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600节

灵子转移适应性……

当女神大人提起这些事的时候，立香不免想到了这件事。

他不确定这些神明是否能理解‘灵子转移’这种事，但即便不知晓这种专有词汇，天生就比人类强大、智慧的神明自身的理解力也是非凡的。

之前的交流之中，立香能从女神的话语中套取到不少消息，但与之相对，女神也能从他这里知道不少事情。

甚至，不仅仅是交流的语言，他的作为、目的也能暴露出这些‘情报’。

不过无论如何，这的确是一次‘愉快’的交易没错。

“关于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的。”最后，藤丸立香缓缓开口说道。

这并不是在这里敷衍什么，而是立香真心实意的想法。

将神牛寄存在女神这里，这是他之前想到的可能比‘在仙境放养’要更加好的方法。

因为将神牛送回仙境放养容易出现一个问题：没有人知道。

因为神牛显然是神明故意摆在艾琳的，至于为什么送往艾琳，理由应该不用明说，目的应该不比梅芙封闭灵脉好多少。

毕竟，神明又不是虫群，他们同样有着自己的独立意志。

虽说如今的神王鲁丶格并不喜欢战争，在他的领导下，神族中大部分人很轻易便接受了自己的‘失败’，转入仙境的他们没有任何怨言。

但是，人类之间尚且会爆发战争，神明就一定会咽下失败的苦果么？

当然不会，毕竟神明之中也有着主战派。

但神王的命令是绝对的，而且无论是巨人还是神明普遍都厌倦了战争，所以想要反攻艾琳的主战派也不是主流。

因此，这些神明也不能做的光明正大，至于他们怎么做的，也就是将神牛放置在艾琳上，恶心一下那里的人类。

甚至，如果运气好的话，两头神牛在相互争斗的过程之中还能带来不小的灾祸。

基于这些原因，如果立香只是单纯的将库林格这孩子送回仙境这种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让她重蹈覆辙。

所以，他才决定找一个‘看守’。

真正的库林格究竟能不能去迦勒底？

这一点立香不知道，不过他不能让她再回到艾琳，哪怕在仙境里呆一辈子也总比去那边饿肚子强。

“最后，我想我得说声抱歉。”在完成了‘交涉’之后，御主开口说道。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也环绕着四周。

诸神的‘战争墓地’本来是一个全封闭的场所，一个个墓室显得无比精美。

不过之前取巴罗尔之眼的过程之中发生了那么一点点的意外，那宛如水晶一样的魔眼之中放射出的不详光辉将整个庞大的墓穴建筑都整的七零八落。

墙壁损毁、天花板也能抬头看到天空。

甚至，现在都不需要原路返回了，在确认没有危机的情况下，立香现在都能直接从边上的缺口走出去。

不过，御主的这份道歉却莫名让她挑起了眉头。

“你的这份‘道歉’，有几分真诚？”她开口问着

言语之中颇为平静，甚至隐约带着几分调侃。

就这方面来说，她好像并没有生气。

在意识到这点后，立香虽然表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但心底还是着实松了口气的。

“全部，芭德小姐，因为‘坟墓’在我们人类的文化之中很重要，就如同你们不愿意叨扰‘死者’那样，无论哪个地方，死者普遍都是应该安宁的长眠于地下。”

“嗯，那么，你其实不必在意这些，我没有生气，因为这里的机关是我们设下的，为的就是保护你手中的‘眼睛’。”

“谢谢。”

这些话对他来说很重要。

无论女神芭德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但至少她的确是这么说的，而立香也是从她那边听说的。

这个‘事实’很重要。

第九十九章:谨慎总是没错的

在对话之中，‘制高点’是很重要的东西。

虽说在实力差距有些悬殊的神明面前，谈论话语之中的道德制高点似乎并没有什么鸟用。

但在立香看来，他自己的那种不喜欢在话语之中留下漏洞的习惯还是可以帮上大忙的。

因为在之前的交谈之中，他察觉到了一点：芭德并不是神明之中的主战派。

即便她的身上的确有着战争女神的神职，但一言一行之中却没有针对人类的憎恶与暴虐。

所以，在与她对话的时候，言语上的优势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占据着这种‘制高点’也不单纯是为了在所谓道德层面占据优势，更重要的还是‘讯息’。

神明们的战争墓地本身就有些奇怪，也许一般人不太敢在这方面深入思考，但立香不同。

早在以前，梅芙和库丘林就说过了，艾琳大地上的神明与人类在传统文化上是一脉相承的。

这种传统文化指的可不是神明崇拜、神明教导人类发展什么的，而是因为曾经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所以相通。

而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种文化便是：死亡。

简单来说就是坟场、墓地与丧葬文化。

虽说在关于爱尔兰的文化记载之中并没有关于神明死亡与丧葬的任何记载，但仔细想想也能明白，人类对丧葬这种事都无比严肃，神明就更不用说了。

千言万语汇做一句话就是：无论如何，坟场都不该是这种模样。

建造朴素而巨大的建筑作为墓室，这可以理解，但拿血肉与尸体堆砌成墙壁这种事怎么看都有些亵渎尸体的感觉。

凯尔特神话一系衍生出来的丧葬文化多种多样，艾琳人偏向于土葬，优秀的王者会拥有纪念的雕像。

在艾琳人看来，名讳永久流传本身就是至高的葬礼！

阿尔比昂则将火葬视为最高级别的的丧葬礼仪，他们相信火焰会铺就他们通向彼岸的道路，与此同时，彼岸之神、神王葛温会将他们的灵魂连同火焰一起锤炼成兵器！

他们相信这柄宝剑浓缩了自己的人生，是优秀的神兵利器！

而当自己的国家处在危难之时，葛温会将浓缩了王者那波澜壮阔一生的兵器从彼岸送回现世，并帮助现任的国王、自己的后代渡过难关。

但是，无论凯尔特文化之中究竟有多少丧葬仪式，这些仪式又蕴含着多少尊敬，其中绝对没有将血肉堆砌成‘建筑’的说法。

哪怕这一种蕴含着‘血肉创世’的文化，但这绝对不是正统的‘丧葬文化’。

藤丸立香在察觉到坟场内部是‘活’的时候，他心底就有了这样的猜测，而隐晦的询问芭德时得到的答案则验证了这点。

这里是墓地没错，但与此同时，这里更像是一处机关。

那些堆砌成了墙壁、天花板的血肉是活的，那些东西是死者没错，但同时也是‘看守’。

而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保护立香现在已经得到的巴罗尔之眼。

不过，在想到这里的时候，藤丸立香的神情其实有些微妙，而这种微妙落在芭德眼里时，她没有任何意外。

“是不是觉得很残忍？”

“还行吧，我只是天生对利用尸体有那么点抵触。”立香说着，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事实上，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矫情了。

因为就事实上来说，他可能根本不配说出这样的话。

契约鬼船、利用着彷徨鬼船力量、在北美甚至利用布狄卡的狂猎力量拉起尸体阻挡血肉大军的他怎么看都与‘尊重尸体’这个词无缘。

但是，在艾琳的文化之中，利用敌人与利用自己人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这就和艾琳崇尚堂堂正正决斗那样，在非不得已的情况下，勇士与英雄们宁愿放弃正当手段，不惜一切都要取得最后的胜利。

就像是库丘林在夺牛记中使用的那些手段那样，即便不堪入目，但他并不认为这是耻辱。

但是，利用自己人的血肉，这就不同了，特别还是族人的尸体。

藤丸立香虽然只是一个现代人，而且论出身更是与艾琳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但是，梅芙是古爱尔兰的女王，库丘林也是古爱尔兰的战士，她们曾经向立香阐述过这方面的事情，更着重突出过这方面的定义。

“关于这种事，也许你可以去问问你的爱人。”就在立香思索着的时候，芭德突然笑了，她开口这么说道，“艾琳的丧葬仪式多种多样，火葬是为了后代的安宁、土葬是为了纪念自己的人生与功绩，不过还有一种‘葬礼仪式’。”

“你不会是想说利用尸体吧？”

“这个问题，请容许我卖个关子吧。”看着立香那显出好奇的面容，芭德轻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莫名有那么点畅快。

毕竟看到一个态度上咄咄逼人、拼命在对话言语上占据优势的家伙感受到急躁，她还是觉得挺舒服的。

“好吧。”

藤丸立香毕竟不是什么蠢货，他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去多询问些什么。

毕竟芭德也说了，这种事只要问梅芙就好了。

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立香其实很少问起梅芙‘生前’的事情。

他从不过问她的过往，就更别说‘葬礼’了，他甚至从来不询问她的三处墓地究竟是真是假。

也许，这真的与‘习俗’有关？

“前辈，结束了么。”就在立香沉思的时候，玛修开口问道。

“嗯，结束了。”将视线扫向玛修后，他开口说道。

接着，他将手中捧着的那个巴掌大的‘水晶球’抛了抛。

“就是这玩意。”

不过，比起之前那种仿佛能转动的活体模样，现在的‘巴罗尔之眼’更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不过即便如此，藤丸立香那种丝毫不在意的上抛行为还是让玛修心惊肉跳。

“前辈！冷静一点，这个玩意也不知道经不经摔。”

“拿回去交给达芬奇好好研究一下好了。”

不过就在立香要直接顺着墓室的缺口去到外边的时候，他突然看到阿尔托莉雅的眼神不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