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481节

“二世先生……”在这个时候，罗曼也不由瞥了加班组的同伴一眼，不过在这个时候，看到他一脸烦闷的抽烟，罗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唉……”最终，他自己也是叹了口气。

即便是如同埃尔梅罗二世这样的人都没办法表露出什么镇定，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不过这也不是没理由的，而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因为迦勒底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其中有从者、更有天才，但他们人类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而对于现代的人类、无论是否是魔术师，‘神’这个词都有着特殊的含义。

那些科学领域的人虽然对于神秘的造物一窍不通，但他们对于神明的认知只有‘强大’的一词，而之前在影像之中见到的那些铺天盖地的血海与士兵也带给了他们无比震撼的印象。

不说蒸汽伦敦特异点之中的那些，无论是魔术师还是表面的那些普通人，血肉所带来的视觉上的震撼效果总是比机械更加强，那种每分每秒都有‘生命’在眼前逝去的景象也不得不让人对于那掌握了古老女神力量的敌人产生些许惧怕的心理。

而对于魔术师来说，他们则更注重与魔术有关的理论分析，比如说像是海伦娜这样的人，她能明白作为敌人存在的梅芙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源泉，而依照常规思路，破坏掉神殿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神殿是维持那份力量的基础，如果破坏掉神殿的话，不说全部粉碎、但至少能降低梅芙手上的那份权柄的强度。

但是，想要做到那点也并不容易……

想到这里，海伦娜不由叹了口气，虽然藤丸立香没怎么提过这点，但包括她在内的那些智者也从没提过有关神殿的问题，因为这距离最初敲定的、适合摆开阵势干一架的大平原太远了，安排一个从者千里奔袭如今位于纽约的都城卡里克并不现实。

那座神殿位于都城的最中央，哪怕在女王出征的现在都有严密的护卫，再加上那座神殿本身太大了，与其费力去破坏那样的神殿，不如将这份破坏力用在正面对敌——藤丸立香是那么想的，而他事前也与从者们都通了气，在这方面达成了一致。

但布置仅仅是布置而已，而真正执行起来则是另一回事，如果不去管神殿的话，就意味着他们要在战场上正面应对掌握权柄的女神，而想要正面撼动这棵大树可不容易，哪怕藤丸立香进行一连串的计划布置也一样。

虽然之前的战略都进行的十分顺利，但仔细深究起来，那毕竟都是围绕着‘特斯拉’构筑的战术，最初以电磁铁塔为诱饵诱敌深入，而在阵地结束之后又让特斯拉超负荷进行了一轮轰炸，这才将梅芙手底下的从者一个两个外带她召唤出来的魔神柱一起炸掉、只剩下杀戮之王和梅芙自己。

但即便如此，这样也觉不能算是胜利，毕竟女神的概念依然存在，而只要和梅芙交战，就不避免的要与她麾下的军队接触。

“接下来真的没有什么战术可以用了，海尔辛，这与伦敦那次可不一样啊，战术已经不起作用了。”少女深深叹着气，小飞碟型以及奥尔科特上校为蓝本制造的小使魔仍然全力以赴。

更何况，他的令咒还用完了……

就在海伦娜的思绪逐渐发散的时候，她面前那通向北美特异点的召唤阵突然闪烁起了亮光，而后，奄奄一息的从者出现在了其中，是阿塔兰忒。

她身上的服饰破破烂烂、伤痕遍布、天穹之弓也失去了光彩，虽然灵基已经完全修复，但却完全丧失了战斗力与意识。

“快快快，将她送到医务室去！下一名从者做好准备！”

第二百六十六章:我必须得试试

没有战术、没有什么技巧，自从斯卡哈召唤出提前布置好的影之国、并强化了己方从者的战斗力后，剩下的仅仅是‘拼命’这一项而已，

英雄高唱战歌、郊狼与阳光飞驰在大地之上，杰罗尼莫对于他的同胞们的警告是正确的，现在的战场已经不是普通人类能参与的了，无论是那些总计二十八根、完全扎根在被献血浸没的焦土中的魔神柱还是血肉使魔与亡灵之间的厮杀，这些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参与的。

龙化的剑士拼命释放着黄昏色的剑气，作为人形移动要塞的他虽然没办法压制那杀戮之王，但也能最大限度的牵制住他——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或许是到了最终阶段，杀戮之王不再如同以往那样会专心致志对敌并杀死敌人，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朝着那御主奔袭——就像是藤丸立香知道那名为梅芙的卡里克女王是一切的根源一样，杀戮之王同样理解那看似最为孱弱的人类御主便是一切的中心。

但齐格弗里德不会让他这么做，他以自己那宽厚的身躯、那名为恶龙血铠的防御型宝具死死架住死牙之兽的攻击，以剑为刃、以身为盾，他拼命拉扯着那杀戮之王，而杀戮之王虽说没有放弃进攻，但他也明白想要绕开、或者说突破齐格弗里德构筑出的防线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这种拉拉扯扯之中，近似决斗的战斗就这么爆发了，诅咒邪龙与死牙之兽从战场的边缘开始拉扯！

死牙之兽飞奔于大地、邪龙翱翔于天空！他们从这焦土平原的乱战的一侧打到另一侧，不时的穿过由那些血肉傀儡以及亡灵构成的屏障。

一方是来自雾魔之国、随主人的意志而改变的神代魔剑，另一方是由穿梭于世界、自由在世界表里甚至是外侧横行霸道的海兽长矛，剑锋与枪刃之间的碰撞造成的火花层层叠叠，他们的一招一式之中都诠释着‘战斗’一词的精髓，原始的杀戮艺术在此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但是，没有人会去在意这样的战斗，他们的力量远超人类、他们的速度跨越极限，甚至，在一般人的眼里，这都不是什么‘决斗’，而是两头凶兽在相互撕咬，观测在这一刻没有意义，胜负在这一刻尚未可知。

不仅仅是观测者无法窥探到极限与胜负，哪怕就连当事人都不清楚，因为打从一开始，尼德兰国王、伟大的屠龙勇者就没想过要赢，比起所谓的勇武，在这位朴实的英雄眼里，御主的命令更加重要。

“不会让你过去的！”齐格弗里德呼号着

他将魔剑压在了对方那化作长矛的利爪之上，没有任何的后退的意向。

但是，他这样的行为却没能激起心底的那抹血性，有的仅仅是凝重，因为齐格弗里德知道他与狂王之间的差距，这并不是生前实力的问题，而是容器（灵基）的级别。

真正要说起来，他也并不是主动‘放弃’了胜利，而是仅凭借他一人的话依旧没办法抗衡那杀戮之王。

他的力量、他的破坏力就摆在那里，御主将他摆在这里的理由也是因为他有着超绝的防御力，因为其他从者的话，恐怕没办法在他手底下撑过一招，这一点看看已经被打退的阿塔兰忒就明白了。

即便披上了卡吕冬的野猪皮，但在杀戮之王的面前，这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阿塔兰忒自身的续航力严重不足，哪怕能够通过厮杀来恢复一部分伤势，但在齐格弗里德与立香重新构筑供魔渠道的这段时间依旧被直接被打回了迦勒底。

他的破坏力便是如此之大，灵基直连圣杯，身体融合了波涛巨兽的概念，这样的他所施展的每一击的破坏力都宛如神业，就像是全力投掷的鏖杀之枪那样，每一击砸在齐格飞的身体上都能造成血痕、甚至是伤口。

即便齐格弗里德也算从斯卡哈的影之国之中得到了强化，但这种强化终究有限……

而且，虽然恶龙血铠能承受下大部分，但伤害终究是存在并累积的，别说齐格弗里德的血铠并没有什么恢复作用，哪怕他的铠甲如同迦尔纳的黄金甲一样有着恢复作用也无济于事，贪欲之枪毕竟是嗜血的诅咒之矛，虽说没有某个黄蔷薇那么严重，但也不是一般的治愈手段你能治好。“齐格飞落败终究只是时间问题。”瞥了一眼那厮杀的死牙之兽与邪龙剑士，藤丸立香开口说道，他只是将目光放到了另一处战场之上，那在乱战的最中心，二十八根魔神柱构成的黑压压一片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

“必须加快进度……”想到这里，藤丸立香将目光转向了美狄亚。

“Master？”

“拜托你再辛苦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帮忙照看一下齐格弗里德，让他多拖一点时间。”

现在，或许是一个好时机……

想到这里，立香不由握紧了拳头，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女人身上。

“梅芙……”

“你没办法参与正面战斗的。”

“我知道。”

在听到梅芙那番直白的话语后，立香自己也不由苦笑起来，他毕竟不是那种所谓的英雄，在沉重的压力之下，他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或者去证明什么荣誉方面的事情。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她是在担忧自己的状况，因为所谓的‘战斗’终究充斥着凶险，而且‘梅芙’不是怪力巨婴、不是剑术不精的骗术师或者工业时期的女王，更加不是重伤、灵基摇摇欲坠的阿尔戈船长，她是征战四方的女王，就武艺上来说与上述的人完全不同。

不过……

“不过我总得试试。”他说着，“毕竟，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做到吧，至少现在是……”

这种乱战之中，从者们早已战作了一团，几乎所有人都想要靠近梅芙女王，但却没有人在这方面有所建树，毕竟那可是二十八根魔神柱、整整二十八根扎根在血池之中的东西，它们舞动着、用自己的身体拍击着大地、释放的魔弹几乎能笼罩大半个战场。

在这些魔神柱靠的极近的情况下，没有人能成功绕开，除非有人能成功避开梅芙的感知。

那么，有这样的人吗？

第二百六十七章:残酷的战场

从者之间是有着感应的，因为灵基是一个相当特殊的东西，不去算那些拥有遮蔽性宝具的家伙的话，真正能抹去从者气息的只有拥有气息遮断的‘Assassin’。

而对于一般的从者来说，除非从者将自身灵体化，不然的话，两名从者之间就像是相互安装了雷达一样，不管强弱，哪怕在人群之中都能有所察觉，而如果刻意释放气息以及讯号，说不定人在海边的时候已经能察觉到仓库货运区的从者了。

而对于梅芙来说，她的感知力远远在这之上，再加上有千里眼之类的能力从旁辅佐，她可以将整个战场尽收眼底，站在魔神柱拱卫的中心，他看到那些从者向她袭杀而来，他们拼了命发起进攻，眼里在这一刻仿佛都只有她一样。

那种杀意、那种坚决仿佛证实了她的邪恶那样……

是的，梅芙女王是邪恶的，即便是她打下了基础坚实的康诺特，为自己的后代留下了再度统一的契机，但后世的评价却依旧毁誉参半，也许是因为她是女人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在后世保留的诗歌还有作品中，夸赞她的诗歌几乎都是从美貌入手，而那些抨击她的也说她的心肠与她并不相符。

蛇蝎美人、万人骑的称呼就这么戴在了她的脑袋上，除去少部分以外，大部分人对梅芙的认知与了解甚至都仅仅局限于她的外貌与品行，说她浪荡、说她邪恶，但除去当代那些深受她恩惠、生活在她治理的王国内的居民之外，后世的那些人甚至高举着不明所以的牌子、自诩为正义的标杆大放厥词。

“这就是事实啊，我们为什么不能说啊！”

“她就是一个没有成功跨越自己伤痛的女人，所以不配当英雄。”

他们就是这么说的，将自己包装成正义的卫道士，用自以为成熟的幼稚言语彰显着自己那可悲的知识储量。

但梅芙却也不在意这些，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在意外界评价的女人，如果说像是库丘林这样的人还会在意自己的荣耀的话，那么在梅芙眼里，所谓荣耀都是要靠边站的东西。

女王梅芙所注重的只有‘现在’，换言之，她注重的是自己的感受，所以她不屑于去否定他人的评价，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人言语中的一些词汇是正确的。

比如说……邪恶，或者正确来说，这应该是一种心理上的扭曲，就像是她对‘安全感’以及‘掌控感’的追求已经达到了病态的程度一样，她的内心绝对不能用‘良善’来形容。

虽然艾琳那野蛮而浪漫的文化之中充斥着对于战斗的渴求，而梅芙自己也很喜欢亲临战场，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喜欢的并不是自己亲身作战的那种热血感，而是观察对手的表情——就像是现在这样。

这些不断朝着她进攻的各个时代的英雄、勇士面容之上充斥着的决绝与坚毅，这些无一不证明了他们在自己的时代所散发的光彩。

无论是从不以真面目示的丛林游侠还是西部的少年匪王，哪怕是这样并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传说’事迹的人都在朝着这个目标的努力。

但是，有一点是必须要纠正一下的，那便是梅芙的‘喜好’远远不是寻常人所想的那样，她并不是在欣赏那些勇士的坚决，对于这些勇士所展现出的勇气、果决，她当然会抱有欣赏的态度，但这份欣赏绝对不是‘结果’。

这种欣赏对她来说终究只是一个开胃菜罢了，对女王那无比扭曲的心理来说，主菜永远只有一件：杀戮，而且这种杀戮是有目的的。

“哼……”

然后，她看到了……

她看到那玩弄枪械的少年匪王被魔弹击中，身体七零八落，她看到了舍伍德森林的游侠被魔神柱那庞大的身体击中。

“是的，就是这样……”

真正让女王兴奋的并不是战斗的激烈，也不是能唤起热血的战场，在这影之国倒悬的阴冷战场之上，真正让梅芙感觉到沸腾、欢欣的是敌人所表露出的那种不甘。

看着他们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果决到被刺穿时的发愣、最后不甘、绝望的倒在战场上。

“感受你们的无力吧……”她低语着

那面前所构成的鲜血绘图诠释着生命的脆弱无力，而她牢牢的把握住了优势，毕竟女王最不惧怕的便是正面作战！

“哪怕仅仅只有我一个人……”女王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将手环在胸前，她握着榛树枝，但仍然不自觉的抱着自己的手臂。

或许就连她自己都没什么自觉，白色的毛皮披肩之下，她的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手臂，好像是要通过这种的动作感受到自己的体温那样。

抱胸而立，这种动作所表现出的气势完全因人而异，像是如今收敛锋芒、好像被拔掉了牙齿的鲨鱼的黑胡子做这个动作只会让人感到恶心，总感觉是要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而库丘林做这种动作则会让人觉得可靠。

至于梅芙，当她在战场之上抱胸而立的时候会给人一种美艳而英气的感觉！

不过这终究只是给他人的感觉而已，所谓‘抱胸而立’，这个动作虽然透着一股自信之感，但事实上，它却是在心底构筑防线的暗示。

但现在，无论是谁都没能从真正的心理学角度对女王的行为作出什么分析，因为他们只想杀了他而已！

虽说女王对于魔神柱们构成的防线还算有自信，但那些敌人却也不是什么臭鱼烂虾，除去对魔神柱这种大型造物实在是苦手的罗宾汉还有比利小子之外，其他人都的战斗力都不算太低，而现在，已经有杀出重围了！

‘轰’

伴随着无比暴虐的魔力放射，那肆意宣泄着魔力的女骑士持剑奔来，她的背后闪烁着赤色的雷霆以及神族所掌控的流水力量，而很明显，这是有其他人为她开辟了道路。

而面对那袭杀而来的女骑士，梅芙不由握紧了手中的榛树枝，因为阿尔托莉雅本人是特殊的，她虽然有着灵基反应，但就本质上来说却是正在‘成长的人’，而现在，她远远没有达到所谓的极限。

第二百六十八章:吞噬生命

撇去所谓的灵基反应，阿尔托莉雅毫无疑问是特殊的，她正在学习，正在成长，而这份成长也不仅仅是体现在治政、武艺的磨砺上，甚至就力量上来说也是如此。

不说之前的那个纯白的少女骑士，现在的漆黑骑士就战斗力上来说强劲了好多，好像那降临的影之国所带来的不仅仅是灵基之上的强化一样，她体内不断涌出的那份力量正在暴动，如果硬要说的话，梅芙在感觉上并不是在与‘从者’战斗。

她体内回响的澎湃生命力以及律动绝非‘灵基’这种纯粹的魔力产物能模拟出来的，也就是说……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