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吾为当世仙 第100节
“况烂柯寺岐山大师,佛法堪称精湛,佛宗之盂兰节,理应前去一观。”
他曾带了许多年的那一方天地中,佛家曾有盂兰盆会,梵文乌蓝婆拏,依预盂兰盆经所施行。
此间亦有盂兰节,只是不知与他待了许多年的那方天地中的盂兰盆会,究竟有何不同?
昔日他在终南山道观,初遇伯阳先生,开始修行时,曾应佛家天台宗某位大和尚。
去了一趟盂兰盆会,只是那时候的盂兰盆会,修行者不多,多的是世俗之人,红尘气重了些。
莫山山微笑着说道:“瓦山烂柯寺,距长安城
甚远,正旦过后初春时间上路,到瓦山时应能见到,那漫山遍野的盂兰花田。”
那想来应是极美的景象,满山遍野的盂兰花,象征着瓦山附近的百姓,对于冥界的美好期许。
在某些古老的典籍上,曾经记载着,盂兰花是开放在冥界道路上的一种花,而盂兰节正是,为了镇压冥界,可到了后来,盂兰节也就变了味道。
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了,镇压冥界的法事,逐渐的流于形式,人们更为向往的是,那一片片盂兰花田。
陈玄的目光落向了瓦山方向,他的眉心处那一道云篆,时隐时现沉浮不定,许久后,他看向了莫山山那圆润的小脸,微笑着说道:“满山遍野的盂兰花应该很美!”
虽在数千里外,亦可见盂兰花之美,可远观与近观,应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所以说瓦山的人,很喜欢盂兰花,喜欢盂兰花,让他们感觉自己,可以进入那冥界永生一般。”
这时远处的皑皑种,走出一道芊柔的身影,正是书院三先生,余帘!
余帘行至两人身前,满是歉意的说道:“打扰了二位很是抱歉,但是受小师弟之托,终究还是要走这么一遭,久违了陈先生。”
“你的课业落下了很多,不过夫子全数给了甲上,否则日后道门鼎鼎大名的六境真修,在开宗立派后,恐会流传出,在书院就读时,科科丙末的传闻。”
她小师弟悟通了浩然气,现在已经出了思过崖,正旦过后她小师弟,或许会在某次朝会结束的时候,在宫门外的某座石桥上,堵住那位下了朝的镇北大将军。
而她小师弟,想要与夏侯决战之地,便是在一片湖中,长安城冬日之湖,除了这处雁鸣湖外,边只剩下了长安城外,三十里外的那座湖。
相较于那座湖,雁鸣湖为惊神阵的左支气眼,无论是于此中画符,还是布阵皆可占据先机。
陈玄问道:“人总是不那么完美,太过于完美的人,或者是事物,反而不那么真实。”
“不过我很想知道,三先生究竟受谁所托,正旦日前来,又所谓何事。”
正旦日,除了阖家团圆,便是走亲访友,余帘来此所为何事,并不难猜。
应是,有人看上了这座‘雁鸣湖’吧!
余帘说道:“受我家小师弟之托,欲买下陈先生,这座雁鸣湖。”
陈玄平静目光,落在了那对鸳鸯身上,他说道:“三先生,你为何笃定,我会卖这片湖呢?”
“雁鸣湖中有许多对鸳鸯,他们喜欢在冰封的湖面上散步,总不能因三先生一句话,我就要卖了这座湖。”
“抱歉了,三先生这座湖不卖!”
“三十里外的那座湖也不错,既是生死决斗,那就应公平些,或者说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夏侯虽然修为高,可却没有一位像夫子这样的老师,宁缺虽然修为低,却有诸般助力。”
“这是他们的因果承负,我不牵扯其中,请回吧!三先生!”
余帘的目光平静,远处的山林中,寒蝉凄切声悠扬而又婉转。
陈玄淡淡道:“寒蝉凄切,天魔境又能奈我如何呢?”
眼睛结膜炎,太难受了,睁不开眼,单眼工作,就一更了。
第145章 雁鸣湖畔,寒蝉凄切!
雁鸣湖畔,那冬林中,寒蝉凄切之声,依旧回荡在众人耳畔。
墨池苑的弟子们,很是好奇为何在着严冬之中,还能听见蝉鸣之声,冬日里的蝉鸣声,总是让人感到稀奇。
可举目四望,耳畔只能听见,越发盛大的蝉鸣声,却不见寒蝉影。
寒蝉凄切,却不见寒蝉之影,甚是古怪。
陈玄目光依旧平静,似乎耳畔的寒蝉声并不存在一样,他的眉心中,那一道云篆,呈现出赤色。
而后陈玄挥动衣袖,那雁鸣湖畔的寒蝉声,戛然而止不再响起,冬日里的寒蝉凄切,应是对那长亭碗才对,这位昔日的魔宗宗主,现在的书院三先生余帘。
在那座小楼内抄写了二十余年的簪花小楷,也未能消除嗔怒,杀机越发的旺盛了。
陈玄向前走出一步,挡在了莫山山身前,平淡的说道:“传闻在风暴海外,有神兽能腾云驾雾,又有昊天神,呼风唤雨之能。”
“在其郃颈部,有一鳞片倒生,是故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又听闻,西方有蝉,藏匿于泥间二十三年,待到雪山洪水冰融至,方始苏醒;于泥水间沐浴,于寒风间晾翅,振而飞破虚空。”
“传闻中,昔日的魔宗宗主林雾修行的正是二十三年蝉,如今冬林内,寒蝉凄切,应是林雾到了。”
起手,挥袖,有风雪自生,直奔冬林而去,待到风散雪尽时,冬林之内,再无一声蝉鸣。
余帘的神情先是凝重,后而舒展开来,说道:“如此蝉鸣,应是魔宗宗主到了,只是不知道,魔宗宗主,来此冬林,究竟意欲为何?”
“陈先生,所言逆鳞之故事,的确很是不错,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可陈先生之逆鳞,又在何方呢?”
这一声又在何方,余帘朝着左边走了几步,仔细打量着那位,在人间素有名望的书痴,红墙白雪一般无二的书痴。
陈玄那平淡的目光,看向了远处,说道:“我之逆鳞,唯有自知,吾性自足,即使是昔日的魔宗宗主,入了那玄之又玄的天魔境界。”
“于此间出现,又如何能逃得过,煌煌天意呢?
“天意人心,我却有一剑,可辟地、绕城、破山、斩神、镇魔、如荧惑流星火雨一般。”
“只是无人,前来试锋芒!”
剑最有威慑力的时候,就是在剑不出鞘的时候,一旦剑出了鞘,那么自然而然就会吓走不少人。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那一柄剑,的确吓住了不少人,人们对于未知总是显得畏惧。
余帘清秀的脸上,那一抹怒意一闪而逝,没能买到湖,还被这位陈先生,讥讽了好一阵,着实是让人气恼,可余帘此时此刻,却不能怎样。
余帘微笑着施了一礼,然后说道:“陈先生,莫山主,冒昧来访,实在是抱歉了。”
“我
家小师弟不日,将会在三十里外的大湖畔,与那镇北大将军夏侯生死决战,介时还望两位能够前去一观。”
陈玄微微点头道:“书院十三先生宁缺,越境而战夏侯,这一战应该很有看头。”
“余教习,放心到时候,我定与山主前往。”
在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或许那位假死以脱身的光明大神官,会出现在这一场,越境而战的决斗中也说不定。
他一直都不相信,一位光明大神官,会这么轻易的死去,没有带走任何人的死去。
所以他不会卖掉这一方雁鸣湖,他也没有资格去卖掉这一方雁鸣湖。
余帘遂而转身离去,芊柔的身影,消失在了雁鸣湖畔。
而这时候,雁鸣湖畔对岸的冬林中,那若有若无的蝉鸣声再次响起,只是与之前那一次不同,这一次的蝉鸣声中,多了几分未曾宣泄的怒意。
或许是怕惊扰到了不相干的人,这一次的蝉鸣声若有若无,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有蝉鸣之音落于耳畔。
莫山山听着耳畔,若有若无的蝉鸣声,问道:“陈先生,林中的寒蝉,似乎再起。”
陈玄扭头看向了,雁鸣湖对岸雁鸣山下,那山林中方才未曾散尽的风雪,微笑着说道:“邪魔外道,不足道!”
“假如魔宗宗主林雾,真的现身于这长安城中,担心的也该是书院,而非是咱们。”
魔宗宗主已经走了,换做旁人若非是亲眼所见,又怎会相信,那昔日的魔宗宗主,在修行了二十三年蝉后,褪去了男相,化做了女身。
修二十三年蝉,仿若是走了一场,不曾饮了孟婆汤的轮回事,只是二十三年蝉,立意颇为高远,符道门之意,可却硬生生的炼成了这般模样。
男身女身之别,若不经历难以走出,可大多数情况下,在记载中大多会躲避劫难,或是以幻化神通,然而林雾,或者说余帘,亲身而往渡此劫难。
一朝渡过,必然是石破天惊,只是二十三年未到,余帘依旧迷茫。
在哪温润的金乌光芒下,陈玄与莫山山结伴而行,往雁鸣湖的篝火处走去。
三昧真火煅烧出的平滑铁板上,炙烤得滋滋作响的鲜嫩羊肉,早已不剩分毫,有的只是一位,饮着果酒,不断着嗝的道痴。
莫山山有些无奈的看着,坐在椅子上,不得起身的叶红鱼,说道:“叶红鱼,吃那么多,你还提得动道剑吗?”
叶红鱼打了个嗝,放下手中琉璃杯后,笑着说道:“如何提不得道剑?”
说着叶红鱼就要提剑而起来,但刚一起身,却又立马坐了回去,她说道:“提不得道剑,又如何?”
莫山山秀眉微蹙,不知道该怎么,数落下这位贪吃的道痴。
陈玄站在一旁,平静的说道:“数日后,长安城三十里外,大湖畔!”
“有一场越境而战的决斗,既分胜负,也会分出生死。”
“道痴,是否要去一观?”
叶红鱼平静的说道:“书院三先生,前来买湖,应该也是为了此事,这下子宁缺连地利都不占了,或许会生出许多波折。”
雁鸣湖畔有阵,是惊神阵的某个节点,可以拿来做很多的事情。
陈玄平静的说道:“很多人把身家,都压在了棋盘上,棋盘上的棋子,如何会死呢?”
虽有言,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可没有天时,哪里来的地利跟人和。
哪怕是宁缺不敌夏侯,说不定天上,也会掉下里一块陨石,把夏侯给砸死。
某位刘姓皇帝,最为占据天时,看的堪称为天人之术!
第146章 四公主府内亲王的野心!
雁鸣湖未曾易主,哪怕是宁缺,去了四公主府一趟,也未曾有丝毫结果。
换做是以前,李渔可能会,死死地拽着宁缺不撒手,但很显然道门真修,陈玄的出现让李渔有了更多的选择。
夫子的亲传弟子,在人世间虽然有着极高的地位,可是人世间诸国,会听从神殿的旨意。
却不会听从书院的旨意,况且在某些事情的调查上,李渔也有了新的线索,或许某一天,她母后为何而死,宫内的那女人的真实身份。
终将会大白于人世间,到了那个时候,群情激愤之下,谁又能保得住那个女人呢?
四公主府,后花园内!
四公主李渔,看着这位野心勃勃的王叔,说道:“王叔,渔儿已经找到了某些证据,足以证明我母后之死,与那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