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475节

虽然细分可以分出很多，但斯卡哈终究没有那种闲心一一点过来，她只是一眼便看出了阿尔托莉雅德战术核心：身体素质。

并不是什么神明的子嗣，但阿尔托莉雅德身体素质却是名列前茅的，甚至比起号称光之子、有光神血统的库丘林要更加强健，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她体内的那颗心脏。

龙心……

体内拥有龙之因子的她的心脏就是庞大的炉心，而且与齐格弗里德那种饮下龙血后的变质不同，它是构成‘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这个存在的重要元素，哪怕是作为从者，那份特质却没有任何的削减，而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着充分的魔力供应，她就等同于有着超高速恢复的能力。

而也因为这一点，她可以随意放开手脚，和其他敌人以伤换伤，伦敦对战死徒化的威廉姆·哥尔是这么做的，而在之前对战弗格斯也是那么做的。

“这种战斗方式，迟早短命。”斯卡哈幽幽的说着，也不知道仅仅是一种感叹还是意有所指。

而听到这里，阿尔托莉雅不由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斯卡哈的语气让她本能的感觉到有些尴尬，不过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是我觉得能最快结束战斗的方式了。”她的语气很认真，认真到让人感觉到无法反驳。

所以在这方面，斯卡哈也不在说些什么，毕竟现在时间也不允许。

“真是的，弗格斯那家伙还是老样子……”在爆炸的烟雾散去之后，梅芙的声音就此传来，她的目光倒没有摆在那突然袭来的女骑士身上，反而是转到了不远处。

乱军之中，那柄失去了主人的螺旋大剑就这么插在地面上，虹霓的雷霆光辉很明显还没有完全散去，但它就这么插在地上，再也没能动弹。

血肉使魔与从者之间终究存在着差距——至少在‘美利坚’的土地上，梅芙没办法对这些‘生命’的塑造有着更进一步的强化。

但即便如此，即便她能明白自己制造的罗伊之子落败也是必然，但她依旧习惯性的给他的脑袋上扣了一口大锅子——就像是生前那样。

“一点都不中用，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对女王来说已经是习惯了，弗格斯当时虽然一怒之下带着自己的部下投效了自己，但仔细想想这人一直在出工不出力，在女王挥剑直逼阿尔斯特的时候，他还在战场上摸鱼。

不过习惯也终究只是习惯，梅芙也不会多说什么，她仅仅是挥出了手中的榛树枝，这种行为不由引起了芬恩他们的戒备，而这种宛如惊弓之鸟的态度也让她很满意。

“不用着急，也不用惊慌，我只是回收一下‘我的武器’而已。”她的言辞之中有很明显的咬重音，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强调什么一样。

之后，她收回了手中的赤原猎犬以及榛树枝，转而拿出了贝奥武夫的另一把剑：纳格林之剑，又被称作铁锤蛇溃，这是贝奥武夫晚年时用来对付火龙的宝剑，而与此同时，它也是一柄近似钝器的重型兵器。

“呼，还是这样舒服点。”

她彻底摆开了战斗的架势，虽说白银神牛不在身边，她也没驾驭自己的战车，但她的双手却握着两柄有着庞大体型的利剑：铁锤蛇溃、虹霓螺旋剑，对普通勇士来说都该双手紧握的宝剑在此刻却被她单手握着。

也许很多人都因为她那美丽的身材与外貌从而忽略了这点，但这才是她纵横战场的姿态！

“来吧……”她轻声念着

声音很小，但在场包括阿尔托莉雅在内，哪一个不是严正以待的战士，通过简单的读唇技巧便能知晓她在说什么。

“正面的话还请交给我！”然后，在这个时候，少女骑士开口说道，她直接接下了这正面的挑衅。

如果论单纯的正面牵制，也许的确没有比这少女骑士更好的选择了吧……

“小心着点她的剑。”最后，芬恩如此开口，他的目光只是死死盯着那宽大如钝器的所谓宝剑。

与贝奥武夫曾经交过手，他当然明白那把剑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特质。

“那把吉特兰德的宝剑是会爆炸的，而且伤害很足。”

“是，我会小心的！”

下一刻，阿尔托莉雅在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之后直接冲上前去，魔力迸发出的那一刻，她几乎是顷刻之间便来到了梅芙的身前，与此同时，石中剑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辉。

“哈！！！！”

第二百五十二章:我有一个问题!

三打一是有一个固定技巧的，不是三个人一拥而上就叫三打一，在那些精通武艺甚至是斗殴技巧的人看来，这种做法和弱智没什么区别，很容易被抓到破绽不说，还容易造成自相残杀的恶果。

无论是芬恩还是斯卡哈，甚至是初出茅庐的阿尔托莉雅都不是战斗方面的蠢货，她们所生活的时代也不会允许他们做出纸上谈兵这种愚蠢的行径。

在没有磨合、不知道底细的情况下，想要联手战斗，一人正面战斗拉扯、二人伺机偷袭，这才是正确的战斗方式。

而现在便是这样，阿尔托莉雅负责正面的战斗，她就这么直接利用魔力放出的技巧像一颗高速飞行的炮弹那样冲了上去，与此同时，她手中的石中剑也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辉。

魔力放出……

对于阿尔托莉雅这种龙种体质的人，魔力放出这种简单的技巧几乎能被玩出花来，这是哪怕比她早二百多年的迪卢木多都不能随心所欲使用的技巧，而说到底，原因也只有一个：魔力。

在阿尔托莉雅的那个时代，她那龙种的躯体仅仅是通过呼吸这种行为便能产生庞大的魔力，这种体质让她无论如何都不用担心魔力的短缺，其他人——哪怕像是库丘林这样的神之子都在考虑如何将魔术结合自己的武艺的时候，她已经可以拿着剑到处挥霍魔力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专门为了那个即将迎来落幕的白色大地（阿尔比昂）才诞生的最后的传承者，而这样的她所接受的也是那个时代最好的教育。

虽然辛苦，但在实战之中，不断学习的那些经验也最终有所反馈！

‘铛’

正面，堂堂正正的一剑，石中剑那瑰丽的剑刃直接正面砸在了梅芙手中的螺旋剑上，迸发的黄金粒子就如同第二个光源那样照亮了二人的面容。

年轻、美貌……

这是她们都有的特点，也许很多人会更加注重少女骑士身上所浮现出的那种别具一格的非人气质，但事实上，她也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姑娘，而就是那样细腻的面容上所浮现出的是一抹坚决。

女王梅芙不好对付……

这其实是她一早就知道的事情，虽说她并不知道这在北美特异点之中出现的女王与迦勒底的那一位究竟有多少差距，但她给阿尔托莉雅的感觉就相当不妙。

除去少部分的破格挂壁之外，Rider职阶的从者有极大一部分实力都摆在了自己的‘座驾’上，就像是布狄卡离开了自己的守护战车后实力也会大打折扣那样，离开了自己的白银神牛，梅芙本人就等于失去了一个极大的臂助，但即便是这样，她依旧给了阿尔托莉雅不小的压力。

虹霓剑……

注视着那与石中剑交锋的螺旋锋刃，阿尔托莉雅仅仅是深深吸着气。

她当然不是在忌惮这把武器，而是惊叹于梅芙对于武器的操作，虽说并不如使用螺旋剑数十年的雷霆魔剑使那样精妙，但魔剑上迸发出的那与金色魔力束不断碰撞的虹霓光辉已经证明了女王对这把剑的掌控程度。

而且，更重要的是梅芙还是单手持剑……

“可别眨眼。”她笑着

第二把剑就此落下

‘轰’

伴随着一阵震颤，铁锤蛇溃那宛如钝器巨棒那样的剑身直接砸在地面上，那种几乎令人感到震耳欲聋的声音徘徊在耳边，一时之间，阿尔托莉雅都觉得脚下的大地在震动。

但是，她不会就此后退！

‘铛’

‘铛’

‘铛’

剑刃不断碰撞交锋，两个女人的步伐轻快而迅捷，虽说阿尔托莉雅想要尽可能的将对方拖入自己的节奏，但梅芙怎么说也是戎马一生的女王，在战斗经验方面，尚未成王的少女骑士还没有经历过几场大的战斗，白金汉宫之前的那与王室医生、疑似开膛手杰克的威廉姆·哥尔的对决已经算是一场大的战斗了。

虽然那次战斗可以说是相当凶险，但经验的累积却是不足，她有好多次都差点着了梅芙的道，几次故意卖出的破绽她都傻傻的踩了进去，如果不是有一个bug一样的直感摆在那里，她本人可能早就被砍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也正因为有这样一个近乎预知未来一样的危机感知技巧，她才能临场学习并适应。

最初还是被女王压制着，从最初的第一击之后，阿尔托莉雅便陷入了一种无力还手的被动，她只能不断招架来自各种刁钻角度的攻击、甚至还要去硬扛梅芙正面的打击，不过这种被动也终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短短数回合后，她便展开了反击！

然后，节奏逐步加快……

“看起来我小看你了……”最后，那卡里克的女王也不得不修正了自己对于那少女骑士的认知。

她是一名出色的骑士，不仅仅是因为那种近似预知未来、完全能回避致命伤害的直感，更因为她能驾驭这种非人的野性直觉——这绝对是一种很可怕的素质。

梅芙是出色的女王，撇开那些个人情绪的话，她的眼光可以说是相当毒辣，但阿尔托莉雅很显然不在意这些，相对的，她其实有一个问题要问：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她沉声道

声音虽然年轻，也不算太大，但却清晰的传递给了梅芙，而这个问题传到耳朵里的那一刻，梅芙自己都不由一愣，那张对阿尔托莉雅来说并不算陌生的面容上就此勾勒出了一抹奇特的笑容。

“居然问我为什么？小女孩，你的脑袋是被大河之马给蹬过了么。”

大河之马，那是凯尔特传说之中的幻想种生物，算是一种巨大的水中怪兽，而梅芙明摆着就是说莉莉的脑袋有问题，但面对这样的侮辱，少女骑士却不算太在意，她在意的仅有一件事而已。

“为什么？”她继续追问着

她有自己的理由，因此问的理所当然、也理直气壮，但这份问题落在别人的耳朵里就有些莫名其妙了，特别是对于身为被提问者的梅芙来说，这问题简直和废话没区别。

因为在梅芙的词典之中从来都没有‘为什么’这样的提问句式，所以，答案也是很明显的……

如果你问的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的话……”她咧嘴一笑，笑容温和、魅惑却又冷血残酷，“当然是我‘想’这么做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仅仅是想要这么做而已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与寻常的从者不同，其他的从者都早已经历了完整的人生，哪怕精神状态停留在了某一时刻，他们终究是以‘审视’的眼光去回顾自己的过去的。

但阿尔托莉雅不同，她的精神状态很奇妙的停留在了成王之前的时刻，这很明显不是传说中的亚瑟王的巅峰期，不过这种状态的人也不是没有：

美狄亚公认的巅峰期也是承担了‘背叛魔女’的污名的成年时期，那个时候她甚至孕育了两个孩子，但她回应迦勒底、甚至是回应伊阿宋召唤的时候却是‘科尔喀斯的小公主’的模式，虽然并不清楚召唤系统运行并构成从者灵基的原理，但非巅峰状态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与美狄亚相比，阿尔托莉雅却更加特殊，因为美狄亚lily的精神状态虽然依旧是天真烂漫的14岁小公主，是在赫卡忒门下学习的女祭司，但她却有着以后人生的记忆，虽然那对现在的美狄亚来说不过是宛如看第一人称的纪录片那样可以随意浏览翻阅而不会有什么感同身受的感觉，但她的确是有这方面的记忆的。

但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却没有以后人生的记忆，她的人生仿佛在14、15岁之间停滞了那样，虽然她拔出了石中剑，但却对之后的命运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虽然知道自己的末路，但却并不像是亲身经历过那样。

而且除此之外，她还有很多很奇怪的地方，比如说她没办法如同其他从者那样随时随地的进行‘灵体化’，虽然经由迦勒底的确认，她的身体是灵基没错，但就状态上来说可能更像是诸葛孔明（埃尔梅罗二世）或者玛修那样的状态。

她需要进食、需要休息，通过日常作息积攒可以使用的魔力——哪怕在迦勒底也是这样，这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可以说，她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

没有人知道这个被某些人光明正大从外部送进迦勒底的少女骑士的目的是什么，但因为确信了对方一定会为了‘拯救人理’这等末日之下的伟业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所以迦勒底中的人对她所保留的秘密都不做询问。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来到迦勒底的理由——学习。

仅仅是这样的一个理由而已，阿尔托莉雅并不像是其他的从者那样仅仅停留在被召唤时的那一面，她的精神状态是会成长的，梅林告诉她，她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但在她看来，比起其他的那些东西，她更在意的是‘为王之道’。

虽说她已经决定拔出石中剑，虽说她已经决心要拯救她所生活的那个时代、她要维护那片土地的安稳，她决定要将那些责任与重担全部扛在肩膀上。

但即便如此，即便有了这样的觉悟，所谓的国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梅林虽然教了她最为基础的那些知识以及必须的作为，但心态与思想却是没办法教的，而她没有机会不断重来——至少常规的方法不行，所以她要学习，古往今来的王者都可以是她学习效仿的对象。

也因此，她才会对第四特异点之中获得的女王的日记如此感兴趣，哪怕仅仅是关于心态转变历程，这对她来说也大有裨益。

说实话，即便亚历山德丽娜·维多利亚曾经是敌人，但他们毕竟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即便德丽娜与维多利亚女王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同一人，但阿尔托莉雅却生不起什么厌恶的心思，哪怕就人种上来说，她是莫德雷德口中的‘入侵者’，但阿尔托莉雅依旧尊敬着她。

无论她在历史之上的风评究竟如何，花瓶也好、无能也罢，甚至被骂作‘幸运儿’、‘傀儡’什么的都无所谓，在伦敦特异点对她来说无比漫长的50年之中，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以一人之力扛起整个英国，这种想法让她心底泛起了不小的起伏：

“我理解我的使命，我是英国的王储，既然上帝把我置于这个国家的王位上，我将尽力履行自己的职责，我尚年幼，可能在许多方面缺乏经验，但我肯定，几乎无人像我这样怀着为国为民的良好意愿。”

阿尔托莉雅依旧记得那日记本之中描绘的言语，可以说，那个可以被人称作‘德丽娜’的姑娘是她所认同的君主，至少她那决心拾起所有的烂摊子、在知道没有未来的情况下还想要强行开辟出一条生存之路的信念让她有了共鸣。

而正因为有这样一个人在前，她才会对梅芙的作为感到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