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98节

“唔姆，余自然是优秀的~”而听到了那并不花哨的夸赞之后，尼禄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自夸自得，但从她那骄傲的挺起了自己那发育完美的胸膛的动作上来看，似乎，立香那种直白的夸赞让她相当受用。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知道藤丸立香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有求于她，他毕竟连那仅次于自己的权力都能毫不犹豫的拒绝，而这样一个有着自己的目标以及漫长旅途的旅者的评价对尼禄更具备可信度以及含金量。

就这样，迎着民众的欢呼，游行的队伍最终抵达了万神殿之前，而依照着最初预定的仪式，皇帝陛下则是以无比敏捷、矫健的姿态起跳，然后踏在了万神殿的门口，而与此同时，立香也是缓缓步下车驾，那与罗马甚至是周边蛮族都截然不同的异乡面容不由让公民们议论纷纷。

毕竟藤丸立香几乎不怎么在公民们面前露面，虽然其中的几名经常在集市中叫卖果蔬的商人们对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印象，但总体上来说，奔波于前线以及宫廷之间的魔术师其实是很没人缘的。

“不过没关系……”

自信的将那些围观的公民那种议论纷纷的神色收入眼底，尼禄仅仅是嘴角上扬，然后，她深深呼吸，之后直接放出了悦耳而嘹亮的声音。

“罗马的各位公民！经过了前线艰苦的奋战，帝国终于将它的敌人完全粉碎！我们今日聚集于此便是为了纪念这为期两个月的战争、以竞技以及运动的方式庆祝这次伟大的胜利，这与诸君的功劳是分不开的！”

也许是因为演讲煽动能力以及口才几乎成了皇帝们的必备技能，尼禄在一开口的时刻就直接将氛围调动到了最高点，公民们为此欢呼，而早已通过各种渠道拿到了皇帝给予的物质以及名誉上的奖励的士兵们的声音更是宛如飓风呼啸那样席卷了永恒之城那晴朗的天空。

“不过在其中，有一位最大的功臣是需要余向你们亲自介绍的……”尼禄说着，而与此同时，她略微转头，将有些愉快的目光投向了那迦勒底的少年御主。

霎时，拥挤在罗马的万神殿之前的公民们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能站在他们所敬爱的皇帝陛下身边的人，他的服饰透着一股‘罗马’的气息但又似是而非，这种来自后世的文艺复兴的设计很轻易便博得了罗马公民的认同，不过即使是如此，这些并不知晓具体状况的民众仍然在等待……

“多律弗路斯，来自异乡的魔术师，也是余引以为傲的助手！”缓缓道出了那个莫名让立香感到胃疼的名字，尼禄高声喊道。

虽说尼禄的理由很充分：比起‘藤丸立香’这个会让罗马人觉得拗口的异乡名字，她取的名字更能让人接受，不过这个名字代表的含义怎么都让立香从心理上无法接受。

“他在完美履行的宫廷魔术师的职责的同时，向余提出了亲征的提议，并用完美的谋略在正面碾压了我们的敌人，普通的物质奖励早已无法诠释他的功绩，所以，余决定临时恢复共和时代的政策，赐予其桂冠！并以帝国第五代皇帝的身份赐予其凯撒的姓氏！”

如果没有他的智慧！蛮族的大军早已长驱直入！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叛乱的战争将席卷整个罗马！

“所以，余确信，他的名讳足以担当得起这份荣耀！他的名字将伴随罗马的荣光永存！”然后，皇帝陛下转向了他，而立香则弯腰低头。

那顶直到现在仍然散发着月桂叶的芬芳桂冠戴在了他的头上，这永远属于他，而这份由尼禄送出的尼禄有着无比重要的价值与意义，无论是对历史学家、还是对藤丸立香这个人来说……

“多律弗路斯！多律弗路斯！”

就这样，在皇帝陛下的号召之下，几乎整个罗马都徘徊着这样的声音，他们一齐念着尼禄为立香取的假名，那种气势，即使是经历了与匈人大王的正面冲突的少年御主都不由想要退缩。

“魔术师，抬头挺胸吧，你看，这就是余的帝国！”

尼禄祭:凯旋者的游行!

“魔术师，抬头挺胸吧，你看，这就是余的帝国！”

就在尼禄那骄傲的声音之中，藤丸立香抬起了头，映入他眼帘的，是攒动的罗马公民的脑袋，黑压压的一片过去颇有些波澜壮阔的感觉，而他们喊着统一的口号，由一开始在尼禄示意下的欢呼转变成了：罗马与胜利，甚至在很远的地方，立香还看到了隐藏在人群之中的三位罗马英雄。

独裁官凯撒、暴君卡利古拉以及神祖罗穆鲁斯，他们并没有像公民们那样流露出狂热的神色，卡利古拉平静的注视着那发表着演说的蔷薇皇帝，而神祖则不断在与凯撒交谈着什么——虽然立香听不清他们的言语，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相当满意。

“这样……我也……安心。”最后，站在人群之中，皇帝卡利古拉最后仅仅如此开口，与他那Berserker的职介不同，此刻的暴君相当平静，他那本应该透出狂躁的红眸此刻无比的柔和，毫无疑问，对他来说，尼禄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宝物——比月神狄安娜都要美丽的、罗马的珍宝。

“是啊，看到这里，罗马（我）也该满足了，那个孩子的路终究该自己走下去。”与此同时，罗马文明的起源——神祖罗穆鲁斯也笑着说道，他虽然宠溺着罗马的后代，但也深知这些孩子并非是会一直躲在先祖羽翼之下的雏鸟，就像是罗马的国徽那样——鹰、朱庇特之鸟，苍鹰总要独自飞翔于天际。

无论将来的结局如何，只能独自走下去……

“好了，看到这里也该结束了。”拍了拍自己那鼓起来的肥硕肚子，独裁官阁下仅仅是如此说道，“这段时间可把我累坏了，权力这种东西我才不想沾手第二次，是时候回去了。”

“等等……”就在凯撒与罗穆鲁斯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卡利古拉开口喊住了他们。

“能……帮帮我么？我想……”

我想，再留下点东西……

因为狂化仍然缠绕着思维，卡利古拉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不过凯撒与罗穆鲁斯却能理解他想要说些什么。

“你想做些什么？”

然后，卡利古拉缓缓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雕刻笔与小刀，他紧紧握着这两样与他那狂战士的职介极为不符的艺术工具。

“你还做得到么？”

“做……得到……”

只要想着尼禄的话……

…………

就在三位罗马英雄偷偷离去——趁着游行进行的时间溜进尼禄的私人书房时，尼禄与立香并肩坐在同一辆车驾上，在第二十凯旋军团的簇拥下以万神殿为起丶点，穿过马尔特斯广场一路朝着卡皮托尔山顶上的朱庇特神庙进发，一路上都有公民们自愿跟随。

他们举着绘制在游行告示上的高卢以及不列颠行省的地图，甚至，尼禄还凭借自己的记忆亲手绘制了在原来的历史之中不可能存在的东方的八卦绘图，它与地图并行，象征着这次战争所采用的战术以及战争爆发的地点。

这次游行的官方称呼是：凯旋式，士兵们高呼‘凯旋将军’之名，这个称谓与‘皇帝’是同一词汇，所以在帝国成立之后便没有皇帝之外的人举办，而这份荣耀对罗马公民来说几乎可以伴随一生，特别是在皇帝亲自授意的情况下。

“怎么样，开心吗？”聆听着耳边那震耳发聩的‘英帕拉多’的口号，尼禄只是用那可爱的笑容对着藤丸立香，她小手一挥，示意立香看周围的环境，“英帕拉多，皇帝！今天，这个称号也不属于余，它是你的。”

“陛下，您可真是……”听着耳边那种直冲云霄的欢呼与呐喊，立香发觉自己一时间居然找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感动，那自然是有的……

他虽然想到了庆典之类的游行，但却没想到尼禄直接搬出了自帝国时代开启后便已经被封存的‘凯旋式’游行来招待他。

“这样一来，你的称号，余为你取的名字将伴随着罗马永存。”

而他在罗马的所作所为无一例外都打上了皇帝的独占标签……

“哼……”然后，独占立香怀抱的小小女王很轻易的便看穿了这样的想法，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与尼禄是一个人，她们都想着非得在他身上打上属于自己的不可磨灭的烙印不可，所以她莫名有些不爽，所以脸颊不由鼓了起来。

气鼓鼓的，那过程就像个遇到危险的刺豚那样，不过梅芙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并不是带刺的刺豚，所以很快的，她那气鼓鼓的脸颊被立香随手戳了回去……

小女王也许是因为灵基被调整成了公主的样子，所以心态不由有些变化，以前的荤段子在此刻一个都飙不出不说，她的‘反抗’也变得有些弱势，在立香不断戳脸颊的过程之中，她只是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呜……”

就像是一只被主人不断逗弄的温驯小动物那样……

不过即使再温驯的动物也会反抗哒！

“哇呜！”所以她突然张嘴一口咬在立香的手指上，动作有些大，所以头冠不由歪了，而与此同时，她也因为害怕从者的那种力气会伤着身为普通人的立香，所以力气很轻很轻……

“乖……”他稍稍扶正了梅芙那有些歪的银白头冠，接着淡然一笑。

“怎么说呢，陛下如果是一名男性的话，想必很容易就能俘获女性的芳心吧。”而与此同时，立香也没忘回应皇帝陛下的话题。

尼禄的各项手段虽然说偏向于物质，但在这个时代，想必没有人不喜欢被他人如此对待……

“那是当然的，只要余想要的，那就没有拿不到手的，女性对余来说也不成问题。”听到立香所说的话后，尼禄只是高傲的扬起了自己的脑袋，然后，她那翠色的眼眸只是注视着立香，言语之中仿佛也是意有所指那样，“当然，男人也一样，余在意的并非性别，只要是美丽的事物，余一概喜欢！”

啊，我忘了，这地方是罗马……

想到这里，立香不由嘴角一抽，他虽然对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偏见，但以他的常识，能光明正大的宣扬这种论调，该说陛下不愧是陛下么……

“余也很喜欢你哦，魔术师。”

“嗯哼！”就在尼禄那么说的时候，梅芙恶狠狠的盯着她，而尼禄莞尔一笑，她伸手摸了摸艾琳小公主的小脑袋。

“余也喜欢可爱的孩子，各种意义上都很喜欢。”

对的，这里是罗马，风气开放的罗马……

尼禄祭:迦勒底罗马旅游团开组了!

本来的话，依照传统的‘凯旋’，其中还包括处死战俘进献给神明等等一系列的复杂操作，不过这一次的战争尤为特殊，爱西尼的子民已经与他们的女王同生死，而以立香以及玛修他们的想法，布狄卡女王需要的是安息而并非打扰，所以处死战俘进献神明之类的环节被直接省略。

而在最后，因为异乡人的身份，又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罗马宣誓效忠，所以他并没有被允许进入朱庇特的神庙，而他的伙伴更是被留在了城内。

也就是说，出了城门之后，基本就是尼禄与他同行……

“感觉怎么样？”而在跟随皇帝站在神庙的门口，尼禄不由笑着问道，丝毫没有见到任何的严肃，而在那明媚的阳光之下，立香只是撇了撇嘴。

“您要听实话么？”

“当然。”皇帝陛下秀眉微挑，尼禄毕竟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皇帝，她能在本应该保持严肃的神庙之中问出这样的问题也就说明了她其实不在意这些，那么既然如此……

“很累啊……”稍稍揉了揉右臂肩膀的位置，立香不由如此说道，“而且，也许是我不适合桂冠……”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伸手探了探那在自己脑袋上戴了两个多小时的头冠，它依然散发着令人觉得舒适的芬芳，但这轻盈的头冠在沾染汗水之后却莫名有些黏答答的，感觉到这些，立香都不知道历代的罗马皇帝是怎么撑下来的。

“如果不喜欢的话，回去之后脱掉也没事，余也只有在人前才会戴头冠。”尼禄笑着说道，然后，她话题一转，扯到了关于凯旋式的仪式上，“本来的话，接下来还需要祭司们对你奉上朱庇特对于自己的孩子的祝福，但你毕竟对神明没有什么敬畏的心思……”

然后，她一下子就说到了话题的重点，这位蔷薇皇帝在位时间虽然不长，但能布置出那些明面或者暗地里的谋略的她也是个细心之人，恐怕，她其实早已从立香对待皇帝剑的蛛丝马迹上推断出了这一点：他毕竟是个魔术师，虽然推测不出现代人的身份，但她知道，他对神明有尊重，但没有信仰与崇拜。

“如果随意给予你‘祝福’的话，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尼禄开口说着，那略带童稚的声音就这样徘徊在那晴朗的天空之下。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事实上尼禄本来也只需要说这句便能打消‘魔术师’的好奇心，毕竟立香还是正常人，没到非常地步，他可不愿意拿身体或者性命去试探未知。

不过，尼禄终究是在意着她所认为的立香的感受，所以补充了其他的话语：

“这与我没有传播你驱使着玛尔斯的力量这件事的理由是一样的。”

玛尔斯亲自降下‘神力’的这件事考虑到各种影响，尼禄终究是没有外传，虽然她并不介意这样的神力降临到一个异乡人身上并让他一时间完全有资格驾驭这份力量，但这不代表元老院那些人不会介意，甚至，那些贵族介意的不是罗马的传统以及神明的崇拜文化，而是手中那已经被尼禄压榨到极限的权力。

在如今的罗马，神明代言人的身份还是很有分量的，如果立香走完全部的流程没出事，那就是一份来自罗马主神的认同，如今虽然已经流传着异教（基督教）的信仰，但罗马的文化终究还是在平民的心底里根深蒂固的。

而藤丸立香毫无疑问是皇帝的亲信，而元老院想必就会使出各种手段……

尼禄不希望看到这一点，因为他不会留下，所以至少这个庆典、这个由她亲自举办的竞技盛会必须圆满结束才行！

“我知道，陛下你也是很辛苦啊……”不由感叹起了皇帝陛下的日理万机，立香只是叹着气。

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如同凯撒所说的那样，比起罗马宫廷那种看不见血与敌人的斗争，还是前线的日子更让人怀念……

罗马在当时虽然经历着劫难，但在塞纳巴姆的那短短几天，她却是头一次全身心的只为一个目的而奋斗，与周边的人没有隔阂，大家尽力而为、只要考虑如何取胜，更不存在为了自己的利益从而藏拙甚至是内斗。

“可惜了，那样的日子有些短……”从那短短的几日记忆之中回过神来，陛下不由如此说着。

这样的话如果被元老院的有心人听了去，尼禄的谣言不免又要多起来……

“陛下，慎言……”

“余又不在意这些，这些年，元老院说了余不少坏话了……”尼禄不免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山下，从卡皮托尔山顶的神庙门口，很轻易的便能窥探到宏伟的罗马城的一角，那里是她的宫廷、她的战场。

而事实上，以她的智慧，虽然算不上什么贤明无比的千古一帝，但足以预料到自己死后会如何，想必大肆抹黑都是轻的了……

“不过这些都没所谓，余可还在呢……”年轻的蔷薇皇帝轻轻一笑，她只是将这些东西轻轻揭了过去，她抬头看着天空之中那明媚的阳光，索尔的光辉驱散着阴云、照耀着罗马的天空，所以，她的心情也有所好转。

“该走了，魔术师，不然的话可赶不上下午的竞技比赛了。”尼禄如此笑着，“说起来，你有报名什么项目么？余亲自设计的盛会应该囊括了所有的竞技项目才对。”

毕竟，这是由运动会的起源地：希腊传到罗马的传统，而与此同时，尼禄设计的尼禄祭甚至加入了各种与罗马文化有关的艺术类节目，其中甚至囊括了演说、歌唱、绘画，只要有所长，基本都能在这一盛会之中彰显自己的风采。

但是……

“理论上来说是没有的……”说起尼禄祭的这些事，立香只是如此说道。

先不说立香最近才养好身体这种事，即使是小时候在学校里，他在运动会上所充当的也是个看客，没有那种一定要在跳高上跳过某个高度的毅力也没有特别的兴趣，所以对性质差不多的尼禄祭也没有下场参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