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483节

第二百七十章:血染的郊狼

莫德雷德性情急躁、做事不经大脑思考，虽然挥剑像一个战士，但做事却趋向于一个孩子。

这样的她其实并不适合做领导者，虽然因为她生前曾经担当过短暂的‘国王’，也领导了针对亚瑟王的最大叛乱，所以她写在面板上的领导力怎么都有‘C-’的级别，但她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哪怕作为战场的指挥官也够呛。

归根究底，就是因为她缺少最为重要的观察力，而芬恩就不一样了，能统帅一支游离于王室军队之外的英雄团体，芬恩自身的临场观察力以及指挥能力绝对不会差，而早在之前，他便发觉到了这些魔神柱的问题。

不过因为同为‘从者’的身份问题，他之前喊莫德雷德的时候，这个女人一直都没听进去，或者说她听到了，但她下意识的认为没必要去听，毕竟这女人骨子里的傲气一直存在，生前除去她的父王之外也很少有人能在这方面压服她。

这种人其实很麻烦，如果不能以指挥官的方式压制她，她就是战场上最不稳定的因素，除非把她丢在边上不管，作战计划绝对不以她为核心，不然的话她一定会成为最大的弱点与突破口。

不过幸运的是，其实莫德雷德这孩子也很有‘自知之明’，同为从者的人、无论生前有什么样的功绩，她心底终究会有这方面的抵触，但‘御主’这样的存在却是一个例外，。

虽然看上去好像是一个流氓一样，她有时候也会自嘲‘自己根本不算是骑士’，但事实上，莫德雷德自己对于自己的‘骑士道’有着一套自己的规则，而首先必须要做到的便是‘忠诚’。

这种忠诚当然会伴随着莫德雷德对当事人的好恶而上下浮动，但只要御主的行为不太过分、或者说不触及到她的底线，哪怕她再对御主不感冒，也不会对御主的命令视而不见。

运气不错的是，藤丸立香是一个眼光卓越的人，他虽然年轻，但特异点的那些经历却让他养成……或者说那些经历让他不得不具备最为重要的观察力，因为作为御主、作为特异点之中的行动者，他必须将感官磨砺到极致、无论是思考还是观察力都必须快人一步才能将事态控制到最小。

而现在，这份洞察力发挥到了极限——他本来就在场外观察，在从者们与魔神柱交战的时候，有充分的时间去观测魔神柱们的行动规律，而那些魔神柱的行动逻辑也很简单：

在梅芙没有指挥的情况下，这些并不具备成熟独立意识的柱状生物只会针对个别攻击进行‘防御’，它们的逻辑之中并没有什么‘全力而为’，挡下这次攻击就是它们的目的。

所以只要像之前这样，头一次施展出保有余力的宝具，接着由另一名从者全力进行宝具轰炸就能轻而易举的撕碎他们的防御——这些魔神柱的反应力还没有快到能连续接下没有丝毫间断的宝具轰炸。

而事实证明，只要这样的组合丝毫不间断，清除这些魔神柱在理论上是可行的。

当然，这种可行性不过是理论上存在而已，这还是去掉血池、鲜血还有最重要的‘女王梅芙’这样的存在后得出的结论，而摆在如今的乱战之中显然是没有这个机会让他去尝试这种可能性。

比起这些他其实有更加简单粗暴的方法！

“交给你了！”就在魔神柱被斩断了一根、二十八魔神柱构成的物理防线出现了物理意义上的空缺后，立香开口说道。

而后，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回应，但藤丸立香的感知力无比强大，在他那直达真实的视界之中，一头郊狼直接以迅捷的姿态扑入了那防线之中，那是杰罗尼莫本人。

而跳进了魔神柱的防线之中，他也没有显露自己的身形，仅仅是握着自己手中的朴素小刀。

“这片土地的灵啊，请再一次聆听我的呼唤，太阳啊，请再一次将你的力量借给我！”

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火光，一股烟草燃烧的刺激性气味逐渐扩散开来，而后，万物开始咆哮。

野牛在低吟、雄鹰在长啸，接着是各种各样的动物，以杰罗尼莫身上的纹身为媒介，这片土地上的‘灵’正一个接一个的显现，而与此同时，本来用以布置石头城的遮蔽结界的动物灵们也一个接一个消失，它们遵循着契约者的指引离开了原来的驻地并来到此处。

动物们咆哮的模样虽然比不上魔神柱那样令人感觉到头皮发麻甚至是惊恐，但这些肉眼可见的灵体突然出现在魔神柱的防线内部，这样的场景也一时之间吸引到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其中甚至包括阿尔托莉雅和梅芙，她们之间的那种血池与魔力的碰撞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但是，杰罗尼莫并不在意这些，他只觉得自己体内的魔力在呼啸、从者的灵基在沸腾。

从者的灵基或许无法继续承受这种程度的力量——至少杰罗尼莫不行，但他却没办法就此停滞下来，这是他决定好了的计划。

对于杰罗尼莫来说，自己能否存活到最后，这种事情并不重要，自己能人理献身也完全死得其所！

所以！！！“大地创立者（TsagoDegiNaleya）！！！！”他大声咆哮着

宝具的真名就此被唤出，在这一刻，他身上的那些代表着契约的纹身在这一刻全部被暴力剥离了下来，最后甚至连面容上的油彩都如此，在那些神秘色彩都完全消失后，杰罗尼莫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阿帕奇战士而已。

然后，焚烧！

“嗷呜！”

回应呼唤而来的动物灵们在这一刻都燃起了火焰，它们一个接一个的消失，最后留存下来的则是那巨大的郊狼。

那郊狼全身散发着烟草的气息，火焰则是它的毛皮，而后，这阿帕奇族的守护灵低头看了一眼那呼唤自己的杰罗尼莫。

“仅凭我自己，现在是做不到什么了。”他开口说着，那与守护灵一模一样的眼睛就注视着自己的守护灵。

一时之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好像静止了一样，郊狼守护灵静静燃烧着，它注视着自己的契约者，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呜！！！”

第二百七十一章:狼与牛

“呜！！”

郊狼的声音说实话并没有多么沉重，如果说一般的灰狼嚎叫起来会让人感觉到恐惧的话，那么郊狼的声音其实要清脆那么一些，而且伴随着声调的起伏，这叫声好像真的是在为什么东西哭泣那样。

不过在这个时候，却没有多少人愿意去聆听阿帕奇守护灵的悲泣，甚至就连杰罗尼莫自己都不愿意，比起聆听悲泣，他只是深深吸了口气，也没有去看向什么人，他那深蓝的非人眼眸直视着前方、注视着那不远处的残酷女王。

因为动物之灵们的动静闹的实在是有些大，梅芙也不得不将目光放到这里，那金色的眼眸中究竟是什么情绪，杰罗尼莫已经不想去管这些，他只是注视着那女王，想要将她的身影深刻烙印在自己的记忆之中。

这个女人，她践踏着这片古老的土地！

这个女人，她使得这片土地的精灵哭泣、哀嚎！

虽说站在原住民的角度，杰罗尼莫自己曾经无数次的考虑过所谓的退路，在看不见希望、整个石头城都死气沉沉的时候，他真的想要直接投降、然后通过自己的能力为族人谋求一条出路。

但是，退路终究是退路而已……

杰罗尼莫愿意往这方面思考仅仅是因为他看不到任何获胜的希望，这是一种趋向于自暴自弃的态度，因为对他、对整个北美的原住民来说，所谓‘正确的历史’之中发生的那些也不比现在的状况好多少。

在这个世界、在这片土地上，如果有什么民族、什么人种能光明正大的去赞同什么‘特异点’的话，那么美洲的原住民绝对在其首位。

但即便如此，杰罗尼莫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说实话，他讨厌着那个女人，无论是作为这片土地的原住民、还是作为这片土地上的神秘驱使者：祭司，无论是站在魔术师还是普通人的角度，那个女人大肆建造神殿、强行改变土地概念的做法其实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然后聆听她宛如败犬一样的哀嚎。

杰罗尼莫……瞌睡人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许他年轻时曾经无拘无束、性格也偏向温和，但那终究是过去的事了，常年的斗争让他养成的是猜忌一切的心态。

血染的恶魔……

墨西哥人还有美国人给他的这个称呼其实也不能算错，因为杰罗尼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嗜血的，他虽然不喜欢‘杀戮’这种杀戮，原住民传统的那种‘只取所需’的教育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但这一条对于‘敌人’来说却不成立。

他想要看到敌人的‘惨死’，这是他真心实意的愿望，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他终究还是见不到这样的一幕，也许只能用精神胜利法做到这一点了。

想到这里，杰罗尼莫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或者说，他应该去憎恨些什么？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许他有着太多想做的事情，但最终，在这一刻，停留在他心底的只有一抹平静。

也许，这样也挺好的吧，毕竟比起生前那种被美国人‘圈养’，一生都未能回到故土，最后客死异乡，他宁愿在这里就献出自己的生命。

虽然这里并不是阿帕奇族定居的地方，但他至少是自己主动去做些什么。

作为战士、作为原住民、阿帕奇族的战士……

“唔嗯……”

意识正在被剥离，杰罗尼莫只觉得自己的视界变得模糊了起来，而最后，他也不奢求自己能再看些什么，只是静静感受着那血腥而污浊的战场之风。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自主消散……

杰罗尼莫的身体就这样消失在了原地，但他的牺牲并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之所以消失的原因是他舍弃了自己的灵基，而他之所以让自己的意识与力量消失、腾出空白的灵基只为了一件事！

“嗷！！！”

郊狼守护灵！

他直接将自己的灵基让给了阿帕奇族的守护灵，让它有充分的载体与空间来发挥自己的力量！

虽然从者的灵基所能承载的力量依旧有限，但大地创立者之一、阿帕奇族的郊狼守护灵却有了自由行动、而不是受限于所谓‘宝具’身份的力量！

它的存在使得本来阴冷的空气瞬间变得燥热起来，甚至不仅仅是如此，比起它之前昙花一现的那种并不灼烫的温热，此刻的郊狼守护灵更像是与之前追逐它的太阳融合了一样。

那种温度绝非常人可以靠近，比起阿尔托莉雅之前那种刻意的魔力流窜，它的温度更加自然，只需要站在血池之上，那些鲜血便会自主干涸。

一步、两步……

郊狼这么踏着步伐，而后，它就这么直接扑了上去，火焰的獠牙于此展露在几乎由元素构成的躯体之上，那深蓝色的狼眸仿佛是唯一的实体，它是多么的美丽，诠释着美洲土地上特有的野性文化。

不过在此刻，却没人能欣赏到这种表露，特别是女王梅芙，她仅仅是注视着那扑来的郊狼，接着深深吸了口气。

不得不说，目前占据了‘灵基’，暂时获得在表侧世界自由行动能力的‘大地创立者’的确给她造成一点麻烦，她可不愿意去感受那种宛如和太阳融合一样的灼烫。

但是，她手下也不是没有不能应对的东西罢了……

“去吧，我最后的勇士！”

伴随着榛树枝的挥动，银白色的飓风就此扑出，它的体型就此扩张，从一头普通的牛开始膨胀、彻底恢复了神牛之姿。

‘砰’

它的牛角就这么顶在大地创立者的身体之上，仿佛在与太阳角力。

郊狼的牙齿与利爪不断撕扯，但白牛那银白色的毛皮却宛如磐石一样坚硬，拥有自由改变自身体质的神牛想要‘耐火’也并不困难，就像是之前它抵御迪卢木多的‘海神一击’那样。

两头巨兽就这么在战场之上开始翻滚，一时间使得本来就可以被称为‘乱战’的局势变得更为混乱。

战斗就此白热化！！

第二百七十二章:放弃防御、竭尽全力

与太阳的概念融合的郊狼与获得女神加持的神牛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在战场上翻滚着，占据杰罗尼莫贡献出的从者灵基的守护灵当然是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战斗力，它的最原始的厮杀技巧彻底诠释了原始丛林的血腥暴力。

而另一方面，获得古老权柄加持的白银神牛也不是吃素的，如今作为宝具存在的芬尔贝纳赫虽然并不如生前那般强大，但却也不是吃素的，它低吟着、咆哮着，利用自己千变万化的力量开始了一连串的缠斗。

甚至到了最后，它直接化作比那阿根廷巨鹰还要大上几圈的不知名巨禽，接着直接抓着郊狼飞上高空，想要在空中决胜负！

但‘大地的创立者’又怎么会离开大地？

所以……

‘轰’

伴随着灼烧的声响，郊狼守护灵很快化作火焰四散开来，这种宛如太阳的高温之下，哪怕白银神牛有着极强的耐火性，那银白的毛皮上也不由染上了黑色的焦痕！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可不是郊狼守护灵的自爆攻击，它毕竟是元素的身躯，那些火星就这么落在了地面上，在蒸发了血池的时候又重新凝结出了巨大的身躯。

“嗷呜！”

“哞！！”

郊狼与神牛之间的斗争仍然在继续，而且无论是谁都没办法看出这种巨大生物之间的斗争走向，而且，它们之间的斗争绝不是重点！

“阿尔托莉雅……”

只有女骑士能听到呼唤开始回荡在战场上，但比起莫德雷德来说，阿尔托莉雅很明显不怎么好对付，因为她甚至连听御主说话的心思都没有。

“闭嘴，我很烦。”

这句话一下子将隐匿在暗处的藤丸立香噎的说不出话，不过还好的是，阿尔托莉雅虽然就性格上产生了近乎反转的变化，但她依旧保持着最为冷静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