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929节

毕竟，她在罗马特异点那会儿已经展现出了那种与某个曾经祸乱地球的巨神简单易懂的关系。

而且，这种联系绝对不仅仅是记忆方面的传承。

因为在此刻，这个女人的身上的纯白星纹还在源源不断的为本人提供着力量。

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事情。

对迦勒底……甚至是对整个世界来讲，面前这女人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必须小心对待。

没有人确保她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会出现什么样的认知，也没有人能保证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呼……”

不过，令人感觉到庆幸的是，阿蒂拉本身就算是涉世未深。

她不是那种老油条，简单来说就是脑子转不过弯。

所以在梅芙这样一通半真半假的忽悠过来后，那星之圣剑产生的光辉让她感觉到的熟悉感就算是过去了。

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梅芙运气不好的原因，还没有等她放松下来，阿蒂拉的一句话又让她警惕起来。

“不过……我似乎从未入侵过那片土地，更没有见过那位王，我应该没有见过那保护着白色土地的圣剑才对。”

“……”

在听到阿蒂拉以无比肯定的口吻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梅芙突然感觉自己没辙了。

说实话，她毕竟也没经历过五百年后那隔壁欧陆上混杂的英雄时代。

所以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有那么一种就此败退的感觉。

也许，仅仅是依靠她一个人的话，想要将阿蒂拉直接忽悠过去是不大可能的。

想到这里，梅芙不由将目光投向了边上的那位屠龙英雄的身上。

不比她这个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逝去的艾琳女王，齐格弗里德毕竟是与阿蒂拉活跃在同一时代的人物。

虽然因为各种各样的经历，他还没来得及享受自己的人生与幸福便去世了，但要说与阿蒂拉没有接触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梅芙仅仅是看了他一眼而已。

她并没有对那屠龙英雄抱有什么指望。

因为那个英雄过于正直……

也许，他并不愚蠢，因为作为尼德兰的国王，他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愚蠢的家伙。

但是，他的性格却注定了他不适合在这方面扯谎。

对他来说，好像附和梅芙女王之前的话就是极限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即便是之前附和的时候，他也没有回过身来。

这足以说明他不是那种能当面撒谎的人。

说实话，有点麻烦……

最终，艾琳的公主殿下还是决定自己筹措点言语。

不过，就在此刻，那屠龙勇士却开口了：

“不，您是见过的。”

此刻，齐格弗里德这块大木头却突然开窍了一样。

只见这位无比诚实的大英雄用力点了点头，就好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

“我可以确保这一点。”

“我都没见过你，你怎么确保这一点？”

“……”

虽说阿蒂拉平时看起来似乎慢吞吞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姑娘一样。

但偏偏在某些方面却意外的敏锐。

甚至，因为她那经常杠的态度，还没有办法经常反驳什么。

比如说现在，她说的那番话让齐格弗里德哑口无言，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什么反驳的依据。

可以说是糟心透顶。

不过最终，他还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也许对您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但您是否还记得在攻打罗马帝国时爆发的战争？”

然后，阿蒂拉并没有回答什么。

她与罗马爆发的小规模冲突实在是多了去了，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回答出来也是正常的。

不过，事实恐怕比这位屠龙英雄想象的要糟心一些。

事实上在此刻，如果他愿意转身回头的话，便会发现在这个时候，阿蒂拉的面容上其实浮现出了茫然的神情。

“其实就是曾经靠近高卢的那块位置，那里曾经爆发过一场大战。”

“你参与过？”

在这一刻，齐格弗里德那高大的背影突然显露出了一丝不自然。

也就是他在这个时候没有转过身，不然的话他那种尴尬的表情绝对将他出卖的一干二净。

毕竟，有些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与罗马为敌的匈人真正入侵到靠近奥尔良的位置时，整个勃艮第王国已经岌岌可危。

因为那一切的源头都在于他的妻子：克里姆希尔德。

那个爱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一直不曾放下心底的仇恨，在怒火与憎恶燃烧了将近二十年后，她最终执行了自己的复仇计划，将凶残的游牧匈人带到了自己的国土上。

因为不自觉的就想起了曾经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屠龙英雄的思绪不由发散、所以自然开始走神起来。

但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将这些不自然的想法全部甩了出去。

“是，我参与过。”

几乎是硬着头皮，他将这话讲了出来。

当时，整个欧洲大陆可以说是一团糟，神话传说与历史文献记载全部混杂在了一起，很难搞清楚谁真谁假。

即便是勃艮第王国被完全摧毁也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说辞。

就罗马时代流传下来的历史文献的资料上描绘，最终踏平了整个勃艮第王国的其实是罗马与那位护国公。

而起因其实与英雄传说什么的没有任何关系，仅仅是最为基本的王国交锋的。

硬要粗略解释一下的话，大概就是勃艮第王国狂妄自大、想要趁着罗马帝国日暮西山的时候彻底击垮这个曾经的庞然大物。

为此，他们甚至扶持了一个傀儡罗马皇帝。

在为自己争取了一个宣称后，他们便趁着罗马护国公与哥特王国交锋的时候开始大肆侵吞领土。

很明显，当时的勃艮第王国有着强烈的扩张欲望。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罗马的那位护国公居然抵住了强烈的攻势。

一方面与哥特周旋、他在腾不出手的情况下甚至请了游击能力强大的匈人军队出手强行压制了勃艮第的扩张势头。

而这便是混乱的根源。

匈人、哥特、勃艮第与罗马。

英雄传说与历史文献记载各执一词。

而在表面的常识世界之中，自然是后者更胜一筹，毕竟这是‘常识’，而英雄传说到了现代不过是‘小说读物’而已。

硬要将那些突出个人英雄主义的传说故事摆在一起的话，就会出现各种足以让正常人脑袋爆炸的冲突。

反正，对齐格弗里德自己来讲，当他闲来无事翻书的时候也会觉得头大。

他本人也是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虽然因为各种原因算是英年早逝了，但单单是看书就能让他脑袋炸掉。

各种各样的记录与猜测都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在在那一千五百多年前的时代生活过。

而因为对自己死后的局势并没有那么大的把握，齐格飞就言语上来说并没有那么自信。

与梅芙的那种半真半假混杂的发言来讲，他说的话更透出一股迷惑。

“也许您忘了这一点，当时席卷了整个高卢的那场混战，阿尔比昂王国也是参与过。”

这话本来没什么问题，但偏偏齐格弗里德在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些犹豫。

毕竟，让一个老老实实的正直英雄说这种话还是太为难他了。

如果是一个稍稍精明点的人……

不，甚至都不用过于精明，即便是再粗线条的人，只要认知还处在正常水准，那么就能发现齐格弗里德言语之中的谎言。

甚至在这个时候，梅芙已经不忍心听下去了。

女王仍然披着那洁白的斗篷、手握散发着女神遗惠的榛树枝。

但她的另一只手却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不忍直视、真的不想看，好尴尬。

但阿蒂拉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也许是因为对她来讲，她的一生都像是在做梦一样，所以她并没有对此表示什么怀疑。

“是……这样吗？”

在犹豫了片刻后，她开口问着。

“阿尔比昂参与过？”

“是，参与过。”

“哦……”

也许正常人会对此感到难以置信吧，毕竟一个正常的人类应该对自己的记忆力有着较为明确的认知才对。

更别说，那还是一场战争，而阿蒂拉更是领导着一个庞大帝国的帝王。

但事实就是如此。

是因为经历的战争太多——她的一生都是在杀戮之中度过的，因为这个原因，她对那种杀戮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