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780节

这些身份都出自不同的传说。

而在贝狄威尔的口中，他的真实身份只有一个：搅乱阿尔比昂的极恶之龙。

它带来了天灾，让日子本来就过得无比拮据的民众更加艰难。

不过，立香倒是不关心那场战争谁对谁错，因为从人类的角度上来看，阿尔托莉雅就是至仁至善的王，这一点绝对没错。

而对立香来说，更重要的是未来的阿尔托莉雅在这场战争中的发挥，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她手中的圣枪。

贝狄威尔爵士的确知道的很多，他闲暇之时的那些叙述也让立香对如今的狮子王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但这实际上远远不够……

至少对立香来说，他不能仅仅听贝狄威尔在那里说，更不能直接将他所说的当成一切。

言语毕竟是会失真的。

只有在没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立香才会去依靠他人所‘转述’的真实。

而现在，他面前明显有更好的选择。

比起不可避免会带有主观色彩的转述，明显是‘三尖赫尔墨斯’的记载更加可靠。

而经过多方对照，他终于找到了最重要的东西：圣枪。

而这个不属于任何人的‘武器’便是一切的源头，它的存在与本质便能解答如今在第六特异点充斥着的迷惑行为。

坚定不移、甚至自认正义的圆桌骑士，哪怕施行着屠戮行为也丝毫没有动摇。

那些骑士曾经为守护阿尔比昂这块重要却脆弱的土地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就是这样的他们如今却在异乡施展着暴行。

这些最终都有了解答：问题终究还是出在圣枪上。

“这就是……狮子王眼里的‘拯救’啊。”

虽然这不过是立香根据先锋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的本质与特性做出的推断而已，但狮子王本身的作为的确与这些有关。

“说到底，还是因为彷徨于世间的‘亡灵’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情感，因为完全被圣枪同化，她的视界立于人类之上，所以对她来说，人类延续的定义也有所变化。”

人活在世上终究是注重当下的，立香很清楚这一点。

虽说迦勒底的口号一直都是‘夺回失去的未来’，但这未来指的是平稳的生活。

人类是需要舒适圈的，甚至，他们一直期望自己是主宰世界的种族。

但是，现在自称狮子王的那个女人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她早已不是人类，完全有资格自称女神。

“所以她才要进行‘选拔’啊。”

在完全想清楚了这些后，立香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了解了狮子王的做法。

在人理烧却的现在，她觉得人类早已无力回天，而为了‘拯救’人类，她选择保存那些拥有坚毅人格、灵魂不会随着腐朽的人物。

至于圣枪本身，作为世界尽头之塔、作为人类世界的楔子，它本身也是人类的历史象征物之一。

而这些东西全部综合在一起，那就是……

“人类的博物馆呢，也许对狮子王来说，这就是‘救济’了吧，所谓灾厄之下最为差劲的办法，因为无力回天，所以她选择保存人类这个种族，而不是将希望压在人类身上。”

“这太过分了！”突然之间，玛修大喊着，“剥夺人类自身的自由、剥夺他们抗争的权力，狮子王就这样挡在我们的面前？如果是阿尔托莉雅小姐的话，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说到底，真正让玛修反感的并不是‘救济’本身。

如果狮子王仅仅是容纳那些有着坚毅人格、身上闪烁着人性光辉的人类，那么她不会说什么。

但真正践踏了她的底线的却是狮子王之后的作为。

“真正的阿尔托莉雅小姐是不会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屠杀的……”

“所以我说了，她已经被圣枪同化了，甚至都没办法确认她仍然是阿尔托莉雅，如今应该称呼她为‘女神伦戈米尼亚德’比较好吧，她的视界早已超脱人类、立于神的一角。”

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立香就此整理着自己的话语。

“对她来说，为了保存人类，她会肆无忌惮的展开屠戮，因为对她来说，无论是埃及的法老王还是山之民，这些不服从她的救济计划的人都会对她造成影响，所以就杀了，简单粗暴的原始逻辑。”

“这根本不能被称作‘拯救’。”她开口说道，“就这样一点机会都……”

一点机会都不给……

玛修本来是想要这么说的，但当话语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她的声音却就此停滞了下来。

不因为其他，只是她想起了一件事。

因为，这并不是她们第一次见面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应该是第二次的会面。

因为早在冬木市，狮子王便与迦勒底有过合作，而那个时候……

“前辈。”

她开口唤着，声音发颤。

而在此刻，立香没有任何回应，他仅仅是注视着那散发着微光的方尖碑，眼睛最后缓缓闭了起来。

“她可能是在那个时候觉得没有任何希望吧，说起来，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第一百七十四章:御主娃娃

阿特拉斯院的大门之外，泰坦战甲并没有遮掩身姿，而是带着货柜一起平静的呆在外边。

至于留守在外的从者们在此刻也没闲着。

因为泰坦本身搭载了广域雷达，这个雷达不仅可以检测魔力浓度，甚至能检测异常反应，所以从者们也不必花费什么心思在防备上。

除去基础的防备之外，他们都在各自打发时间。

莫德雷德叫嚷着要玩泰坦，但却被比自己都年轻的父王死死的拦住。

贝狄威尔则在边上温和的笑着，一言不发。

弗拉德三世可能是觉得有些无聊，所以他只是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用刺绣打发时间。

手中的针线弯弯绕绕，现在已经缝出了一个白袍僧侣玩偶。

因为并不是祷告的时间。

圣人一系的从者也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玛尔达此刻支起了一口大锅，她正准备煮饭，这幅做派尽显家庭大妇的风范，贞德则在旁边帮忙。

因为大家都是农村出来的‘村姑’，所以她们之间有很多可以聊的话题。

信仰、兴趣爱好再到个人理想，这种东西聊的很投机。

偶尔可能也有一些女孩之间的话题。

圣乔治则举着一台相机各种拍照，从塔拉斯克到BT-7274，再到其他的那些从者，他都没有放过。

至于神国的大英雄阿拉什，现在他并不在此处。

对他这样的猎手来说，森林这种地方一向能激起好感。

人理烧却虽然摧毁了人类的历史，让人类的视界变得支离破碎，但从那些仍然茂密的丛林中却可以看出自然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所以他就寻思着能不能去搞点野兽啥的，如果能打头熊回来就好了。

现在，距离御主与玛修跟随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走进阿特拉斯院中已经过去了大约有四个小时的时间。

午后的阳光金灿灿的，有些温暖。

如果不是人理烧却的压力仍然悬在头顶的话，这一刻的从者们都显得无忧无虑。

而唯一与这些人显得格格不入的便是静谧了。

因为身上一直带毒，从者化后，这种毒素甚至比生前还要强烈。

所以她一直都不敢距离他人太近。

与此同时，她的目光也不断朝着阿特拉斯院正上方的那座如今成了高危建筑群的工厂打量着。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

被人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后背，这不由让她警觉了起来。

不过当她回过头的时候，看到的是那笑的恬静而温和的救国圣女。

让娜·达尔克……

此刻的她虽然仍然穿着甲胄、腰悬利剑、头戴和马蹄铁一样的金属头冠，但却没有手握她那标志性的鸢尾花旗帜。

“那个……有什么事么。”

在这一刻，静谧显得有些弱小无助。

她并不是那种社交达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有些惶恐不安。

“Master没事的。”

迎着静谧那宛如兔子一般惊恐的视线，贞德笑着说道。

而一下子便被善解人意、宛如大姐姐一样的圣女点穿了这方面的心思，小兔子静谧又开始语无伦次了。

“我……”

“好啦，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害羞的事情。”

然后，静谧不说话了。

毒杀者就此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直到之后才嚅嗫着开口：

“达尔克小姐……”

她就此尝试着与她沟通，不过考虑到对方的国籍、信仰甚至是语言，她刻意将自己的语速放的很慢，避免造成发音层面的误会。

“您有什么事么？”

静谧毕竟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人，刻意放慢的语速加上短促的构句，这让场面一度显得无比尴尬。

如果是不了解静谧的人的话，一定会觉得她是那种难以相处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