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55节

她就这样赤着光洁的双足，蹲在地上，双手撑着自己的脸颊看着立香，她的笑容恬静而天真，而立香只是嘴角微扯。

“你在那多久了？”他如此问道

“也没几个小时吧~”

然后，在听到她说的话后，立香下意识的转过头看着床头柜上的闹钟。

“凌晨4点……”想了想自己真正入睡的时间，立香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了，“你这不是一开始就在么……”

“是啊，我也没说不在呀~”

这两个人到底是根本不在一个频道呢还是自己嘴皮子不利索？

看着两仪式小姐那种温和的笑意，立香只是觉得无比的心累，因为这位身份不明的‘从者’似乎有着与人类甚至是那些古代英雄都截然不同的思维，她与那些与现代价值观有着明显差异的英雄不同，相处下来之后，立香能感觉得到，她对一切都充斥着一种属于小孩子的好奇。

“那么，你是找我有事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立香最后如此问着，然后，两仪式摇了摇头。

“不是呀，我没事，只不过晚上睡不着而已。”

因为睡不着，所以到处闲逛呀，因为闲逛到这里……

“所以就来看看你啊~结果一看就过了几个小时。”她那软绵绵的声音透着一丝宛如小女生一样的任性以及愉快，毕竟这在她的常识之中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立香最后也是放弃争论的想法。

他只是随手翻开了衣柜，然后从中随意的取出了一件迦勒底的白色大衣披上，之后在两仪式那仿佛玩闹一样平和注视下，他在这段时间之中不紧不慢的给自己磨了咖啡，之后冲了两杯。

“喝么？”啜饮着那热气腾腾的咖啡时，他如此问道。

“啊，谢谢~”端过那咖啡，两仪式小姐微微一笑，那铺面而来的香气好像嗅着就有股提神醒脑的感觉，而立香其实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挺自信的，所以他也没管那个喜欢到处乱跑的和风从者，仅仅是来到自己的书桌前顺手翻开了薄薄的笔记本电脑，在啜饮了一口咖啡之后，他正准备翻出一些资料过目一番，结果……

“噗！”

突然之间，他背后传来了喷水的声音，然后随着一阵温热甚至发烫的湿润感觉，他的衣服明显被打湿了。

嗯，两仪式一口咖啡喷在他身上……

“？？”

虽然不至于生气，但立香回过头用无比微妙的表情看着那个用餐巾纸擦着嘴的少女，而她只是紧紧皱着眉头。

“这个好苦，冰淇淋至少是甜的。”她直白的说道

“你没有喝过咖啡吗……？”看着两仪式那皱着眉头的样子，立香不由问道，而他得到的也是理所当然的回答。

“没有啊~但我很讨厌呢。”她说着，然后立香从抽屉里翻找出了一粒软糖给她，然后她也顺势咀嚼着，之后在嘴里的苦涩缓解了一些之后，她舒了口气。

“如果冰淇淋是一种冰冷而甘甜的悲伤的话，那么咖啡就是一种灼热的苦涩啊。”她说着，而立香在换了身衣服后也拿起她喝了一口的咖啡走到一边，接着往其中添加了砂糖以及奶精。

“为什么你们人类会喜欢喝这种东西呢？”她瞪大着眼睛，有些好奇但又像是看透了一切一样，不过立香也没有正面回答，这种问题他自己是不清楚的。

“只不过是习惯了而已。”藤丸立香只是如此说道，而两仪式则抱着那苦涩几乎完全消失、只剩下奶香以及砂糖甜味的咖啡宛如一只小猫一样小口啜饮着，而在喝完之后，她呼了口气。

“习惯了苦涩吗？”然后，她歪着脑袋问道，那纯净的目光仿佛真的透着征询的意味，“你喝的时候没有加糖和奶呢。”

“你说这种形而上学的东西我不懂啊，咖啡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提神用的。”对两仪式那种莫名喜欢较真的态度哭笑不得，立香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是这样啊~”

然后，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双方没有任何的交谈，立香将自己沉浸在了迦勒底数据库的资料海洋中，而两仪式也只是自由自在的在房间之中坐着，偶尔哼着和风的小调。

最后，就在一小时之后的凌晨五点多，立香房间之中的通讯器响了。

“立香，你醒了么？”

“是，医生你有什么事么？”

“召唤系统已经能运转了，而我们也解析完了你带回来的圣杯，可以的话抽空来一次管制室吧。”

“好的，我现在马上过去。”然后，立香直接合上了自己的电脑，接着回过头看着那空灵气质的天真美人。

“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他想说些什么，但迎着她那盈盈笑意，他最后将目光放在了依旧锁着的门上，这扇门貌似挡不住她，所以他也将废话咽了下去，“你就随意吧。”

然后，少年御主便急匆匆离开，两仪式小姐只是注视着他的背影，接着将目光放到了那贴在墙壁上的一些照片上，那些照片是在冬木特异点之中拍下的，其中有公园、有游乐园，而主角毫无例外都是那个粉色长发的少女。

“人类，可以懦弱、但也可以坚强啊……”

幕间:是时候攒钱来一波十连了!

迦勒底的时间概念其实相当模糊，特别是在人理被摧毁后的现在，玻璃窗外是看不见太阳的暴风雪，想要辨认时间的话只能靠内部仍然在运转的时钟。

一路奔跑在那长长的走道之中，立香不由看着这清冷的走廊……

“如果有一天这里能再一次热闹起来就好了……”他不由想起了迦勒底曾经数百人规模的景象，然后他自己也不由叹了口气，最后缓慢踏进了管制室之中。

“医生，早上好。”然后，看着那缓慢啜饮着热咖啡的有些吊儿郎当的男人，立香如此开口。

“嗯……”然后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罗曼勉强报以了一个微笑，不过由于咖啡相当的苦，以他这种嗜甜的性格不免皱起了眉头、整张脸扭成了苦瓜，而一边的达芬奇见状则是叹着气给他加了砂糖。

“喝不来苦的就别强撑了。”然后，这位天才如此说道

“我也不喜欢喝苦的啊……”而对于达芬奇的说法，罗曼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无奈，那种苦涩的感觉直到现在还在他的口腔之中蔓延，不过也多亏了它的味道以及口感，罗曼自己彻底从忙了通宵的困倦状态之中清醒了过来。

之后，他又像是一只贮存食物的仓鼠那样不知道从抽屉里翻找出一块蛋糕，也顾不得品尝直接三口吃掉。

“呼，活过来了……”甜食星人最后如此说道，然后他顺手抹掉了自己嘴角的奶油，之后又翻出了另一块蛋糕递给了立香，“大清早起来你也没吃东西吧，这个先给你填填肚子吧。”

好像大清早吃糖分极高的奶油蛋糕会出什么事来着？

在接过罗曼手中的那块草莓蛋糕的时候，立香脑子里突然多出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不过这些东西很快就被他甩出了脑海，毕竟他都空腹喝咖啡了。

“其实，医生，你休息一下也没事的。”所以在最后，他只是如此说道，毕竟傻子都看得出罗曼此刻的状态并不好，想必从立香把圣杯带回来开始，他就没有停下工作，然后与达芬奇忙了一整天后才得出了最终的结果。

“我等会儿就去休息，埃尔梅罗二世阁下会与我轮班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之后，罗曼将手头上通过机器打印出来的纸质报告递给了立香。

而与此同时，在立香将目光放到报告上的时候，罗曼也是汇总了一下他这边的结论以及想法。

“圣杯不出所料是魔力的结晶，不过因为经手人太多，仅仅是凭借迦勒底的仪器没办法完全解析其完整的构造，所以一开始，我与达芬奇是想将圣杯用作魔力供应维持迦勒底的运转。”他说着，而立香也是一心二用边听边看，这是他开始当奥尔加玛丽的跟班时练出来的技能。

“现在看起来太浪费了是吧？”最后，他很快的便得出了罗曼想要说的话。

“是，因为这个圣杯本质上已经‘易主’。”看到立香已经猜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罗曼也不矫情，“因为圣杯的制造人不明，我一开始也不敢乱用，不过在彻底的分析之后，我发现这已经不成问题了。”

毕竟本来的话，在魔术师的眼里，圣杯实际上就是一种器具，在敌人不明的状况下使用敌人的‘器具’，罗曼担心的是被那幕后之人算计，所以他才会小心翼翼与达芬奇两个人进行着分析工作，不过……

“这个‘圣杯’无论其本来的构造是什么，现在它的确是圣杯，那个盛放过圣子之血的器皿。”说到这里，罗曼不由将他那有些疲惫的目光放在了立香身上，毕竟面前的这个人可是干过一票谁都不敢干的事情。

而与此同时，在注意到了罗曼那包含微妙与复杂的目光之后，他不由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毕竟他的眼神很有深意，不过立香却读不懂，眼神交流这个技能太高深了，他是真的学不会。

不过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就是他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毕竟到现在，圣血染过的剑与布还挂在了他的房间里呢，这种事如果放到时钟塔甚至是传到教会，他第二天就会人间蒸发。

“总之，这个圣杯的定义已经发生了改变，足以当做放心的圣遗物来使用。”

而且，是足以吊打迦勒底多年以来搜集的那些圣遗物的东西……

甚至站在罗曼自己的立场以及视角，他有闲心的话甚至能列出一万个理由去证明它的优秀，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临时的代所长，所以他用了一个更加形象的形容。

“简单来说，这是迦勒底获得的第一个圣杯，总算是解了魔力不够的燃眉之急。”

毕竟，一开始有希望回收的来自1994年的冬木圣杯被那疑似亚瑟王的从者击碎了大半，迦勒底可以说是在爆炸之后就一直穷到现在，之前召唤齐格弗里德与守护者的魔力依靠的都是省吃俭用下来以及好心的不愿透露姓名的芙芙精直接从大源抽出来的魔力，而在第一特异点之中也只有最后通过召唤阵抵达特异点的梅芙拼命消耗着召唤系统的魔力。

她的动作只有两个：召唤出复原的、作为宝具的两头神牛，一头拉车救人、一头施展力量补刀，而就是这些行为所消耗的魔力也不由让之后统计损失的罗曼大呼心痛。

“走出贫困、迈向富裕的第一步？”而没头没脑的，立香突然之间如此说道，而这句话也是逗笑了罗曼，就连达芬奇也不由回过头矜持的抿嘴。

“可以那么说吧，到时候，说不定迦勒底能再一次热闹起来。”他说道，而言语之间不免有些向往，但同时又有些微妙，所以最后，罗曼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现在召唤系统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去试试。”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

在没有圣遗物的情况下，迦勒底的FATE召唤系统就像玩的坑钱手游一样，投入魔力、通过相性（脸）进行召唤，虽然召唤出来的可能不是最为优秀的从者，但在性格上绝对是能互补、相互契合的。

而想到所谓的相性，立香不由想到了那个到现在还没有解除监视状态的少女，最初在冬木，没有任何的圣遗物，他在意识模糊的状况下便是召唤出了那位女王，而且他与她的性格其实差的很远，不过事实证明，他们在某种程度上的确能互补，只是……

“立香~”在召唤室的门前，在见到那少年的御主之后，梅芙便大大方方的迎了上来，在没有等他反对或者表露什么的情况便顺势拥抱了他，接着在他靠近嘴角的位置轻轻一吻。

“梅芙……”

直到现在，立香还是有些没办法招架爱尔兰人那仿佛是世界第一的热情，再加上女王的身份，梅芙从来都不会在意他人的目光，即使不自称女王、甚至承认了这里不存在康诺特后，那种脾气却没有改变过。

“脸红什么~”

“别闹了，别人看着呢。”轻轻推开了那热情的女王，立香不由咳嗽了一声，而罗曼也权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灵子结晶装填完毕了，不过既然富裕了起来，那就来把大的如何？”

幕间:立香抽卡进行时

“灵子结晶装填完毕了，不过既然富裕了起来，那就来把大的如何？”罗曼不由如此说道，大概也是因为迦勒底最大的问题解决了，他自己都不由想要浪一把。

这就像是玩抽卡游戏一样，如果迦勒底的系统是游戏的话……

“以前穷到攒单抽，现在想要来一发十连对吧？”

“对没错！”

然后，两个迦勒底少有的死宅惺惺相惜的击掌然后相互握手以示友好，这份在迦勒底这个充满现充的工作地点的革命友谊已经持续一年多了！

“迦勒底的系统本来就是如此，它不同于可以强行拉从者下座的圣杯，能利用这个系统召唤出来的，必定是达成共识的从者。”之后大概也是意识到了周围人微妙的目光，恢复了正经的罗曼仅仅是轻轻咳嗽一声，“现在就是考验你与那些从者相性以及羁绊的时候。”

“毕竟，虽然以圣杯自身为圣遗物的确锁定了范围，理论上来说甚至能召唤七骑以外的ruler，但从者毕竟也是分种类的。”

从迦勒底的立场来说，召唤的从者性格应该更容易与魔术师相处而不是将这些滥用‘奇迹’的人视作异端。

“我明白……”想到了教会对待魔术师的根本态度以及协会之间那种微妙但血腥的关系，立香也是稍稍收拢了一些自己的心情。

毕竟哪怕是宗教圣人也是拥有着各种各样的性格的，其中有像是玛尔达、贞德甚至是圣乔治先生那样不会干涉他人信仰与想法、充满包容力的人，但也有着像是圣帕特里克这种砸了别人德鲁伊教的雕像、还要诅咒异教徒全部下地狱的激进者。

“那么，我开始了。”将圣杯放在以玛修的盾牌为基础从而构筑完成的召唤阵上，立香对着房间外的人点头示意，然后，他手动启动了召唤系统，充填进去的灵子结晶化作了瑰丽的彩色光辉，而与此同时，立香自身的魔力也与其协同，在召唤仪式上打上了他个人的烙印。

“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此契约、此刻印缠绕于身直至人理得救之时……”

将契约的内容通过迦勒底的召唤系统传递至‘门’的另一侧，立香静静等待着那能从凶暴的魔力之门中跨越而出的从者。

“servant、ruler、让娜·达尔克，我们又见面了，帕特里克先生。”然后，手握那面法兰西的鸢尾花圣旗，曾经在法兰西特异点有过并肩作战经历的圣少女先一步踏出了那仍未结束的结晶风暴，而通过立香自己的灵基检测装置显示，比起法兰西时期遭遇弱化的她，此刻的贞德方才完整，是一名合格而优秀的从者。

不过，她虽然保留着那份特异点的记忆，但本质上来说，她与法兰西的那位圣女终究不是同一人。

“欢迎来到迦勒底，贞德。”而同时，听到贞德称呼自己的假名时，立香颇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毕竟在法兰西，直到最后他都因为个人性格方面的谨慎告知真名，不过贞德看起来不在意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