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场中走来:开局当众打脸宋焰 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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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是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领导，战友，挡在自己面前受伤截肢后，又当着自己面跳楼，自己却两次都救不回他还更残忍的。

这次要是失败了，恐怕他就会失去当一个消防员的信心。他会觉得，其实他谁也救不了。

“老杨，跟我们回去吧，别为难大伙。”余奇磊蹲下来，跟杨振刚一个高度。

而此刻的杨振刚，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整个人是颓废的，根本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他喝着白酒，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看着以前并肩作战的战友过来，也是没有什么动容。

.. .. ...

“老杨，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了，咱们经历了多少生死时刻啊，你都没怕过。”

“怎么到今天你就不行了呢，怎么到今天你就过不去了呢。”

余奇磊一边说着，一边从后面挥手，让邵一九和秦十全慢慢摸过去。

杨振刚依旧是没有说话，而且是立马就察觉到了另外一边的行动，朝他们俩瞪了过去。

“杨指，我们往后退，我们不动。”

杨振刚冷漠的说一句，“流程我比你们谁都熟，孙梦都还记得吧？”

邵一九和秦十全赶紧连连退后，不敢再往前走。

“我记得，我比谁都记得。”李晓天从后面走了出来。“杨指，你还记得吗？”

“当初我因为救了孙梦两回都救不回来，您还安慰我，说我尽力了，只是想走的人，咱们没能力救而已。”

“可是杨指，我受不啊啊。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下去，我明明拉住了她，可是最后她还是死了。”

“您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有多残酷，我有多大的心里压力。”

“您既然是我的指导员，那您跟我说说。如果我的指导员，在我面前跳楼了，我救不回来，我应该怎么办？”

“我谁都救不了，我以后怎么办啊指导员。”

看着李晓天通红的眼睛，听着他说的话，杨振刚还是动容了义.

第一百二十五章:最懂救援流程的人，最难救

“晓天，你下去吧，别参与这次救援了。”

“指导员，你是说，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自己的领导跳楼。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你跳下去，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我什么都不做，是吗？”

杨振刚沉默片刻，没法回答李晓天这个问题。

过了片刻他说:“晓天，老余。我不是怕死，我也不是……想麻烦大伙。”

“我就是想明白了，我就应该死在南湾港，死在那个最值得的时候。”

杨振刚自嘲的笑着，笑着笑着就低着头哭了。

“我这辈子，就干了一件事，我只会干这一件事。”

“可现在，连这件事都干不了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啊？啊？”他的声音是沙哑的，低迷的。语气是颓废“二二三”的，无力又无可奈何的。

“没工作，没生活，更没尊严。”

“兄弟们，你们要是还拿我当你们的指导员，就都回去吧啊。给我留点脸，我也想给你们，留个好念想。”他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恳求。

邵一九忍不住了，“杨指，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您一直都让我让我成为一名最优秀的消防员，我现在还在很多问题要向您请教，您上来跟我说好不好？您别干傻事。”

秦十全说:“师父，您说过，要把我带成优秀的指导员，以后像您和林站长一样，互相扶持着，带出一个优秀的消防站。”

“可是现在您要是出什么事了，您让我以后跟谁学去？”

余奇磊也说:“是啊老杨，你看看他们仨，他们都还小呢。一个两个都是愣头青，生瓜蛋子。你放心就由着他们不管了吗？”

可是无论他们说什么，杨振刚都好像听不进去了一样。

他的情绪开始激动，又开始灌酒了。

刘如意换了衣服上来，又跟着一顿劝，可杨振刚依旧置之不理。

李晓天他们想用别的方式，从楼下窗户展开救援。可经过探讨后还是放弃了。

真是应了杨振刚的那句话，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懂得救援的流程。所以……他切断了所有能救他的可能。

因为他知道流程，所以他也是最难救的。

“老杨！你在那干嘛呢，快下来，下来下来。”林陆骁就是一句跑上来的，还喘着粗气呢。

“别过来。”

“什么别过来，你说说你一干消防的，你这样合适吗，快点。”

余奇磊说:“你看，老林也来了，你就别折腾了，跟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我也想回去，可你们觉得，我还回得去吗。”杨振刚看了一眼所有人，“既然今天大家都来了，那正好，咱们就在这好好告个别。”

“你别啊。”刘如意急了，“你难道真想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指导员跳下去吗？”

“那我还能怎么样，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这一句，他是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废人！！！”

“我努力过，我坚持过，我抗争过！”

杨振刚眼泪一滴接两三滴的掉，“我真的坚持不住了，真的扛不住了。”他哭的特别无助，嘴唇都在颤抖。

“杨指。”李晓天往前一步，“我已经找国外的朋友，给你定制了一款最智能的义肢。他跟我保证过，这个义肢穿上，适应几天就可以像用自己的腿没什么区别了。”

“义肢已经到了，怪我，怪我还没拿给你。你现在下来，我带你去装义肢。如果我说的是假的，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到时候一定不拦着，真的。”

林陆骁也说:“老杨，你听到了，只要你配合康复，你就还能走，还能去你想看的地方看看。”

“我知道你不好受，但是一帮兄弟都在呢……”

“别过来！！！”他的情绪更激动了。

“行。”林陆骁退了两步，“我不过去，不过去。”他的心其实也是悬在嗓子眼的，但是还得强壮镇定。“你本身也是干消防的，这套流程，你比谁都熟悉。”

“你又是指导员，思想工作上，你也会做。我知道我们救你跟难救，劝你也没有用。”

“但是今天我们必须给你劝下来，因为你是我们的兄弟0 ..... ”

“老林。”杨振刚抽泣着，“我现在很理智，也很冷静。”

“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在操场上发了疯的折磨自己。我说这个坎啊，只能是，你自己跨过来。别人谁都帮不了你，包括我在内。”

说完他自嘲的笑笑，“可是我现在，我现在连腿都没有了，你让我拿什么跨啊！”他说着就一个转身，吓得大家都赶紧往前想冲过去。

可是他一转身，他们又只能撤回来。

林陆骁急都急死了，“你想清楚啊，晓天，一九，十全都在这看着呢。你做的是什么榜样，他们以后怎么成长！”

“你自己也干了这么多年消防了，这么多年了，你也说除了消防别的你也都不会干。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你今天只要这么一跳，你就是消防队最大的笑话！”

“你就是在给全国的消防抹黑，你就是耻辱！”

“你也说过，进入消防队的那一刻起，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都做好准备了，你这是准备的什么啊？”

“你给我们看的是什么啊！”

“你是要告诉所有消防员，面对痛苦的唯一方式，就是自杀吗？”

“老杨！”

杨振刚的眼神，明显松动了。他听着这话心里特别难受，连哭都快哭不出来了。

“你以为死容易啊5.7？你以为我想这样啊，可是我更不想成为大家伙的累赘啊！”

“拉屎撒尿，都得让人照顾，让人伺候！”

这些话，听的可真是跟拿刀向大家心口窝里扎一样的疼。

“杨指。”李晓天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其实，你刚刚说的那句话，还有一个人跟我说过。”

“这坎啊，还是得你自己来迈。”

“那个人，是指挥中心的调度员，姓李。”

“可是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她说的也不对。”

“是，坎是必须得自己跨过去。可是你从来都不是我们的累赘，我们都只是想帮你，给你使使劲，帮你一起跨过这个坎。”

“哪怕是无用功，我们也想帮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楼明冶来的第一天，挑战他

“你觉得你是我们的累赘，可我们的本意只是为了陪着你。就像你以前照顾我们那样，照顾你。”

林陆骁也红了眼，哽咽着说:“晓天这点说的对，我们也知道你不好受，我们体会不了你的滋味。但是我跟你保证，只要我活着，只要我没牺牲，一辈子我都在。”

大家纷纷应声，说的都是一样的话。

杨振刚低下了头，明显他的情绪已经松动很多了。

“杨指，还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吗？有个人，说了跟你一样的话。”李晓天拿出对讲机，交给林陆骁。

因为林陆骁的话，杨指是最能听进去的。

两人对视一眼，林陆骁就知道李晓天的意思。因为刚刚林陆骁跟他想的一样，也去指挥中心了。是他正好碰到了要出门的李调度员，知道事情经过，带着她一起过来的。

“老杨，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你呢。”林陆骁立马对着对讲机08讲:“指挥中心，指挥中心。”

“和平路洞幺，和平路洞幺，杨指，收到请回答。”

“杨指，收到请回答。”

杨振刚的眼泪是一滴滴往下掉啊，对讲机里的声音，他又怎么听不出来。

可是他不敢啊，他现在这个鬼样子，他就算接了这个通话又怎么样。他还能怎么样！

“杨指，收到请回答。”

“杨指，收到请回答。”