囊括进阵地，所以在外边的她很轻易的便能看到被分割开的空间之中的发生的事情。

不去提人类与血肉使魔的厮杀的话

她还能看到清楚的两名女王的碰撞、荣光猛犬与杀戮恶犬的厮杀、驯龙者与屠龙者的争斗、骑士的杀戮以及御主那呼唤狼群的屠杀艺术。

这些她都看的很清楚，唯一看不到的大概就是无铭与那雷霆魔剑使之间的斗争，他们一开始的确展开了近战没错，但在阵地完全启动的那一瞬间，无铭便依照计划启动了他赖以成名的固有结界：无限剑制，将那魔剑使拖入了结界之中。

他们的胜负结果究竟如何，阿塔兰忒并不清楚，但她也没空去猜测，因为在此刻，一块阵地之中的两个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两个来自两座‘印度’的地方的英雄。

根据御主的说法，他们都是鼎鼎有名的大英雄，而且都是身负神明血脉的神之子，但阿塔兰忒并不在意什么神子，她只在意一件事：他们都是敌人。

不同于已经展开战斗的其他人，这两名印度的英雄与康诺特士兵一同站立，目光四处打量，好像在试探什么。

不太妙……

阿塔兰忒的心底不由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失误’一词，这两个印度人可是极大的变数，如果他们不顾一切朝着这座精妙的东方阵地发起攻击的话，那么作战计划就……

想到这里，女猎手拉起了天穹之弓，她已经在犹豫是否要跳下去，甚至直接披上野猪皮来增加胜算了，但就在这个时候，那两名印度人却相互对视了一眼。

状况好像有点不大对……

第二百零一章:那未曾履行的对决

其他人已经开战了，甚至诸如莫德雷德这样的从者以及利用光炮型宝具粗暴的进行了收尾，而阿尔托莉雅也开始有秩序的进行杀戮，将血池当做充电宝一样的玩意源源不断的为炼成阵供应‘生命’。

至于其他人也各有各的战斗，在分配了对手之后，除去海伦娜这个不善战的从者要照顾失去意识的玛修、特斯拉这个不适合持续作战的发明家进行护卫之外，其他人基本都各有各的战斗，他们不是对那些士兵杀戮就是要与从者战斗。

要不是那分隔空间的阵地已经完全启动，那战斗的声势甚至会让一般的魔术师怀疑自己是不是跑错地方、直接一脚踏进了神代的战场。

但无论如何去形容这场战斗中的残酷，有一点异常终究是无法掩盖的，甚至那异常在其他人看起来就像是失误一样——迦尔纳、阿周那，两名康诺特阵营的从者并没有与之对应的敌人以及对手，他们并没有被分离开，反而是与其他的士兵被关在了一起。

而因为没有一开始就爆发战斗，两名神之子仅仅是用自己的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战场，也不需要四处探查，以他们的眼睛只需要扫一眼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被分隔开了。”迦尔纳说着

“我的千里眼无法贯穿这些障壁。”阿周那如此回应，而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他还是补全了迦尔纳那还没说完的话，“天空与大地被封锁分割，另外还有一个阵地扰乱了感官，普通人的话，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出口的。”

“你找得到吗？”

然后，那从来都不看气氛说话的苏利耶之子口中念叨着的问题让他不由停顿下来。

根本不需要阿周那说什么，迦尔纳也明白了这种停顿是因为什么。

“啊，原来如此，你找不到。”

这种平淡的声音不由让阿周那大为光火

“你找得到？！”

“找不到。”

“那你……”

“我也没必要找。”

就在那天授英雄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迦尔纳短短一句话就让他将所有的言语都吞了回去，阿周那看到了，他的眼睛清澈无比，其中甚至没有任何的惊讶与凝重。

在这种眼神之下，逐渐的，阿周那也收敛了自己心底浮现出的那一抹躁动，因为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样。

其实不仅仅是迦尔纳这样，他自己也是差不多的……

“啊，的确没有必要找。”他开口说着

对苏利耶之子那纯净的目光，因陀罗之子也不再躲避，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之上那清晰可见的炼成阵，接着看向了迦尔纳。

“虽然我并不知道天上那个东西究竟有什么作用，但想来应该不会干扰。”然后，他又看了看四周，“这里虽然被分隔了，但既然分割开了，那就意味着那个叫做迦勒底的地方来的人类魔术师希望逐个解决战斗。”

那么既然如此，这里应该有敌人才对？

阿周那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他虽然不是擅长思索的人，但终究是能在俱卢之战这种大规模血战之中大放异彩的英雄，所以就在下一刻，他想到了源头。

“你们……什么时候说好的？”

“并不是说好的，只不过，我想那个魔术师应该猜到了这件事。”

当然，至于是为什么猜到的，这一点就连迦尔纳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但他并不想纠结这方面的事情。

因为，战场的舞台已经搭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