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777节

当他们来到阿特拉斯院的中央时，方尖碑本身就是启动的状态。

这意味着它本身已经被打开了，至于权限则是最低的查阅那一档。

“关于他与前所长的关系，这一点仍然是未知，而在解明这一点之前，我希望你也能保持警惕，藤丸立香。”

这是来自侦探的告诫。

“在解明这一点之前，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不要暴露在表面上，你可以提到我的存在，但不要提我们之间的友好关系。”

然后，福尔摩斯的声音就此淡了下去。

因为在此刻，他看到立香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好像是在思索，甚至在最后，他那宛如海洋一般宽阔的眼眸之中突然浮现出一抹精光。

这种感觉就像是巨鲸于海面之上翻涌所掀起的惊涛。

这似乎象征着他内心的起伏。

“也就是说，我可以这么认为么。”然后，他缓缓开口说道

一字一顿，那吐露言词的速度着实有些慢。

“嗯？”

“罗曼……他是2004年后才‘出生’的人物么。”

“？？？”

第一百七十章:这是基本的扯淡

当立香就此提出了某种看上去无比奇葩的可能性时，他的这番话就此迎来了问号。

特别是玛修这孩子……

因为生活习惯的问题，在英国生活许久的立香说起英语自然不存在什么口音的问题，所以不存在让玛修听错的可能性。

也正因为这样，这孩子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三观有崩溃的征兆。

这种崩溃一度让她小小的内心产生极大的起伏，甚至，她那可怜的小小脑瓜甚至都因为这个原因宕机。

今天对她来说绝对是惊吓日，因为在前辈与福尔摩斯之间的对话中，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小脑壳哀鸣过多少次了。

“那个……前辈是这个意思么。”

最终，调整好了自己那颗变得愈发强大的心脏后，玛修不由深吸了口气。

“医生的年龄比我还要小……前辈是想这么说么？”

这是最为粗浅的理解，也是最符合正常人的常识的反应。

而面对玛修的这番提问，立香却并没有给予什么正面的回应。

他只是习惯性的伸出手摸了摸玛修的小脑袋，接着则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摆在了另一边。

夏洛克·福尔摩斯……

与玛修那种基本没怎么思索的提问完全不同，身为大侦探，福尔摩斯皱紧了眉头。

他那善于思考的习惯并不会让他第一时间就开口去询问些什么。

取而代之的是他此刻的思维殿堂已经完全运转了起来。

在他那填充着有助于推理的基本知识的脑内阁楼之中的知识疯狂运转，这些基本都在他的脑海之中过了一遍。

然后，顺着这个可能性，他的脑海之中逐渐浮现出了某种猜测。

但是，因为没有实质上的证据，所以他并没有将这种可能性说出口。

大侦探什么都没有说，却也没有就此提问。

他只是用探究的目光注视着藤丸立香，那种视线仿佛自带能透视的透镜一样，好像是要从立香的身上挖掘出什么秘密一样。

说白了，他就是想聆听御主接下来的话语。

因为御主的那番猜测有助于他完善自己的推测。

而如她所愿，立香也没有就此卖关子的意思。

他只是淡淡一笑。

“我只是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在魔术层面，催生的手段有很多啊。”他开口说道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了福尔摩斯。

“这方面你知道多少？”

“接触的不算太深。”

他并没有承认什么、却也没否认什么。

就态度上来说，福尔摩斯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只要涉及到有关他自己的内容，无论是生前经历还是华生的事情，甚至是有关他自身学识。

只要涉及到有关他的个人讯息层面的内容，他的态度就是如此的暧昧。

在这种情况下，立香也就只能当他不知道了。

所以，御主也就此耸了耸肩。

“打个比方好了，实际上这里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然后，无比隐晦的，福尔摩斯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瞄到了玛修的身上。

虽然小茄子的反应比起福尔摩斯来说的确有些慢，所以她根本没注意到，但立香明显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所以，他就此摇了摇头。

“我说的是莫德雷德，她便是一个飞速成长的女孩，仔细算算，她甚至不满10岁。”

实际上，他并不想在玛修面前提起有关她出身的事情，所以直接拿出了之前早就准备好的‘例子’。

“虽然就事实上来说，我们仍然不知道摩根勒菲究竟是如何做到这点的，但结果就是她做到了。”

她培育出了莫德雷德，然后利用她彻底摧毁了阿尔托莉雅辛苦建立起的平和王国。

其中到底充斥着多少阴谋？

又有多少恩怨情仇？

这点立香不知道，而且现在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点的确说得通。

“也许，罗曼便是用魔术的技术诞生的，然后迅速成长起来。”

技术上来说的确说得通没错，但理论能讲通却不代表合乎逻辑。

因为对‘人类’……甚至大部分智慧种族来说，做任何事看的是其意义。

虽说成熟的技术关乎着成功率，但意义与目的却决定了动力。

如果没有任何意义或目的的话，一般人是不屑去做的。

更别说，这还是魔术师。

这是一种目的性很强的职业，甚至比表面上的任何一份职业都要强。

为了他们自身的夙愿，他们能放弃一切，只要在他们看来是值得的，那么任何代价都是可以付出的。

“阿尼姆斯菲亚先生看起来不像是‘以此为乐’的人物。”

“我没有说是乐趣，福尔摩斯，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派系’的事情。”

“嗯哼？”

“阿尼姆斯菲亚掌管着天体科，而作为君主（lord）存在的前所长的产业可不仅仅是一个迦勒底，还包括石油基地等等，他不仅要负责对外交涉、甚至还要防备来自背后的‘刀’，而lord普遍是惜命的，这是魔术师的本性。”

“继承人？”

“不，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就我所知，罗曼他看上去对魔术一无所知、学习的也是表面上的那些知识，作为医疗部门主任，他其实是相当合格的。”

就在此刻，立香话锋一转。

“但除此以外，他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其他的资料看起来无比平庸。”

“所以呢？”

就在福尔摩斯对接下来的事情进行询问时，立香的眼皮突然耷拉了下去。

他低下了头，对这些事好像有些难以启齿。

“你们明白魔术师对‘活着’有多执着么？有些人将自己的灵魂与房屋绑定，将自身定义成永生的神明，有些人不断的融合婴儿的灵魂、为此甚至不惜失去自我，有些人则不断更换躯体、直至灵魂腐朽。”

“更换身体……”

在立香提出了某一个重要的概念后，福尔摩斯不由挑眉。

他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问题在于立香本人说的毫无问题，他甚至直接将罗曼本人的关系和阿尼姆斯菲亚先生之间的联系阐述的‘一清二楚’。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玛修已经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我不知道前所长采取的究竟是哪一种手段，但应该是为了这个目的没错，我甚至曾经听闻，有一名出色的人偶师为自己制造了无数个备用躯体，当她死亡后，距离最近的身体便会苏醒。”

“苍崎橙子，时钟塔在十多年前取消了对她的‘封印指定’。”静静抽着烟，福尔摩斯就此补全了立香所说的那番话，“我在时钟塔的遗迹中读到过她的资料。”

“就我的猜测而言，罗曼医生应该就是那个‘备份’，毕竟天体科内部的确有着针对前所长的阴谋，他最后死了，死的很离奇。”

然后，全场寂静。

没有任何人质疑立香的那番说词，就连福尔摩斯都不行。

他虽然正反复在脑海中推导着他的那番言词，但最后的结论却总是合理的。

“也许，当满足了某个条件之后，罗曼医生意识深处的‘前所长’便会苏醒吧……这种手段毕竟早已被证明是可行的了。”

记忆……或者说意识的觉醒。

“前辈说的是……雷夫教授么？”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玛修用干涩的声音问道。

然后，立香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