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那必须是我了 第169节
至少,面对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变化,自己不是一点力量都没有——攥着弓身,摸着箭羽的时候,白金的心里便能够产生出这样的信念。
然后,在这种信念诞生后不到两秒,它就迎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
“……”
四周安静了下来。
这种描述是有些微妙的。
因为认真说起的话,自白金回过神来,到她勉强调整好身心状态,这不到两秒的时间里,在这半径百米的圆轮之中,除了白金之外别无他物。
女孩甚至能清晰的听见自己在无意识间越发急促起来的喘息声和心跳声,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率先采取调整呼吸的方式去调整自己。
用【万籁俱寂】这样的词汇去形容这空间的话,都该是贴切的。
但事实上,站立在浓雾的包围里,白金却无时无刻不再体会着来自那浓雾的【骚动】。
然而,当那【骚动】戛然而止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真正寂静,白金竟然产生了一种“还不如刚刚”的感受。
要去形容的话,就像是你上一刻还在喧闹的步行街上,于肩踵相合的人流里行走时,忽然,在某个瞬间,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你猛然回头,却发现整条大街上不知何时只剩下了你一个人。
在那落针可闻的寂静里,你甚至开始越发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此时此刻的白金,就是这种感受。
这份死寂,远比那【骚动】所带来的嘈杂更让她感到恐惧。
对,就是恐惧。
身为无胄盟唯一的白金大位,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恐惧这种情感,从行动准则的角度来说是不被允许出现在她身上的。
然而,这名库兰塔女孩终究还是这片大地上的一名正常生灵。
在面对一个自己本能的察觉到无法抗衡的可怕存在时,恐惧就会不由自主的自心底喷涌出来。
——随后,在浓雾的拱卫之下,那可怕的存在映入了白金的眼帘。
“……”
钢铁与血肉交缠在一起。
浓雾与幽火交映着身姿。
接近四米高的厚重阴影,笼罩了白金的整个身躯。
面对那仿佛用铁与血、火与肉所铸就出的巨大雕塑,一瞬间,白金再也无法压制住从自己身心深处滚滚而来的虚弱感。
那种,仿佛有什么被夺走了的感受,是如此让人茫然无措、心惊胆颤。
这是什么鬼地方?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像这样的疑问,从白金的脑海里消失了。
与此同时,有一种预感开始变得越发清晰。
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白金这样想到。
对死亡的恐惧,身心的虚弱,让一种白金已然忘却了很久的情感在她的灵魂中重燃。
其名为,绝望。
就在这时候,那巨像动了。
燃烧着幽火的钢铁手掌向着白金倾轧而来,缓慢,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恍如席卷人间的巨浪。
迎着那逐渐占据了自己整个视野的巨影,女孩的手不自觉的松了力道。
她就要任由那柄大弓坠落于地——
“别一副死定了的样子。”
洪钟似的声音回荡在白金的脑海中,那钢铁的手掌并没有就这么捏碎女孩脆弱的血肉之躯,而是将她从地上抓了起来。
瞧着白金这副好像认命了一样的表情,从那股冷酷且暴虐的情绪影响下挣脱出来了的郑器清了清嗓子。
“说出你的来历和目的,只要你不对我说谎,你的生命和灵魂就能得到慈悲。”
郑器那半覆盖着钢铁盔甲的面容里,流露着居高临下的平静。
“我的慈悲。”
他这样说道。
就像是在陈述着太阳东升西落的世间常理一般。
“哈、哈、哈……”
一瞬间,在听到郑器这话语的一瞬间,有一种感觉充盈了犹如重新记起了呼吸的白金的身体。
那是安心感。
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像是要填满女孩的身心一样灌了进来。
然而和那种瞬间被灌满了的感觉相悖,这个瞬间,白金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在歇斯底里的绷紧了每一寸肌肉与骨骼,就连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的刹那,突然从身体到灵魂都放松了下来。
霎那之后,涌上心头的就是甜蜜到难以忘怀的欢愉。
自己还能继续活下去——白金从未想过,像这样的念头,能够带来如此美妙的体验。
“哈、哈、哈啊……”
剧烈喘息着的白金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了笑容。
仰视着那近在咫尺的雄伟面容,她出了声。
“我……”
第十三章: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呃啊!”
一剑刺穿了敌人的胸膛,焰尾没有留手,干脆的用迅捷剑锐利的剑尖击穿了对方贴身的轻甲,撕开了血肉,扎破了心脏。
面对想要取自己性命的对手,焰尾可不会随随便便就挥霍属于自己的仁慈。
抽出带着一丝血线的利刃,她一脚将命不久矣的对手踢倒,随后垂低剑身,巡视四周。
除了那个突然消失不见的库兰塔,还有那个超——巨型的阿纳缇,这帮人全都已经倒在了她的剑下。
耗时三十秒,从人数的对比来看,半分钟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吧。
“呼……”
焰尾喘了口气。
她赢得可不轻松。
这些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老实说焰尾觉得要是自己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这帮人伏击了的话,以她刚刚打过一场比赛的身体状态,就算能把对方全部歼灭,怕是也得受不小的伤。
能像这样只是受了点小擦伤就获得胜利,已经是得用【幸运】来形容的结果了。
尤其是那个白色的库兰塔。
焰尾回忆起战斗刚开始后没多久所发生的画面。
(如果是我孤身一人被她带队奇袭的话,结果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焰尾微微皱起眉。
虽然直接对上白金的不是她,但好歹是打了这么多年的骑士竞技,判断对手强弱的本领她还是有的。
白金在短短数秒里展现出的一举一动,都无疑是在向焰尾彰显着她“强敌”的身份。
实话讲就是,焰尾是有些庆幸的。
不论郑器的来历、目的如何,至少对方帮自己度过了一个难关。
真要是自己独自被这么一支小队盯上,还是被优先占据了地利的情况,那比起反攻,焰尾恐怕会优先考虑逃走。
而且……
(能不能逃得掉,还真不好说。)
想到这里,焰尾转换了一下视线的方向。
那里是赫鲁爷爷所在的感染者临时营地的方向。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
收回目光,焰尾提着剑来到了白金消失前所在的位置。
虽然只是激战中的惊魂一瞥,但那动静实在太大了,她就算不想看,也能注意得到。
一闪即逝的庞然大物。
翻滚向前的浓烈迷雾。
随后,就是在浓雾中一齐没有了踪迹的两人。
简直就像是两个人都被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浓雾吞噬殆尽了一样。
蹲下身,轻轻敲击了一下脚下的地面,确定没有什么异常的焰尾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对这一带很熟悉的她很确信,这片区域不存在什么秘密通道或者隐藏机关之类的。
那,是源石技艺?
能把两个大活人从一处激烈战局中心一并带走的源石技艺?
源石技艺做得到这种事吗?
这种现象可以说是超出了她的认知,属于是直击了她的知识盲区。
毕竟,她从未上过一节有关源石技艺的正经课程。
那么该怎么办呢?
对于那两人此刻去了哪儿,焰尾没有一丝头绪,可要她就这么转身离开,她却也觉得不妥。
倒不是放心不下郑器,虽然对方看来也是感染者,但焰尾觉得以对方那种超出常规的战斗能力,还轮不到自己去担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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