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73节

怀抱着芙芙，玛修的脑海之中不由闪过了这样的想法，然后，在注视着那银白色的神牛许久之后，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梅芙小姐。”玛修开口问道，而与此同时，那小小的女王也停下了踹牛的动作回过头注视着小茄子。

“怎么了？”

“梅芙小姐，你是将自己的两头牛都放出来了么？”迎着梅芙那像小孩子一样略带不爽的目光，玛修只是如此开口问着。

“是啊。”

“但现在少了一头啊，棕色的呢？”

“？？？？”

然后，一听到玛修的问题，梅芙不由环视着四周，然后，她看到了她的战车以及那被她踢着的银白神牛，但貌似不见了那头棕色的。

“它跑了……”然后，这一下子轮到玛修一头雾水了。

牛是宝具没错吧？

这还能无视主人的意见自己乱跑的？

“那它会去哪？”

“立香那里啦！”叉着腰，小小的女王没好气的说道。

这宝具就这么叛变啦！！！

…………

与此同时，在宫廷之中的餐厅中，藤丸立香本人正在为罗马帝国的就餐风俗感到深深的震惊……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自从来到罗马之后，他都是与迦勒底的同僚一起进餐的，而在前线的时候，因为状况紧急，凯撒也没有时间去招待他，所以实际上，在被尼禄邀请之后，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正规的场合之上参与古罗马的宴会——虽然实际上只是私人性质的小宴席，但也能看到罗马人的传统。

什么？宛如中世纪的那种长长的桌子以及分主次的座位？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藤丸立香反而不会尴尬了，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古罗马的风俗一向以随意开放著称，而他们举办宴会、进餐从来离不开的东西是：床……

“怎么了？随意就好。”而蹬掉了自己的靴子之后，顺势趴在床铺上的皇帝伸出手邀请如此邀请着。

在她看来，这种行为倒没什么，不过立香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文化冲突啊……”

第三十七章:来来来喝酒

罗马帝国的饮食文化是很有意思的，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立香不是很能接受趴或躺在床上进餐，因为这有悖于他童年时受到的教育。

如果小时候在床上吃东西把床铺弄脏了会怎么样呢？

虽然立香有些不大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但无论是曾经存在过的父母还是孤儿院中的保育老师，一旦在床上偷吃零食而且弄的一团糟的时候，肯定会招来斥责，所以久而久之，这种从小养成的习惯让立香难以接受公元60年的罗马饮食风俗。

因为在罗马，躺在床铺、躺椅上进食貌似是一种相当高雅的表现形式，是贵族才有的特权……

“怎么了？随意就好。”而就在立香注视着那有着玫瑰雕饰的瑰丽床铺的时候，似乎完全放松下来皇帝陛下毫不在意的招呼着。

罗马帝国的贵族虽然有自己的一套礼仪，不过与此同时，他们也是热情的，而皇帝尼禄更是以不被世俗规矩束缚所著称，她似乎没有任何的矜持，在完全放松下来之后，只是随意的伸手拿起桌上的甜味剂倒入酒壶之中，然后拿起特地降低酒精的葡萄酒啜饮着。

“罗马帝国的风俗与我所生活的地方有些不同。”而最后，有些无奈的坐在床沿上，立香不由如此说道。

“这里是余的罗马，既然在这里，那么就要以这里的方式进餐。”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那么说着，尼禄将脑袋埋在自己的枕头上，在呼了一口气后，她伸手那么一拉，就把立香扯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她顺势将身边的枕头递了过去。

“你也应该饿了吧？不用在意这张床，反正之后奴隶会整理干净的。”而就在此刻，一名奴隶走进了宽敞的房间之中，她先是跪在地上表达了对皇帝陛下的崇敬，然后递上了写着今晚菜单的写字板。

“魔术师，你有什么忌口的么？”她就像是一个招待着客人的主人那样询问着，而在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立香摇了摇头。

毕竟要说实话的话，古罗马的东西他一个都吃不惯，因为这个时代的罗马人酷爱重口以及香料，而且放的极多，有很多都是中世纪黑暗料理的前身，所以他莫名的有些没胃口。

当然，这些话肯定是不能直接说出去的，所以这些思绪当被转化成语言的时候，这瞬间成了一种尊敬：

“听您的就好，我毕竟是外来者。”

“唔姆，那就……这些好了。”在听到立香的回答之后，尼禄也没什么矫情的意思，她随手在写字板上点了几个长串的拉丁菜名，之后挥手让奴隶们下去准备。

“陛下您需要歌舞表演么？”而后，女奴如此开口问着，这似乎让尼禄本人的兴致也有些高亢，不过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

“不了，今天没那心情，夜晚还是安静点为好。”她看起来着实有些疲惫，所以女奴也不再过问，她只是稍稍往后挪动了一些，之后才起身离去。

“抱歉啊，魔术师，本来的话应该还有歌舞表演的，如果没有被其他事情困扰的话，余甚至还能亲自献上一曲。”喝着葡萄酒，侧躺着的皇帝陛下不由如此说道，然后她不由捂着自己的脑袋，“只不过，最近余被各种事情困扰，头疼的厉害。”

对于真正的尼禄在这个时期的政略与作为，实际上立香也只能通过书本去了解，不过本着吹牛不上税的基本方针，他还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您为罗马操劳太多了，陛下，这是人民的福气。”

这一句话也不全然是在胡扯，尼禄与其他皇帝不同的地方在于，她的根基是扎根在平民之中的，而公元60年也不是这位年轻的皇帝昏庸的时期，这一点在罗马城的集市上那些公民诚心诚意的称颂也能看得出来。

不过，尼禄却笑了……

“余毕竟是皇帝，为罗马尽力也是理所当然的。”她如此说道，不过那翠色的眼睛却注视着那异乡魔术师的脸，之后，她低着头，脸上不由闪过一丝落寞。

“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称赞余了。”

这是不可能的吧？

在听到尼禄那略带落寞的言语时，藤丸立香的脑海之中莫名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集市上对您的称颂随处可见，陛下。”

“不是称颂吧，余为民众带去了利益，他们称颂余是必然的。”扬起了一抹笑意，这位蔷薇皇帝仅仅是如此说道。

那么，对执政时期短暂的‘蔷薇暴君’来说，最有价值的称赞来自何方？

“曾经，余最初登基为皇帝的时候，母后、老师们都会夸奖我。”也许是连续喝了好几杯酒的缘故，皇帝陛下那白皙的面色上浮现出了那么一抹红润，而与此同时，她也咀嚼着由醋以及各式仍然没有培育完全的蔬菜搅拌而成的沙拉。

而她所说的那些话却不由让立香那端着羊奶的手为之一顿……

母后，这指的是尼禄的亲生母亲阿格里皮娜，那是一个为了让自己的孩子登上王位连自己的死都不在乎的疯狂女人。

老师，指的是哲学家塞涅卡，不过很遗憾的是，他其实是尼禄母亲派系的人物，而皇帝尼禄在去年才杀死了她的母亲。

所以，这个时期，老师兼任顾问的塞涅卡便与她渐行渐远，大概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尼禄在宫廷之中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了。

“你在同情我么？”以皇帝的锐利感官，在立香不由深思着的时候，尼禄冷不防的问着，而与此同时，藤丸立香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这是皇帝的试探？

“同情，没有意义吧……”而在脑海之中组织着语言用以回避最为糟糕的结果，藤丸立香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他首先在脑海之中理清楚了一个必须阐述清楚的东西：

尼禄皇帝在公元60年施行的是被平民所称颂的仁政，而身为外人的藤丸立香来到罗马、与皇帝接触下来还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之中，藤丸立香没有理由会去同情如此强势的一个女皇帝，那么他的信息到底是从哪来的，这点必须对皇帝陛下解释清楚。

“我曾经在集市上听闻，您杀死了您的母亲？”然后，气氛瞬间变化了，尼禄那本来有些朦胧的眼睛变得锐利了起来，就像是罗马国徽上的鹰隼那样，她注视着藤丸立香那张脸。

她面容如同蔷薇那样美丽、声音如同童女那样清脆，但别忘了，她终究是君临罗马的暴君。

“从元老院那里听说了么？”然后，某种无形的压迫感就这样撤去了，立香成功的将黑锅扣给了上下团结的元老院。

“随便他们怎么说了……”这件事似乎有着其他的隐情，但皇帝陛下却不怎么想提，最后，她只是递出了一杯葡萄酒。

“我现在很不高兴，所以陪我喝一杯，这样的话导能够抵消你的罪孽。”

第三十八章:于是就这么跑出来个黑皮萝莉

然后，这个小风波就这么过去了，虽然立香也没有探听到不同于书面记载的那些故事，但没有被皇帝陛下追究这种过失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不过……

“我现在很不高兴，所以陪我喝一杯，这样的话倒能够抵消你的罪孽。”尼禄最后如此说道，她手中的酒杯与酒水在月光之下摇曳着某种瑰丽的色彩，古罗马的文化在这个时代毕竟是无比优秀的，而贵族们使用的餐具大多是银质的，尼禄身为皇帝，在宴会上使用的器具自然不会存在什么问题。

但是……

“陛下，我之前见到您往酒壶之中倒了……”最后，立香不由如此问着。

“甜味剂啊，只是普通的调味品罢了。”

正因为是甜味剂我才不敢喝啊！！

看到尼禄所流露出的那种理所当然的骄傲神色，立香不由的在心底如此呐喊着。

“顺带一提，就连甜味剂也是余亲手制作的。”尼禄骄傲的说着，但立香却更累了。

对于宫廷之中的食物，因为烹调的时候采用的多是陶罐、装盘多为银器，所以他前一次进食的时候还是相当放心的，但这次却不一样，这可是甜味剂啊！泡在热热的葡萄酒中的甜味剂啊。

就藤丸立香对罗马的认知，罗马帝国因为没有‘糖’，但又酷爱酸甜的口感，所以在制作食物的时候多是从蜂蜜之中提取甜味，但以他们的口感来说，这个时代的蜂蜜甜度是不太够的，然后不知道从哪个时代开始，一个傻X发现了他们制作器具时常常使用的金属：铅，在加热之后会给予食物一种甜甜的美妙口感。

然后甜味剂就这样诞生了，古罗马传统的甜味剂采用：蜂蜜、铅粉、醋以及一定比例的水混合搅拌，加热混合后不断过滤就成了如今必须与葡萄酒一起饮用的东西。

“你有什么不满么？”大概也是对藤丸立香那种拖拖拉拉的态度有些不满，尼禄陛下的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

“不，并不是……”最后还是将关于铅的危害的理论吞下了肚子，立香最后只是接过那杯酒然后一口饮尽。

嗯，这个时代的葡萄酒口感其实是酸涩的，不过随之到来的那种属于甜味剂的温暖甜美才让立香的味觉得到的舒缓。

但还是好难喝啊……

立香的眉头不由挑起，毕竟这种酸涩的口感与梅芙那主打甘甜、令人迷醉的蜂蜜酒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东西，在这个时期，凯尔特人无论是金属还是酿造工艺都比周边的文明要高出一截。

“嗯，真是豪爽的喝法啊。”看着立香直接一口将一大杯的葡萄酒全部喝了下去，尼禄不由拍手叫好，“那么前菜都差不多了，是时候上主菜了。”

她拍了拍手，而后，餐厅的大门打开了，随着散发着的热气，只有贵族才能在晚宴时尽情享用的罗马特色美食被端了上来，而其中必不可少的则是炭火烤过的、填塞了猪肉末、睡鼠肉、药草、胡椒和松果的烤睡鼠以及蔬菜乳猪什锦。

“等一下，陛下，只有我们两个么？”见到主菜上桌之后，立香不由开口问着，而与此同时，他环视了一圈四周，发觉除去等待命令的奴隶之外也的确没有其他人。

但是，罗马传统的宴会中基本都是奇数人，因为偶数是不吉利的，而通常状况下甚至以九人（缪斯女神的数量）为佳。

“别聒噪的和元老院的人一样，两个人就不能举办宴会么？”而很显然，特立独行的尼禄皇帝因为心情原因不怎么想遵照宴会的人数传统，她只是趴在床铺上不停晃动着光洁的小腿，甚至连那半透明的红色裙摆都被带了起来、露出了其中宛如现代运动泳衣那样的纯白内裤。

“既然您都不在意，我这异乡人也没有在意的必要。”看着皇帝陛下那有些不满的面容，立香只是笑着回应。

“唔姆，这才是应有的态度啊。”

而就在奴隶们将菜肴端上桌的时候，突然之间，门外传来了隶属于禁卫军的士兵们那有些惊惧的声音。

“等一下！前面是陛下的就餐区！你不能过去！”然后，就在这种极其容易吸引他人注意的叫喊声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那似乎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小姑娘。

她矮矮小小的，身上裹着宛如蛮族异端风格的毛皮，虽然算是穿着衣服，不过她的全身上下都透着与罗马的文明截然相反的野性气息。

“那个女孩……”而在见到那个女孩时，尼禄明显有些发愣，虽然她并非出自罗马，但那第一眼带来的属于异族的惊艳却震惊到了皇帝陛下。

“很抱歉，陛下……”而与此同时，守在门口的卫兵不由朝正准备进餐的皇帝陛下下跪致歉，而尼禄却摆了摆手。

“没关系，让她进来好了，不过你们去到外面绕着宫廷跑三圈，连一个小女孩都跑不过成何体统。”而听到尼禄那不算太轻但也无比麻烦的惩罚后，卫兵心里也是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