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67节

说辞自然是那一套他准备了很久、天衣无缝的内容，不过在具体的内容上，他需要做一些修改……

第二十二章:有时候,口胡也是必要的

迦勒底是一个特殊的组织，因为人理毁灭的原因，它现在就如同大海孤舟一样漂泊在时间与空间的角落之中，这是很糟糕的状况，但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件好事。

因为它存在于现代而并非公元60年的罗马，在罗马帝国的触角探查不到东方那里的状况时，这些方面就任由立香自己口胡了。

所以本质上来说，立香在凯撒面前说的与对皇帝尼禄说的并没有多少变化：

“如同您所见到的那样，独裁官阁下，我与我的伙伴是来自远东的魔术师。”因为这套说辞他反复考证过很多遍，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立香说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我们组织的目标是探索世界的‘真实’。”

嗯，魔术师的共同目标，同样没有任何的毛病……

藤丸立香很清楚，在这个时代，大部分魔术师已经在私底下结成了各种各样的结社，魔术协会三大势力的阿特拉斯院以及彷徨海已经存在许久，而时钟塔在此刻也已经出现了雏形，魔术师们虽然如同正常人一样生活，但思想以及内容上早已与大众脱节。

特别是在公元1世纪这个敏感的时间点，这个时期的世俗国家大部分都是没有‘神秘’的概念的，即使听闻，那也止步于各种各样的渠道限制。

“这次来到罗马的目的，则是为了追捕组织的叛徒，他摧毁了我们的组织、杀死了大部分的同僚。”

话还是那些话，不过比起对尼禄所说的那些漂亮话，对凯撒这种务实主义者来说，他还是抛出了自己的‘目的’，毕竟二者的偏向是有所不同，皇帝尼禄用人一向是以不问出处身份，哪怕是平民家庭的人都能被她提拔成禁卫军长官，所以立香对她说的话是‘对罗马效力’。

而凯撒则不能用这套说辞，他没有被权力蒙住眼睛，他的所作所为都有一个最终目的，所以比起效力这种话语，立香觉得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这边的一个目的。

“这次协助罗马，也是因为我们怀疑那个叛徒站在了不列颠的起义者那里。”根本不需要搬出什么‘来自未来’‘拯救人理’这种目标。

立香很清楚，对如今的罗马来说，更为重要的是击退那些蛮族，所以只需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立场即可。

“原来如此，复仇……”对这些当权者来说，复仇这种目标其实比‘拯救世界’什么的听起来要有说服力的多，所以凯撒很轻易的就接受了这种说法，他细细思索着，最后只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那么我也不想说什么废话，如同你自己所说的那样，权谋这种东西是让人无比疲惫的事情。”

凯撒虽然一直掌握着话语的主动权，但与此同时，他也不想搞成心理战，因此也给了藤丸立香一行人发挥的余地。

“既然是合作，那么就要拿出应有的价值。”他说道，“我感谢你们昨日的作为，但这仅仅是我私人的感情。”

“这是当然的，独裁官阁下，我毕竟是魔术师。”立香如此说道

“尼禄的上一个宫廷魔术师用大型魔术召唤出了我们。”凯撒如此说道

尼禄的宫廷魔术师的确有点水平，而以现代魔术师的角度来看，无疑是相当优秀的，甚至单是这一手以灵脉为基础、不依靠任何诸如圣杯之类的圣遗物便召唤出了大批与罗马相关的从者，虽然最后下场是被抽成了人干，但他的确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

“关于这一点……”而听到凯撒那貌似有些咄咄逼人、并将自己与那位死去的罗马魔术师作对比的态度，立香先是沉吟了片刻，而实际上以他自身一贯的态度，后面跟上的话语其实是有些谦虚的，可是，现在正是争取信任与权力的时候，所以……

“不过是英灵劣化为从者并进行召唤的术式罢了。”最后，在脑海中串连好了自己想说的内容之后，立香抬着头如此笑道，“关于这一点，我也是专家。”

说专家的确是扯淡了，不过在这个时代的罗马也没有人能戳穿立香那三流时钟塔魔术师的身份，更何况，他的确很清楚何为从者、何为从者召唤，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身边就有两个能作证的‘证人’。

“独裁官阁下，请看，我身边这两位的状态，您应该很清楚。”立香只是如此说道，而与此同时，凯撒也将目光挪到了埃尔梅罗二世以及玛修的身上。

虽然事实上，这两位的状态有些不同，身体并非由纯粹的魔力构成，相当于获取了从者力量的人类，不过即使是如此，凯撒身为从者也应该能感觉到‘同类’的气息，因为灵基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他们是由我召唤出来的，而且立在这片没有丝毫灵脉、近乎荒芜的土地上也没有出现魔力不足的现象。”

这其中的话语算是半真半假，毕竟埃尔梅罗二世的召唤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迦勒底的召唤系统更是早早就已经建造好了，不过这些毕竟是立香为了加大自己的份量而说的，不过有一点是他必须点出来的，那就是……

“因为他们是由我供应魔力的。”最终，立香缓缓说道。

从昨天与凯撒他们见面的时候，立香就察觉到了罗马阵营剩下的三名从者都产生了这样的问题，毕竟这里距离埃特纳火山太远了、而高卢的土地也已经被抽干，而藤丸立香恰好可以填补上这份空缺。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这个宫廷魔术师的职责，但立香还想要争取到更多的话语权，所以，他还需要拿出更多的‘价值’，比如……

“我其实分析出了那些蛮族士兵的状态，这是一种强化魔术。”如果说之前，立香的言辞只能让凯撒产生些许犹豫的话，那么这一次，少年御主才真正让这位罗马独裁官起了重视的心思。

因为这才是宫廷魔术师应该做的事情，也是打开罗马如今困境的一个突破口……

“如果不介意的话，也与我说说吧。”

而就在此刻，那个有着健美身形的男人也走进了书房之中，他那红色的眼睛在此刻透着柔和，就像是父母注视着孩子那样。

第二十三章:敌人叒叕来了

当然，以神秘侧魔术师的那种‘专业词汇’给凯撒这种表面的统治者去解释这些内容是很吃力的事情，毕竟这些都是属于现代的、已经成了体系的基础知识，这个时代的魔术师都不一定能完全听懂。

虽然埃尔梅罗二世可以解释的更清楚一些，不过在这种交涉的环境之中，他作为‘从者’是不能随意开口的，毕竟，宫廷魔术师是藤丸立香而不是诸葛孔明。

不过……

“如果不介意的话，也与我说说吧。”而就在立香自己思索并组织语言的时候，罗马方的另一名从者缓缓走进了书房之中，他有着古铜色的健美躯体、而那本来在战场上锐利如同鹰隼的目光此刻也透着相当的柔和，就像是父母注视着孩子那样，而他也用这种柔和的目光注视着包括凯撒在内的所有人。

而在见到他的时候，即使地位高如终生独裁官也不由起身，这个细节上的动作被立香这种有心人看在了眼里，他不由肯定了心底的某些猜测。

凯撒作为罗马帝国的奠基人、皇帝称号的来源，能让他抱有尊敬的人着实不多，而在昨日，立香也便对这个只是远远从城门这里看到过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产生了猜测，他是从者无疑，而且因为长期保护着这座城市，他已经出现了魔力不足的状况。

不过真正引起藤丸立香注意的其实是他的宝具，名字并不清楚，但那仿佛能勾勒出罗马之城甚至是版图的‘枪’却不得不引人深思。

这个男人能代表罗马，这个男人手持宛如树干一样的长矛，这个男人能让凯撒这种帝国奠基人都流露出尊敬的神色。

身份、武器、时代……

三者结合起来，无论是神话还是历史之中，这个男人只有一个——开创王政时代的古罗马国王、军神玛尔斯之子罗穆鲁斯，也只有这个身份才能让凯撒这种帝国奠基人都表达自己的尊敬。

始有七丘，罗马的一切便起源于罗穆鲁斯在帕拉蒂尼山上所建立的那座古老城市——罗马，而在这里，无论是谁，只要是罗马人都必须认他为父，即使是非罗马人，像藤丸立香这样的旅者也得尊称一声：

“神祖大人。”

藤丸立香只是如此称呼着，然后，他组织着自己的语句，最后顺手将之前的话题当皮球一样踢给了罗穆鲁斯。

“您应当有所了解或者感觉吧？”立香如此说道

毕竟，罗穆鲁斯所生活的时代大约是公元前700多年，那个时代，龙种等高位幻想种逐渐开始大规模前往世界里侧，诸神仍然停留于大地之上。

“死亡的气息，但与我所熟知的略有不同。”罗穆鲁斯也没有否认这一点，他在传说之中成为了罗马神奎里努斯，理所当然的见过罗马神系之中的冥神，不过对立香这种现代人来说，神话与历史的界限太过模糊，想要分清楚非让他脑袋炸了不可。

“总之来说，他们相当于得到了死亡的加护，类似于一支死灵大军。”以简单易懂的口吻，立香也只能做出这种描述了。

而就表现上来说，其实蛮族的军队并不可怕，即使表现出了WildHunt的姿态，但就表现上来说也不过是提高了个人的战斗素养，他们虽然无情而可怕，但并没有如同傀儡那样被人擅自摆布，皇帝卡利古拉的精神污染依旧能让他们分辨不清敌人。

而更重要的是，面对神祖的宝具，他们同样毫无还手之力，也没有强大到能与从者抗衡的程度。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状况，说到底，这本质上还是一种强化魔术，还没到刀枪不入的地步。”毕竟，面对那样的死灵军队，罗马的第五云雀军团直接打成一比一的战损。

不过即使是如此……

“恕我冒昧，独裁官阁下，皇帝陛下说过，您是不得已才退守塞纳巴姆的，那么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最后，藤丸立香还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虽然以宫廷魔术师的身份冒昧插手战略的确有着很大的问题，但立香问出这个

额问题还是有理由的。

“比如说，昨日见到的那个已经自爆的‘怪物’……”藤丸立香还是很在意那个家伙的，毕竟那个怪物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个正常的家伙，而在立香的认知之中也找不到符合描述的幻想种。

不过在这之后，凯撒的回答却超出了他的想象，因为这位独裁官是这么说的：

“他啊，他是一百多年前掀起叛乱的一个奴隶剑斗士。”

以他的角度来说，这种称呼也不含什么轻蔑，毕竟这就是事实，但立香却有些发愣。

与凯撒同时代的能掀起叛乱的奴隶剑斗士……？

斯巴达克斯？

那个怪物是从者？斯巴达克斯到底怎么变成那样的？

立香的脑海之中有着太多的疑问，但斯巴达克斯毕竟是已死之人，即使是作为从者也已经自爆退场，所以对于那位历史留名的剑斗士的具体能力，他虽然好奇却不会过多追究。

因为比起这些，斯巴达克斯的立场更能说明问题……

“对方有从者啊……”

从者毕竟是相当高级的战力，如同在法兰西特异点所表现的那个，几名从者远比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要有效率，而军队加从者的组合，想想都头皮发麻。

“没错，我之前败了。”而就在藤丸立香的思绪飞速转动的时候，凯撒平静的说道，“我错估了对方的布置，在进攻蛮族所占据的城市时，因为各种各样的陷阱，军团在开场便直接损失了六成的战斗力。”

六成？

古代常规战争中，即使是精锐军队，被打爆三成已经可以宣告崩溃了好吧？

而就在此刻，没等立香从凯撒所说的那些消息中反应过来，下一刻，传令兵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

“指挥官大人！敌人……来了！”看起来是一路从城墙跑到了市政厅一样，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而与此同时，立香也有些发愣。

不过并不是传令兵，而是因为他背后的廊道的颜色，现在完全暗了下来……

“天黑了？”

第二十四章:狂猎的女王!亲临!

藤丸立香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记得他之前与玛修还有埃尔梅罗二世来到市政厅的时候，外面的天气虽然透着凉意，但至少出现了暖色调，也就是说，太阳其实是正常升起的。

但在那传令兵踏进来的时候，他背后的色调却无比的阴暗……

最基础的光亮仍然存在，所以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外面却没了阳光的直射。

“天黑了？”而不由的，立香脑海之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是觉得是不是过去了很久，比如他和独裁官以及罗马神祖之间的谈话耗费了一整天什么的，当然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种说法纯粹是在扯淡，所以很快的就回过了神。

“敌人？”而与此同时，在听到那传令兵的话语之后，凯撒与神祖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在立香看来，他们似乎眼神交流了什么。

“藤丸……立香对吧？”然后，凯撒如此开口说道，他那圆墩墩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滑稽，有的只有一种肃穆，而且不同于之前那种轻快的交流氛围，这是这位帝国奠基人真正正视着那无论是面容还是服装风格都完全不同的异乡人。

“你说过你能供应魔力吧？”

“正如同您所说的那样。”

…………

天空就这样暗了下来，在高卢的这片土地上，特别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期，阳光仿佛成了奢侈品一般，在清晨好不容易出现之后，乌云再一次将它遮掩了起来，而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则是震颤人心的号角之声。

这种低沉的声音对罗马的士兵来说仿佛如同来自冥府的呼唤，甚至如果不是那保护着城墙、如同古木一样壁垒守护着他们，有些腿软的士兵就要掉下去了。

而在勉强扶住神祖的宝具所构筑出的壁垒后，他们所见到的漆黑景色也足以让他们心悸。

“那个是什么？！”不由的，有沉不住气的士兵因为那种压抑的氛围惊叫出声。

在他们的视线之中，远处那荒芜而漆黑的土地仿佛在震动，那黑压压的一片正奔着城镇而来。

“大地被掀起来了？！”他们不由产生了这样的感觉，而之后，等那片黑压压的一片稍稍靠近之后，士兵们才有所反应。

大地没有被掀起、高卢的土地一直在那里，而那些奔袭而来的黑压压一片的东西是军队，他们身穿黑色的甲胄、驾驭着黑色的战车，黑色的魔力狂乱的将整个军队连接在一起宛如死神过境一样，而直到他们靠近的时候，罗马军团的士兵才反应过来并吹响了防御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