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于日常与非日常的褪色者 第60节

　　“问题太多先放一边，跟我到你的房间吧。”正常怎么也应该是怎么处理地上尸体才对吧？安雁有点无奈她关注重点似乎不太对劲，可现在也没时间多说，就拉着瑞吉儿进入去了她的房间。

　　没一会儿保镖们也被枪声吸引从外围赶了过来，只是在诧异女人手持凶器，潜入宅邸在主人房间却被击毙之际，倒是很快明白是谁击毙的。

　　因而在诧异瑞吉儿完全不像表面那样可爱同时，连忙在拍照完成记录后开始收拾起现场，就算从女人身上发现了炸弹，也没一个人去报警。

　　因为自从安雁出现，这四宫别邸违法的东西太多，就算警察不敢计较也没必要多弄出麻烦，剩下的事情报告本家处理就是。

　　室内的安雁倒是一边摸着身旁少女的头发，感受着五指间柔顺的触感之际，一边依旧烦恼着接下去该怎么样。

　　而他身旁刚刚还杀人不眨眼的少女，此刻就如高傲中又带着乖巧的可爱小奶猫似的温顺地任其抚摸，让他仿佛置身于天堂一般。

　　毕竟就在大约二十分钟前，他还在面临生死危机，肩膀上还有一个大洞，处理伤口时甚至疼的都快昏厥过去。

　　现在身体完好无损，身旁还有个香香软软的少女，都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个奇怪的梦，先噩梦后美梦。

　　只是也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一边思考一边编辑，用另一只闲着的手，用狙击手的手机给辉夜发去短信。

　　【我是安雁，证明是前阵子从你那边借了十万，还有上次你生病的时候我趁早坂不在给你戴了猫耳，所以迷迷糊糊的你才逼着我，给个别人家孩子生病，家人都会给的额头吻，现场留下的手机里有那个时候你的猫耳照片，手机的密码是785249。

　　然后言归正传，我的伤问题不大，狙击手我也已经解决并问出了他们的目标是想暗杀我，甚至不止派出了一个杀手；所以为了你再次被我连累，我暂时先去外面躲一躲，为避免幕后主使通过你的手机找到我的位置，你暂时别联系我，顺便帮我照顾一下瑞吉儿，等我解决这件事就会回来....就算没有结果，暑假之前我肯定也会回来的，不用担心。】

　　编辑完成，他便直接把邮件发了出去，随即干脆的把手机关机，手机卡也给取了出来。

　　也是在完成这一切，他才注意到边上少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怎么了？”

　　“....你亲了她？”瑞吉儿稍稍蹙眉，似乎对此感到不悦。

　　“家人这种程度很正常吧？”

　　“....我也是家人，你都没亲我。”

　　“不是，这个时候你还在意这个？话说你还好意思说....明明你做的更过激不少。”

　　“那，我也要额头吻。”

　　“....正常不是应该关心一下，待会我要离开的事情吗？”

　　“我也会跟着。”瑞吉儿想也不想的给出答案。

　　“不行。”

　　“不管。”

　　“很危险，我不能让你去冒险，相信我，比我自己死亡，我更担心你的安全，因为....我是天使吧？正常是不会死的呀。”他抓起身旁洁白的小手，轻轻攥在掌心中，并且还是吻上少女额头。

　　他也不想让瑞吉儿去杀人，这是真心话。

　　杀人者，人恒杀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明天和意外，谁知道哪个会先来？

　　就像今天发生的事情那样，那人明显也是来杀了他的，只是被瑞吉儿干掉了罢了。

　　他自己是没有办法，但瑞吉儿和他不一样，现在还小，还有机会改变，而且并没有必要为了他去承担那些风险。

　　难得的真诚，还有温柔的话音，令瑞吉儿终究没能坚持，苦恼的垂下眼帘：“你要离开多久？”

　　“没事，暑假前会回来的，我保证。”

　　“....我可以相信你吗？”好半晌瑞吉儿才重新抬起头，目不转睛地凝视他的眼睛。

　　“只有这件事上我不会骗你，我肯定会活着回来。”

　　“....那，约好了？”

　　“嗯，约好了。”

　　“如果你骗人了，真的死了....我会把你缝成我期待的家人；所以如果不想再被我缝....就老老实实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还真是可怕的恐吓....不过没事，这次我也会好好遵守和你承诺。”

　　说出恐怖话语的少女，好像露出了天使般的小小微笑，令他对这威胁也只能欣然接受。

　　随后在少女的目送下，他带上了保险箱里明显超出正常日本持枪证允许范围的M1216战斗霰弹枪，放入早就为这一天准备，存放有各式子弹的背包并带上菈妮，便就这么消失在这华丽的建筑中。

　　而他这回并没有撒谎，如果没迎来真正的死亡，暑假前回来并不奇怪。

　　尽管他可能在异界待上几年，但根据菈妮的说法，她丢出的拟态赐福无法建立稳定通道，也只有在黄金树的种子在另一个世界成熟时，两边世界有了真正的联系时间才会变得统一。

　　当然可能他在另一个世界一天，这边可能就已经过去了一年，而菈妮虽无法逆流时间，也不像伊蕾娜那边的魔女懂得如何短暂回到过去什么的，却可以在两边都是不确定时，选择他离开之后的某个时间，让他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前提是两边世界都还没有稳定的联系，时间并未同步起来，这个世界也没有别的神干涉，她才能利用到这彼此的不确定。

　　大致上类似薛定谔的猫，当然不是真的那么类似，真正相似之处纯粹是在不确定的状态下，进行观察确定了时间，而这重点就在于——不是发现，而是决定。

　　再具体的话他也不懂，可菈妮不至于骗他。

　　因此他虽然很想去别世界前，先解决掉两次想对自己下手的幕后黑手，也决定先搁置了等回来，毕竟到时候还能更简单的收拾对方，说不定还是今天去明天就回，明天晚上还能想办法撸上瑞吉儿。

　　最关键的问题也是那手机，在自己关机前根本没人拨过来，而通讯录就两个号码都有通话记录，可两个都没有办法打通。

　　这令他也只能暂时搁置问题，毕竟现在时间也不多，到时候回来他应该就能轻易去自己几个哥哥家，还有四条家“做客”。

　　尽管他也很想在此之前，与辉夜还有早坂告别，但是他没有办法去告别，正如他无法解释身上的伤口为何能痊愈一般。

　　一旦解释清楚明白一切，那么这虚假的亲情，或许就会在下个瞬间破碎....而他不想破坏辉夜所珍视的亲情。

　　如果可以，能够欺骗一辈子，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毕竟有时候真相也不是那么重要，辉夜也得到了从小一直期盼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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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枪击案的街头上。

　　当四宫辉夜努力压抑着想哭的冲动，听到枪声冲出车辆麻木奔跑着逃到附近的建筑内时，她却怎么也没办法回头，哪怕看上一眼那辆被遗弃的车辆。

　　身体却是不断随着子弹落地的声音微微颤抖，因为....她怎么都无法鼓起勇气，去面对可能发生在面前的悲剧。

　　而靠在墙壁上的她才打完报警电话，告知自己的身份不断要求警察最快速度出现找到狙击手，并要求他们叫来最顶尖的医生后，却只能丢下手机捂着自己的耳朵、低垂着脑袋紧紧地咬着唇瓣。

　　明明嘴角都溢出血了，可她却对渗入口中血腥味一无是察，只是无意识接着墙壁蹲在地上缩成一团，让本就娇小的身形看起来更小了些许，显得十分无助、脆弱。

　　她从未感到如此的孤单无助，非常想哭，却不知为什么就是没办法哭出来。

　　直到全副武装的SAT和SIT两支反恐特警部队，一前一后分别乘直升机抵达现场，部分保护辉夜搜集现场线索，部分则迅速通过现场狙击枪留下的弹坑、弹道，寻找狙击手的位置。

　　辉夜也在得知除司机外并没有死者，才终于在一众盾牌的包围下，不顾劝阻的走出商铺。

　　然而安雁那一侧，车门位置飞溅四散的鲜血，还有那延伸而出的血迹，眼瞳不禁猛然一缩。

　　“四宫小姐，不用担心，根据远处现场市民拍摄的视频看，伤者并没有当场失去行动力.....”专门负责安抚，凶杀案现场幸存者心灵创伤的女警在边上说着，也取出手机给辉夜看了远处围观者，通过手机光学变焦无损拍下的现场视频。

　　画面中，肩膀上残留着狰狞可怖的伤口，大半个身子都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少年，注视着远处高楼那射击的方向，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快步逃离，仿佛故意在给对方杀死自己的机会般缓步而行。

　　“....不过这是在故意引诱对方攻击吗？还真厉害，被枪击中的时候都闭着嘴没有叫出来，还是这是在担心什么？”看着视频中从另一侧逃走的辉夜，喃喃自语地女警第一时间就猜到了他这样做的原因，脸色的表情也不自觉显得十分意外，都说越有钱人的家里，亲情也就越是寡淡，但是.....

　　“哥哥...这个笨蛋....！”

　　全程屏住呼吸，直到他不断反复的快速移动，成功躲开所有子弹逃离现场，辉夜才像是突然被抽光所有力气似的双腿突然一软，若不是身旁的人扶的快，她估计会直接摔在地上。

　　“那种时候了，还考虑我的事情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直到视频结束安雁消失在摄像的位置，她才失魂落魄的盯着地面上的血污，怎么都没办法安心下来。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安雁不仅没有惨叫甚至自始至终都一声不吭，而她不傻甚至非常聪明，自然明白安雁为什么要这样。

　　只是怎么都不明白，他是怎么做的被枪击却依旧不吭一声，甚至还能注视着射击的方向，每每突然快步移动躲开枪击。

　　想到他那明显会失血过多的样子，却始终没被警察找到的现状，她实在无法不担心他被暗地里杀死。

　　“无法原谅....绝对无法原谅....那些家伙....！”尽管经常会觉得对方不可原谅，实际却又意外好哄的辉夜，第一次真正出现绝对无法原谅，甚至可以称之为憎恨的情绪。

　　第一次真正的有了可以称之为家人的存在，却突然就要失去的恐慌，令大量的愤怒、悲伤、绝望，在她心中搅成一团。

　　那怒火中烧的大脑，都逐渐变得凌乱不堪。

　　她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表达这种感觉，是愤怒、杀意还是憎恶和绝望？这样的词语根本无法确切说明，此刻在她心底里涌起的漆黑情绪。

　　而随着时间流逝，眼角逐渐渗出泪水，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肺部几乎要开始抽泣，上下两排牙齿打颤，情绪就要控制不住彻底溃堤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本无意去看，可心底里的一线希望，却还是令她缓缓抽出手机，并在看到上面的文字时瞬间瞪大了双眼。

　　浏览一遍之后，她立刻冲出去一把夺过，被警察装入密封袋中的手机。

　　尝试解锁邮件里的密码完全正确，令她第一次体验到了，从地狱重回人间的错觉。

　　眼泪也在此刻止不住真正的溃堤了，叫她本能便扑入接到消息后，如往常般无言地呆在她身旁，陪她看完邮件的早坂爱怀中。

　　脸上尽是难以描述表情的早坂爱，却是轻轻地拍着辉夜的背并仰头看向天空掩饰此刻的心情，以及那跟着快要忍不住跟着决堤的泪水，轻声低喃：

　　“这个人，真的是....从头到尾都在贯彻自己的任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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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ARRY内，在紧绷的空气中，焦急等待着什么的几名少女，终于等到了官方的通报。

　　【今日15时53时许，新宿区的T型路口突发枪击案件。

　　警视厅接到通报后，第一时间派遣附近警力与反恐部队前往支援，成功制止了事件的进一步升级。

　　此处事故共造成一人死亡、一人重伤，而根据现场视频警视厅推断，重伤员为了保护家人勇敢的作为诱饵，身受枪伤却依旧在歹徒的枪口下周旋，不过现在暂时下落不明。

　　事件的具体内容，有待警视厅的进一步调查。】

　　在看完警方的通报之后，她们还找到了流传在网络上的现场视频。

　　尽管视频里安雁与辉夜的脸都被打了马赛克，不过那熟悉的身影她们却依旧一眼就认了出来。

　　而那明明已经身受重伤，面对狙击枪却依旧凛然不惧的身影，倒是令店里玩着手机，注意到这新闻的人们都止不住惊呼。

　　可这桌上的众人，表情却并不是那么好看，特别虹夏和波奇几乎不安的都要哭出来了。

　　伊蕾娜相信安雁有自己的魔药，只要不是当场死亡问题都不大，因此看着平安消失在射击范围内，悬着的心也重新放下，不是非常担心他的状况。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却只能看着众人保持沉默，无法为她们解释什么，同样也有些担忧安雁的现状。

　　至于司机的事情，自然被所有认识安雁的人，下意识忽视了....毕竟世界上每天发生的悲剧实在太多，如果不是认识的人，有几个能够真正对每时每刻都会发生的灾难牺牲者有所触动？

　　因此没有发生在面前时最多也就感慨一下，而认识的人在其中时，几乎所有人只会关注认识的人，不是不善良、没良心什么，纯粹就是所有人本能会觉得认识的人更重要的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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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的四宫兄弟，看着新闻上失踪的内容却只是皱着眉头，边上跪着的手下却依旧告诉他们，负责雇佣杀手的三弟手下间谍，在同一时间已经坐船出国，现在已经让人丢海里，根本没办法联系上。

　　很明显....灭口的似乎有些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