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神矛局技术顾问 第228节

向前满意地走出实验室，迎接他的是两双略带不满的白眼。

队长重新变回了那个围着厨房转悠的格兰特先生，没一会儿推出来的小餐车摆满了精致的食物，也让向前惊觉已经到了饭点。

看着老两口自顾自摆盘用餐，向前满腹疑惑：「我的呢？没有准备我的吗？」

「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在飞机上用餐。」格兰特冷着脸回应。

「EON，我可是特地回来陪伴孤寡老人的……」

「你的意思是，躲在实验室里陪着？」卡特女士出言助攻；她抿了一勺热汤，露出惬意的笑容。

被两个老人左右夹击，向前招架不住落荒而走，闪身传送回了庞巴迪快车的机舱里。

刚落站定，他就被海量的信息淹没了。

信息全都来自某个理论上正在哄女朋友的中年花花公子。

因为卡特女士和队长正躲在昆仑山地下基地，那里的对外通讯暂时被屏蔽了，托尼的信息传不进去；于是等向前一出来，登时就听到前所未有的密集提示音。

他随手翻了翻，托尼传来的信息全都和某一项拯救世界的计划有关；其中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

「印度洋上地幔层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有办法测试它的智商水平吗？」

「你们最初是怎么做到的，根据一份两千年前的简陋记录是怎么找到它的？」

「两千年前记录的那个人是谁？」

「你们准备的应急措施恐怕杀不死这么庞大的生物。」

……

向前能想到自己发过去的资料必然会引起托尼的震动，但是他没想到震动会这么大。大到让托尼连女朋友都顾不上哄了。

看看距离飞机降落伦敦的时间还早，他把电话给托尼打了过去。

刚一接通，理所当然的，原本的文字信息化作语言，排山倒海一般朝向前倾斜过来。

向前紧蹙眉头，将听筒拿得稍远一点；等到另一头的声音因为喘不上来气而不得不暂时停顿的一刹那，他问了一句足够让对方冷静下来的话：「佩珀不生气了？」….

「……应该，不生气了……吧？」

「你这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

托尼犹犹豫豫：「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放焰火的时候，她似乎笑得挺开心，说话时语气也重新恢复正常了。」

「你用到了第几个计划？」

「第二个！一听说我打算做手术彻底解决病灶，她就立刻张罗找医生的事情去了。」

向前又羡慕又嫉妒：「佩珀太善良了，对你也太好了……」

「嘿嘿嘿……」另一个花花公子得意洋洋。

向前最见不得别人得意：「要不要我告诉她有关后面两个计划的详情，让她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

紧接着，不等对方再次化身提问机器，向前直接堵住了话头：「你提出来的问题，在资料里都有相关的解读内容；这项计划严格来说前后持续了近两千年，每一个步骤的过程都有详尽的记录，慢慢看，你都会找到答案的。」

「从资料上看，似乎可没有让我慢慢看的时间；不要说你还不了解事态的紧急程度。」

「再紧急也比不上佩珀身上的绝境病毒；」向前提醒道，「印度洋底下那个大家伙已经存在至少几万年了，未来几年危机也不会立刻爆发；但是佩珀身上的绝境病毒可不会给你几年的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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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五章 一场持续两千年的调查

「元初元年，有神人自天外来，立朱雀阙外，去宫墙数百步。其人高百余丈，略与阙齐；周身披金甲，戴金盔，头有三目，皆赤色。偶举动，或言语，则声震于偃师。前后凡二日，人皆不敢近，唯尚书侍郎张衡攀钟鼓楼，近与之语。须臾，神人摄衡与俱登天，不知所往；后二日，衡乃归，亦未知何以归也。或问衡所之，不答。」

——《后汉书·志第十八·五行六（注）》

这是向前转交给托尼·斯塔克的相关资料中的一部分。当然，即便以托尼的天分，也不可能短短两三天就学会文言文，通读古代中国文献；他看到的是翻译之后的文字。

用托尼·斯塔克的话说，要不是明确知道这是真实记录，他会把这段文字当成东方版《荷马史诗》或者《奥林匹克神话》。

元初元年，公元114年，那是人类第一次知道自己赖以生存的世界之下，存在着一个足以毁灭世界的重大隐患。

那个比朱雀阙还要高的「神人」原本也是来毁灭地球的。她当时怀着身孕，准备吸收地球的能量来帮助自己分娩，并壮大即将出生的孩子。

当时东汉王朝的尚书侍郎张衡独自攀上钟鼓楼，与「神人」交涉。一番恳切的请求后，张衡成功地让对方打消了主意，转而去太阳核心处分娩，利用更充沛的恒星能量来滋养新生儿。

但是，临去之前，「神人」告诉了张衡一个同样糟糕的消息：大地之下，早就有一个「神子」在孕育当中。她之所以同意离开地球前往太阳，一方面固然是被张衡的请求所打动，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剥夺另一个「神子」的未来。

「然后，那位姓ZHANG的天文学家就要求对方带自己去找到大地之下的‘神子，？」托尼隔着实时通话问。

「是，也不是。」向前说，「对方并没有直接指明‘神子，的位置，但是把张衡带到了距离‘神子，最近的地方——一片汪洋中的小火山岛。除了一片海水，看不到任何地理坐标；但是张衡发挥了天文学家的特长，找到了另一个确定方位的办法。」

「天文星图。」托尼在投影上打出了一张极为简陋的星象图；虽然只有极为简单的百十颗星星，但是给出的信息却十分清晰。

星图正中央，是所有南半球天文爱好者都再熟悉不过的南十字星座。找到了这个关键点，图上的星象立刻就有了解读的依仗。

星图旁，还密密麻麻写满了对星图的注释。

「不得不说，那位两千年前的天文学家很有真材实料；他应该是第一次看到南半球的星空才对，却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发现最重要的标志性星座，借此留下了足够多的信息。」

「是的，张衡是神矛局历史上最杰出的科学家之一。」向前靠在机舱的豪华沙发上，「后来人根据这张星图找遍了中国周边地域，都没能发现具体的地点；直到公元八世纪，有人带着这张星图下南洋，越过赤道之后，才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星图上的标志性图案。」….

对面，托尼好奇地问：「他们又花了多长时间才找到那座岛屿的？」

「其实，直到神矛局被中国政府收编，成为官方机构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找到过那座岛。古代的中国，你知道的，想频繁出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AIT!你说神矛局被收编是什么意思？我以为它是中国政府建立的情报机构。」托尼感到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向前笑着摇摇头：「并不是。神矛局作为一个组织存在的时间已经超过五千年了。当然了，现在它的确是中国政府下属的情报机构。」

两人聊起了神矛局从古至今的演变史，很快话题又回到了他们共同关心的大危机上来。

「中国重新回到世

界安全理事会之后，张衡发现的末日危机也被提交给了理事会，后来转交给了当时的战略科学军团——他们就是干这个的。只不过，一开始没人把这份历史记录当回事。

当时正值冷战的巅峰期，几万枚核弹头让全世界都丧失了安全感，各种末日危机论层出不穷；卡特阿姨他们都以为又是一个从故纸堆里找出来证明末日论的把戏，就跟玛雅人2012预言是差不多的东西。」

「然后他们就被吓了一跳？」托尼笑着问。

「是被吓了好几回。」向前也笑了，「他们先是用计算机去推算公元114年的南半球星象；因为只要证明这张星象图是不准确的，就可以证伪张衡的记录。」

「结果他们唯一证明的就是，中国人在两千年前就具有了先进的天文学知识？」

「没错！」向前失笑，「当计算机推算出来的星象图和张衡的原始手绘图近乎完美重合的那一刻，据说战略科学军团的整个科研部门鸦雀无声。」

「真想亲眼目睹那一幕。」托尼摇头晃脑地感慨着，并举起手里的酒杯隔着屏幕致意；「敬两千年前的智慧。」

向前同样举杯回应：「也敬神矛局持续了两千年却矢志不渝的调查。」

当古今两张星图重合的那一刻，对神矛局这份历史记录的重视程度被前所未有地提高起来；通过星象图计算出坐标点后，人们很快就发现了张衡当年画下星图的那座岛屿。

近两千年的时光过去，岛屿的周边地形发生了巨大变化，但是有一项却依然符合了张衡的记载：这是一座活火山岛。

一个生活在公元二世纪初古中国土地上的人，准确描绘出了印度洋深处一座无人岛屿的具体方位和地形地貌；哪怕再迟钝的人也意识到这里边存在严重问题。

随后对岛屿周围海底的调查进一步佐证了记录的真实性。

周边海床下的地壳层里，发现了大量来自上地幔层的物质，数量和密度都远远超出正常情况；就好像有一股力量从下往上，不断地将地幔层的物质推到地壳层乃至海水里。

随着投入的资源越来越多，异常地质状态的覆盖区域也不断被探明；战略科学军团一边探测异常状态的最大覆盖范围，同时通过钻探方式采集地下土壤和岩石物质。

经过碳14检测，人们最终确定，第一批被推上来地幔层物质大约和现代智人出现的年代相当，这已经令人感到惊奇；而当整个区域的边际图被最终描绘出来的时候，更是让所有人再次体会到了鸦雀无声的震撼。

出现地质异常状态的是一片覆盖上万平方公里的广阔地域，可这片区域的边际线最终在地图上呈现出来的，却好似一个「人」的形状。

也就是说，这股正在上地幔层里不断聚积，庞大到足以影响地幔与地壳物质交换的能量如果是均匀向上发力的话，那它应该正好是以一个类似人体的形状存在的。

谁都能想到，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

第三一六章 我们没有试错的机会

「孕‘神子，于大垓之下，吮天地百灵之生气以壮其胎灵，待时将发……」向前念诵着张衡留在神矛局（当时并不叫这个名字）的记录，「大家本以为，所谓的‘神子，只是一个类比的修辞手法，是地质灾害发生前的能量积聚过程；谁能想到……」

「那根本就是一个生命体。」托尼接口说道，「什么时候最终确定这个判断的？」

「用了很多种办法；美国人提供了海上作业平台，苏联人提供了深层钻探技术，全世界最顶尖的一批生物专家共同编列了生物习性判断依据。」向前说，「不得不说，冷战时代虽然危机重重，但是大国之间的关系也简单得多，达成一致合作的速度也比现在快得多。」

托尼问道：「我发现在那么多应对措施当中，花费最高的除了‘后羿计划，，就是大型脑电波乱流仪的建设。你们环绕着异常区域修建了数千座大型脑电波乱流仪，海上、海下都有。」

「那是意外之喜。」向前说，「我们曾试图与‘神子，取得联系，发射一束高强度的电磁波来模拟智慧生物的脑电波；对方没有回应，但是我们发现，接收到脑电波后，对方变得更加活跃了。」

「你的意思是，对方对智慧生物的思维活动有反应？」

「是的，不管它是什么，虽然沉睡在地下，但是对外界并非全无反应；智慧生物的生命活动会刺激到它。我们由此怀疑，如果张衡所记录的一切，并没有丝毫的修辞方法，而全部都是据实陈述呢？」

托尼念诵着翻译过的张衡记录：「吸收世界上生灵的生气……智慧生物的生命活动会刺激它的成长？」

「是的；我们做了很多次实验，当确定这一点之后，我们立刻就启动了大型脑波乱流仪的建设工作。」向前笑着说，「X战警们都以为这件装备是为了限制泽维尔教授而研制的，实际上，变种人只不过是附带伤害。」

「你这么说会让变种人们受到伤害的。」

「所以我从来不告诉他们真相。我们甚至都很庆幸，泽维尔教授在使用能力时一直都表现得十分克制；不敢想象如果让那样一个强大的思维，又是在脑波放大时链接上‘神子，，会出现什么后果。」

「就像面对着悬崖边狠狠踩了一脚油门？」

「哈哈，差不多吧！」向前笑得有些庆幸，「直到环区域脑波乱流仪建设完成，我们才松了一口气；至少能保证，这个秘密不至于轻易被那些有心灵感应能力的变种人发现了。」

托尼突然问道：「我们似乎一直没有谈论过，我加入之后需要做什么？」

「***的老本行，托尼。」向前说。

托尼似乎听出了言下深意，语气变得有些犹疑：「告诉我不是我猜的那样……」

「就是你猜的那样。」….

「我已经关闭了斯塔克工业的武器部门，不再制造屠杀生命的武器了。」

「我不需要你重启武器部门，但是需要你帮我制造一件能够屠杀生命的武器。当然，屠杀的是外星生命——如果这么说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

向前语气淡然，讲述着一个足够令人绝望的未来：「从‘神子，的体型判断，一旦它苏醒并脱离上地幔层，将会在印度洋沿岸制造上千米高的海啸；保守估计，会淹没海岸线以内至少上百公里的土地。而这仅仅是它可能造成的危害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