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626节
毕竟再怎么说都是骑士啊……
王麾下的圆桌骑士们有着仅次于王的荣誉,这点毋庸置疑。
但与此同时,圆桌骑士们也并不是只有荣誉的草包。
那个时代的骑士无一不是靠铁与血铸就的,荣耀的背后必然是大量的征战与杀戮。
冒险故事虽然值得称道没错,但像是贝狄威尔这样的指挥官式的人物虽然不至于冷冰冰,但也不会就此产生多少同情才是。
至少莫德雷德是这么认为的。
在她有限的记忆之中,贝狄威尔虽然一直微笑着,但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就连特里斯坦这种擅长摸鱼的家伙都不得不认真起来。
因为不认真的话,贝狄威尔这样的老实人发起火来没有人受得住。
“生与死,我以为你早就看淡了。”
莫德雷德的看法就是这样简单粗暴,对她这样孩子气的人来说,生命就是如此脆弱,那么既然脆弱,她就干脆无视了。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做法,因为历史与传说之中,大部分人都是这么做。
但是,其他人很明显不是这样的看法。
“生命从来都不是什么可以看淡的东西。”
还没有等贝狄威尔这里多说什么,阿尔托莉雅便用较为严肃的态度回答了这一点。
“坐视他人的生命逐渐消亡,而自己无力拯救,这虽不是罪恶,但也是沉重的负担。”
在这一刻,那宛如百合花一般纯洁、美好的少女骑士也并没有望向自己未来的闺女,只是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御主。
“只有明白生命的可贵与沉重,人才能时刻明白心中的底线所在,御主其实也是这样的。”
迦勒底的御主藤丸立香,此刻的他虽然给萨莉亚女士服用了现代的退烧药。
但是,萨莉亚本身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西方古代人,距离现代更有着800多年的距离。
御主不知道现代的速效药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更不知道这种药物会不会会不会产生什么其他的副作用,因此用解析一类的魔术检查着。
而与此同时,感官敏锐的他也发现了有人在看他,所以他不由抬起头。
在这一刻恰好与立香对视,那宛如深海一般寂静的眼睛就像是一层又一层惑幻漩涡一样。
他付出了所有……
阿尔托莉雅并不是达芬奇和罗曼他们,她当然不会看到御主的那份体检报告。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能体会到那迦勒底御主究竟是多么的不容易。
拯救人理毕竟不是随便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喊两句就能做到的。
人毕竟不能总是依靠他人的帮助啊。
依靠他人施舍的‘协助’,那拯救了人理又有什么意义?
下次遇到同样的危机,依然撕心裂肺的大喊么?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知晓生命的珍贵与沉重,直面自己所做的一切然后一步步走下去。
这才是属于人类的成长。
痛苦并不是浮现在表面上的,那是‘新手’才会犯的错误。
将痛苦收敛起来,在一切结束之后再宣泄出来,这才是一个经历了生死存亡的特异点的御主才会有的表现。
第九章:所谓坚强
阿尔托莉雅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旁观者而已。
不过在现在的这种状况下,旁观者的视角反而能让她看的更清楚一些而已。
就她所了解的、从其他的从者还有玛修这样的人那里听说,半年之前的御主仍然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而在几个月之前的罗马,他甚至会因为解剖死尸的工作而感到难受。
从那种地步一路走到现在这种状态,藤丸立香的那种成长只能用‘飞速’来形容。
“生命脆弱而可贵,Master对此深有体会与感悟。”
“我觉得这么做是不对的……”
也许是因为莫德雷德天生有那么一种杠精的潜质。
在面对自己没办法认同的话题时,即便说话的人是自己的父王,但莫德雷德还是得出来杠这么一下。
而她的理由其实也相当充分。
“如果脸对手的性命都要记在心底的话,那么在战场上会很难受的。”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了。
莫德雷德当然也没说错,如果真的抱着那种心态,那么每在战场上杀一个人就会让心情沉重一分,那么到后来不得难受死?
“在这种状况下,依然坚持着这个想法不是蠢蛋的行为吗?”
莫德雷德的性格毕竟就是这样,她的嘴巴永远比脑袋要快。
所以还没等话音落下,她自己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到了后来,她不由讪笑着。
“那个……”
“难受归难受,但我之前也说了,正因为知晓着生命的沉重与可贵,所以才时刻明白着底线。”
阿尔托莉雅是这么说的,而且从那表情上就看得出,她自己也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相信自己的想法永远不会改变,这份认知将会一直伴随着她。
而在这个时候,莫德雷德也不说话了。
因为她的脑子终于跟上了她那跳跃的逻辑,将一切的事情都串连了起来。
毕竟按照阿尔托莉雅这样的想法,再结合她认知之中的那些发生在不列颠境内或者境外的战争,她很难想象自己的父王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
虽然听起来很矛盾,但这好像是事实。
一个认为战争与剥夺他人生命的杀戮是罪恶的人一生都与‘战争’这个词分不开。
无论是被动的在国土上打着防御战与反击战还是最后针对罗马的远征,这些都围绕着一个词:杀戮。
如果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认知与想法由头至尾都不曾改变的话,那么她……
“啧。”
最后,莫德雷德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脾气莫名暴躁起来的叛逆骑士只是拼命挠着自己的脑袋。
烦躁、不安、内疚。
她内心的情绪就是如此复杂。
“另外,其实我觉得其他人更加厉害一点。”
最后,阿尔托莉雅还是将话题转到了其他人身上。
“比如说贞德小姐。”她看着此刻正在尝试着与当地人沟通的法兰西圣女,“我还是与贞德小姐有过沟通的。”
圣女……
“她和我不一样,她真正经历过战争。”
“还有Master……说实话我觉得Master应该是这里最坚强的人了。”
“御主阁下么?”
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出声发问的并不是莫德雷德,毕竟她对御主有所了解。
在这一刻,开口询问的人其实是贝狄威尔。
他倒不是对此抱有什么质疑。
以他那温和的性格,他只是对此有些好奇罢了。
毕竟从表面上,他还真看不出那东洋的人类御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毕竟,现在看上去,他身上最为特别的好像还是那身衣服。
想到这里,贝狄威尔不由再次看了一眼那人类御主。
此刻的御主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朴实的袍子——穿着和这个时代的人近似,不过却不太能区分出风格。
如果硬要说的话,单单从服饰上看,御主就像是一个僧侣一样。
虽然也不知道是哪个宗教的僧侣,但看上去好像能在这个时代的某场战争的双方都吃得开的样子。
不过,最为特别的其实还是他的双手。
他的双手被金属的护具包裹着,但是,这种金属却并不是什么战甲的一部分,上面甚至还流淌着某种引人注目的光辉——那是魔力才有的辉光。
而且也不仅仅是双手,他腰上的那条腰带也同样如此。
更重要的是,贝狄威尔知道它貌似是能展开的,他曾经亲眼看到那人类御主从铁疙瘩里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一件战甲。
“其实,我觉得最坚强的人并不是那种拥有战争某一方的立场的人物。”
就在贝狄威尔重新打量着那人类御主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阿尔托莉雅的声音。
“最坚强的人就是那种不属于任何一方,甚至不能带来什么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但却必须看着、甚至将其中一方送进坟墓的人物……御主就是这样的人物。”
不因为其他,仅仅是因为他的敌人叫做历史,而他生活在现代,他必须拯救人理。
“你们经历过这样的状况么,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在未来的某一日将会被送入坟墓,而你们做的事情却是在将结果导向那‘正确’的方向。”
北美那会儿便是这样。
“Master并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所以一直以来,他的压力都相当大,更重要的是,就年龄上来说,他也就比我大上那么一两岁吧。”
阿尔托莉雅的语气之中透露出的倒不是什么羡慕,因为只有从不了解‘牺牲’一词含义的人才会去羡慕御主的经历。
但是,她的语气终究还是流露出了敬佩。
她毕竟尚未成王——至少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她的精神状况永远停留在了成王之时或者成王前的那一刻。
“没有人比王更加坚强……”最后,贝狄威尔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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