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那必须是我了 第505节
于郑器而言,她赫利贝尔,就是与那路边的猫崽子没什么两样。
“……”
就算是脾气好如赫利贝尔,在惊诧过后,心底也难免生出了一丝火气。
但她也已经察觉到了。
不论正体为何,郑器,绝不是不使出归刃,就能拿下的对手。
只是,天盖之下,四刃及其以上的十刃不允许归刃,这是规矩。
为的就是防止归刃后的高序列十刃在战斗中对虚夜宫造成太过重大的损毁。
而眼下,赫利贝尔就面临着这样的难题。
不归刃,她没把握拿下郑器。
归刃,则必然会触犯蓝染的禁令,且会在这里给虚夜宫造成不小的损失。
该如何是好?
……其实这个问题,只要给赫利贝尔一点时间,她还是能做出决断的。
将郑器假定为入侵者的话,目标还是崩玉,不论他是不是拜勒冈的后手,为了保护崩玉,赫利贝尔还是会明白该如何做出取舍的。
只是,至少这一刻,赫利贝尔是犹豫的。
而郑器,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皱了皱眉。
对于挨了他一下就开始丧失战意,又无法勾起他兴趣的对手,郑器垂低眼帘,似是叹了口气。
“蒂娅o赫利贝尔。”
郑器仰起下巴。
“把崩玉带来给我,物归原主,我也没兴趣拆你这虚夜宫。”
“……物归原主?”
赫利贝尔疑惑的看着郑器。
见状,郑器也不废话,抬手从自己胸口抽出了一颗墨绿色的麻薯,随后多少带点个人情绪的将之朝地上一丢。
面对郑器身上忽然散发出来的那种,既冷冽又炙热的怪异灵压,赫利贝尔还来不及多想,就见那墨绿麻薯在一阵迷雾中,凝出了人形。
瞧见那人形的真容,赫利贝尔瞪大了眼睛。
“许久不见了,赫利贝尔。”
“蓝染……大人……?”
从容的沐浴在一众破面怔怔的目光中,蓝染微笑着说道:“将崩玉交给郑器,那确实已是属于他的了。”
“可、蓝染大人,那是……”
太像了。
虽然肤色如这虚圈的漫漫浮灰般苍白,可无论是神态还是声音,都实在是太像了。
以至于赫利贝尔一时间,竟本能的就将眼前的蓝染当作了真物。
——虽然,她眼前的蓝染惣右介,也确实并非赝品。
“这里,发生了什么?”
就在赫利贝尔晃神之时,一道老迈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嗯……?”
端坐在由一众从属官们抬着的王座上,看到如今的蓝染,拜勒冈稍稍坐直,发出了一声带着困惑之意的沉闷鼻音。
而他的到来,也让在场那些愣神的破面们反应了过来。
按理来说,蓝染和拜勒冈,不论是哪边,他们都该行礼,而蓝染在时,自然以蓝染为主。
可现在这……
原本只是因为感知到了赫利贝尔那突然激烈起来的灵压,拜勒冈才会选择屈尊来这虚夜宫的正门一趟,却不曾想在这里却会见到本该下落不明的蓝染。
只是这蓝染,为何看上去如此怪异?
而且,这灵压……
“陛下。”
就在这时,一名机灵的从属官已经从颤颤巍巍的低级破面那知道了一些现状的来龙去脉。
听得从属官附耳私语了几句后,拜勒冈眼睛微眯。
“想要崩玉?”
他盯着蓝染,却是没把身上灵压又收敛起来的郑器放在眼里。
“物归原主罢了,很难理解吗?”
蓝染望向拜勒冈的目光很温和,就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师看着不学无术的顽童。
“崩玉属于我。”
他笑着说道。
“而我,现在,属于郑器。”
第八十三章:叫你们别送是不是听不懂?
……在说……什么?
对于近乎将蓝染惣右介奉为神明的众多低级破面们而言,从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从那位蓝染大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
即使是赫利贝尔,也一时惊诧得失了言语的能力,只能怔怔的瞪着泰然自若的蓝染。
于她而言,蓝染惣右介是恩人,是值得追随的领袖,是令她得以真正感悟牺牲者决心的导师。
而这样一位备受她敬畏的存在,现在,却这般堂而皇之的开口说……
“哼哼。”
低沉的笑声,打破了因蓝染的话语而带来的沉寂。
是拜勒冈。
端坐于王座之上,头颅稍稍低垂的拜勒冈口中,发出了沙哑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由低转高,裹着迫人的强大灵压,苍老却洪亮的声浪自那王座之上迸发开来,直震得一众守门的低级破面两股战战拜倒在地,就算是那些从属官,也不由得浑身一颤,冷汗悄淌。
“可笑!可笑啊!蓝染惣右介,你也有今天?竟像条摇尾乞怜的家犬般,把自己的屈辱说得如此理所应当,如此不知廉耻?哈哈哈哈哈!!!”
拜勒冈的手掌重重拍打着王座的扶手,仰天大笑的模样,让他的从属官们都埋下了脑袋,不敢动作,更不敢出声。
他们从未见过自己的这位陛下,如此时此刻般,笑得如此畅快,笑得如此肆意,笑得如此无所顾忌。
但这景象没有持续多久。
当那笑声似要到达顶峰的瞬间,拜勒冈兀然没了声息。
从震耳欲聋的吵嚷,到落针可闻的寂静,从一个极致到另一个极致,仿佛这一切都随着拜勒冈的心意而变化。
骤然安静下来的拜勒冈低下头,冷漠的目光径直越过了蓝染惣右介,俯瞰向了郑器。
“虽然破绽百出,但作为余兴节目,这场戏别出心裁,让老夫很满意。小鬼,报上名来。”
就像是在赐予某种恩典般,拜勒冈居高临下的说道:“老夫可以赏你一个利落的死。”
拜勒冈的话语,让在场的众多破面回过神来。
是啊。
那位蓝染大人怎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那位蓝染大人,怎可能会臣服于他人?
赫利贝尔也在这一刻对自己方才的失态升起了一丝懊恼的情绪。
她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认为眼前的真是蓝染大人了……
郑器没有回应巴勒冈的话语。
他只是抬眼看向了蓝染。
“就是这种感觉,郑器。”
蓝染转过身来。
背对着拜勒冈他们,面朝郑器,蓝染笑着说道:“你能明白我的感受了吧,这种难以忍耐的烦闷。”
“……到后面站着去。”
这么说着,郑器迈开了步子。
蓝染也没多话,向着郑器身后的妮露她们那里走了过去。
他明白郑器的意思。
两人擦肩而过,似王车易位。
“我叫郑器。”
“我妈常说,要与人为善,待人以诚,所以,诸位,再好好想想……”
一边向着虚夜宫的正门行去,郑器一边开口说道。
“当真,没得谈了吗?”
看着步步逼近的郑器,拜勒冈没有出言。
但他的从属官们,却聪明的领会了他的意思。
“凭你,也配和陛下相谈?”
拜勒冈的从属官之一,面上带有刺青的阿比拉玛率先出了声。
他向来是个大嗓门,且在拜勒冈的从属官中,算是脾气相对暴躁易怒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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