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976节

立香虽然知道狮子王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意思，但他仍然开口回应道。

与此同时，他伸出了手，接着拉扯着自己那白色的风帽。

此刻，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危险起来。

“事实上，打从我来到这里开始，我就没有想过后退，因为不解决掉你，我与整个迦勒底都没有办法前进。”

“人类已经没有未来了。”

“人类有没有未来什么的，这可不是凭借你这个‘非人类’能断定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藤丸立香突然感觉到有那么一种微妙的不快在徘徊。

那种不适在他的心底逐渐蔓延。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他讨厌着面前的那个女神。

事实上，之前和女神伦戈米尼亚德之间的一番争论、甚至到后来还在纯粹的用语言去恶心对方。

这一方面的确是战术没错，因为只有完美无缺的女神重拾起属于人类的情感，迦勒底才有正面击败女神的机会。

不然的话，立香他们面对的就是一个不掺杂任何的私人情感、但却拥有着近似bug一般的战斗直感的女神。

而立香根本没有把握自己是否能看透一个宛如精密机器一般的‘战斗女神’。

因为对那个状态下的狮子王来讲，她的一招一式都不掺杂任何的习惯。

想要与她对敌的话，那就必须分析出狮子王眼里的最佳战略。

这完全就是在开玩笑不是么？

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

由贝狄威尔解放圣剑、让狮子王重拾起曾经的回忆，接着又在言语争辩之中扩大她作为人类的负面情绪。

但是，这即便是战略的一种，这并不意味着立香自己就真的仅仅是在遵循着自己认知中的战略行事。

还是那句话，他讨厌这些神、更讨厌这些明明出自人类的群体、却高高在上的神明。

即便她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也一样。

作为现代的人类，他尊敬着她曾经的作为，也为她的遭遇而心痛。

但这并不妨碍他讨厌她拦在他与整个迦勒底的面前。

“源自过去的亡灵啊，你是否还记得人类历史的本质，虽然听上去无比残忍，但在这种特殊状况之下，拿来反驳你却无比合适。”

说到这里，立香就此深深吸了口气。

“能决定人类未来的只有人类自己，只有活在当下的人类才有资格决定未来的走向。”

这本该是振奋人心的一句话。

但是，现实终究不是什么故事，原本应当是彰显人类自身意志的言语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响。

甚至在这个时候，女神伦戈米尼亚德只是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或许是因为已经取回了属于人类的情感，她的面容上甚至浮现出了一抹同情。

“但是，这个‘决定’早已下达。”

是的，人类就是如此的可悲。

如果说这个人类世界是什么人设计出来的话，那他一定是一个脑子进了水的家伙。

人类没有权力决定自己想要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注定的。

所谓‘起源’是如此，‘死亡’也是一样的。

人类注定会毁灭，而生存之路却充斥着各种坎坷。

历史的潮流之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宛如星辰的英雄、引领者带领着人类磕磕绊绊的前进。

但这些人也无力阻止破灭的到来。

“人类的未来早在人类完全诞生、并主宰整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就像是阿尔比昂一样，无论竭力追求过程的美好，毁灭也是注定的事情，因为那个时候的人类正无意识的将自己导向自毁的道路。”

“所以说，不要用你的眼光来衡量人类自身，人类并不是某种意识结合体，人类的抑制力也没有办法代表人类自己，它是由个体构成的族群！”

立香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咬着牙、极力忍耐着逐渐躁动起来的内心。

“说到底，抛开所有美好的祈愿与对未来的期望，我只有一个问题：像我一样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现在的人类，想要活下去又有什么错？未来即便毁灭，那与我们又有何干系？”

此刻，狮子王也许还想说些什么。

甚至在这个时候，女神大人已经张开了自己的嘴。

但很快，她那还没有出口的话语全部被立香堵了回去。

“人类果然无法理解神明……说实话，我已经尽力了，阿尔托莉雅。”

“master……”

在这个时候，即便是那纯白的骑士少女也不知道自己的御主究竟在喊什么人。

但即便如此，她却仍然给予了回应。

“我在这里。”

不过，御主却没有给予什么口头上的回应。

在这个时候，她看到自己的御主好像回过了头。

他的面容上挂着一抹笑意，那好似得到了安慰一般的笑容。

“master……”

“说起来，我自己都还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期望，希望你在冬木市那时候是真心想要拯救活在当下的人类，所以屡屡伸出援手，对我愚蠢的作为报以宽容，但仔细想想，这种事情也不大可能。”

是的，不可能。

狮子王没道理再对人类抱有什么同理心，从表现上就看出来了。

“你只是认为你现在所做的救济是最差的选项而已，毕竟动物园总比动物标本好看不是？不过很可惜的是……我大概让你失望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

“但对于这些，我仍然表示感谢，感谢女神大人的宽容，没有当场把我宰了……但也就到此为止了，我承认自身的愚蠢，但绝不会因为这份愚蠢而有任何退让。”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说我不会退让，我会打倒你，然后前进！”

不为了其他，只为了生存。

为了自己的生存……

“愚蠢……”

第三百十章:迷雾扩散!

愚蠢……

站在女神的角度上来讲，狮子王也给不出什么其他的评价了。

对她而言，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藤丸立香现在的这种举动。

她无法理解那种想法与理念。

即便未来一片黑暗、人类会就此消逝，但他却仍不满足停留于此。

就像是面前就是悬崖、下方就是万丈深渊，但他却没想过让骑乘着的战车停下来，而是驱赶着战马继续前进那样。

明明已经告知了对方这一点，甚至打破了那种虚假的幸福感，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了眼前。

但是，他却置若罔闻。

不过这些都是虚的。

因为狮子王同样很了解‘人类’，这种了解虽然不再如同曾经那样是那种无比深刻的体会。

但她却能将这种描述清晰的转化成语句。

说白了，人类在这方面总是会抱有侥幸心理，在真正的破灭之日到来前，他们都会带有一丝期望。

至于真正能理解这份‘毁灭’的人，他们普遍都有着无比发达的头脑。

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之中绝望，最终陷入了彻底的疯狂。

在神明看来，这是独属于智者的疯狂，愚者则无法理解。

而与此同时，不单单作为女神，即便是作为王、她也没办法理解藤丸立香那种表露意志的态度。

“现实可不会因为响亮的口号而有任何改变，我已经封锁了你们迦勒底最大的优势。”

所谓迦勒底的优势必然是那些回应召唤的从者们。

不单单是狮子王是这么认为的，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全部从者加在一起能不能打赢女神？

关于这一点，因为已经没有了实践的可能，所以即便是作为御主的藤丸立香心理也没有底。

毕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人数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狮子王又不是什么通天巨人。

如果她本人体型巨大、是一头十多米高的凶兽的话，那么别说车轮战了，所有从者一拥而上、宝具什么的完全解放开来都能给她造成伤害。

但她的体型却没有本质上的变化，可能也就比立香身边的那个纯白少女骑士高上那么一点罢了。

就这种体型而言才是最麻烦的，因为从者们所擅长的进攻方式各有不同，而更加糟心的是，人理烧却爆发不过半年多的时间而已。

而这意味着什么？

也许在以前，藤丸立香还没办法清晰的认知到这一点。

但当他真正开始向各个从者学习武艺的时候，这才彻底了解其中的问题所在。

半年的时间其实根本不够打磨出什么精湛的配合。

即便看起来似乎能像模像样，但也只是‘看起来合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