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522节

他曾经见证过他的逃避，又见证过他的顽强，最后一步步成长，到了现在，他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合格的‘御主’了。

何为主从关系，他牢牢的把控住了‘主’这个位置。

虽然不一定将从者真正当做‘从’去对待，但由内而外发散出的那种自信在一定程度上的确能令人信服。

这也是为什么从者们愿意听从他指令的原因……

“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我会想办法将她带出来的。”

伊丽莎白·巴托里幕间:无法逃脱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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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个人（从者）从梦境世界之中解放出来……

这种说法听起来貌似很玄乎，但从魔术层面来说是做得到的，特别还是藤丸立香这种人，他的硬盘以及机械臂之中保管并可以使用的魔术程式可以将精神、灵魂层面的‘构成’彻底剖析、读取干净。

将所有的资讯转化成可视、可调整的数据，这便是魔术程式‘万色悠滞’最初版本的作用。

结合‘五停心观’的话，便能做到肆意窥探他人秘密、并切除不安定要素、强制性的使人平静下来。

这些简单粗暴的理论构成的是那个研究的基础，不过当初与自己的老师还有那个提供了术式基础概念的佛教徒朋友想要做的是‘拯救’，这是以救治病人为理念诞生的运用程式，最后以此为基础衍生出的‘科学’则延伸出了如今迦勒底购入并使用的治疗舱。

这种虽然以魔术为基础、但最后却完全抛开了魔术的科学产物能分析病情、迅速制作出体检报告的设备在表面世界被称作‘医疗技术的伟大革新’。

但是，表面的科学产物对于从者来说是无效的。

如果藤丸立香不想自己去麻烦些什么的话，他就必须动用自己最为原始的魔术程式，然后直接粗暴的对伊丽莎白·巴托里进行一次全方位的解析。

这种对于‘精神’与‘灵魂’层面的解析与读取恐怕会将她完全剖析干净，到时候卡米拉在藤丸立香面前就没有了任何秘密。

不仅是从者的灵基与宝具的构成会被知晓，她的记忆、精神甚至是那些被她自己都‘遗忘’的东西将会完全展现出来。

心灵与精神的秘密花园（SecretGarden），代号是SG，在全部解析出来之后，再利用五停心观进行外部干涉甚至是完全切除，这样的作为便能将巴托里夫人从她的‘梦境’之中完全解脱出来。

技术上完全可行，成功率也是百分之百。

但是，这样的作为真的好么？

它当然没有做错什么，但这对卡米拉……伊丽莎白·巴托里女士来说真的是一件好事么？

这种未经允许就用外力的手法将她内心的秘密曝光的做法可以说是践踏了她最后的自尊，而且，这种暴力切除的做法真的能打开她的心结么？

说实话，藤丸立香并不知道，因为无论是他还是那位佛教徒的朋友，甚至就连他那魔术师出身却当了医生的老师都从未进行过这方面的实验。

程式开发出来的那一刻，他们这个野路子开发组便将目标转向了‘治疗’层面，非人道的实验就没怎么做过。

所以完全不能保证……

它可以作为后备手段，但绝对不能成为最优解。

而对身为御主的藤丸立香来说，有一个古老的手段是当前唯一的方法：主从契约。

或者说，这实际上并不能被称为‘方法’，因为这是必然发生的事情。

依照常规主从契约之间的那种魔力流通与供应，如果魔力供应、回流太多，或者干脆像是卡米拉这样自顾自的被自己的梦境所困住，作为御主的藤丸立香在某种程度上也会有所感应。

甚至不仅仅是感应，那个禁锢着卡米拉意识的囚牢也会将御主牵扯进去。

就像是现在这样……

“时间确认：迦勒底时间2017年3月14日晚11点，我是这个时间点入睡的。”

当藤丸立香的意识从沉眠的黑暗之中上浮的时候，他便来到了一座充斥着血腥味的城堡之中。

中世纪风格的古堡，窗户之外是皎洁的月色，但当月光照耀进房间的之中，房间之中反射出的却是令人作呕的暖色调色彩，扑面而来的那种刺鼻恶臭已经彰显了这座城堡的颜料：鲜血。

大量的鲜血铺就的走廊无论如何都不会好闻，而这里便是充斥着鲜血与罪恶的恰赫季斯城堡。

而说实话，这里的景象，立香已经见过一次了……

虽说寻常人并不能记得梦境之中的事情，更何况还是监狱塔那种高强度的地方，但藤丸立香的状态毕竟更加特殊一点，所以他的记忆也更加清晰。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曾遗忘此处曾经充斥着的罪恶，那是监狱塔第七重门所见到的景色，也是卡米拉内心的具现化。

那么，作为御主的自己被卷入到卡米拉的梦境之中的时候，身上携带了什么吗？

想到这里，藤丸立香不由打量了一下自身，双手完好无损、一身迦勒底的制服外加一身与罗曼同款的白大褂。

说实话，这是藤丸立香自己在迦勒底的标配了，在不去特异点执行探索任务的时候，他自己一直都是这么穿的，也就是说，这也是时常在迦勒底晃悠时给卡米拉留下的印象。

这便是她对御主的认知……

没有给他一身船长大衣还有三角帽真是太好了，这意味着他们之间还有的聊。

想到这里，藤丸立香开始继续前进。

整个恰赫季斯城堡相当的安静，月光照在廊道上泛出血色，廊道之中挂着的画作、肖像画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活过来。

再一次见到这些并行走于此的时候，立香依旧感觉到心底泛出的那种厌恶。

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他实在是不能理解这种扭曲的审美，周围时不时的徘徊着的那种幽灵呼啸还有诡异的氛围简直是在考验人的心脏。

虽说立香自己从没有去逛过那些所谓的鬼屋，但就恐怖与惊惧来说，原本的恰赫季斯城堡肯定远远甩开现实之中的所谓西方魔幻鬼屋百倍。

这里根本就不需要那些专门扮作鬼怪的工作人员，单单是这里呼呼刮着的风声就能让人感觉到由内而外的惊颤。

甚至，就凭藤丸立香自己，如果不是他自己已经习惯了那些所谓的鬼怪、甚至直到现在还掌控着一艘幽灵船，他估计早就感觉到头皮发麻了。

“呼……”

最后，立香就是在这种环境之下到达了城堡的顶端，在这里，他看到了一面明显是后来才被强行封上的诡异墙壁。

这里本该有扇门，但却强行用砖块还有古老的粘着剂堆砌了起来，留下的仅仅是一个小洞，这个小洞恰好可以用来递送食物。

而读过书的人都知道，这是巴托里夫人被囚禁的地方……

伊丽莎白·巴托里幕间:无法逃脱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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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不掺杂任何魔幻色彩的史料记载，伊丽莎白·巴托里因为贵族身份的原因不能被直接处死。

因为巴托里家族强大的影响力，在两次审判之后，伊丽莎白夫人被关在了恰赫季斯城堡的一间套房之中，这个套房的周围都被用砖砌起，只留了一个小裂缝用来通风和传递食物。

这就是藤丸立香面前的景象，这面用古老的杂草与泥土构成的粘合剂砌起的砖墙与恰赫季斯城堡本来的那种血腥风格格格不入。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华丽的贵族大厅之中发现了一头原始的野猪在走动一样，迪士尼的《美女与野兽》的视觉冲击力也不过如此。

立香现在的心情或许就比女主角贝儿公主好上那么一点……

“我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想到这里之后，立香不由苦笑了一声。

总之，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特别困难或者惊险的场面，他最终来到了恰赫季斯城堡的顶端，来到了历史上伊丽莎白·巴托里被囚禁的地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卡米拉……巴托里夫人应该在里面才是。

想到这里，藤丸立香伸手敲了敲那些还能发出闷响的砖块……

“巴托里夫人？”

虽然她在迦勒底之中登记的名讳是她用以自嘲的卡米拉，但在这个时候，立香还是称呼了她那保留下来的贵族姓氏。

“我说了，我不想吃晚餐。”

然后，里面传出了那略显慵懒的声音。

“是我。”

然后，她沉默了……

或许是在做心理准备吧，里面没有什么声音，立香就站在那被封闭的套房门口，他静静等待着。

“你是……被我卷进来的么？”

“算是吧，主从契约就是这样的。”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虽然是从者，但对于从者灵基的构成还有主从契约之类的东西，她自身并不算特别的了解。

但是，这不妨碍她现在开始理解其中的含义。

“现在这座城堡很安静，这是我的恰赫季斯城堡。”声音就这样从墙壁的那头传来，“你顺着阶梯向下走，走到城堡的出口那里就能离开了。”

她给予了这样的指引，而理由也很简单：

凭借现在的藤丸立香的状态，哪怕被卷入从者梦境也不用惊慌，因为他也不必惧怕那些在梦中出现的东西。

当初在监狱堡垒的时候便是如此，有些东西对御主来说并不是纯粹的外部装备。

而且更重要的是，恰赫季斯中存在着的那些因为纯粹的憎恨才构筑出来的怨灵就等级上来说绝对不如那彷徨鬼船。

怨灵见了他只有绕道走的份，又哪会直接纠缠上他？

这是巴托里伯爵夫人的想法，但另一边，立香却觉得有些苦恼。

因为说白了，伊丽莎白似乎铁了心要留在那个摆明了是用来禁锢她的地方，其他的她什么都不想管。

而说实话，这其实不算是一件好事，因为对立香来说，如果她不从那个地方出来，那一切都是无用的。

那么，现在和她摊牌么？

不……

“医生警告过我，让我不要再乱用鬼船的力量，所以现在我很难办。”他开口说道

然后，墙壁那头的人沉默了……

透过那用来传递食物的缝隙，立香能看到巴托里夫人。

那个女人就站在他的对面，一墙之隔，他甚至能看到她的眼睛。

苍白的发丝、白的过头的肌肤以及泛着黄色的吸血鬼的眼眸，这就是长大后的伊丽莎白——掌控着伯爵夫人黑暗面的卡米拉。

“好吧……”她说着，“我会送你出去，但比你自己出去的过程可能要更加凶险一点。”

凶险？

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立香的眉毛不由上挑，他在思索这句话的含义。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