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于日常与非日常的褪色者 第32节

第四章 斩草就得除根 5K

　　安雁精心计算着角度，准备好利用手术室门限制对方，这完全不打算逃的样子，倒让绷带男脸上笑容更盛：

　　“真是好胆量！那么就让我把你大卸八块吧！！”

　　说话间，他却是完全没考虑过场地问题，高举手中巨镰就要冲入手术室将其大卸八块。

　　然而安雁虽惊讶对方就会直接冲锋，却也一点不惧跟着正面迎了上去。

　　双方在一瞬接触了，紧接着......

　　砰——！！

　　过大、过长的巨镰，并未准确砸到安雁的身上，而是正好砸在了门框之上，恐怖地直接砸穿了水泥墙，却是在继续深入时镰柄被金属门框挡下。

　　尽管整个门框剧烈一震，还出现扭曲变形的状况，倒还是顶住了这恐怖的力量。

　　这意外的状况令绷带男的脸色骤变，早就算好这点却也没想到，他真会直接砸过来的安雁却还是抓住了机会，顺势砸下抡起的撬棍。

　　——嘭！！

　　绷带男握着巨镰的左手五指上，跟着出现略显沉闷，还叫人莫名头皮发麻的声响。

　　“啊——嘎啊啊啊啊！！”三根手指直接被打烂、断掉的绷带男，面容顿时扭曲起来，控制不住吃痛的发出怒吼。

　　然而卡在墙与门框上的镰刀一时根本抽不出，令他干脆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撬棍，想靠着自己的天生神力将其武器夺过，还顺势抬腿朝他的腹部踢去。

　　也就是在这转瞬即逝的刹那，安雁的左臂却跟着延伸出了淡蓝色的光剑，顺势就朝着他的手臂劈砍下去。

　　糟糕！！——看着笔直挥下的光剑，绷带男艾札克·佛斯特心头一惊，几乎都已经能够看到，自己的手和脚被一同切断的画面。

　　这个距离下想是怂了，收力躲开怕是还会少一截手脚没法完全收回。

　　于是他把心一横，不管不顾地全力一脚，就这么踢在了安雁的肚子上。

　　——嘭！！！

　　“嘎呃！！”

　　在一声沉重闷响中，于远超常人的力量下，安雁只感觉肚子里的东西都要被一瞬排空，无意识张大了嘴并跟着倒飞出去。

　　然而....也在他飞出的同时，空中却飞溅出浓重的血花。

　　因为在被踢飞的刹那，尽管身形和轨迹被改变，他手中光剑本笔直的轨迹即便改变，安雁却依旧斜斜地划出不同于预料的轨道，斩下前一刻还踢在自己腹部上，没有办法收回甚至更长地伸过来的脚。

　　因此也是在那转瞬间，两败俱伤的局面跟着出现了。

　　几乎在他落地的下一刻，那被齐根切断的脚踝，也跟着掉落在了地上。

　　伴随着，还有艾札克断腿喷涌而出的鲜血。

　　.......................

　　本来安雁计划着靠手术室入口的狭窄处，限制那过于巨大反而不便的巨镰，周旋一阵后将其解决。

　　没想到这家伙不知是没意识到自己的武器不适用，还是太过高估自己的力量又低估了手术室静音门框的钢材强度，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冲了上来。

　　最后对方也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狠，没有被逼退刹停的让他砍下手脚，反而全力给了他一脚。

　　这也叫他都没机会感慨，智商问题真是个硬伤，就给狠狠挨了一脚，肋骨大概都断了两根。

　　“唔....！”

　　他捂着肚子、扶着撞上手术台的腰间，总感觉内脏都快给搅在了一起，蜷缩在地一时根本无法起身。

　　倒是另一边吃痛的，整张脸都扭曲变形的艾札克，带着惨叫与疯狂的笑声，颤抖着身子捡起地上的巨镰，一点点朝他爬来。

　　本被吓得不知所措的瑞吉儿见状，倒是一瞬清醒过来连忙就要拖着安雁往后面的房间逃去。

　　但都还没有给拖出五米，安雁倒也多少算是缓了过来。

　　借助身旁少女的帮助摇摇晃晃起身的他，瞥了眼一只手都能乱舞巨镰将手术室给砸的乱糟糟的怪物，放弃了拿撬棍上前补刀的想法....毕竟靠太近一不小心会让自己翻车。

　　可既然对方这么着想杀他，他自然没有放过对方的道理，反正都结怨也没理由中途住手，即便断腿也不该留下奇怪祸患。

　　....当然还有一点最重要，那就是离开这的出口被堵住了，想出去就得越过对方才行，而对方怎么看都不像会和平地让他们出去。

　　就这么带着斩草就得除根的传统美德，他看向了被随意丢在一旁的简易流星锤，随即从兜里取出了口袋里本来想着，还能勒人的电源线：“瑞吉儿....把那流星锤加长一些。”

　　“好、好的！”

　　不需要过多解释瑞吉儿便心领神会，连忙捡起地上的流星锤并接过电源线，随着安雁一同退入更深的房间暂时躲开迫近的杀人魔，并将线束绑在了一起，令这“流星锤”的锁链长度超过了两米。

　　如此，巨镰攻击范围外的超长武器便诞生了。

　　而当安雁拖着超长流星锤出现时，艾札克脸上的疯狂笑意迅速便冻结了。

　　不过笑容实际上并未消失，只是转移到了安雁的脸上。

　　他将瑞吉儿驱逐到后面的房间，顺手关上房门并带着笑容抡起流星锤前端，就这么旋转起来：“你听说过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或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吗？”

　　“哈啊？！”

　　“我想你也没听过，总之你只需要明白，现在我掌握了主动权，而你也变成曾经被你无差别宰杀的人一样，然后....你做好了被我干掉的准备了吗？”他一点点靠近，抵达最佳攻击距离便停下脚步，一步将线的末端缠在手上避免不小心脱手，一边不紧不慢道：

　　“当然我个人和你这样的变态不一样，我其实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放走之后虐杀，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老老实实把武器丢开，这样我至少可以给你个痛快，否则我只能一下一下砸死你，那样你大概会死的很难看。”

　　“——啰啰嗦嗦的吵死了！！！”宁死不愿束手就擒的艾札克，怒骂着抡起巨镰竭力朝他挥去。

　　然而安雁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由破风之声从面前划过，哐啷！一声将地砖砸出了个凹槽，飞溅地些许碎片砸在他的脚踝。

　　这让他也干脆不再啰嗦，直接将那流星锤甩出，砸在艾札克的背后，疼的他吃痛地惨叫出声：“——嘎？！”

　　“我还不习惯用这玩意，可能多少会有些痛，你就稍微忍着点吧。”安雁不动声色地重新收回流星锤，一边遗憾摇头一边再一次旋转着将其抛掷出去。

　　然而....这回他却失算了。

　　在他甩出流星锤的刹那，艾札克竟灵活的单手抡着沉重巨镰半空一搅，令他的流星锤缠在上面。

　　“咦....？”他稍稍傻眼地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便随着地上艾札克拎着巨镰用力一甩，跟着失去平衡被拉扯了过去。

　　在两人几乎要碰在一起的超近距离，艾札克带着宛如要将整个脸孔撕裂开来的笑容，大吼着重新将巨镰砸下：“——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啊！！”

　　“你才是....！”

　　才被拉过去的安雁干脆不去稳定身形，而是跟随着这股拖拽力加快脚步冲了上去，并驱动身体在这新的楼层才恢复些许的魔力，用力踩踏地面唤出疾风干扰视线，手上跟着便再次唤出光剑。

　　巨镰与光剑，一同奔向彼此的后心口。

　　魔力唤出的疾风，虽没有杀伤力却令艾扎克本能闭上眼，令破风而去的巨镰跟着抖了一下、缓了一拍。

　　本就借力飞扑上前的光剑，倒带着淡蓝的光轨先一步，没入他的背脊切开了心脏。

　　当光剑切开心脏，艾扎克便失去了力量，先前砸墙过程中钝化，还失去力量顺势歪曲的巨镰，只在原本动能下顺势卡在安雁背后的肋骨。

　　双方交手只在一瞬，便于飞溅的鲜血中落下帷幕。

　　........................

　　........................

　　被那心口压力喷出的血，给溅了一身的安雁拔出身后巨镰，双手撑着地努力从尸体上爬起。

　　努力按住背后不断流出鲜血的伤口，却也止不住倒吸凉气。

　　本就是被通缉的杀人魔，艾扎克只因听说能随便杀人，来到这杀戮大楼并死在祭品手上。

　　现在这倒只能算提前被结果，否则去了外面要么被警察抓起来枪毙，要么就是逃亡一阵在拘捕中被击毙，也不会有什么别的结果。

　　安雁倒是相当郁闷，无缘无故到了这鬼地方给人当祭品，真正称得上第一个敌人的对手，还就是个非人级的怪物，而且......

　　“糟糕....这要是不能止住，我估计也会失血过多回老家.....”

　　感受着五指间不断溢出的滚烫液体，他就忍不住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而这样的一死一伤，还得多亏对方倒在地上姿势不好，还是单手那怪力发挥不出多少，并被伊蕾娜教导的风干扰一下，否则怎么看都会直接把他钉在地上共赴黄泉。

　　不过在这一切尘埃落地的当下，他却也没办法去庆幸，摇摇晃晃地进入里面的房间，捂着不断溢血的后背，回到内侧的房间找到漏水的水龙头。

　　“那、那个.....”躲在房间里的瑞吉儿被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吓到，想说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而趴在沾着暗红色液体洗手台边的他，此刻已经不在意那些血渍，转开水龙头清洗起了双手和脸。

　　许久后，借助冰冷的自来水，彻底冷静下来的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注视着那不断流淌的自来水，许久才喃喃道：“....这管道绝对生锈了。”

　　“....唉？”小心守在一旁的瑞吉儿，闻言不禁愣了愣：“生锈了？”

　　“是啊，一股的铁锈味。”

　　“是....这样啊，没事？”

　　“问题不大，就是不能用这水清洗伤口了，要不然真得感染破伤风了。”

　　“伤口？”

　　“....你仔细看看我的背如何？”

　　“背....啊！没、没事吧！？”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也看不太清楚的少女战战兢兢地凑近，注意到他背上狰狞的伤口，明显是再一次受到了惊吓。

　　这倒是令安雁的心情稍显复杂，郁闷扭头道：“肯定有事吧？”

　　“对、对不起....我、我马上找一下，这是医院，应该有药品！”

　　“那就拜托了。”

　　洗手时看着镜子里血淋淋的人影，他自己都有些被吓到，更别说是瑞吉儿这样的孩子了，不用提醒就去找药倒也算让他有些欣慰。

　　而且非常幸运的，只是靠在墙边休息一阵，瑞吉儿就在这手术室内放满了眼球，但应该也是储物间的房间找到了纱布和消毒液。

　　“对不起，这大概会很疼....你忍着点.....”瑞吉儿拿着消毒液，带着些许不忍与犹豫，柔声道：

　　“接下去大概还得缝合....正好我有针线，我也应该挺擅长针线活，但不知道适不适合....如果疼的话一定要说，我会先停下了的。”

　　“没事，尽管放马过吧！”

　　面对娇嫩可人的小萝莉要是说不行，作为男人的面子实在没地方放，他只能硬着头皮让她随便来。

　　瑞吉儿倒也不疑有他，现场给他将酒精倒下去，让他仿佛再被砍上一刀似的。

　　随后的缝合、包扎，对比之下倒显得无关紧要了。

　　结束急救措施的瑞吉儿，倒是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一阵的欲言又止，很担心他是不是给疼成这样的。

　　而安雁倒是强行挤出笑容：“没事....完全不痛，只是失血过多而已。”

　　“失血过多....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