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吾为当世仙 第122节
佛祖未曾见到过冥王,佛祖留下的棋盘自然,也困不住冥王的儿女们。
只是这一道符,他确是看不透啊!
陈玄看着那颗,没有几天寿命的梨树,说道:“花开花落,缘起缘灭,你我皆是过客,我来到了瓦山,写下了这一道符,那么便说明,棋盘内那两位,应有此劫难。”
“那夜,宁缺以元十三箭,意在杀我!”
“是故漫天雷霆,稍作惩戒,可书院替其接下了因果承负,那么我只好,写下这一道符。”
这不是他的选择,这是无为而为的顺势而为,欲渡此界,那么这位,无法履行自己职责的神灵,就不应该存在!
神灵,运转天地,本就不应有情感,这是他们作为神的权柄,也是他们作为神最大的缺陷。
可欲成神,就要承其之重!
然而,所谓的昊天神,却为了贪恋那,一晌之欢入了人世间,将偌大的人世间,拉入了一场对弈之内。
若无有此事,他行走于人世间,当传道授业解惑,静待永夜降临后。
人世间再一次焕发生机的时候行以渡化,可神灵欲鱼和熊掌兼得!
以苍生为刍狗,只为了那位,稀里糊涂的老头儿。
岐山微笑着,摇头道:“道门真修,岂会如此?”
“雁鸣湖辩难,我亦有所闻,对错之论,亦是流传于人世间。”
“我知道桑桑身上的病,夫子躲着,卫光明教授其光明神术,只是没想到,冬日大湖内的一场决斗,居然会导致如此后果。”
“万事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切皆是因为自身之选择。”
“我自从修行的那一刻起,走的就是岐路,岐山的岐路,不见得有错。”
他似乎看到了棋盘世界内,正在经历着寒来暑往、春夏秋冬的主仆二人。
棋盘世界,一瞬百年,想来宁缺跟桑桑,应该能想明白,很多的事情。
陈玄挥动衣袖,一道华光落入了那棋盘内,他说道:“借花献佛,借佛祖棋盘,一试天地之道,亦是试一试,数千年前涅槃的觉者,留下了怎样的手段。”
他的目光中神光流转,而此事此刻的棋盘世界内,却是翻天覆地,仿若灭世灾劫一一般。
岐山问道:“陈先生,意欲何为呢?”
陈玄笑着说道:“佛家讲成住坏空,那么棋盘世界,百年间也将面临这一切,棋盘世界的天黑了!”
“那是永夜,夫子的问心,可问不出来,没心没肺之人啊!”
第174章 棋盘界内,西天极乐,有佛归去!
棋盘界内,佛诵声阵阵,弥漫开来的佛音,数千年不曾停歇,这是佛祖的世界,也是佛的世界。
应是,佛宗的极乐世界!
靛蓝的晴朗天穹下,一抹白云悠哉游哉的游荡着,似乎在此棋盘界内,并无外界忧愁。
可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人们所需要的吗?
金乌的光芒撒向乐大地,可似乎这只金乌,永远不会落下一般。
而棋盘界内的人们,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一点,棋盘界的人们,从来不回去怀疑,早就习以为常的事情。
只是在棋盘界内,最为繁华的城镇上,多了一队夫妇,一对不记得自己从何而来的夫妇,这对于久不见陌生人的城镇而言,显得尤为特殊。
陈玄的那一缕神念,化作一青衣道人,行走在着佛祖的世界,西天极乐之境。
在这棋盘界内,家家户户皆供奉有佛祖的神象,没有人见到过佛祖,没有人宣扬佛的经文,好似与生俱来一般,无休止的供奉佛祖。
陈玄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质朴的气息,只是这样的质朴,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如梦幻泡影一般,亦如同水中,那无根的浮萍,稍有异动,就会倾覆一般。
城镇的城头上,陈玄的那一缕神念,所化的青衣道人,平静的说道:“西方极乐,应当往西而去。”
而后陈玄挥动了衣袖,乘奔御风而起,直奔那棋盘世界,西天灵山而去。
那里有佛,有佛祖,有觉者,应有某些他所熟悉的事物。
是故,应往西天,灵山而去!
此曲路途迢迢,应有数十万万里之远,可于陈玄的这一缕神念而言,只不过是盏茶的功夫。
朝游沧海暮苍梧,便是如此。
随着陈玄远去,在这一方棋盘世界,极西之地的巍峨高山上,有金色的佛光,自寺庙中涌现。
棋盘界的西方大地上,满是金色的佛光,这一刻陈玄,总算是看清了,棋盘界的金乌,究竟为何?
原来那是一缕,佛光啊!
这样一座棋盘世界,蒙蔽了陈玄的一缕神念,并不足为奇。
待到看到那西方灵山之地后,陈玄越发的觉得这里很是熟悉,似乎不知在何处看到过。
在那漫天的佛光下,是一座恢弘的庙宇,那匾额上的龙章凤篆刻,陈玄亦是认得。
那是‘大雷音寺!’
“恭迎真人,步履佛国!”
一黄衣僧人,从漫天佛光中走出,看着那脚下踩着云雾的真人说道。
陈玄散去云雾,落入这山上,问道:“觉者,知我要来此?”
黄衣僧人摇头道:“佛祖,曾预言过此事,今日会有道门真人,降临佛国。”
“特遣我,出来相迎!”
他并不识得这位道门真人,究竟为何人,这是佛祖的意思。
佛祖枯坐灵山后山那颗古树下,不知多多少万年,仍未曾醒来,只是言明道门真人降
临佛国之日,便是佛祖涅槃之日。
陈玄跟在那黄衣僧人身后,看着灵山圣景的佛家景象,问道:“敢问,僧人,观世音何在?”
观世音!
大雷音寺在,那么觉者应在,观世音也应留下了痕迹,这棋盘界的人世界,不曾有过龙章凤篆的存留痕迹,可在棋盘世界,极西之地却见了‘大雷音寺!’
黄亦僧人眉宇间,满是疾苦的说道:“观世音?这是哪位不曾,小僧不曾听闻。”
“这佛国中,有诸多菩萨、罗汉,只是未曾听闻过,观世音之名。”
虽然黄衣僧人觉得‘观世音’,这个名字应当出现,只是却感到极度的陌生。
陈玄叹息一生,言道:“没有观世音,便没有观世音吧!”
“佛祖,何在?”
黄衣僧人,说道:“灵山后山,古树之下,佛祖静坐数万年,静待真人降临。”
这是佛祖入定时的预言,如今这预言应验,那么也该是佛祖醒来之时了。
在走过了重重的阶梯,绕过了不知多少佛殿后,黄衣僧人带着陈玄,来到了灵山圣景的后山。
这里没有终日普照的佛光,有的只是昏昏沉沉的天空。
一山之隔,便犹如两方天地!
黄衣僧人,恭敬的说道:“真人,佛祖就在树下,此为佛国禁地,佛宗弟子不可入,小僧告辞。”
陈玄扭头看了眼,转身离去的黄衣僧人,亦步亦趋的走到了,那颗参天古树的树荫下,看着那端坐在,树下的老僧。
树是菩提树,只是不知这僧,是否为觉者了。
忽然间,一阵清风吹拂而过,吹落了一片菩提树的叶子,树叶落在了老僧头顶,老僧睁开了双眸,看着一袭青衣的道人,言道:“花开花落,缘起缘灭,物极必反,生死相依,真人终于,还是来了此间。”
“只是那寺庙上的匾额,我参悟了许久,都不曾明悟,不知真人可否告知?”
他既是佛祖,亦不是佛祖,是佛祖留下的预言,而不是他留下的预言。
或许此人世间,并未有过佛祖,有的只是一方,从那条滔滔河水中,漂泊出来的棋盘。
陈玄盘膝而坐,目光平静的说道:“此为‘大雷音寺’雷音者大,震而警醒世人,是故曰‘大雷音!’为觉者所居!”
此间的佛祖,端坐于这万千烦恼的菩提树下,看尽了漫天云卷云舒,却不曾明了,灵山上的这座寺,究竟为何?
甚是古怪!
老僧看向了陈玄,说道:“人世间的人们,都尊称我为佛祖,可我如何能与,昔日的佛祖相比,我亦不过是,听得佛祖讲经。”
“后而入定,待到醒来时,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之景。”
“故,依照那佛祖所居之地,于体内造了这世界罢了,我亦不过时东施效颦之人。”
“当不得一个‘佛子’,似我这等人物,能见到真人降临,便已是无悔。”
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去,只知道懵懂时,听了佛祖讲经,却也甚是不懂,只惊住了灵山圣景。
听闻佛祖预言,有真人降临棋盘内,渡他归去人世间,那时的他将真正的活着。
闻言。
陈玄的目光中满是惊讶,他随后问道:“敢问大师,可识得那,发出此预言的佛祖?”
有道祖,自然也有佛祖,只是无论是,那方天地,还是此天地,他皆未曾见过佛!
有佛法,有僧人,有寺庙,但就是没有佛的存在,觉者更是了无踪影。
菩提树下,老僧说道:“我不曾识得佛祖真名,只是曾听观世音言,佛祖昔日曾为,伯阳先生牵牛而行,西行无数万里,见一浩渺灵山而止。”
“剩下的事情,我在入定之后,再也不知,醒来之时,已经回了此间。”
“那时候的我,自棋盘化身而出,游历人世间,于人世间传道,建立了佛宗。”
“只是知守观那人,唤醒的那位神灵,本该庇护人世间,可却降下永夜,颠覆人世间,视人世间的生命,犹如刍狗一般。”
“所以,我才涅槃回归于本身!”
“世事如棋,我本身就是一方棋盘,观棋烂柯,人生百载。”
“如今,那位昊天神灵,已然入了棋盘,那么我自然会醒来。”
自始至终,他都是一方棋盘,可他还是想,做一做那疾苦如炼狱一般的人。
虽然只有短短百载的光阴,可却从不后悔,曾闻佛祖讲经,本就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