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902节

甚至，因为摩西的那份力道，整座白垩之城的壁垒都发出了清脆的鸣响。

以城门为中心，这股鸣响直接扩散了开来，在这一刻，仿佛整座城市都为之震动。

但是，在此刻，那城门却仿佛巍然不动，仿佛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一般。

反倒是摩西所挥出的拳头在这一刻出现了一丝龟裂。

并不是什么血流如注的伤口，而是一抹裂痕！

就像是瓷器或者其他容易碎裂的物品上出现的那抹裂纹一样，摩西的拳头就此粉碎。

而且，这种粉碎还没有停下来。

即便龟裂最初的源头：他挥出的拳头已经化作最为精纯的魔力散去，但裂纹却仍然在扩散，很快便蔓延到了他的手臂上。

最后、他的整条手臂连同贤者之衣的一部分就此碎裂。

“没救了啊。”在见到这一幕后，摩西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状况，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他本人的确是没救了，不因为其他，因为他不仅仅是灵基即将濒临破碎、就连灵核都已经布满了裂纹。

毁灭也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但与之相对的是，那城门却丝毫不动。

就表面上来看，他之前的确是撼动了白垩之城，但之后却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而在见到这一幕后，关注着先知动向的骑士们却突然松了口气。

因为在之前，那个古老的希伯来先知给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严重了。

在他出拳的那一刻，他给人的感觉甚至都不是什么一般的从者，而是远远凌驾于从者之上的神明。

或者说，他是获得了神明力量的从者？

但不管怎么样，在那一刻，摩西给了他们相当的危机感。

本来对白垩之城的防御力与特性都无比信任的他们甚至会有一种错觉：也许生前从未被正面攻下的圣城大门在这一刻会被击碎。

但事实证明，他们的这种危机感没有任何意义。

“真是的，我居然被吓到了。”紧握住手中的太阳圣剑，高文不由深深吸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在此刻，之前遮盖着太阳的乌云与风沙都一同散去，重新落下的太阳给了他充分的信心。

所以在这一刻，他面容上重新扬起了一抹近似狰狞的笑意。

“果然，卡美洛圣城是不会被粉碎的。”

毕竟，杀戮与战斗都是一种恶。

生前踏着鲜血才成就了骑士威名的他早已形成了这种认知。

即便‘决斗’也是如此。

胜利固然是荣耀，但骑士也会在战斗之中下手过重而羞愧。

说到底，这种羞愧其实还是因为骑士们意识到自己在战斗中抱有的想法与意志并不光彩，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当高文骑士与后来的伯莱亚斯骑士切磋时，心底何尝不是没有恶意？

因为那位‘寻求真爱者’、‘浪漫骑士’的存在本身就象征着高文骑士自己那挥之不去的污点，因为曾经的作为，他会永远在伯莱亚斯面前低上一头。

因为这个原因，他与伯莱亚斯在比武大会上相遇时，自然也有着下意识的恶意。

过于注重荣誉的他自然想用更加不光彩的手段将那追寻着幸福的骑士杀死，不过后来，他自己反而是在那种复杂矛盾的心情之下被伯莱亚斯一斧子拍下战马。

“战斗、破坏一定是恶，太阳的骑士啊，汝一定抱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还没有等他完全松口气时，他的耳边就此传来了那宛若幽冥的声音。

循着声音望去的时刻，他见到的则是那在阳光之下仍然透着幽暗的身影。

“难道不是这样么。”

注视着那个让自己颇感压力的骷髅剑士，高文开口回应道。

“汝甚是无知。”在此刻，骷髅剑士仅仅是如此回应着。

他并不像是在训斥、反而是在用一种寻常的口吻叙述着。

但是，正因为他的口吻无比寻常，这才让高文感觉到无法接受，甚至是无比糟心。

因为这仿佛是在确认事实。

没有人会正面自己的‘无知’，更别说是圆桌骑士了。

高文曾经会被藤丸立香三言两语挑拨起怒火也是这个原因。

但是，面对着那个让自己感到相当压力的骷髅剑士，他却生不起什么反抗或者放肆的心思。

虽说他之前下意识的就认为自己被压制完全是因为祝福被‘遮盖’了的缘故，但现在阳光已经回归，那种宛如笼罩在心头上的阴云一般的情感依旧挥之不去。

“汝不曾坚定信念，更不了解何为‘圣人’。”

在那骷髅剑士这么说的时刻，高文的内心不由又产生了动摇。

而他动摇的理由也很简单，便是因为那骷髅剑士口中吐露的那个词汇：

圣人……

高文知道，那骷髅剑士没说错什么，因为正如同言语描述的那样，他之前动摇了。

作为阿尔比昂的骑士，他那个时代正处在宗教交替的时刻，罗马对一神教的支持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周边地区。

所以，他知道‘圣人’是什么。

也正因为他知晓一神教的典籍描述，所以才会对带领希伯来人离开埃及、寻找应许之地的摩西有所敬畏。

因为他是一个善人、圣人……

那么，他的攻击或许不会有任何的恶意？

甚至，那是纯粹的善意？

不，怎么可能！

就在心底浮现出那种在他看来无比荒谬的猜测与想法时，高文迅速将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

因为不管怎么样，事实就摆在那里！

“不管如何，圣城依旧……”

‘咔’

仿佛就是专门为了抽脸那样，在高文还没说完话的时刻，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就此传来。

而在听到这声音后，太阳骑士不由回过头去。

紧接着，他便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城门出现了裂纹。

而那裂纹正逐渐扩大。

“这，怎么可能……”

“所谓宝具……从者的宝具终究是事迹与力量的体现，而那先知由始至终都不曾改变自己的初心。”

“初心……”

咀嚼着这个词汇，高文就此注视着那城门。

而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抬头望向天空。

太阳……

在之前，当摩西走过的时刻，风沙就此散去，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太阳照耀下来了。

但在此刻，他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这份力量并没有得心应手的感觉。

那的确是太阳没错，但它象征的却是另一种概念。

而与此同时，在那太阳的背后、一轮同样轮廓的黑暗之影逐渐浮现。

最终，太阳与黑暗一同落下、形成两道光柱。

它就此将摩西包裹在其中，没有任何人能靠近。

“一边黑暗、一边光明，终夜两下不得相近。”

激烈的东风从不知名处袭来，它似乎成了压垮城门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终，城门破碎，碎片就此飞散，跌落在两旁、形成了一条道路。

见到这一幕后，藤丸立香的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了出埃及记的原文：

“摩西向海伸杖，耶和华便用大东风，使海水一夜退去，水便分开，海就成了干地，以色列人下海中走干地，水在他们的左右作了墙垣。”

然后，他笑了。

“圣人，何以战。”

第二百四十七章:战场转移

说实话，目前为止，摩西所施展的那些堪称奇迹的力量都在藤丸立香的预料之内。

不因为其他，因为这正是‘出埃及记’之中记载过的。

包括最后仿佛给予了城墙最后一击的‘东风’也是如此。

但是，实际上根本没有人搞清楚过他那力量的本质。

藤丸立香也一样。

所以在此刻，他的心底不免浮现出了关于这方面的疑惑。

摩西所施展的力量是不是他的宝具？

这份力量是属于他所习得的古老武艺、还是传说中与他为友的‘祂’的力量？

而这份力量在从者化后是被削弱了，还是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