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神矛局技术顾问 第169节

不等王法师开口，一道传送门在二人背后打开；向前沉声说道：「就是现在，离开这里。接下来的战斗不是你能参与的了。」

王法师一时语塞；记忆中一向轻佻、活泼的语调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坚定，和不容拒绝的威严。

王师兄一言不发，转头就走。

至尊法师的亲传弟子无一不是经历过无数维度战争的老兵，从不缺乏果断的行动力。

第二四一章 向前的魔法道路

浓郁魔力带来的变化不止于镜像空间，最大的变化发生在向前本人身上。他***在外的面部、双手的皮肤泛起金色的光芒，但不是那种耀人眼球的金光闪闪，而是更加柔和、雍容的金黄色。

皮肤上的纹理被一道道魔纹填充，哪怕最微小的纹路上也充斥着澎湃的魔力；没过多久就完全看不出皮肤原有的模样。

远远望去，向前的脸上虽然还保留着人类的五官轮廓，但是皮肤表面全部被魔法纹路所覆盖，层层叠叠，仿佛他的身体就是用魔纹组装起来的。

感觉到空间愈发巩固，开战之后始终悬浮于空中的「冲浪男孩」第一次降落下来，冷眼注视着向前。

向前身上集聚的魔力达到极致的刹那，绚烂光华转瞬即逝；他的身体就如一个黑洞，将所有的光芒纳入其中，出现在眼前的是回归正常的人类面孔。

相对而立的双方谁都没有说话；「冲浪男孩」的目光中满是探究之意，他从向前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个清晰的态度：「想离开？除非打败我。」

冲浪板上的银色人影默不作声，他四下张望一番，眼中看到镜像空间愈发稳固的魔法结构，似乎证明了向前所言不虚。

于是，不再有更多的语言和试探，更激烈的战斗立时爆发。

冲浪板化作一道豪光，朝向前迎头撞来，就如同风帆战舰时代的船长，操纵着座下的战舰，挺起船头的撞角向敌舰冲锋。

一圈水波涟漪般的波纹在空中浮现，拦在了冲锋的冲浪板面前。冲浪板不管不顾地撞了上去，连人带板化作能量体，在「水波」中荡起一圈圈的涟漪；不多时，冲浪板破水而出，瞬间化虚为实，重新转换为物质形态。

但是他冲出来后才发现，「水波」的另一面并不是预料中那个年轻的敌人，而是回到了自己发起冲锋的起始位置。

「冲浪男孩」抬头看向十几米开外的向前，刻板僵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凝重的表情。他发出的能量流可以轻易就动摇了镜像空间的，可是刚才的纯能量化形态却未能破坏「水波」的魔法结构。

原本王法师维持一个镜像空间都摇摇欲坠，可现在的向前不但能巩固镜像空间，还能在空间中施展新的空间魔法与敌作战。

跳出镜像空间的王法师看得瞠目结舌，不禁向身旁投去一个求教的眼神。

王法师身边站着的，正是至尊法师。此刻，师徒二人面前张开了一个虚化的空间孔洞，可以窥探镜像空间里的战斗。至尊法师面色肃然，一只手始终捏着悬挂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似乎随时准备启动时间宝石介入战场。

或许是察觉到徒弟的疑惑，古一法师轻声解释道：「现在的向前对魔力的感知非常灵敏，他可以更轻松、快捷地施展魔法，而且魔法结构也更加稳固。」

「他怎么做到的？刚才我只看到他身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浓郁魔力。」王法师追问道，「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有那么浓郁的魔力？就算他有办法操纵，他的身体也承受不了那么庞大的力量。」

「因为他并不是以身体去承载，而是将自己的身体彻底魔法化。」古一法师说，「不再是魔力流动于他的身体，而是他的身体就是由魔力构筑。」

王法师只觉得匪夷所思：「这可能吗，他怎么做到的？」

身体魔法化和身体的魔法改造可不是一回事；许多魔法师，尤其是走偏门或者练习黑魔法的法师，都会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改造，强化自身魔法实力。但不论怎么改造，他们的身体归根结底仍是由生物组织组成的生命体。

魔法化的身体就不同了，那已经完全脱离了生物的范畴，进入了另一个领域；如果要类比的话，倒是更接近「冲浪男孩」的身体能量化，只不过向前转化的是魔

力而不是其他类型能量。

「要我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能做到这一点的，是阿戈摩托，是西索恩。向前已经走上了一条与他们相似但绝不相同的道路，一条只属于他自己的魔法道路。」古一法师淡然回答着徒弟的问题。

「那他应该早点用这一招。」王法师愤愤不平；看着空间里几次三番攻击向前无果，反而被一个又一个空间魔法套上桎梏的「冲浪男孩」，王法师越发觉得自己之前死命维持镜像空间的窘状是向前故意下的套。

「这种做法……很危险。」古一法师语焉不详，但是脸上郑重的表情说明她的话并非无的放矢。

魔法之花植根于智慧生命的灵魂；而向前的灵魂无疑是世间最强大的，同时也是最危险的。

王法师看到了古一脸上的表情，他没有继续追问向前的魔法，却想起了另一件事：「魔法化的身体，应该也属于魔法造物的一种吧？」

「也可以这么认为。」古一法师说。

王法师「嘿嘿」笑了起来，很是幸灾乐祸：「那向前以后一定要对丽亚娜好一点。」

古一法师闻言也忍俊不禁。

众所周知，丽亚娜的灵魂之剑最擅长破坏魔法结构；理论上来说，只要丽亚娜本身实力足够强大，她的灵魂之剑甚至可以杀伤阿戈摩托和西索恩这样的魔法之神，砍一个花花公子那还不是简简单单一个手起剑落的事儿。

镜像空间里，向前已然稳稳占据了上风，但是他心里并不轻松。身体魔法化看似强大，但隐患不少；最大的隐患是导致灵魂不稳定，次一个隐患则是不能持久。

他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击败「冲浪男孩」。

不知道是不是「一力降十会」的打法用得太习惯，「冲浪男孩」严重缺乏战斗技巧和临场意识；当能量冲击的战术失效之后，他就陷入了向前的战术节奏，宛若落入蛛网的昆虫，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一圈又一圈魔纹构筑的魔力链条缠绕在「冲浪男孩」的身上；有捆住手脚的，有缠绕腰背的，也有勒住脖颈的。巨大的力量朝不同的方向拉扯，让他举步维艰；银色的身体接连在能量化和物质化形态间变换，却始终不能挣脱锁链。..

看似一条条的金色锁链，其实向四周散发着层层叠叠的魔力波动，构筑起坚固的魔力力场，成功限制住了「冲浪男孩」能量形态的行动能力。

向前指尖微动，金色锁链各自散发微光；新的符文自锁链的链扣中溢出，互相衔接，构筑新的魔法纹路。若是熟知魔法的人或许会注意到，每一条锁链上形成的魔法纹路都有细微的差别。

看似只为了限制对方的行动，其实每一道锁链上都蕴藏着一个隐秘的空间魔法；一道锁链代表一个亚空间，连人带冲浪板一共七条锁链，也就意味着「冲浪男孩」转眼间就被叠加进入了七个不同的亚空间。

这是向前蓄谋已久的攻势；七个亚空间既分散又统一，对方的身体看似还是一个整体，其实已经被分割到七个不同的空间之中。一旦空间彻底割裂，这个逼出向前最强形态的敌人就会当场落入五马分尸的凄惨下场。

「冲浪男孩」也察觉到形势的危急，无穷的能量骤然爆发出来，不但一举冲散了七个叠加亚空间的桎梏，甚至连金色锁链都被震出无数的裂纹。

陷入罗网的敌人竭尽全力想要脱困而出。

向前却对这猛烈的反击视若无睹，反而面露微笑：「原来你并不是一个能量永动机啊……」

「冲浪男孩」的弱点被他找到了。

第二四二章 向前一直想找的那个加兰

向前用七个叠加的亚空间分隔「冲浪男孩」以及他脚下的冲浪板，并不单纯为了杀伤对手；他更想借机找出对方拥有无穷能量的秘密。

卡玛泰姬面对过无数来自不同维度、拥有不同特性与奇异能力的敌人；千年战争总结出许多经验，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面对强大的敌人，优先查清对方强大力量的源头，寻找弱点、有的放矢。

这个道理放到「冲浪男孩」身上，需要优先查清的就是他那无穷能量的来源。

宇宙中任何一个个体，除非到了永恒、死亡那种级别，自身就代表着宇宙的基础规则，否则都要受规则的束缚。这些规则当然也包括能量守恒定律。

能量必然有其源头。例如地球上的诸多能量，很大一部分可以归结到太阳能；又例如卡玛泰姬法师的魔力，除了向前自带灵魂宇宙，其他法师的魔力都源自维山帝。

再说得高端一些，时间宝石的力量源头就是象征着宇宙存在、无处不在的时间；宇宙魔方里曾被九头蛇和霍华德·斯塔克提取过的能量，其实来自宇宙无穷尽的空间维度。

强如无限宝石，也有其能量的源头，何况乎一个小小的「冲浪男孩」？

向前的七层亚空间魔法就是为判断其能量来源而发。当对方激发能量冲开亚空间桎梏的时候，向前也通过魔纹感知到了不同亚空间遭遇的能量强度、属性的区别。

如果「冲浪男孩」的能量就是储存在他体内，或者他身体里有一个类似向前灵魂宇宙那样的能量来源，那么不同空间爆发出来的能量即便强度不同，频率和属性也会大概率趋同。

但是如果对方的能量并不来自于自身，而是从别的地方「借用」而来——比如卡玛泰姬借用维山帝魔力——的话，那么处在不同亚空间爆发出来的能量就势必会出现差异。

这里再拿卡玛泰姬的法师们打个简单的比方：他们的魔力都是来自于维山帝，在地球接收维山帝的魔力投射和在地狱接收维山帝的魔力投射，其中难度自然有所差别。

或许这种差别很小，普通法师甚至难以察觉，但是对向前这个至尊法师亲传弟子来说，这种细微的差别无异于天堑鸿沟，一目了然。

「冲浪男孩」刚刚的那一下爆发，就暴露了他的能量也是借用而来的真相。而且更让向前惊异的是，对方借用的能量来源其实近在咫尺，就是他脚下那块冲浪板。

冲浪板也在被分隔的亚空间当中，而且独占一处；那个亚空间遭遇的能量冲击比其他六个亚空间加起来还要大。更重要的是，向前还通过感知不同亚空间里的能量变化，发现当「冲浪男孩」爆发前的刹那，冲浪板与他身体间海量的能量流动。

冲浪板才是能量的储存器或者来源，它与「冲浪男孩」的关系就如同一件强大装备与操作者，强大的是装备，而不是操作装备的人。

这么明显的弱点要是抓不住，向前也枉称至尊法师最佳继承人了。

更多更密集的锁链被召唤出来，但束缚的目标不再是「冲浪男孩」，而是他脚下的冲浪板。qδ.o

当冲浪板被固定，而身上的锁链开始合力拉扯他的身体时，「冲浪男孩」也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冲浪板的表面发生变化，仿佛流动着一层银色液体；「冲浪男孩」的双脚则融入液体之中，同时银色的身体也在频繁地尝试能量化，想要将自身完全融入冲浪板里。

然而蜘蛛网般密集的魔力锁链构筑起坚不可摧的魔力力场，全力阻止能量化进程。同时，金色的锁链向相反的方向用力，一点一点将银色的身体从冲浪板上拉起来。

银色的身体不断向四周抛洒能量，射线四溢，不但冲刷着魔力锁链，也让镜像空间的光线颜色变幻

万端，辐射浓度几乎令人窒息。

这是一场事关胜负的角力。

不仅空间之内的两个对手咬牙坚持，空间之外旁观的师徒二人同样心怀焦虑。

王法师尤其忧心忡忡，不安地对古一法师说道：「让我进去帮忙吧，再添一把力向前就能赢了。」

「不行。以镜像空间里的辐射浓度，即便你全力以赴抵抗也撑不住几分钟；即便可以帮助向前获胜，你也必死无疑。」古一法师断然拒绝了这个请求。

高强度的能量射线是可以破坏魔法结构的，换言之，高浓度的宇宙辐射也足以伤害作为魔法根基的灵魂。一旦灵魂受损，就连卡玛泰姬的魔法也救不回来。

被拒绝的王法师只能带着满腔焦虑继续旁观。

此刻的镜像空间被向前加固到极致，已经不是谁都能打得开了。王法师想要进去，只能让古一法师出手开门；古一既然拒绝，王法师就只能看着干瞪眼，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用担心，向前的胜面很大。」古一法师宽慰道，「他现在只是寻找最后一击的机会。」

仿佛是为了印证古一法师的判断，镜像空间里的向前恰好随着古一落下的话音有了动作。他左手虚指「冲浪男孩」，维持着无数魔力锁链的运转，同时抬起右手，掌心向天五指微张，仿佛虚托着什么东西般。

对向前来说，他正常情况下施展任何魔法都不需要肢体动作，此刻双手齐出，只能说明他的精神正在承受极大的压力，不得不借用肢体动作来强化自己的注意力。

这也恰恰说明了他接下来所要施展的魔法必然威力巨大。

一股微风自右手掌心生成，那是一丝魔力扰动带来的错觉；细微、轻巧，比一根头发丝差不了多少的一丝丝魔力，与眼下双方角力所消耗的魔力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下一刻，微风升腾而起，眨眼间化作魔力的漩涡；一团通天彻地的魔力龙卷风瞬间成型。但龙卷风并非结束，而是继续壮大，很快演变成席卷整个空间的魔力风暴。

「那是向前的最后一击？他身上的魔力储备这么强大吗？」王法师惊讶失声；他怎么都无法想象，那个平日没个正形的小师弟居然在魔法道路上已经把其他人抛下了这么远。

古一法师已经放松了下来，她轻声说道：「那并不是向前自身的魔力储备，而是他化用了此前逸散在镜像空间里的能量。」

「化用？」

「是的，化用。」古一法师此时就如同在给弟子授课，「身体魔法化的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更快捷地将各种能量转化为魔力。镜像空间里因为此前的战斗逸散了无数能量，这些能量只要在向前体内过一遍，就会被转化为魔力供他使用。」

王法师恍然大悟之下又不禁心生骇然。

果然是阿戈摩托、西索恩那等魔法之神才能达到的境界，身化魔法居然有如此无穷妙用。

两个旁观者说话的片刻功夫，镜像空间里的魔力风暴朝向前手心里猛地一收，无边风暴化成一座巨大的攻城锤，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锤向「冲浪男孩」。

「砰」地一声巨响，银色身影仰面跌落在地，转瞬间就被魔力锁链捆得结结实实。

冲浪板似乎还带有跟随功能，不断发力想要飞回主人身边，却同样被锁链牢牢捆住。

向前一挥手，将冲浪板扔进另一个封闭空间，这才长出了一口大气。

这个对手的战斗力并不强，但是带给向前的压力却很大；而且其中一部分压力还是他的老师刻意给他加重的。

「老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家伙是谁了吧？」向前看着刚刚跨过传送门的古一说道，「既不让我找琴帮忙，也不让我下死手干掉他

——他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值得你这么重视？」

古一法师淡然道：「他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他的主人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