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458节

“所以，你打算怎么样？”

“虽然很想继续打下去，但我们还是尽快决胜负吧！”

然后，日轮闪耀，那刺眼的阳光几乎让阿周那想要伸手遮挡自己的眼睛。

“决胜负么……”

第二百十六章:未尽的决斗

说实话，阿周那打的很爽快，哪怕从战斗爆发的那一刻开始，他在战斗之上就落入了下风，他依旧是这么说的。

迦尔纳的攻击让他左右招架不说，甚至还在他身上造成了不同程度的烧伤，一身月光白的长袍也被灼烧的焦黑，而与之相对的则是不成正比的伤害——有日轮黄金甲保护的迦尔纳在防御力上绝对堪称一绝，而遗憾的是阿周那直到‘升天’后成为从者才能真正在搏杀中体验到这点，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

在之前的攻击之中，他已经确认了，他的箭矢对他的杀伤极为有限、仅仅只有那附着着阿耆尼的业火箭矢才能钉穿那黄金甲为迦尔纳带去伤害，而在这也不能阻止他的躯体自带的那种高速愈合，身体与黄金甲融为一体的他在防御力上就是一个怪物。

如果再这样下去，阿周那确信自己会被他活活拖死，但这样又如何呢？

说实话，阿周那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哪怕他对胜利极为渴求，但他觉得，如果就这样落败也无所谓，他只是想要与迦尔纳全力以赴的一战，仅此而已。

说到底还是因为俱卢之战带给他的困惑太大了，那份困惑甚至可以被称为困扰，哪怕是在死后，他也无法释怀，因为迦尔纳与他们般度五子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

他们本应该能够并肩作战，如果在比武大会的时候，贡蒂能够站出来的话，一切都会有所改变。

他们之间本应该有一场毫无阴谋的对决，但贡蒂为了保证阿周那的胜利，先是以母亲的身份恳求迦尔纳不要杀死般度五子、但在之后却认可了车轮战的提议，拼命拉扯着五子长大的那位伟大的母亲并非完美无瑕，阿周那深刻的明白这一点。

那么她究竟是为了自己的地位、还是真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呢？

她究竟有没有爱过本应该是长子的迦尔纳呢？

阿周那着实有太多的疑惑，但事实上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问起，而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也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资格去质问其他人，因为要说为什么的话，他自己也是一样的。

所谓行为高洁者（阿周那）、所谓胜利凯旋者（维阇耶）、所谓持有财宝者（胜财），披着这些赞美之词的般度第三子在当时也为了自己的地位与胜利，放任他人去坑害自己的宿敌。

看着他的黄金甲被剥夺、看着他被坚战、怖军等人用接连的车轮战消耗体力，而最后，阿周那也看着他因为各种原因无法使用出因陀罗给予的只能释放一次的弑神雷枪，而后，被他一箭取走性命。

那场战斗虽然没有受到诸神的严惩与诅咒、也就说不算违背所谓的‘正法’，阿周那在俱卢之战中唯一一次违背正法便是在束发王子的身后暗算了毗湿摩。

那么，为什么那场混杂了太多阴谋、就连神明都要亲自下场欺骗他人的所谓对决就不会受到任何追责？

难道就因为诸神大多都站在般度族这里，所以俱卢族的人就一定要死吗？

阿周那从最初就对所谓的俱卢之战抱有疑惑，而这种困扰就像是阴云一样围绕在他的心头，迦尔纳更是他的心魔，也因此，在真正与迦尔纳展开了一对一的那种对决时，他是真心实意的感到畅快。

不过，这里终究不是能让人安下心的决斗场所，可能长达半天或者数小时的对决在这里是不可能的。

仅仅是在短短10分钟之后，周边的阵地就有崩溃的征兆，而到时候就再也没有能让他们安心对决的场所了。

所以……

“我们还是尽快决胜负吧！”迦尔纳开口说道

这注定是一场没有完美结果的战斗，但面对迦尔纳的‘邀请’，他同意了。

“啊，明白了！”

虽然心底仍然对此抱有遗憾，但阿周那却不会拒绝这方面的邀请。

双方都没有明说，但都决定拿出自己最强的杀招！

铛！铛！铛！

伴随着急促的三连声响，不灭梵天之刃与梵天之弓碰撞了一番，因陀罗的雷、阿耆尼的业火与苏利耶的阳炎相互缠绕、冲撞，但就如同之前那样没有丝毫结果。

并不恋战，二人仿佛之前就约好了那样迅速分开，而后，迦尔纳直接飞向高空，他周身的黄金甲飞速的剥离、那种血肉分离的模样让阿周那看着都感觉疼，但迦尔纳却浑然不觉。

“感受万神之王的慈悲吧！毁灭即善！即如此枪之刺！”

他手中的日轮之枪就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那巨大的、生前从未显露过原貌的仅仅只有一击的毁灭长矛，但即使如此，吸引阿周那目光的却并非那源自他父神的长矛，而是迦尔纳那浑身浴血的状态。

日轮甲是苏利耶赐给自己孩子护身的法宝，而为了不使任何人偷取，他将甲胄与他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因此在剥离的时候，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但是，这却是阿周那最后的反击机会，因为只有在他准备自己最强的‘对神宝具’时，他的身上才是毫无护甲的，所以阿周那一刻都没有耽搁。

“神圣领域扩大！空间固定！神罚执行期间设定！”他一手持弓、而另一只手则浮现出了一个暴虐漆黑的魔力聚合体，这是源自湿婆的武具，也是《摩诃婆罗多》甚至是阿周那个人事迹之中最为神秘的武具，而当然，作为毁灭的象征，杀伤力也不用多说。

无论谁先出手，这一击不说毁天灭地、但解决仅仅只有从者灵基的他们是绰绰有余的。

正如同之前约定的那样，能走出这个不知名阵地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暴虐的魔力散溢着，使得周边那本来就快要碎裂的阵地变得愈发脆弱，一方是弑神的雷霆与阳炎混杂、足以清扫一切污秽的‘神之慈悲光枪’，另一方则是象征着最为纯粹的破坏的湿婆武具。

虽说驾驭着那混合了足以淹没世间生灵的破灭武具，但阿周那的心绪却正像是他的名讳那样无比的高洁，从未有过的爽快感刺激着全身的细胞，他忽略了徘徊在耳边的‘黑’的言语，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浑身浴血的小太阳身上。

“这是我的一切……”他开口说着，“我将一切都堵在了这一击之上！”

迦尔纳没有说话，但他何尝不是这样……

兽主法宝VS诸神慈悲，最后，真名揭露！

“破坏神之手影（Pashupata）！！！”

“日轮啊，顺从死亡（VasaviShakti）！！！”

无事无非，碰撞之时，一颗璀璨无比的血色宝石从空中的炼成阵脱落、落到了他的主人手中。

第二百十七章:当局者迷

破灭的光辉就此席卷，迦勒底一方布置出的东方阵地本就在魔神柱的摧残之下有些摇摇欲坠，而就在两名印度神子那足以灭国的宝具碰撞之下，本来还可以支撑那么一会儿的东方阵地直接被摧毁了。

不过对藤丸立香来说这也不算什么，因为最重要的东西已经拿到手了——贤者之石

宛如鲜血一样深沉却又折射出瑰丽的光彩，这便是立香手中的东西，它由最为纯粹的魔力构成，容纳着现代炼金术之祖、也是现代魔术的奠基人帕拉塞尔苏斯定义的第五大元素：空，也就是以太，而且是较为纯净的以太（魔力），不掺杂任何杂质，而值得庆幸的是这块石头并不大、能安静的躺在手心中、估摸着还能制作成项链，因此携带相当的方便。

“不过，准确来说，这玩意也只是一个高浓度魔力结晶体而已。”看着那瑰丽的红色石头，立香最终只是下了这样的结论。

当然了，这也只不过是现在的他才能以无比淡然的态度面对的东西，换做以前，别说是遇见奥尔加玛丽所长以前了，哪怕就是在半年之前、在迦勒底进行着平凡工作的那段时间，能获得这种连储存着魔力的宝石都比不上的魔力结晶体，他做梦都笑出来。

但现在，也许是因为眼界开阔了，见的东西多了，所以回过头看这种炼金术产物，他也没多惊讶，因为这炼成的结果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最重要的是，立香知道真正意义上的‘贤者之石’具备着什么功效——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之水（AQUAνITAE），能治愈一切痛苦、病症、死、吸血鬼化，是能够记述近乎无限情报的究极记忆媒介，所谓的高浓度魔力、所谓的以太之石不过是最为基础的形象而已。

“不过对我来说也足够用了。”

藤丸立香深刻知道自己才能的局限性，如果要给自己的性格定义出一个优点的话，他甚至能定义出一个‘自知之明’出来，他不会过于贪心，有些东西点到为止、足够用就好。

“海尔辛！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

就在阵地即将崩溃之时，他的耳边传来了海伦娜的呼唤，这名自称度过了悠久岁月的‘老婆婆’虽然一直自豪于自己的阅历，但她终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规模的乱战，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态一直都相当的年轻。

因此在她的声音之中，立香听出了急切与关心。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听到了。”在海伦娜气急败坏的声音之中，立香不紧不慢的回答着。

他迈开了步伐，缓步走向了阵地之外，但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却并不安分，而是在那完全破碎、几乎显露出其中一切景象的阵地之中打转。

他看着那化作焦土的大地、看着那些在各自领袖之下不断往安全地方奔跑的士兵与勇士，而最后，他将目光定格在了被他隔离到了最远方那片战场。

破坏型的宝具所掀起的尘土并不能遮掩他的视线，而透过那些尘土，他能轻而易举的看到远方对峙着的女王、神牛与魔神柱，至于其他人，他现在无暇关心，反正狗子机灵的很，他会自行撤离的。

“该撤回来了。”他开口说道

自然之灵将这句话带给了远方的女王，通过契约之间的感应，作为御主的他在辨认从者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而在听到这呼唤后，陪伴他度过了冬木市那没有‘未来’的轮回岁月的女王扬起了一抹笑意。

说实话，她现在狼狈的很，本来那无比华丽的毛皮披肩早就被她扔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身上的大部分伤口虽然有治愈魔术不断的修复，但依旧有着没有完全愈合的细小伤口。

她有着令咒方面的加持，这没错，但那终究仅仅是持续时间极短的一种增幅罢了，而见到她这副样子，立香心底就有那么一种难受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让她去面对另一个自己。

战斗力方面的差距反而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立香曾经通过契约之间的联系而做过有关她的一生的梦境。虽然那已经是将近半年之前的事情了，但在立香的脑海之中，它就像是昨日的回忆那样无比清晰。

生前所谓居于高位的权势可并不是什么令人难忘的快乐时光啊，而在面对另一个自己的时候，这些东西势必都会被牵扯出来。

那些她愿意回忆、不愿意回忆的东西都会一股脑的被倒出来……

“梅芙，快回来，计划步入第三阶段了！”

就在大阵崩塌的现在，宝具碰撞时产生的那种毁天灭地的光辉几乎席卷而来，天崩地裂的图景就此成型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有要做的事。

迦勒底一方的从者忙于撤离、而康诺特一方则忙于纠缠斗争，在这种宛如末日逃亡的景象之中，不会有人想到会有人宛如闲庭散步那样在周围游荡、更不会有人注意到千里之外的两个人影。

远远注视着那神色阴沉的少年，红发的小女孩仅仅是蹲在地上，她扬起了一抹笑意。

她的长发热情似火、眼睛灵动而富有生机，脖子上挂着的金色挂饰闪闪发光，如果立香在这里的话，他一定能认出这个小姑娘，因为他们曾经在卡里克那里有过一面之缘，但他并不能注意到千里之外……甚至更远的两个关注者。

不过没关系，这并不妨碍女孩对现在的场面诉说一些她的结论。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比起所谓的战争走向，她好像更加关注她眼里的浪漫之事——比如说那个人类御主，她知道那个东洋少年你一直关注着远处的女王。

虽说已经跨越了数个特异点，但在真正牵扯到身边人的时候，他依旧无法做到淡然处之，面容之上的担忧与阴沉一直挥之不去，而对女孩来说，她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了。

“所以这就叫当局者迷……”她开口说着

他很了解她，他也认为自己了解她，所以他自以为能猜出她战斗时的心绪。

“但是，他却下意识的忘记了。”她笑着，之后唤出了那个同样在关注战场的女诗人的名讳，“呐，菲迪露玛，你知道他忘了什么吗？”

听到这里，女诗人不由挑眉，她当然知道，只不过面前这个小姑娘的态度实在是让她觉得有些脑阔痛。

她回不回答都是无所谓的，因为那个小女孩自己会给出答案：

“他忘了她有多爱他。”

第二百十八章:重要的、珍贵的

女孩来自艾琳，受到那片土地上野蛮而又浪漫的文化熏陶，所以或多或少，她说话的时候都直白的让人脸红，至少这与东方或者东洋的文化是格格不入。

但是，她所言之事却并非虚假，立香珍视着冬木市那段没有未来的轮回回忆，在轮回的圣杯战争中，女王一直支撑着她，虽然她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但对当时被封住了记忆、就连最为基本的魔术知识都被圣杯封住的他来说，她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但藤丸立香毕竟不是那种可以随意看透他人心思的家伙，上述的那些不过站在他自己的视角所能看到的而已。

他并不知道的是在冬木市的时期，那位女王曾对他有着相当危险的想法，虽然最终没有付诸于行动、而她本人也没有说出来，但她确实有过那样的想法，真正让她产生了兴趣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决定主动介入战争的行为。

即便失忆，本质是不会改变的，他虽然不至于正义到会去追踪电视上播报的儿童失踪的新闻，但也不会对发生在眼前的惨剧坐视不理，正是这种最贴近‘人类’这个词的行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而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才逐渐意识到一向任性妄为的她为什么会一次次放弃那种对御主来说无比危险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