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598节

这里不对劲……

当那铭刻着箴言的大门缓缓开启的时候，立香便有了那么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没有任何的源头，好像纯粹是他自己的一种感觉。

因为就在大门打开、他们踏入房间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在被什么东西注视着一样。

令人不安、甚至想要退缩。

在这个时候，立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好像要分离了那样。

危机感传遍全身，这让他想要后退。

但是，他不会后退，他的理智告诉他，这里就是‘终点’，而他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

“还需要我替你带路么？”在这个时候，芭德开口问道。

不过立香却并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只是瞥了一眼她，接着就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摆到了周边环境上。

作为深海巨人、弗莫尔一族的王，巴罗尔的墓室当然相当大，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巨人体型远比神明大的缘故，这间墓室的大小也绝非神明可比。

粗略估算下来，大概有玛赫墓室的四五倍那么大。

但是，令人起疑的是，这里并没有任何的石棺与墓碑。

要知道之前看到的战争女神之墓中好歹有一块石碑，碑上刻着女神的名讳，而碑后则一块完全封闭的石棺。

虽说出于对死者的尊重，立香并不会做出开启石棺、打扰死者安宁这种事，但他至少知道那石棺中绝对躺着在战争中死去的那位女神。

但是，这里却并没有装着尸体的石棺。

作为弗莫尔一族的领袖，死去的巴罗尔居然连石棺都没有吗？

这真的可能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立香最终将目光投向了那中央宛如祭坛一样的造物上。

在最深处那空荡荡的房间之中，这是唯一的存在。

但是，这酷似祭坛的场所却没有任何的雕塑，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供奉着什么东西。

但就在藤丸立香这么想的时候，突然之间，那祭坛开始散发起了令人心悸的光辉。

诱惑、炫目却又令人心生惧意。

没有任何缘由，立香只觉得自己在冒冷汗。

如果不是达芬奇制作的魔术礼装有吸汗、清洁的功能，他觉得自己的衣服能被汗水全部浸透。

至于为什么，那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在那些炫目的光辉之中，他看到了‘死亡’。

这是一种很难用言语描述的东西，但他的确感受到了这些东西。

“唔嗯……”

在那令人心悸的光辉泼洒整个房间的时候，立香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在刺痛。

他突然想起了在噩梦监狱塔的经历，那个看似轻快但下手没有丝毫留情的慵懒美人似乎也向他展示过这种东西。

这是一种与人类的‘视界’截然不同的东西。

对于‘死亡’，他甚至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榛子所赋予的那份智慧让他的思绪与精神都变得更为通透。

“死亡无法被逃避，它是注定的末路，可以说是每一个生命都会迎接的‘未来’。”

注视着那不详的光辉，藤丸立香不由开口说出了这样的话。

“死亡是不留痕迹的泯灭，肉体、精神、灵魂被完全肢解、存在被完全抹消。”

“嗯哼？你能理解？”在听到立香以感慨的口吻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芭德不由表达了她的好奇。

“嗯，因为以前有人向我展示过这种东西。”藤丸立香微微一笑，“当时没能完全理解，不过现在，在拥有了新的‘视角’后，这种东西理解起来相当的快。”

不过，理解并不意味着‘驾驭’……

藤丸立香体会过死亡，而且不止一次，北美那里他事实上又‘死’了一次。

这样的他对‘死亡’有着自己的深刻体会。

无助、绝望，最终什么都不会留下。

“死亡不会被超越，但却能被无限推迟，死亡不能被驾驭，但它能被利用。”

然后，就在此刻，一道光束从那光辉之中迸发，接着直接射向了御主。

“Master！”

“别硬接！”

意识到那光辉之中似乎有着其他的什么东西，立香赶忙大声喊道。

接着，从者与御主直接退开，那道光直接砸在了大门上。

然后，那本来看上去无比坚固的大门开始‘消失’。

它的外壳先碎裂、露出了内部的构造——血肉。

不过，这究竟是单纯击碎了外壳，还是破掉了‘变化’、将它还原成了本来的样子？

想必是后者吧……

“不愧是活体的墓地，我想，看着这些血肉化作飞灰，你一定不好受吧？里面应该有你的同胞才对。”看着那那座血肉大门逐渐化作飞灰，藤丸立香不由开口问道。

不过，芭德并没有回答，她仅仅是静静看着他，最后说了一句其他的话。

“你需要的‘眼睛’就在那里。”她开口说道

实际上也不需要芭德多说什么，藤丸立香自己便已经看到了。

在那散发着不详光辉的祭坛之上缓缓浮现出了一个大概有巴掌这么大的球体。

它很漂亮，就如同澄澈的水晶那样，但这水晶之中却隐藏着一道宛如彩虹般的光辉。

整体看上去就好像活的一样，而且，它还在转动。

‘滋啦’

又是一道光辉袭来，那肉眼可见的光束蕴含着死亡的力量，别说终结生命了，只要被直射到，神明都会被终结！

“前辈！”

“别碰它！”

就在玛修下意识的要架起盾牌的时候，立香大声喊道。

他不能拿自己身边的人去赌，无论是阿尔托莉雅还是玛修，他不能去赌。

玛修的盾到底能不能挡住就连神明都会被导向‘死亡’的不详光辉？

立香不知道，但他也不想知道，因为这里没有办法去赌。

万一失败了，玛修就会倒在这里，这是藤丸立香自己绝对不会允许的状况。

然后，他突然看向了芭德。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芭德小姐。”

“请问。”

在那仿佛胡乱射击的死亡射线之中，丰饶女神依旧站立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作。

她微笑着，甚至没有将巴罗尔之眼散射出的光辉放在眼里。

“这座坟墓，我听说是你们厌倦了战争，所以才动手建造了这个地方？”

“是的，因为这里是早该被掩埋的地方。”迎着藤丸立香的问题，芭德缓缓点了点头，“这里是‘埋葬之所’，是我们所不需要的东西。”

是的，正如同之前大门上所刻的文字那样。

“战争从不荣耀、杀戮铸就灾祸。”

几乎是异口同声，芭德与立香说出了这样的话。

“嗯？”

就在藤丸立香跟着她重新复读了门上的文字后，她不由有些惊讶。

“我明白了。”迎着女神那略显好奇的目光，藤丸立香最终停下了闪避的步伐。

“前辈？！！！！”

“Master？！！！”

在玛修与少女骑士那无比震惊的目光之中，御主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那光辉那样，接着向前走去。

‘咚’

足以湮没生命的光辉将他吞没。

在眼前出现了这一幕的时候，玛修突然感觉到心头一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完全停滞了，玛修突然发觉自己有些握不紧盾牌。

她的小嘴一张一合，说不出任何话。

但是，她心底却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嘶吼。

这都是第几次了？

玛修·基列莱特！

你为什么只能坐视着这种状况？！

“前辈……”

阿尔托莉雅也是如此，她那如同圣湖一样澄澈、纯净的眼眸浮现出一丝呆滞。

不过，因为某些原因，阿尔托莉雅并没有在这种状况之中沉浸太久。

她的直觉所反馈出的那种强烈的危机感直接将她从那种近乎呆滞的伤感之中拽了出来。

“玛修！”

在光辉泼洒、袭来的时候，阿尔托莉雅直接将玛修拽出了攻击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